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經書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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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少林寺菩提院外,高高的圍牆上,兩顆蒙著黑巾的腦袋悄無聲息地探了出來,四隻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精光,正是潛伏於此的張晉和蕭峰。
“蕭大哥,你看,好戲就要開場了。”張晉用傳音入密對身邊的蕭峰說道,語氣裏帶著一絲看好戲的興奮。
蕭峰凝神望去,隻見六名僧人手持棍棒,來到了菩提院外值守。很快,其中一名僧人正是阿朱假扮的止清)便開始用言語試探那為首的僧人,套問菩提院中的秘密。
張晉聽得津津有味,暗道:“阿朱這丫頭,演技不錯嘛!這好奇寶寶裝得挺像。”
果然,那為首的僧人受激不過,說漏了“一夢如是”半句話,便警覺住口。假止清阿朱)仍追問不休,卻被喝止。
蕭峰低聲道:“這菩提院中果然有蹊蹺。”
張晉嘿嘿一笑:“蹊蹺馬上就來。蕭大哥,你準備好,待會兒看到有人被打飛出來,立刻去接應,帶著人先走,不用管我。”
蕭峰雖不明所以,但出於信任,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菩提院中傳來一聲輕微的機括響動和一聲低呼!緊接著,一條黑影如同受驚的狸貓,嗖地從院中竄出,懷裏似乎還抱著一個包裹,正是得手後的阿朱!但她身形雖快,卻已驚動了寺內高手!
“有賊人盜經!”一聲蒼老卻蘊含威嚴的怒喝響起,一道灰影如大鵬般從側殿掠出,速度快得驚人,眨眼間便已追至阿朱身後,一掌拍出!掌風剛猛絕倫,隱隱帶著金剛怒目之威,正是少林方丈玄慈的絕學“大金剛掌”!這一掌若是拍實,阿朱必定香消玉殞!
“就是現在!”張晉對蕭峰低喝一聲,自己卻如同鬼魅般從牆頭消失,下一瞬,已出現在阿朱與玄慈之間!
“方丈大師,火氣別這麽大嘛!嚇壞小朋友多不好!”張晉嘴上說著俏皮話,手上卻絲毫不慢。他並未硬接那剛猛無儔的金剛掌力,而是施展淩波微步,身形如柳絮般一飄,巧妙地切入掌風縫隙,同時右手並指如劍,運起《獨孤九劍》的“破掌式”精義,指尖凝聚一縷凝練無比的明玉真氣,不偏不倚,點向玄慈手腕的“大陵穴”!
這一指後發先至,精準、刁鑽!玄慈隻覺手腕一麻,凝聚的掌力竟不由自主地泄了三分,心中大驚:“此人是誰?好詭異的身法!好厲害的指力!”
趁此間隙,蕭峰已如猛虎下山般撲到,一把抄起被掌風餘波震得氣血翻騰、幾欲昏厥的阿朱,低喝一聲:“走!”身形毫不停留,朝著寺外疾掠而去,幾個起落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玄慈見賊人同夥要逃,怒喝一聲:“哪裏走!”便要追擊。
“誒誒誒!老和尚,你的對手是我!”張晉笑嘻嘻地攔在玄慈麵前,雙臂一張,做了個“此路不通”的姿勢,“大晚上不睡覺,追著個小姑娘打,像什麽話?出家人慈悲為懷懂不懂?”
玄慈被張晉攔住,又聽他言語輕佻,心中怒極,但看他剛才顯露的武功,知道是勁敵,沉聲道:“閣下何人?為何擅闖少林,縱容賊人盜取經書?”
張晉扯下蒙麵巾,露出那張俊秀得過分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慢條斯理地說:“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玄慈方丈,你這一把年紀了,火氣怎麽還這麽大?動不動就金剛掌招呼,萬一打錯了人,比如打個丫鬟什麽的,你這方丈的臉往哪兒擱?少林寺的清譽還要不要了?”
玄慈聞言,心中一動,隱約覺得那逃走的賊人身形嬌小,確實不似尋常男子,但此刻經書被盜,他也顧不得許多,冷聲道:“盜經便是罪過!無論何人,皆需留下經書,接受懲處!閣下若再阻攔,休怪老衲無情!”
