《駐顏》
    烽火流年鬢未霜，
    玉容重映鏡中妝。
    不是天尊憐戰骨，
    如何春色駐蘭堂？
    《鴛盟》
    血月當年驚夢時，
    紅妝未解劍先馳。
    今朝重係同心結，
    笑問郎君知不知？
    ——風歌途經比奇城偶聞烈九將軍重修婚禮奇事有感於瑪法曆一五三一年秋。
    新世界第一日 比奇皇城·元帥府
    烈九站在院門前，聽見蘭芝的喊聲：
    “烈九，快看我，快看嘛！”
    “我們…變年輕了？”蘭芝的指尖輕觸烈九眉心，那道陳年疤痕正在消失。
    話音未落，雲裳從回廊跑來。她赤足踩過碎瓷，發間銀鈴作響。
    她拉住烈九的護腕：“快看我的臉！”
    烈九怔住了。眼前的雲裳杏眼桃腮，鼻尖幾點雀斑，分明是二十年前的齊家大小姐。
    “是天道法則變了。”烈九喉結滾動，“所有三十歲以上的生靈，容貌永駐。”
    元帥府夜裏
    雲裳把烈九的馬尾綁成麻花辮。
    “你答應過重新辦婚禮的！”她揪住烈九耳垂，“快定日子！”
    “雲裳別鬧。”蘭芝笑道，“兒女都到議親年紀了…”
    “我不管！”雲裳滾進烈九懷裏，“當年合巹酒都沒喝完。蘭芝不想看元帥穿喜服的樣子？”
    烈九耳根通紅。這位曾獨戰百萬魔軍的男人，此刻束手無策。
    他握住兩人的手：“好，等花淩嶽從封魔穀論劍回來，我們就辦婚禮。”
    “所有人都要請到！”雲裳撒嬌。
    “一定！”烈九笑道。
    “等等，”蘭芝拍他肩膀，“嶽兒要去封魔穀？怎麽不告訴我？”
    花淩嶽是蘭芝和烈九的長子，也是她最疼愛的孩子。
    “朝會後遇見他，說是要和二太子一起去。”
    “讓他去吧。”雲裳勸道，“玄霄的三個兒子也去了，互相有個照應。”
    蘭芝想了想，點頭同意：“我去給他準備行裝。”她轉身離去。
    雲裳看向烈九，眨眨眼。
    烈九會意：“大白天的！你眼睛都冒火了。”
    “回到青春了，當然要補課！”雲裳笑著迎上去。兩人相擁時，房門突然被推開。
    花令儀站在門口，瞪大眼睛：“爹！娘！你們大白天…”
    烈九急忙拉過錦被：“花令儀！先出去！”
    客堂
    令儀還捂著臉坐在那裏。
    雲裳拉起女兒的手：“怎麽了？想學流星火雨？”
    “才不要！”令儀跺腳，“我有正事要說。”
    烈九係好腰帶過來：“什麽事？”
    令儀挺直腰板：“我要去封魔穀參加論劍大會！”
    烈九立刻反對：“不行！”
    雲裳卻問：“為什麽想去？”
    “誅魔可增壽元、獲神器！”令儀露出胳膊上的文字——【誅魔數：7】，“我已經殺了七隻惡魔。我的黑貓還能預知危險！”
    窗台上的黑貓輕輕叫了一聲。
    烈九皺眉：“七隻小惡魔算什麽？封魔穀都是百年大魔…還有，黑貓怎麽叫啟源？那是天尊的名諱！”
    “烈九！”雲裳摟住女兒，“令儀繼承你的戰神血脈和我的法術，怕什麽？天尊名號不過是稱呼罷了。”
    令儀眼睛一亮：“那…娘親的法神套裝和骨玉權杖借我用用？”
    雲裳大笑：“好！連娘的老本都惦記上了！”
    藏寶閣
    雲裳打開檀木箱，取出法神披風。
    “這件披風能抵禦魔氣。”她為女兒係上，“當年我就是穿著它，從萬魔堆裏救出你爹。”
    烈九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令儀摸著披風上的符文：“娘，你現在穿什麽？”
