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客靈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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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姥那句“陪姥姥過完百歲大壽再走”,聽著像是玩笑,但以她的性子,說出的話便是鐵律。張晉心知,這靈鷲宮,自己是暫時“住”定了。不過,他轉念一想,能與這位武學活字典朝夕相處,未必是壞事。至於那梅蘭竹菊四劍侍……他瞥了一眼那四位容貌秀麗、氣質各異的少女,心中倒也坦然。
    最初的幾天,氣氛頗為微妙。童姥性情乖戾,喜怒無常。時而會因為張晉吃飯時先動了某樣她看中的點心而冷嘲熱諷半天;時而又會深夜把他叫起來,非要跟他討論某個武功難題,辯不過就氣得用天山折梅手偷襲兩下。
    而張晉的策略是:不卑不亢,有理有據,偶爾露一手。
    麵對童姥的無理取鬧,他大多一笑置之,或用前世帶來的冷幽默巧妙化解。比如童姥嫌他帶來的茶葉不好,張晉便慢悠悠地說:“童姥,這茶葉乃無量山雲霧精華,您品不出其中真味,怕是‘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的火候還差了點,影響了味覺?”氣得童姥直跳腳,卻又拿他沒辦法。
    而在武學探討上,張晉則展現了驚人的見識和悟性。他雖不諳靈鷲宮具體招式,但《歸墟明玉功》的境界和《獨孤九劍》的破招理念,往往能直指本質,讓童姥都時常陷入沉思,甚至有所啟發。有一次,張晉隨口點出天山六陽掌中一招“陽春白雪”的陰陽轉換處一個細微的滯礙,竟讓童姥愣在原地半晌,隨後閉關半日,出來時掌法威力竟更上一層樓!
    自此,童姥看張晉的眼神,少了幾分審視,多了幾分真正的重視。她開始真正將張晉視為可以平等論武的“小友”,雖然嘴上依舊不饒人,但時不時會主動與他切磋幾招,或者拿出靈鷲宮的一些武學難題來考較他。張晉也樂得如此,與這等高手交流,對他鞏固境界、開拓思路大有裨益。
    童姥自然不會輕易將靈鷲宮核心絕學傳授給張晉這個外人。但是,在切磋和論武的過程中,張晉憑借大宗師的境界和超強悟性,對“天山折梅手”和“天山六陽掌”的精髓有了極深的理解。
    他不需要學習具體的招式,而是領悟其“意境”和“原理”。
    天山折梅手 的包羅萬象、化盡天下招式於其中的理念,與 《獨孤九劍》 “無招勝有招”、“尋隙而破”的境界隱隱有異曲同工之妙,相互印證之下,讓他的劍法理解更上一層樓,【獨孤九劍】的熟練度悄然提升。
    天山六陽掌 陰陽互濟、剛柔並蓄的奧義,也讓他對自身《歸墟明玉功》純陰屬性的掌控更加圓融,隱隱觸摸到陰陽轉化的門檻,內力運用更為精妙。
    這更像是一種高層次的“武學交流”,張晉收獲的是理念的升華和根基的夯實,而非具體的招式。係統麵板上,【獨孤九劍】的熟練度從“入門”穩步向“熟練”邁進,對內力的掌控也更為精微。
    這四位少女是童姥的貼身侍女,武功得童姥親傳,在靈鷲宮地位特殊。她們起初對張晉這個“闖入者”充滿好奇和一絲戒備。
    梅劍作為大姐,最為沉穩持重。她主要負責張晉的日常起居安排,行事周到,但言語不多,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張晉對她也是客客氣氣。
    蘭劍心思細膩,聰慧敏銳。她最先發現張晉並非惡人,且武功見識極高,偶爾會借著送東西的機會,問一些武學上的疑惑。張晉心情好時,也會點撥一二,讓蘭劍受益匪淺,看他的眼神漸漸帶上了崇拜。
    竹劍性格活潑跳脫,像個好奇寶寶。她總是忍不住問東問西:“左公子,中原真的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嗎?”“你的輕功為什麽比我們的‘月影舞步’還快呀?”張晉有時被她問得哭笑不得,便給她講些外麵的趣聞,或者偶爾施展淩波微步逗她一下,引得竹劍驚呼連連,成了張晉在靈鷲宮的“頭號粉絲”。
    菊劍則文靜內向,有些害羞,常常安靜地在一旁聽著,很少主動開口。但張晉發現她心細如發,對藥材、茶道頗有研究,便偶爾與她交流些這方麵的知識,讓菊劍漸漸也能和他聊上幾句。
    總的來說,張晉與四劍侍的相處還算融洽。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既不過分親近以免引起童姥誤會,也不故作冷漠。他偶爾會指點一下她們的武功,或者分享些中原的見聞,讓這四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少女,對外麵的世界產生了無限的向往。一種淡淡的、朦朧的好感,或許在少女們心中萌芽,但張晉心不在此,隻當作是枯燥“軟禁”生活中的一點調劑。
    在靈鷲宮安穩待了半個月後,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成功在靈鷲宮穩定立足,與關鍵人物天山童姥建立非敵對關係,並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梅蘭竹菊四劍侍的命運軌跡。達成“靈鷲座上賓”隱藏成就。】
