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回 魔爪裂空擄驚蟄,龍女泣血喚紫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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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敖子諾臉上的擔憂尚未轉化為驚愕,就看到驚蟄被那恐怖的魔爪抓住,身體不受控製地被拖向那麵扭曲的、如同惡魔巨口般的牆壁漩渦!
“不!放開他!” 敖子諾目眥欲裂,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所有的理智在瞬間被巨大的恐懼和憤怒吞噬!
她幾乎是本能地,再次擎起了屠龍刀!九彩龍源之力不顧一切地燃燒、爆發!
“野蠻衝撞!” 她化作龍炎流星,試圖衝向那魔爪!
“轟!” 一股無形的、堅不可摧的黑暗屏障在她麵前驟然浮現,將她狠狠彈開!龍炎撞在屏障上,激起漫天漣漪,卻無法撼動分毫!
“烈火劍法!開天斬!逐日劍法!” 她狀若瘋魔,將畢生所學瘋狂地傾瀉在屏障之上!
刀光縱橫,龍炎咆哮,巨大的金色刀芒與迅疾的突刺劍光不斷炸開,將那黑暗屏障轟得明滅不定,發出刺耳的撕裂聲,卻始終……差了一點!始終無法真正破開!
那屏障仿佛與整個牛魔寺廟最深處的本源相連,蘊含著萬古積累的怨念與黑暗,堅韌得令人絕望!
“為什麽!為什麽打不破!給我開啊!!!” 敖子諾絕望地嘶吼著,晶瑩的龍淚如同斷線的珍珠,混合著汗水與龍血,從她絕美的臉頰滑落。她一次次被反震力震得氣血翻騰,虎口崩裂,鮮血染紅了刀柄,卻依舊瘋狂地劈砍著。
她看到驚蟄被那魔爪一點點拖向漩渦,他的身體在魔爪的緊握下微微顫抖,似乎在與那恐怖的力量抗爭,卻顯得如此無力。
“子諾……”
就在驚蟄的身影即將被那漆黑的漩渦徹底吞沒的刹那,他艱難地轉過頭,看向了那個為了他正在瘋狂攻擊屏障、淚流滿麵的龍女。
他的臉色蒼白,嘴角還掛著金色的血痕,但那雙紫色的眼眸中,卻沒有絲毫的恐懼與慌亂,反而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極致的溫柔與平靜。
他的聲音透過魔爪的封鎖與屏障的阻隔,清晰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傳入敖子諾近乎崩潰的心神深處:
“子諾……看著我。”
敖子諾劈砍的動作猛地一僵,淚眼朦朧地抬起頭,對上驚蟄那雙深邃如星海的眼眸。
“相信我。” 驚蟄的聲音很輕,卻重若千鈞,“也相信……你自己。”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仿佛要將她的模樣刻入靈魂深處,一字一句,如同最後的囑托,又如同蘊含著無盡玄機的箴言:
“你的前世,是執掌晨曦、破開永夜的——紫霞神君。”
“紫霞……不滅,龍魂……永耀。”
“喚醒你血脈深處……真正的力量。”
“先帶琪兒……去找銀靈……複活她……”
他的話語微微一頓,看著敖子諾那難以置信卻又仿佛被觸動靈魂的眼神,給了她一個安撫的、帶著無限信任的微笑:
“別怕……我,去去就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
“唰!”
魔爪徹底收回,驚蟄的身影被那翻滾的黑霧漩渦徹底吞噬,消失不見。那麵扭曲的石壁劇烈波動了幾下,隨即迅速平複,恢複了原先布滿裂痕的古老模樣,仿佛剛才那恐怖的一幕從未發生。
隻有空氣中殘留的、令人作嘔的黑暗氣息,以及那依舊頑固存在的、將敖子諾隔絕在外的黑暗屏障,證明著方才的真實。
大殿內,死一般的寂靜。
敖子諾僵在原地,手中的屠龍刀“哐當”一聲掉落在黑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回響。
她怔怔地看著驚蟄消失的地方,看著他最後留下的那個溫柔而信任的微笑,腦海中回蕩著他那句石破天驚的話語——
“你的前世,是紫霞神君,回去帶上記憶套裝,找回自己的記憶!”
一股源自血脈最深處、靈魂最本源的悸動,如同沉眠的火山,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
“我是紫霞……神君?驚蟄!我......