“無情?你什麽時候有情過?”張晉嗤笑一聲,語氣突然轉冷,“三十年前,雁門關外,你帶著一大幫人,不分青紅皂白,對拖兒帶女、明顯是探親的蕭遠山一家下殺手的時候,怎麽不講講情麵?那時候你的‘慈悲為懷’又去哪兒了?”
玄慈如遭雷擊,身形劇震,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雁門關舊事,是他一生最大的心病和罪孽,此刻被張晉當麵揭開,仿佛一記重錘砸在胸口!
“你……你究竟是誰?!為何知道此事?!”玄慈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我是誰?我是看不慣你這種偽善做派的路人甲!”張晉叉著腰,開始了他“教訓”老和尚的表演,“你說你,當年被人當槍使,殺了不該殺的人,事後知道錯了,愧疚了,那你倒是做點實事啊?躲在少林寺當方丈,吃齋念佛,就能抵消罪過了?蕭遠山家破人亡,痛苦了三十年,你倒好,在這裏享受武林泰鬥的尊崇?臉呢?”
玄慈被說得啞口無言,額頭冷汗涔涔。
張晉越說越起勁,簡直像是在說單口相聲:“還有啊,你明明知道當年是慕容博那老小子搞的鬼,傳的假消息,你怎麽不去找他算賬?就知道欺負老實人蕭遠山?哦,是不是因為慕容博‘死’了,死無對證?還是你怕打不過他們慕容家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慫了就直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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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胡說!”玄慈氣得渾身發抖,卻無法反駁。
“我胡說?”張晉湊近一步,壓低聲音,語氣卻更加氣人,“我再問你,剛才你打那個小賊……哦不,是小姑娘,你用了多少成功力?有沒有七八成?你堂堂少林方丈,對付一個偷東西的小毛賊還是女的),至於下這麽重的手嗎?萬一打死了,你就不怕晚上做噩夢?還是說,你其實看出她是個女的,覺得好欺負?”
玄慈:“……”他當時盛怒之下,確實沒想那麽多)
“我看你啊,就是當方丈當久了,官僚主義嚴重!脫離群眾!高高在上!忘了佛祖說的眾生平等了!”張晉最後下了結論,還像模像樣地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方丈,您這修行,還差得遠呐!得多跟我學學,心態要平和,遇事要冷靜,比如像我這樣,以德服人……”
玄慈被張晉這一連串夾槍帶棒、胡攪蠻纏卻又直戳痛處的話,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指著張晉,手指哆嗦,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他一生受人敬重,何曾受過如此奚落和“教育”?
“哇呀呀!氣煞老衲!”玄慈終於暴怒,再也顧不得什麽高僧風範,怒吼一聲,全身僧袍無風自動,顯然是要動用真功夫了!
張晉見好就收,哈哈一笑:“怎麽?說不過就要動手?老和尚,你這定力不行啊!算了算了,不跟你玩了,經書我們也借走了,人也救走了,您老慢慢生氣,慢慢反省吧!告辭!”
說罷,他身形一晃,淩波微步施展到極致,如同青煙般向後飄退,瞬間已到了數丈之外,再一晃,便消失在少林寺重重的殿宇陰影之中,隻留下氣得渾身發抖、差點原地爆炸的玄慈方丈,在原地運氣……
遠處,隱約傳來張晉戲謔的歌聲:“少林寺的老方丈~脾氣不太好~呀呼嘿!~”
玄慈:“!!!”估計今晚是別想睡了。)
而成功救走阿朱、並且狠狠“教育”了一把玄慈的張晉,心情愉悅地朝著與蕭峰約定的匯合點趕去,深藏功與名。
夜色中,少林寺的鍾聲急促響起,夾雜著武僧們嘈雜的搜查呼喝聲,顯然經書被盜已驚動了整個寺院。張晉如一道青煙,在屋脊巷道間幾個起落,便追上了挾著阿朱疾馳的蕭峰。
“蕭大哥,這邊!”張晉低喝一聲,引著蕭峰拐入一條荒廢已久的破舊巷弄,鑽進一間蛛網密布、早已無人居住的廢屋。
屋內塵埃滿地,月光透過破窗灑下,映出三人身影。蕭峰小心翼翼地將阿朱放在一堆還算幹淨的幹草上,見她臉色蒼白,氣息微弱,毫不猶豫地單掌按在她後心,將精純渾厚的內力緩緩渡入。
張晉則守在門口,側耳傾聽外麵的動靜,嘴裏還嘀咕著:“嘖嘖,動靜不小啊,和尚們急了。不過放心,咱們這地兒,他們一時半會兒找不過來。”
在蕭峰沛然內力的滋養下,阿朱嚶嚀一聲,長長的睫毛顫動,悠悠醒轉。她首先感覺到的是一股溫暖浩蕩的真氣在體內流轉,驅散著寒意和劇痛,隨即發現自己竟靠在一個寬闊堅實的胸膛上。她微微抬頭,借著月光,看清了那張棱角分明、充滿英氣的臉龐——正是她心中仰慕已久的大英雄喬峰!
