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莫衣重新睜開雙眼時，眼神柔和望著天幕，呢喃道。
    “大道之高，吾仍然還在蹣跚而行半路，總會找到辦法的。”
    莫衣回過神來，朝楚晗歉意拱手道。
    “楚兄，久等了，很抱歉我又發呆了。”
    楚晗擺擺手，感受到莫衣的氣息後開玩笑道。
    “若是發呆就能夠像你這樣提升實力，那全天下的人恐怕都會天天發呆。”
    自從莫衣除去心魔解開心結後，那實力提升程度叫個突飛猛進。
    甚至楚晗懷疑，莫衣用不了多久會不會來到神遊玄境之上的境界？
    “莫兄，敢問你可知神遊玄境之上，是否還有境界？”
    莫衣卻是並沒有正麵回答楚晗，而是轉身在山巔繼續前行。
    “神遊玄境並沒有像之前境界的戲份，一般就分為初入神遊，也就是尋常所說的神遊玄境。”
    “能夠踏入神遊玄境，便是代表人間武夫的巔峰，同時也被世俗稱為仙。”
    “但這個仙，和真正意義上的仙是不一樣的，你可以理解為陸地神仙。”
    蓬萊仙島山巔之廣闊，堪比別處的平原，所以兩人一直都還沒走到盡頭。
    “陸地神仙...”楚晗呢喃自語，哪怕是他心裏也十分憧憬。
    仙向來是強大的象征，搬山倒海，手掌乾坤，攝取星辰。
    “到了我們這種層次，對於境界的劃分其實不止於神遊玄境那麽簡單。”莫衣說到這裏，看了眼楚晗。
    哪怕是現在莫衣都難以想象，一位半步神遊竟然解決了自己。
    “人仙，鬼仙，地仙。”
    “人仙和鬼仙其實在於同一層次，隻不過所走的大道不同。”
    “如果不是楚兄你讓我回頭是岸，恐怕我現在已經是所謂鬼仙了。”
    此時前方逐漸雲霧彌漫，哪怕是以楚晗的實力都看不見數丈外的情況，猶如置身全新的天地。
    “那地仙呢？”
    莫衣揮袖，前方雲霧瞬間便清空一條可見的道路，依稀可見極遠處仿佛有座石碑。
    “地仙在尋常神遊玄境之上，我們也叫做大神遊玄境。”
    “達到這種境界的，數百甚至上千年來的人間，都屈指可數。”
    “在我看來，隻要達到大神遊玄境的層次，才真正有資格稱為仙，也就是真正的陸地神仙。”
    楚晗恍然大悟，沒想到神遊玄境的劃分這麽複雜。
    隻是不知如今這世間，有多少人達到了神遊玄境，又有多少人是地仙，屹立人間巔峰。
    莫衣似乎看出了楚晗的疑問，微笑解答道。
    “當來到神遊玄境後，就已經能夠隔絕天機，遮蔽他人的窺探。”
    “所以就連我都不清楚，人間有多少仙。”
    楚晗點點頭，心裏蠢蠢欲動，以往不知道大宗師之上的境界所以難免迷茫。
    誤認為自己已經近乎天下無敵了，所以覺得無趣。
    如今知曉了大宗師之上竟是如此精彩，這讓楚晗再次戰意高昂。
    相信自己手中的淩虛和呂祖，也想試試下人仙，鬼仙，甚至是地仙的威力！
    一直以來楚晗便覺得名劍呂祖在自己手裏根本沒有辦法發揮出原來有的威力。
    並不是自己的實力不夠，而是對手的實力太弱了！
    呂祖，本應可斬仙人！
    “那莫兄你如今處於…”楚晗好奇詢問道。
    既然莫衣如今除去心魔，心結已解，心境重回巔峰，那境界有沒有變化？
    莫衣沒有任何隱瞞，笑者道。“托楚兄的福，我現在不單隻重回巔峰，甚至更進一步。”
    “已是神遊玄境，也就是所謂的地仙了。”
    楚晗嘖嘖了兩聲，雖然已經有所預料，但親耳聽見莫衣證實，還是覺得十分不真實。
    站在自己眼前看似不過中年的男子，極有可能是當今天下的第一人？
    “恭喜恭喜，不過莫兄你可千萬不要懈怠。”
    “相信我很快就會追趕上你的步伐。”楚晗打趣道。
    其實這完全是楚晗玩笑性的說法，雖然擁有係統的加持，但畢竟神遊玄境和以往的境界不同，所以楚晗自己也不是很有把握。
    誰知莫衣麵色認真，緩緩說道。
    “我一直相信楚兄很快就會追趕上來。”
    “甚至遲早有一天，楚兄的背影讓在下也望塵莫及。”
    或許就連楚晗自己都不知道，在莫衣的心目中，他已經是幾百年，甚至是近千年來，最為妖孽的一位。
    這裏所說的妖孽，並不單單是修行資質，還要機緣，福源。
    一個完全沒有底蘊背景做支撐的年輕人，卻能夠走到如今這一步，這讓多少傳承悠久的宗門世家汗顏？
    此時他們已經來到那處石碑麵前，石碑久經風霜，顯然已經助力在這裏不止多少歲月。
    “我知道你也想問，地仙之上是否還有境界？”
    “答案是有，但已經不屬於人間了，而在這裏麵。”
    說到這裏，莫衣眼神如古井幽幽，哪怕是已成為地仙的他，竟是對石碑極為忌憚。
    石碑上有著四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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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無盡頭憑。
    楚晗心裏震動，他知道總算來到地方了。
    石碑上的字跡蒼勁有力，而且能夠感受到有道淩厲劍意撲麵而來，哪怕這麽多年過去了，仍然劍意不消。
    當年在這石碑上刻字的人，實力必定非同小可。
    “咦，刻下這幾個字的，不是同一個人？”楚晗盯著天字，突然說道。
    天字和其他另外三個字的劍意截然不同。
    無盡頭三個字上所殘留的劍意，充滿了肅殺，仿佛要將此地之內的事物盡數斬殺殆盡。
    而天字上卻有著無窮道意，就好似有座天然的八卦坐落此地。
    莫衣罕見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讚歎了一聲好眼光後，便娓娓道來。
    原來是莫衣初次來到蓬萊仙島，便看見了此處石碑上的無盡頭。
    當時的莫衣年輕氣盛，隻覺得所謂“無盡頭”也不過是前人目光受限，隨後便提劍在前麵加多了個“天”字。
    最後便變成了“天無盡頭。”
    楚晗忍俊不禁，沒想到莫衣還有這麽氣盛的一麵，打趣道。
    “那你將我帶到此處，總不至於讓我來欣賞你的書法吧？”
    莫衣幹咳了兩聲，沒好氣道。
    “哪怕是所謂的書法大家看到我的字，都會甘拜下風。”
    “至於為何會帶你來此處，是關於你的境界。”
    “其實你的半步神遊已經達到了巔峰，距離神遊玄境也隻不過差臨門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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