她下意識地抬起手,看著自己沾染著龍血與淚水的掌心,一縷微弱的、卻帶著破曉般純淨與希望的……紫色霞光,正在她的指尖,悄然縈繞,敖子諾怒視那個帶走驚蟄的地方。
那裏隻有空氣中殘留的、令人作嘔的黑暗氣息,以及那依舊頑固存在的、將敖子諾隔絕在外的黑暗屏障,證明著方才的真實。
敖子諾癱跪在地,屠龍刀脫手,龍淚混合著血與汗,在冰冷的地麵暈開深色的痕跡。
驚蟄最後的話語在她腦中轟鳴,與眼前殘酷的虛無激烈衝撞,幾乎要將她的神魂撕裂。
就在這極致的絕望與混亂中,她的目光,被石壁上一點異樣死死攫住——
就在那魔爪縮回、漩渦平複之處,牆壁的裂痕深處,竟有一線極其微弱、卻無法忽視的光,正從內部隱隱透出!
那絕非世間任何已知的光源。
它並非照亮,而是吞噬周遭本就黯淡的光線,自成一片詭異的視覺焦點。光是慘白的,如同被剝皮曝屍的骨骸,又隱隱透著一股汙濁的暗紅,仿佛幹涸了億萬年的血痂。僅僅是注視著,就感到眼球刺痛,靈魂仿佛被冰冷的針尖反複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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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光帶著毀滅的實質,仿佛它本身就是“終結”這個概念具象化的流淌,所及之處,連空氣都發出細微的、瀕死般的哀鳴,空間結構在其邊緣呈現出細微的、扭曲的裂紋。
一股難以言喻的腥臭隨之彌漫開來,並非血肉腐爛的氣味,而是某種更古老、更本質的腐敗——是星辰寂滅的塵埃,是法則崩壞後散發的朽敗,是無數世界殘骸堆積發酵出的、直衝神魂的惡息。
光芒搖曳,散發出無盡的茫然。它不像火炬指引方向,反而像一片沒有盡頭的、失重的虛無,凝視它,會讓心智迷失,忘卻來路,不辨去處,隻剩下一種被放逐於時空之外的、徹骨的孤寂與認知的混亂。
最終,這一切特質交織,賦予這光芒一種極致的玄幻感。它違背常理,超越認知,仿佛是從某個不可名狀、不可理解的維度強行滲入此界的“異物”。它並非能量,也非物質,更像是一道……活著的、充滿惡意的“傷口”,在現實壁壘上汩汩流淌著屬於另一個深淵的膿血。
這道光,就這麽靜靜地、持續地從牆壁裂縫中透出,像一隻來自九幽最底層的、冷漠窺視著此界的邪眼。
它無聲地宣告著驚蟄被拖入了何等恐怖的境地,也讓敖子諾那顆因“紫霞神君”之名而悸動的心,沉向了更冰冷、更黑暗的深淵。這光芒,就是驚蟄此刻所處的世界,傳遞給她的唯一、也是最殘酷的訊息。
三十三重天,紫霄宮內,雲床錦帳,暖玉生香。
花令儀依偎在明燈身側,絕美的臉上帶著一絲小女兒家的嬌憨,輕輕晃了晃明燈的手臂,聲音軟糯地舊事重提:
“明燈呀,你答應過我的……那場婚禮,到底何時才辦嘛?”
她仰起臉,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你都為下界孩子們定下了‘大愛之道’,我們這做祖師的,總不能一直這般……不清不楚吧?” 說到後麵,她自己先忍不住抿唇笑了起來。
明燈低頭,看著懷中愛妻那嬌嗔的模樣,眼中是化不開的萬古柔情與寵溺。
他伸出手,輕輕刮了一下她挺翹的鼻尖,聲音溫潤如玉,帶著不容置疑的承諾:“傻令儀,本尊何時虧待過你?既是答應你的,自然作數。”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繼續說道:“嗯,我們不僅要辦,還要辦兩次。”
“一次,便在你這即將成就金仙的肉身之時,於這蒼月島,邀你此世親友,辦一場人間最盛大的婚禮,讓你風風光光。”
“另一次,” 他目光望向了那至高無上的三十三重天闕,“待你金仙道果穩固,我便在淩霄殿上,諸天神佛見證之下,再與你結一次天婚,昭告萬界,你花令儀,便是我明燈亙古唯一的帝後。”
花令儀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喜,絕美的容顏上綻放出讓日月都失色的燦爛笑容。
她用力點頭,聲音裏充滿了幸福與雀躍:“好!我都聽夫君的!”
也就過了一會兒,她又將臉頰深深埋進明燈溫暖的胸膛,聲音悶悶地傳來,“明燈呀……我們還是先辦天庭的吧!讓萬界都知道,我是你的!”
明燈摟緊了她,“依你,都依你,我的令儀說什麽就是什麽。”
驟然間,明燈撫弄青絲的手指猛地一頓!
他臉上那亙古不變的溫潤從容瞬間冰消雪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少在他眼中出現的——震怒!