“喬……喬幫主?!”阿朱又驚又羞,蒼白的臉上瞬間飛起兩抹紅霞,下意識地想掙紮起身,卻牽動了傷勢,痛得輕哼一聲。
“姑娘莫動,你受了玄慈方丈一掌,傷勢不輕。”蕭峰沉聲道,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繼續輸送著內力。
阿朱這才想起盜經之事,心中一急,連忙摸索懷中,發現那個油布包裹還在,鬆了口氣。她看向蕭峰,又瞥見門口那個笑嘻嘻的青衫少年張晉),心中疑惑萬分,不知這二人為何會救自己。
張晉見狀,湊了過來,蹲在阿朱麵前,笑嘻嘻地說:“阿朱姑娘,別擔心,經書沒事。是我們把你從老和尚手底下撈出來的。至於為什麽救你嘛……”他故意拉長聲音,瞥了蕭峰一眼,“ party 是因為路見不平,party 嘛……是因為你偷的這玩意兒,正好是蕭大哥他爹急需的救命良藥。”
“蕭大哥的爹?”阿朱更加困惑了。
蕭峰簡略地將父親蕭遠山因強練少林絕技導致隱患纏身,需《易筋經》化解之事告知阿朱。阿朱本就是義氣女子,聽聞此事,雖不舍得這千辛萬苦才到手的經書,但還是毫不猶豫地將油布包裹取出,遞給蕭峰:“既然如此,這經書便請蕭大哥拿去救令尊吧!阿朱……阿朱偷經本也是為了……為了……”她說到這裏,聲音低了下去,臉上又是一紅,沒好意思說出口是為了她家“已故”的公子爺慕容複。
蕭峰接過經書,心中感激,鄭重道:“阿朱姑娘,大恩不言謝!此恩蕭峰銘記於心!”
三人迫不及待地打開油布包裹,露出了裏麵一本紙質泛黃、充滿古樸氣息的經書。封麵上用梵文寫著幾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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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看,怎麽練!”張晉催促道。
蕭峰小心翼翼地翻開經書,三人湊過去一看,頓時傻了眼!
隻見書頁上密密麻麻,全是彎彎曲曲、如同鬼畫符一般的梵文!偶爾配著幾幅打坐運功的人形圖譜,注解也全是梵文,一個字都看不懂!
“這……這……”蕭峰捧著經書,如同捧著一塊燙手山芋,英雄蓋世如他,此刻也露出了“文盲”的窘迫表情。阿朱也眨巴著大眼睛,一臉茫然。
張晉一拍額頭,仰天長歎:“我就知道!這幫老和尚,傳個武功還搞語言壁壘!防賊防到這種地步,也是沒誰了!”
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隻見他閉上眼睛,一臉肅穆,仿佛在溝通天地實則是在腦海裏瘋狂呼叫係統)。
“係統!係統!緊急情況!快出來!給我兌換那個‘各類語言精通’!立刻!馬上!小爺我要化身人形翻譯器!”
【叮!檢測到宿主強烈需求,兌換‘各類語言精通’永久被動技能),需消耗能量值3000點。是否確認兌換?】
【能量值: 3000 = 】
“確認確認!快點的!別磨蹭!”張晉心裏急吼吼地喊道。
刹那間,一股清涼的氣流湧入張晉腦海,無數種語言的符號、語法、釋義如同潮水般湧來,瞬間被他吸收理解。他再睜開眼時,看向那本《易筋經》,原本如同天書的梵文,此刻在他眼中已變得清晰明了,如同看白話文一般簡單!
