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回 三瓶聖水續殘命 ,一語道破隱秘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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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和的白光散去,清新的空氣帶著濃鬱醉人的甜香瞬間湧入鼻腔。
    驚蟄抱著璃月,穩穩地落在桃源幻境之中。
    眼前豁然開朗,不再是石墓迷宮那令人窒息的陰森與血腥。
    粉紫色的天空流淌著如煙似霧的流雲,腳下是柔軟如茵、點綴著發光小花的翠綠草地。
    無邊無際的巨大桃樹開滿了碗口大小、顏色濃豔如凝固鮮血般的桃花,微風拂過,血紅色的花瓣如同雨點般簌簌飄落,將天地染上一層淒豔而詭異的紅紗。
    遠處,粉紅色的溪流潺潺,溪底鋪滿了厚厚的花瓣。
    更讓璃月驚異的是,草地上悠閑踱步著幾隻散發著溫和光芒、如同巨大毛球般的熊狀神獸,空中飛舞著色彩斑斕、僅有巴掌大小、嗡嗡作響的“小蜜蜂”月魔蜘蛛幼年體?)。
    一派寧靜祥和的景象,與她剛剛經曆的血腥煉獄形成鮮明對比。
    “好美呀……”失血和虛弱讓璃月精神有些恍惚,下意識地呢喃,甚至想伸出手去觸碰近處一隻慢悠悠滾過的、毛茸茸的神獸幼崽。
    “月兒別碰!”驚蟄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警惕在她耳邊響起,同時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避開了那隻看似無害的小家夥。
    他小心地將璃月放在一棵巨大桃樹下相對幹燥的草地上,讓她靠坐在粗壯的樹幹上。這裏地勢稍高,視野開闊,遠離那些看似平靜卻可能暗藏殺機的神獸和“蜜蜂”。
    “先把這個喝了。”驚蟄不容分說地從包袱裏掏出三瓶散發著濃鬱金色光芒的大太陽水,拔開瓶塞,遞到璃月嘴邊。那磅礴的生命能量氣息,讓璃月精神都為之一振。
    “我自己……”璃月剛想掙紮,驚蟄已經一隻手穩穩托住她的後頸,另一隻手將瓶口湊近她的唇,“乖,月兒,聽話。內傷不清除,走不了遠路。這裏離我們的小院還有幾千裏,得走七八天現實時間呢。”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近乎哄孩子的寵溺和不容拒絕的強勢。
    “先給你說好,你不要輕薄我,我是有家室的人,我...我都差不多和你父母一樣......大了吧...璃月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寫滿擔憂的紫眸,感受著太陽水磅礴的生命力誘惑,嘮叨著,最終還是順從地小口喝下。
    三瓶大太陽水下肚,一股暖流瞬間席卷四肢百骸,原本翻江倒海的內腑迅速平複,失血帶來的眩暈感也消退了大半,蒼白的臉上終於恢複了一絲血色。
    “感覺好多了吧?”驚蟄看著她氣色好轉,什麽家室的,年齡的,他才不在乎。
    他眼中露出笑意,隨即目光落在了她左肩那道深可見骨、依舊在不斷滲血的猙獰爪痕上,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現在,處理這個。”
    他再次伸手去解璃月緊身皮甲的搭扣。
    “你幹什麽?!”璃月如同受驚的兔子,瞬間用還能動的右手死死護住胸口,眼神警惕又羞憤地瞪著驚蟄,“我自己來!不用你管!”
    開什麽玩笑!讓一個陌生......嗯......少年給自己處理肩傷?那位置……太曖昧了!
    驚蟄的手停在半空,看著她如同護食小貓般的戒備模樣,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他蹲下身,平視著璃月,紫眸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有心疼,有追憶,還有一絲……促狹?
    “月兒……”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你怕什麽?你身上哪條傷疤,我沒見過?沒摸過?”
    “你……你胡說什麽!”璃月氣得臉頰緋紅,這登徒子!果然沒安好心!
    “我沒胡說。”驚蟄的語氣異常認真,甚至帶著點如數家珍的意味,“你右肩胛骨下方一寸,有一道三寸長的舊刀疤,是早年執行任務時被一個用彎刀的刺客劃的,差點傷到肺。”
    璃月渾身一僵,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那是她年輕時一次極其凶險的任務留下的,位置極其隱蔽,連她丈夫沙風都未必知道得這麽清楚!
    “你左肋下,靠近心口的位置,有一道淺淺的箭簇留下的圓形疤痕,是影閣內鬥時,一個叛徒用淬毒的弩箭偷襲留下的,幸好偏了一點。”驚蟄繼續說著,眼神專注地看著她。
    璃月下意識地捂住了左肋,那裏確實有一道幾乎淡化的舊疤!這少年……他怎麽會知道?!
    “還有……”驚蟄的目光似乎往下移了移,嘴角勾起一抹讓璃月心驚肉跳的弧度,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戲謔,“你……咳,左邊臀瓣靠上一點的位置,是不是有一個小小的、像月牙似的淺色咬痕?那是你對我說的,在你們雪域神宮小院後麵的溫泉……咳,一隻不開眼的、長著兔子耳朵卻會咬人的小狗狗幹的,你當時是拖著它跑回家的……”
    轟——!!!