那雙蘊含諸天星海、看透萬古輪回的重瞳之中,仿佛有億萬世界在同時崩毀,爆發出足以令萬道哀鳴的恐怖寒芒!
“放肆!”
一聲低喝,並非響徹宮殿,卻讓整個紫霄宮乃至三十三重天的法則都為之劇烈一顫!並非針對花令儀,而是穿透了無盡虛空,直接鎖定了那股膽敢在他剛剛立下“大愛”之道、親自平息事端的土地上,再次伸出魔爪的——褻瀆之力!
“明燈怎麽啦?” 花令儀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坐起,美眸中滿是擔憂。她從未見過夫君如此形於色的憤怒。
“無妨,一隻藏頭露尾的蟲子,擾了清淨。” 明燈瞬間收斂了外泄的氣息,輕輕拍了拍花令儀的手背,語氣恢複了平靜,但眼底的冰冷卻絲毫未減。“我去去便回。”
這一次,他沒有再考慮神明真身降臨會對瑪法世界生靈造成何等衝擊與惶恐。
動了他啟源天尊的人,還是在剛剛被他親自淨化的地界,此乃,不可饒恕之僭越!
心念動處,時空倒轉。
下一瞬,明燈的身影已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蒼月島上空,恰好是牛魔寺廟的穹頂之上。他甚至沒有低頭去看那寺廟的具體情形,隻是漠然抬腳,朝著下方虛空,輕輕一踏。
“沉。”
言出法隨,天地共尊!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沒有地動山搖的崩塌。在一種超越了凡俗理解的、絕對規則的偉力作用下,整座龐大無比的牛魔寺廟,連同其所在的山體根基,如同被一隻無形巨手握住,無聲無息地開始向下沉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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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石、土壤如同流水般自行分開,為其讓路。
不過呼吸之間,那座剛剛解除封印、本應成為新秘境的牛魔寺廟,已被硬生生永久地鎮壓到了蒼月島的地殼深處,被層層疊疊的岩層與強大的封印法則徹底封死,再難見天日!唯有那片區域微微下陷的地表,證明著這裏曾有的存在。
明燈的身影隨之出現在原本祭壇大殿的位置,如今已是深入地底的黑暗空間。他無視周遭因空間劇變而尚未平息的能量亂流,目光直接落在了那麵殘留著詭異光芒的牆壁上。
隻一眼,他深邃的眼眸便微微眯起。
“九幽……” 他緩緩吐出兩個字,聲音冰冷,帶著一絲確認,更帶著一種“果然如此”的凜冽殺機。“竟是此處縫隙通了九幽……”
他感受到了,那光芒背後連接著的,是遠比暗之惡魔更加本源、更加古老、充滿了無盡死寂與歸墟之意的——九幽之氣!那是連神明都不願輕易涉足的放逐與毀滅之地。
就在這時,下方傳來敖子諾抱著恩琪屍體絕望的哭泣和試圖攻擊屏障的龍力波動。
明燈目光掃過,看到了敖子諾懷中生機幾乎斷絕的恩琪,也看到了敖子諾眼中那因驚蟄話語而開始萌芽、卻依舊被巨大悲痛籠罩的紫霞神光。
“龍女紫霞。” 明燈的聲音直接響徹在敖子諾的心底,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速帶此女回去,尋那道尊銀靈,他有回天之力。此地,非汝久留之處。”
他的話語仿佛帶著奇異的力量,讓悲痛欲絕的敖子諾一個激靈。她懷中的恩琪,似乎也因明燈的到來,殘存的一絲微弱意識與璃月之間的記憶套裝聯係驟然清晰。
遠在雷炎洞穴,一直焦急等待、心神不寧的璃月,猛地站起身:“是琪兒!子諾……她的氣息……在求救!” 她毫不猶豫,全力催動記憶套裝。
光芒在地底閃過,抱著恩琪的敖子諾瞬間從這被鎮壓的魔窟中消失,被拉回了安全的雷炎洞穴。
待敖子諾離去,明燈獨自立於這沉入地底的絕對黑暗之中,唯有那道從牆壁裂縫透出的、散發著毀滅、腥臭、茫然、玄幻氣息的九幽之光,映照著他冰冷如玉的臉龐。
他再次將神識探向那道光芒,更深入地感知其後的通道與那抓走驚蟄的魔手本源。片刻後,他收回了神識,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他微微抬頭,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岩層,直達三十三重天,那溫柔的牽掛所在。
“令儀,” 他的神識之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歉意,在紫霄宮中花令儀的耳邊輕輕響起,“我們的婚禮……恐怕要稍待些時日了。”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卻蘊含著不容更改的決定:
“九幽異動,驚蟄被擄,此事關乎此界根基,更關乎……一場舊怨。”
“吾需親往九幽一行。”
欲知後事如何, 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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