    雲裳一笑，取出紫色戰袍：“你爹剛給我弄了新衣服。”
    她又拿出法神頭盔、護腕和靈戒：
    “頭盔能防禦攻擊，護腕可瞬發法術，戒指裏存著我的三道技能。危急時心念一動就能使用。”
    最後，她鄭重地捧出骨玉權杖：
    “這根權杖跟了我二十年。”她又遞過一個鈴鐺，“這是惡魔鈴鐺，危險時搖動三次，能傳送到任何地方。”
    她壓低聲音：“若遇生死危機，念凝血離魂，它會爆發全部威力。”
    令儀重重點頭。
    烈九歎口氣，取出一枚龍形玉佩掛在女兒頸間：“這是你祖父留下的護身符，能擋一次致命攻擊。”
    這時蘭芝拿著信走進來：“嶽兒已經啟程了。二太子府上說他們提前出發，有三百精銳護送。”
    雲裳接過信遞給令儀：“有你舅舅的親兵，更穩妥了。”
    令儀發現信封背麵有個小布包。
    蘭芝解釋：“你哥哥愛吃的鬆子糖，行軍路上…就說我隨手放的。”
    她又正色道：“告訴你哥哥，封魔穀的九幽寒潭不可靠近。劍聖舅舅就是在那裏中的寒毒。”
    烈九皺眉點頭。
    雲裳提議：“讓啟源跟著去吧。”黑貓豎起尾巴，不太情願。
    “它的幽冥目能看破魔物偽裝，對你們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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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九最終妥協，對女兒說：
    “若在穀中見到刻著的石碑…立刻捏碎玉瓶，頭也不回地離開。”
    “若遇黑袍羊頭麵具人，立刻走開！”
    令儀鄭重點頭：“放心吧！我一定把哥哥平安帶回來！”
    她翻身上馬，回眸一笑：“等我名揚封魔穀！”
    馬蹄聲遠去。烈九望著女兒背影，輕聲道：“雲裳，你當年也是這樣…讓我一見鍾情的。”
    雲裳挑眉：“那現在要不要重溫？”
    烈九：“…”突然腰疼）
    比奇帝王穀
    離歌的裁決之杖橫掃，劍氣將七隻僵屍化為齏粉。
    風歌的霹靂劍未出鞘，劍鞘點地，雷光擊倒半獸人。
    玄夜掐符念咒，靈魂火符打倒敵人。
    三兄弟看向右臂——符印數字紋絲不動。
    “殺了三十個，怎麽還是零？”風歌不解。
    離歌踢翻半獸人屍體：“這些不算惡魔？”
    玄夜指向一具蠕動的僵屍：“看！”
    焦黑軀殼裂開，黑色甲蟲鑽出，背上有倒五芒星標記。
    離歌刺穿甲蟲，符印終於跳動——【誅魔數：1】。
    “要殺這種核心魔蟲才算？”風歌哀嚎。
    玄夜思索：“天道在逼我們精準攻擊。”
    離歌揮杖，三隻惡魔蜘蛛爆開。符印數字變成“4”。
    風歌突然大笑：“哥，看那邊！”
    穀口處，七個孩童排著隊。最小的還沒木劍高。領頭男孩揮舞木劍：“按年齡排隊！每人兩隻，不準搶！”
    前方，兩隻僵屍緩慢爬行。孩子們輪流用劍刺擊僵屍後頸的朱砂標記。
    “大哥哥們！”紮羊角辮的女孩喊道，“讓讓我們好嗎？”她跺腳，“你們這麽大還搶小惡魔，不害臊嗎？”
    離歌的裁決之杖僵在半空。“我們…搶怪？”風歌指著自己，“被小孩嫌棄了？”
    孩子們一擁而上，七把木劍同時刺入僵屍後頸。符印亮起微光。最小的孩子跳起來：“我也有數字了！”