“搞定!”張晉得意地打了個響指,在蕭峰和阿朱驚愕的目光中,一把搶過《易筋經》,盤腿坐下,不知從哪兒摸出幾張空白紙和一支炭筆係統空間日常儲備),開始奮筆疾書。
他一邊看,一邊念,一邊寫,嘴裏還不停吐槽:
“嗯,‘似我非我,似空非空’……這老和尚寫經還搞哲學!”
“哦喲,這運氣法門有點意思,‘氣行帶脈,如珠走盤’……比喻打得不錯。”
“嘖嘖,這動作圖譜,跟瑜伽似的……老和尚們柔韌性可以啊!”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張晉便將整本《易筋經》的梵文原文,一字不差地翻譯成了通俗易懂的中文,還貼心地配上了圖解說明!他將厚厚一疊翻譯稿遞給蕭峰:“喏,蕭大哥,拿去!保證原汁原味,童叟無欺!”
蕭峰接過翻譯稿,粗略一看,便覺內容精微奧妙,正是化解父親隱患的無上法門,心中激動不已,對張晉的神通廣大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左兄弟!你……你真是……蕭峰不知該如何感謝你!”
“小事一樁,基操勿六!”張晉擺擺手,渾不在意。他順手將那本原本的梵文《易筋經》塞進自己懷裏實則收入係統空間),心裏樂開了花:“嘿嘿,你們都不知道,這寶貝用水一泡,還能解鎖隱藏關卡——《神足經》呢!這彩蛋,我就笑納了!”
事情辦妥,張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身,對蕭峰和阿朱說道:“蕭大哥,阿朱姑娘,此間事了,小弟我也該告辭了。”
蕭峰一愣:“左兄弟,你要走?去何處?”
張晉笑道:“江湖路遠,四處逛逛唄。總跟著你們,豈不是成了電……咳咳,成了礙事的燈籠了?”他說著,還促狹地瞟了蕭峰和阿朱一眼,看得阿朱臉頰緋紅,低下了頭。
蕭峰雖有不舍,但也知張晉性子跳脫,便不再強留,抱拳道:“既如此,兄弟保重!他日有緣,必定再把酒言歡!”
“好說好說!”張晉也抱拳回禮,隨即像是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湊近蕭峰,壓低聲音,一臉神秘兮兮地說:“蕭大哥,臨走前,再送你個錦囊妙計。關於找慕容博和玄慈算賬的事,你和伯父先別急著單槍匹馬去硬剛。”
“哦?兄弟有何高見?”蕭峰問道。
張晉嘿嘿一笑,露出一個“你懂的”表情:“等!等到兩年後的六月十五,少林寺不是要開什麽武林大會嗎?那會兒人多啊,天下英雄都聚在一塊兒!到時候,你們父子倆,找個最拉風的時候上台,把慕容博那老小子的陰謀,還有玄慈當年幹的好事,一五一十,全都給他抖落出來!當著全武林的麵,扒掉他們的底褲!那效果,絕對比你們現在偷偷摸摸去找他們打架要震撼一百倍!保證讓他們身敗名裂,遺臭萬年!想想那場麵,多刺激!多帶勁!”
蕭峰聽得目瞪口呆,還能這麽操作?這左兄弟的思路,真是……清奇無比!但仔細一想,似乎……很有道理?在天下群雄麵前揭露真相,確實能最大程度地伸張正義,也能避免許多不必要的私下廝殺。
看著蕭峰若有所思的樣子,張晉滿意地點點頭:“好了,計策已獻,小弟去也!蕭大哥,阿朱姑娘,後會有期!”
說罷,他不等二人回應,身形一晃,已如鬼魅般掠出廢屋,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隻留下一串漸行漸遠、帶著戲謔的歌聲:
“江湖風波惡呀~不如開心樂~冤有頭來債有主~且等大會把臉打~喲吼~”
廢屋內,蕭峰和阿朱麵麵相覷,半晌,蕭峰才無奈地搖頭苦笑:“這位左兄弟,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而阿朱看著蕭峰,想著張晉臨走前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臉上剛剛褪去的紅暈,又不自覺地浮了上來。
夜色更深,少林寺的喧囂漸漸平息,而新的故事,已在無人察覺的角落,悄然埋下了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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