    【獎勵發放:能量值+1000!特殊物品【斂息玉佩】x1!】
    【能量值:8400 + 1000 = 9400】
    【斂息玉佩:佩戴後可極大收斂自身氣息、內力波動,存在感降低,難以被他人感知窺探。注:對遠超宿主境界的強者效果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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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還有這種好處?”張晉樂了,這算是“宅”出來的獎勵嗎?【斂息玉佩】可是個好東西,以後潛入、偷襲、或者單純想低調行事,都非常實用。
    日子一天天過去,張晉在靈鷲宮的生活,從最初的“被扣留”,漸漸變成了半是做客、半是修行的狀態。他與童姥的關係也變得頗為奇特,像是忘年交,又帶著點互相較勁的意味。
    直到某一天,童姥突然把他叫到跟前,臉上帶著一種複雜的神情,說道:“小子,姥姥的百歲壽辰快到了。到時候會有不少牛鬼蛇神前來賀壽,你替姥姥盯著點,別讓一些不開眼的家夥擾了姥姥的清靜。”
    張晉心中一動,知道平靜的日子可能要結束了。靈鷲宮主的百歲大壽,屆時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那些妖魔鬼怪齊聚,怕是會有一場風波。而他這個“客人”,看來是沒法置身事外了。
    不過,他摸了摸懷中的【斂息玉佩】,感受著體內愈發圓融的力量,嘴角微翹:“也好,正好活動活動筋骨。說不定,還能再賺一筆‘能量值’。”
    童姥的百歲壽辰,對於靈鷲宮及其麾下三十六洞、七十二島而言,無疑是頭等大事。縹緲峰上下一派忙碌景象,張燈結彩,籌備宴席。然而,在這份喜慶之下,卻暗流湧動。那些被生死符所製、常年活在恐懼與屈辱中的洞主、島主們,表麵恭敬,內心卻各懷鬼胎。
    童姥讓張晉“盯著點”,顯然是預料到可能會有人借機生事。她自己則依舊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每日裏不是修煉,就是拉著張晉探討武學,或是變著法子“考驗”他,仿佛即將到來的不是她的百歲大壽,而是一場有趣的遊戲。
    張晉樂得清閑,卻也暗中留了心。他佩戴上【斂息玉佩】,氣息愈發深沉內斂,如同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少年,在靈鷲宮內隨意走動,觀察著來往的各路人物。他那出眾的容貌和陌生的麵孔,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感應到他身上並無內力波動,大多隻當他是靈鷲宮新收的仆役或遠方來的親戚,並未過多在意。
    壽宴當日,縹緲峰頂的靈鷲宮大殿內,賓客雲集。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首領們紛紛獻上奇珍異寶,說著吉祥話,但眼神中的敬畏與恐懼之下,往往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恨與躁動。童姥高坐主位,身穿大紅壽袍,麵容嬌嫩如女童,眼神卻睥睨下方,帶著一絲玩味和冷冽。
    張晉被安排在靠近主位的一席,與梅蘭竹菊四劍侍同坐,位置頗為顯眼。這安排引得不少人側目,猜測這少年的身份。張晉泰然自若,一邊品嚐著靈鷲宮特有的雪蓮糕,一邊冷眼旁觀。
    宴會過半,氣氛在酒精和虛偽的客套中逐漸升溫。突然,一個身材高大、麵容凶悍的漢子站了起來,乃是七十二島中碧磷洞的洞主桑土公。他端著酒杯,走到大殿中央,對著童姥躬身道:“尊主百歲華誕,仙福永享!屬下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童姥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道:“講。”
    桑土公臉上露出一絲狡黠:“屬下聽聞,尊主近日得了一位少年英才,武功高強,深得尊主喜愛。今日盛宴,何不請這位少年英雄出來,讓我等開開眼界,也為尊主壽辰助興?”
    此言一出,大殿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瞟向了張晉這一桌。顯然,這是有人按捺不住,想借機試探,甚至挑事。
    梅劍眉頭微蹙,蘭劍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竹劍則氣鼓鼓地瞪向桑土公,菊劍低下了頭。張晉心中冷笑,果然來了。
    童姥這才抬起眼,目光掃過桑土公,又瞥了一眼張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哦?你們想看他出手?”
    “正是!還請尊主成全!”桑土公和其他幾個洞主島主紛紛附和。
    童姥看向張晉,語氣帶著一絲戲謔:“左小子,人家想看你耍耍,你怎麽說?”
    張晉放下手中的糕點,擦了擦嘴,站起身,對著童姥微微一禮,然後麵向眾人,神色平靜:“今日是童姥壽辰,舞刀弄槍,未免煞風景。不過,既然諸位前輩有興趣,晚輩獻醜,與幾位朋友玩個小遊戲如何?”