    玄夜拉走兩個弟弟：“進瑪法森林吧，別和孩子們搶了。”他耳尖發紅，“再待下去，我怕控製不住…”
    三人離開時，聽見孩子們議論：
    “拿大棍子的叔叔好凶…”
    “白頭發哥哥耳朵會動…”
    “他們肯定沒聽武館阿姨講課…”
    瑪法森林·邊境
    古木參天，樹皮浮現銀色紋路，組成防禦陣法。
    “是父親的手筆。”玄夜觸摸樹幹。
    風歌指向前方：“看那個！”
    空地上懸浮水晶，內有血色霧氣，表麵文字：【一星惡魔巢穴·建議誅魔數50以上】。
    “怎麽進去？”離歌問。
    水晶射出紅光掃描三人手臂。檢測到“4”點誅魔數後，文字變成：【隊伍總誅魔數不足，禁止入內】。
    “被嫌棄了？”風歌生氣，“剛才那群小孩都比我們強？”
    玄夜指向森林深處：“那裏可能有高級惡魔。”
    森林深處
    樹木越來越密，陽光難以穿透。
    樹皮上浮現眼睛狀紋路。
    “這些樹…在看我們？”風歌的劍閃爍。
    玄夜按住他：“別動！”他指尖點金光按在樹幹上。樹皮蕩漾，露出隱藏文字：【惡魔幻術·破除需精神力30以上】。
    “我們走錯路了。”玄夜沉聲道。
    離歌揮杖擊地，震蕩波擴散。周圍景象如鏡麵剝落，露出真相——
    他們站在圓形空地上，十二具藤甲骷髏圍坐成圈，中央水晶瘋狂閃爍紅光。
    【四星惡魔巢穴·生人勿近】
    骷髏抬頭，眼窩燃起綠火。
    離歌發現裁決之杖變重——杖身爬滿血色藤蔓，倒刺吮吸靈力。
    “哥！我的劍！”風歌的劍也被纏住。
    玄夜道冠迸發星光，九枚玉符飛出組成陣法。他咬破指尖畫符：“破！”
    劍光斬斷三具骷髏，但斷骨落地化煙，瞬間重組。
    水晶顯示【誅魔數：0100】。
    “砍藤蔓！”離歌鬆杖，雙掌泛紅光。天魔神甲火焰羽翼凝實，他一掌劈向藤蔓。
    藤蔓遇火枯萎尖叫。
    風歌棄劍用冰，凍碎藤蔓。
    武器回到手中，威能大漲。離歌的杖燃火，風歌的劍繞冰雷。
    兄弟背靠背，使出合擊技。
    “冰火劍擊術！”
    赤焰寒霜螺旋轟出，卷入六具骷髏。極熱極寒交替，骷髏碎成冰碴，無法重組。
    玄夜踏罡步鬥，龍紋劍劃金符。空地震顫，水晶裂紋。
    “破！”
    水晶炸裂。黑色蝙蝠蜘蛛飛出，腹部長著扭曲人臉——赤月蜘蛛。
    “正主來了！”風歌興奮。
    蝙蝠惡魔尖嘯，音波化成黑刃襲來。離歌橫杖格擋，天魔神甲裂開。
    玄夜甩符，金光結界被撕碎。
    “攻它腹部人臉！”玄夜嘴角溢血。
    風歌拋劍空中，雙手掐訣。劍化電龍直撲惡魔。
    惡魔閃避時，離歌繞到背後——裁決之杖刺入人臉。
    “吱——！”
    惡魔化煙消散。符印狂跳，停在【離歌：35】【風歌：35】【玄夜：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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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像樣了。”風歌擦汗坐下，“我那招帥不帥？”
    玄夜白眼：“要不是離歌刺中要害，你那招隻能撓癢癢。”
    離歌皺眉：“為什麽大哥多1點？”
    “可能最後一擊？或是道術加成…”玄夜不確定。
    十二骷髏位置升起光柱。地麵裂開，露出青銅寶箱。
