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要另請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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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母親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季玄看著笑意未散的尹夫人,心底升起一陣隱約的不安。
“噢……噢,剛聽說了一個笑話,沒什麽事情。”尹夫人理了理發鬢,“今天怎麽有空來看我?”
“前段時間工作太忙,沒抽出時間過來,今天把所有工作都推了,過來陪您吃個晚飯。”
季玄往旁邊的沙發一坐,直勾勾盯著旁邊的秘書,母親的餿主意大多數來自這個秘書,遲早要找個機會把她開了。
“行啊,你有這孝心,我已經很滿足了。”尹夫人笑笑,刻意讓自己顯得漫不經心一些,“對了,那個,蘇依依,回頭叫上來家裏吃飯吧?”
季玄轉動戒指的手停了下來,眼神犀利地看著她,“母親怎麽突然想到她?”
“那……你不是喜歡人家麽,再怎麽說,讓你媽看看真人不過分吧?”
她頓了頓,“怎麽,你還怕我對她做出什麽不利的事情?”
季玄低頭發出幾聲幹笑聲,“那倒不會。您想見就見,隻不過,我就多嘴一句,做任何事情之前先考慮後果就好。”
說完,他起身上樓,“您繼續喝茶,我吃飯的時候再下來。”
……
醫院這邊,章平確實給沈文安排了最好的醫生,但幾個醫生抽出時間來會診後,一致認為,要救沈文,必須開顱。
沈老婆子當即就甩了陪護的枕頭,氣勢洶洶把一行專家趕到了走廊上,“上來就要開顱,你們到底是不是專家?庸醫吧?”
“海外的醫生都說不用開顱,怎麽到你們這就要做這種大手術了?”
章平有些無奈地推了推眼鏡,“您先冷靜下。”
“冷靜?”她把矛頭對準了章平,“你說說看,如果開顱,是不是能保證還我一個活蹦亂跳的健康兒子?”
“能不能簽一個保證合同?”
眾人安靜下來,角落一個醫生站出來,“您作為家屬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但無理取鬧我們也沒時間奉陪。”
“大家今天能站在這裏會診,如果不是章院長的麵子,幾乎是沒可能實現,您既然有求於人,就要完全信任啊。”
沈老婆子擺擺手,“別跟我說這有的沒的,開顱又不能保證恢複健康,我瘋了才把兒子交給你們這群庸醫!”
她死死盯著章平,突然間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嘴角咧著冷笑,“我懂了,你們是蘇依依找來的,全都沒安好心唄?”
“蘇依依想叫我兒子去死,於是你們也陪著演戲!”
“這位院長,要不這樣,蘇依依給你多少錢,我也給?我貸款也給!你能不能有點醫德,好好救救我兒子?”
這話一出,全場一片嘩然,方雨彤試圖去拉沈老婆子,但是為時已晚,章平的臉已經鐵青。
他默默扔掉了手裏的病例和案例單子,順手把白大褂也脫了,冷冷道,“要不是依依善良,我是不會把繁忙的各位同仁拉到這裏來。”
“既然您不信任,那就另請高明,侮辱就實在沒必要了。各位,抱歉耽誤時間了,大家請回吧。”
說罷,數十人嘖嘖歎著一齊走出了病房,剛剛拿藥進來的護士和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整個人驚呆了。
她拉著臉色鐵青的章平,“章院長,咱這是,要走?”
章平冷笑,步伐也不停下,“病人家屬都已經把侮辱兩個字貼我們臉上了,被拒絕成這樣,沒必要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護士簡直氣炸了,天知道她聽說章平能出麵,有多激動。
這不僅意味著沈文確實有救了,而這群權威能來這個醫院會診,也是一件難得的學習和宣傳機會。
她都已經通知全院上下,今天都來學習了!
結果章平被沈家人氣走了???
這什麽劇情走向?
她眼睜睜看著章平一行人走出了醫院,氣衝衝回到病房:“怎麽回事?還把醫生氣走了?”
沈老婆子坐在沈文病床邊,悠然地削著蘋果,白了一眼護士,“我剛剛都上網查過了,他這種情況不是一定要開顱的好吧?”
“剛那群人就是庸醫而已,我要是聽他們的,我兒子命怎麽沒的都不知道!”
護士拳頭攥的老緊,“你是要你兒子死嗎?剛剛被你趕走的不是這個省市的權威,是全國的權威啊!”
“他們要是都沒辦法,你兒子就屬於回天乏術!!”
“這樣的人,有方案給你,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你居然還把人給趕走了?”
沈老婆子慢悠悠站起身來,“我兒子反正是在你們醫院治療,你們就是他的第一責任人。怎麽治療你們想辦法,反正開顱我不同意!”
“那多少人開顱都開成了傻子,你以為我沒聽說過?”
她拿出手機,懟到護士眼前,“你看!這論壇有人說,咱們醫院附近就有很厲害的中醫,人家就不用開顱!”
“欺負人沒見識似的,我今天就去見那神醫,救我兒子!”
說完,她惡狠狠瞪了一眼護士,拿起外套出了門。
按照論壇寫的地址,拐了兩條街,很快就找到了,見著門頭有些簡陋,她還是猶豫了一會。
但想想網上都說,越是高人,越不在意這些花頭,沈老婆子咬咬牙,還是走了進去。
裏麵隻有一個辦公室,她躡手躡腳走進去,一個四五十歲的禿頂男人,看著是醫生,正在給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問診。
“錢醫生啊,我媳婦這個病,很多醫院都說沒有救了……您看?”
女人旁邊的男人穿的西裝革領,看起來一副大老板的架勢。
醫生眯著眼睛給她號了脈,“問題不大,交給我,隻需要一個療程,就能恢複健康。”
男人的眼睛閃出光來,“真的?大醫院都說隻能化療了,您意思是,吃藥就行?”
門外衝進來幾個女人,拉著橫幅,興高采烈,“錢醫生,咱來報喜了!我們已經康複了!”
“哎呀,當時大醫院都說舅舅沒什麽治療的必要了,是錢醫生,三下五除二就給我們治好了!少受了多少罪啊!”
為首的女人開心地把橫幅放在簡陋的辦公室,這氣氛讓坐在裏麵正在問診的男人更有信心了,當即跟這醫生定了六十六萬的藥。
沈老婆子有些發愣,一個療程,要六十六萬?
“您是看什麽病啊?”錢醫生注意到站在門外的沈老婆子,把眼鏡往上推了推,看過來。
“噢……是這樣,我兒子受了嚴重的傷,那醫院都叫開顱,我不放心,想來問問您有什麽辦法。”
沈老婆子靠近過來,環視著四周,四麵圍牆幾乎都是各式各樣的錦旗和橫幅,全寫著“醫者仁心”“華佗下凡”。
“噢。他人現在是在醫院,來不了對嗎?”錢醫生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喝了一口保溫杯的茶。
“對對,他傷的有些重。”沈老婆子有些忐忑,“但你這裏,給治外傷嗎?”
“那當然。”錢醫生笑笑,“每年過來治療摔傷的也不計其數,哪裏需要開顱,隻需要服用我給的藥,調理好了內息,自然就能恢複了。”
聽說不用開顱,沈老婆子喜出望外,但眼神的欣喜片刻又暗沉下去,“那個,咱收費……”
“不多,不多,跌打傷一般是這個數。”錢醫生伸手,比了個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