    璃月隻覺得一股熱血瞬間衝上頭頂!整個臉頰、脖子、甚至耳朵尖都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住口!你……你閉嘴!不許說!”她羞憤欲絕,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那個位置!那個形狀!連她自己洗澡時都不太注意的隱秘小疤痕!他……他居然知道?!還說得這麽清楚?!這已經不是輕薄了,這簡直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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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月腦中一片混亂,巨大的羞恥感和一種被徹底看光的荒謬感讓她幾乎窒息。
    這少年……他到底是什麽妖怪?!
    難道他真的……在某個自己不知道的時空裏,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
    這想法讓她渾身發燙,心髒狂跳不止!
    看著璃月羞憤得快要暈過去、卻無力反駁的模樣,驚蟄眼中的促狹化作了濃得化不開的溫柔和心疼。
    他不再逗她,聲音放得極柔:“好了,月兒,不逗你了。信我一次,好嗎?隻是處理傷口。我保證,隻看傷口,不亂看,不亂摸。你這樣不治療,很快要死的!” 他舉起手,做發誓狀,眼神卻無比真誠。
    璃月咬著下唇,內心天人交戰。
    肩頭的劇痛陣陣襲來,理智告訴她必須盡快處理,否則感染或惡化,在這未知的幻境裏後果不堪設想。
    可情感上……讓這個知曉自己最隱秘傷疤的“瘋子”少年處理傷口……
    最終,對生存的渴望和對這少年那詭異“熟悉感”的一絲動搖,壓過了羞憤。
    “……你……你發誓!”璃月的聲音細若蚊呐,帶著濃濃的羞意和不甘,“隻準看傷口!不準……不準看其他地方!更……更不準摸!”
    “我發誓!”驚蟄立刻點頭,眼神清澈,“隻看傷口,隻看肩膀,其他什麽都不看!”
    璃月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勇氣,才慢慢鬆開了護住胸口的手。
    她側過身,微微顫抖著,用右手將領口和皮甲破損處艱難地向下扯了扯,露出了左肩那一片狼藉的傷口——深可見骨的爪痕皮肉翻卷,邊緣泛著不祥的青黑色,顯然是蠍蛇爪子上帶有邪氣。
    雪白的肌膚與猙獰的傷口形成刺目的對比,還有那圓潤的肩頭和若隱若現的鎖骨……
    驚蟄的呼吸幾不可察地微微一滯,紫眸深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芒,但他立刻收斂心神,眼神專注地隻鎖定在傷口上。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幾瓶純淨的大太陽藥水和幹淨的布條,又倒出一些金瘡藥粉和一小瓶散發著聖潔氣息的淨化藥水道士驅除邪惡狀態用的)。
    “忍著點,月兒,可能有點疼。”驚蟄的聲音異常輕柔。
    他先用清水仔細衝洗掉傷口周圍的血汙和穢物,動作輕柔而專注。
    當冰冷的清水觸碰到傷口時,璃月忍不住痛哼了一聲,身體微微瑟縮。
    “很快就好。”驚蟄低聲安撫,隨即毫不猶豫地將淨化大太陽藥水倒在傷口上。
    “嘶——!”一股仿佛被灼燒的劇痛傳來,傷口處冒起絲絲縷縷的黑氣!
    璃月痛得倒吸一口涼氣,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
    驚蟄眼疾手快,立刻將金瘡藥粉均勻地撒在淨化過的傷口上。
    清涼的感覺瞬間壓下了灼痛。
    接著,他用幹淨柔軟的布條,動作極其利落卻又無比輕柔地開始包紮。
    他的手指修長而穩定,偶爾不可避免地會觸碰到傷口周圍的肌膚,每一次觸碰都讓璃月身體微微一顫,臉頰更紅,卻強忍著沒有出聲斥責,隻是死死咬著唇,別過臉去,不敢看他。
    驚蟄嚴格遵守著“隻看傷口”的承諾,目光沒有一絲一毫的偏移。
    但他的動作卻充滿了嗬護和憐惜,仿佛在修複一件自己最心愛的瓷器。
    包紮完畢,他還在布條末端打了個小巧而牢固的結。
    “好了。”驚蟄鬆了口氣,看著被包紮得妥妥當當的肩膀,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
    他細心地幫璃月整理好扯開的衣襟,遮住那片誘人的春光,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千百遍。
    璃月這才敢轉過頭,看著自己肩膀上那整齊的包紮,感受著傷口傳來的清涼舒適感,再看著眼前少年那專注而清澈的眼神至少此刻是清澈的),心中那巨大的羞憤感不知不覺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複雜、難以言喻的情緒。
    “謝……謝謝。”她低聲道,聲音依舊帶著一絲別扭。
    驚蟄看著她微紅的側臉,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伸手輕輕拂開她額前被汗水濡濕的一縷碎發:“跟我還客氣什麽?休息一下,我們就出發回家。”
    他站起身,猩紅的法神披風在漫天飄落的血色花瓣中輕輕擺動,目光投向桃源深處,那裏,有他們的小院,有他們遺失的過往,也有等待揭開的真相。
    而懷中的璃月,握緊了那柄暗影之刃,看著少年挺拔的背影,心中的堅冰,似乎又悄然融化了一角。
    欲知後事如何, 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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