    他目光掃過桑土公以及另外兩個明顯和他一夥的島主,語氣輕鬆:“三位一起上吧,若能碰到我的衣角,就算我輸。如何?”
    “狂妄!”
    “小子找死!”
    桑土公三人聞言大怒,他們好歹也是一方豪強,被一個看似沒有內力的少年如此輕視,頓時殺心驟起。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暴起發難!
    桑土公擅長毒功和一身橫練硬功,雙掌泛起碧綠之色,帶著腥風拍向張晉麵門。另一人使一對短叉,招式狠辣,直取張晉雙肋。還有一人身形如鬼魅,繞到張晉身後,手中匕首悄無聲息地刺向他後心!
    這三人的合擊,迅捷狠毒,配合默契,就算是江湖一流高手也難以輕易抵擋。
    殿內眾人驚呼出聲,四劍侍更是緊張得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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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張晉卻仿佛早有預料。就在攻擊臨體的瞬間,他動了!
    淩波微步!
    他的身影如同化作一縷青煙,在方寸之地留下道道殘影。桑土公勢大力沉的雙掌拍在了空處,使短叉的島主隻覺得眼前一花,目標已然消失。而那個偷襲者,匕首刺出,卻感覺手腕一麻,兵器已然易主!
    張晉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三人中間,他甚至沒有動用《歸墟明玉功》吸人內力,隻是將身法和《獨孤九劍》的破招理念發揮到極致。他並指如劍,或點或拂,或引或帶。
    隻聽“啪啪啪”幾聲輕響,伴隨著悶哼和驚呼:
    桑土公隻覺得肋下一麻,凝聚的毒功瞬間潰散,整個人僵在原地。
    使短叉的島主手腕被一股巧勁一帶,雙叉竟然互相交擊,差點傷到自己,踉蹌後退。
    那個偷襲者更是驚駭地發現,自己不知怎地就被奪了匕首,而且一股柔力推來,讓他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去,與桑土公撞了個滿懷!
    兔起鶻落之間,三人攻勢土崩瓦解,狼狽不堪地摔作一團,而張晉已經好整以暇地回到了原位,仿佛從未移動過。他手中把玩著那柄奪來的匕首,微笑道:“三位,承讓了。這匕首做工不錯,我就當個彩頭了。”
    整個大殿,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電光石火間的變化驚呆了。他們根本沒看清張晉是如何出手的!那精妙絕倫的身法,那匪夷所思的破招技巧,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
    桑土公三人麵如土色,掙紮著爬起來,看向張晉的目光充滿了恐懼。他們這才明白,眼前這個少年,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童姥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和讚賞,隨即轉化為冰冷的威嚴,掃視全場:“還有誰,想跟左小子‘玩玩’?”
    殿內鴉雀無聲,剛才還蠢蠢欲動的幾個洞主島主,紛紛低下頭,不敢與童姥對視,更不敢再看張晉一眼。
    經此一事,再無人敢挑釁張晉,也無人敢在壽宴上再生事端。張晉用絕對的實力,震懾了所有心懷不軌之徒,也讓靈鷲宮上下對他刮目相看。四劍侍看著他的目光,更是異彩連連。
    壽宴最終在一片表麵)祥和的氣氛中結束。童姥對張晉的表現十分滿意,當晚便將他叫到跟前,丟給他一本薄薄的冊子。
    “小子,看你今天表現不錯,沒給姥姥丟臉。這是姥姥早年對‘生死符’的一些運用心得,算不上核心功法,但對你那古怪的吸功本事,或許有點參考價值。拿去琢磨吧,算是姥姥給你的壽禮回禮了。”
    張晉接過冊子,心中一動。這雖然不是生死符的煉製解法,但其中關於陰陽二氣操控、寒氣運用的法門,確實對他進一步理解和開發《歸墟明玉功》的“歸墟”特性大有裨益。
    “多謝童姥。”張晉真誠道謝。
    童姥擺擺手,看著殿外沉沉的夜色,語氣忽然有些蕭索:“壽宴也辦完了,你小子……是不是也該走了?”
    張晉微微一愣,隨即笑道:“童姥這是要趕我走了?”
    童姥哼了一聲:“靈鷲宮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姥姥知道你誌不在此,外麵的天地才是你的舞台。走吧走吧,省得在這裏礙眼。”
    張晉聽出了童姥話語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舍?他心中也有些感慨,這幾個月在靈鷲宮,雖然是被“扣留”,但與童姥亦敵亦友的相處,與四劍侍的日常,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他鄭重地向童姥行了一禮:“童姥保重。日後若有用得著晚輩的地方,可遣人至無量劍派傳信。”
    童姥沒有回頭,隻是揮了揮手。
    次日清晨,張晉辭別了童姥和依依不舍的四劍侍,尤其是竹劍,眼圈都紅了,飄然下山。
    離開縹緲峰,他回頭望了一眼那雲霧繚繞的山巔,深吸一口氣。
    靈鷲宮之行,告一段落。接下來,是真正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他的目光投向了中原方向,那裏,有更多的機緣、更精彩的江湖、以及……更多的“能量值”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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