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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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赫卡忒焦頭爛額地思考時,奧林匹斯山上,一場醞釀已久的風暴,正以一種誰也無法預料的殘酷方式爆發。
    焦點,並非眾神矚目的神王宙斯,亦非那些與他有著露水情緣的女神或寧芙,而是那位常常被忽視的現任天後——勒托。
    與赫拉的強勢與手腕不同,勒托的美麗是沉靜的,如同月下的湖泊。
    她缺乏強有力的娘家支持,自身的神職也並非以戰鬥見長。
    她能夠登上天後之位,更多是宙斯在赫拉之後,選擇了一位易於掌控、不會幹涉他風流韻事的伴侶。
    起初,勒托確實如此。
    她默默忍受著宙斯一次又一次的出軌,將所有的希望與情感寄托在她與宙斯孕育的一雙兒女——阿爾忒彌斯與阿波羅身上。
    這對姐弟的出色,曾是她最大的慰藉與驕傲。
    然而,容忍是有限度的。
    每一次新的風流韻事傳來,都像是在勒托心上劃下一刀。
    她試圖勸說,換來的卻是宙斯的不耐煩與冷漠。
    她向自己的父母神科俄斯與福柏求助。
    但這兩位古老的泰坦,在擁有雷霆的宙斯麵前,幾乎不堪一擊,他們的抗議與憤怒被輕易碾碎,反而更增添了勒托的無力感。
    她所能依賴的,似乎隻剩下她的孩子們了。
    但命運似乎執意要將她推向深淵。
    就在勒托發現自己再次懷孕,心中重新燃起一絲微弱的希望——期盼這個新生命能讓宙斯回心轉意——至少能收斂一些之時,現實給了她更沉重的打擊。
    宙斯非但沒有因為新生命的孕育而表現出任何喜悅與關懷,反而因為阿爾忒彌斯與冥府公主的卡蒂亞交往過密而心生不悅。
    他認為這跨越了界限,冥府的勢力不應過多滲透到他的奧林匹斯。
    連帶著,他對阿爾忒彌斯和阿波羅的態度也急轉直下,從曾經的欣賞與倚重,變得挑剔與疏遠。
    而阿波羅,這位驕傲的光明之神,並未試圖緩和關係,反而與以詭計著稱的赫爾墨斯越發“狼狽為奸”,四處招惹是非,這更進一步加深了宙斯的厭惡。
    對勒托而言,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她不僅失去了丈夫的忠誠,眼看連孩子們也要被牽連,失去父親的寵愛與信任。
    她孤立無援,眼睜睜看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紐帶一條條斷裂、腐朽。
    絕望,徹底吞噬了勒托。
    往日的溫柔與順從中蘊藏的所有委屈、憤怒、不甘與恐懼,在這一刻突破了臨界點,化作了瘋狂的洪流。
    她不再哭泣,不再哀求,一種平靜籠罩了她。
    她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那裏孕育著她曾經期盼能挽回一切的孩子。
    但現在,這個孩子在她眼中,不再是希望的象征,而是她所有痛苦的根源,是她屈辱的見證,是捆綁她在這段絕望婚姻中的枷鎖!
    如果不是懷著他,她或許還能有離開的勇氣?
    或者,宙斯是否會因為她的再次孕育而有所改變?
    沒有,什麽都沒有!隻有變本加厲的羞辱!
    一種扭曲的怨恨在她心中滋生——如果不是這個孩子,如果不是一次次被迫承受這些……她怎麽會落到這步田地?
    在一個宙斯又不知在何處尋歡作作的夜晚,勒托獨自站在空曠冰冷的神殿中,對著自己腹中的骨肉,發出了身為母親絕不應有的詛咒:
    “既然你的父親因你而更加厭棄我們……”
    “既然你的到來無法帶來任何希望,隻會加深我的痛苦與束縛……”
    “那麽,我詛咒你!”
    “我詛咒你,我腹中的孩子!”
    “你將不被期待,不被珍愛,你的光芒將被更耀眼的存在遮蔽,你的努力將永遠徒勞無功!”
    “以我身為母親的血脈與孕育你的權柄起誓,這詛咒將深入你的神髓,伴隨你永生永世!”
    淒厲而怨毒的聲音在神殿中回蕩,帶著一位被逼入絕境的母親最深的絕望與惡意。
    神力隨著詛咒湧動,化作無形的黑色紋路,纏繞向那尚未成型的神胎。
    這是最直接的詛咒。
    其惡毒與決絕,震撼了奧林匹斯寂靜的夜空。
    勒托在發出詛咒後,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
    癱倒在地,眼神空洞,隻剩下無聲的淚水流淌。
    她知道,她做了無法挽回的事,她將自身的痛苦,轉嫁給了最無辜的生命。
    而遠在神王寶座之上,或是正在某處縱情享樂的宙斯,或許會隱約感知到這源於血脈的詛咒。
    但他會在意嗎?一個他早已厭倦的天後,一個他並未期待的子嗣……
    這詛咒的種子已然種下,隻待未來發芽,結出苦澀而猙獰的果實。
    誰也無法預料,這個在詛咒中孕育的孩子,將來會為奧林匹斯,乃至整個卡俄斯世界,帶來怎樣的風暴。
    冥府深處,哈迪斯的感知,猛地被一股充滿痛苦與惡意的波動所觸動。
    這波動並非強大到足以撼動天地,但其性質卻極為特殊…
    哈迪斯原本因莫提斯之事而微蹙的眉頭,驟然鎖緊。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冥府的層層壁壘,跨越了空間的距離,直接落在了奧林匹斯山那座屬於天後勒托的神殿。
    他“看”到了癱倒在地、眼神空洞的勒托,更清晰地“看”到了她腹中那團尚未成型的生命。
    那詛咒正在改寫這生命的本質,扭曲其未來的命運。
    “麻煩……”哈迪斯低聲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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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在許多神話故事中,阿波羅都對赫爾墨斯表現出極大的信任和寵愛。
    赫爾墨斯作為神使,也經常執行宙斯和阿波羅的命令,是阿波羅可靠的夥伴。
    在希臘神話中他們經常一起行動。
    例如,他們曾合力殺死了企圖強辱勒托的巨人提提俄斯。
    他們也一同看守牛羊,赫爾墨斯是牧群的保護神,而阿波羅也曾是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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