    箱內三枚戒指，內側刻字：
    離歌：【誅魔勳章·每殺十惡魔恢複5體力】
    風歌：【疾風戒指·提升5攻擊速度】
    玄夜：【道心勳章·符咒威力增強5】
    “天道根據戰鬥表現給獎勵。”玄夜思索，“我剛才用了七次符咒…”
    離歌摩挲戒指：“去封魔穀後，要多誅魔了。”
    玄夜轉身：“有人來了。”
    樹叢分開，走出疤臉漢子。他右臂符印【誅魔數：89】，腰插綠色短劍。
    “三位恩公！”漢子跪下，“多謝救命之恩！”
    風歌茫然：“我們見過？”
    “在下秦戰，字百勝。”青年抱拳，虎口老繭顯示他是練刀之人。
    他異色瞳閃光：“若非三位破陣，秦某還困在迷陣中。我追蹤惡魔斥候，反中埋伏。”
    離歌注意到他站姿是秦家“聽雨刀法”起手式。
    “比奇秦家？”玄夜問，“秦老將軍是你什麽人？”
    秦戰眼中痛色：“正是家祖。神魔大戰時，他為護百姓斷後…”他單膝跪地，“三位既識家祖，秦戰願隨行誅魔，以報恩情！”
    風歌要拒絕，玄夜傳音：“此人眼神澄澈，刀氣中正，我們需要向導。”
    離歌扶起秦戰：“秦兄請起。我們要去封魔穀…”
    “巧了！”秦戰眼睛一亮，“我調查惡魔異動，線索也指向封魔穀。我也想看論劍大會！”他取出“比奇遊騎尉”腰牌。
    玄夜檢查腰牌：“遊騎尉為何獨自深入？”
    秦戰解開衣領，露出心口紫黑爪痕：“半月前遭伏擊，全隊…隻我生還。這傷是黑袍羊頭麵具人所賜。”
    “黑袍人？”三兄弟齊聲。水晶突然震顫。骷髏殘骸化煙回流，凝聚成蝙蝠惡魔。
    “小心！又複活了！”秦戰拔刀，“攻其腹麵！”惡魔尖嘯，音波化黑刃。
    秦戰踏前，刀舞青影。“聽雨刀法·簾卷西風！”刀氣抵消半數音刃。
    離歌騰空，杖刺惡魔麵門。
    風歌與玄夜配合，劍揮攻殺，符畫火符。
    “吱——！”
    惡魔腹部人臉扭曲，噴血箭。
    秦戰閃避不及，離歌旋身擋在他身前。
    “鏘！”
    天魔神甲濺起火星。
    “攻它下頜三寸！”秦戰喊，“那裏無鱗甲！”
    風歌變劍訣，烈火劍法精準命中弱點。
    “噗嗤”
    惡魔化煙消散。
    符印跳動，秦戰數字升至102，離歌三人各增30多點。
    “秦兄好眼力。”離歌收杖，“怎知弱點？”
    秦戰收刀：“《千機要略》有記載。可惜…那黑袍人也讀過。”
    地麵裂開，青銅寶箱升起。箱內一把長劍，劍身寒光，柄嵌藍寶石。
    “凝霜劍！”秦戰激動。“今日得遇三位，實乃天意。秦某願效犬馬之勞！”
    玄夜與弟弟交換眼神，點頭同意。
    風歌問：“秦兄，你知道哪有適合我們誅魔的地方嗎？被小孩嫌棄了…”
    秦戰拍胸：“包在我身上！不過…”他猶豫地看三人裝備，“得先換行頭。現在三星以下巢穴流行扮豬吃虎，穿太好會把惡魔嚇跑。”
    “惡魔還會跑？”風歌笑。
    秦戰嚴肅：“有些惡魔有靈智。你們裝備精良，功法高深，殺它們貢獻值少，神物掉落也少。”
    “我們前麵遇到了。”風歌說。
    玄夜歎息：“走吧，去封魔穀。”
    秦戰領路：“這邊走，跟緊我。”
    欲知後事如何， 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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