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王座下的對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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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幽深的長廊,陶然踏入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
穹頂高懸,巨大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將地麵鋪著的雪白獸皮地毯照得纖毫畢現。
王座之上,蒼狼王一襲黑金長袍,麵無表情地俯視著他。
那龐大的身軀僅僅是坐在那裏,就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在他的王座之側,那個被稱為“引路人”的黑袍虛影靜靜矗立,仿佛一道融於陰影的鬼魅。
氣氛壓抑得如同凝固的膠水。
陶然的護衛“隊長”,在將他帶入殿內後,便如同雕塑般立在門口,徹底隔絕了退路。
不等蒼狼王開口,陶然臉上那副玩世不恭的市儈表情瞬間崩塌,換上了一副驚魂未定、混雜著憤怒與恐懼的神態。
他一個箭步衝到大殿中央,噗通一聲,單膝跪地。
“攝政王殿下!您要為我做主啊!”
這一嗓子,中氣十足,充滿了悲憤,在大殿中激起陣陣回音。
蒼狼王眼皮微微抬了一下,靜靜地看著他表演。
陶然仿佛完全沒察覺到對方的冷漠,自顧自地“悲憤”控訴:
“我!賈善良!按照您的吩咐,老老實實地當誘餌,想把神啟會那幫砸碎引出來!可我沒想到,他們竟然不講道義,黑吃黑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捶著地板:“那兩個叫‘裁決者’的瘋子,二話不說就要殺我滅口!要不是殿下您派人去得及時,我這條小命就交代在垃圾場了!”
他絕口不提地宮,不提血池,更不提魔胎。
仿佛他隻是一個被卷入黑幫火並、僥幸撿回一條命的可憐中間商。
引路人的虛影波動了一下,發出一陣幹澀的、像是砂紙摩擦的笑聲。
“哦?是嗎?可我怎麽聽說,是你主動聯係的我們的人,約在了垃圾處理廠?”
“那是我在試探!”
陶然立刻梗著脖子反駁,一副被戳穿後惱羞成怒的樣子。
“我尋思著,咱們這筆生意這麽大,我總得看看合作夥伴的誠意和實力吧?誰知道他們是想把我騙過去,直接綁了!連您都不放在眼裏!”
他巧妙地把自己的行為,包裝成對蒼狼王的“忠誠測試”。
蒼狼王終於開口了,他那雄渾的嗓音在大殿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的意思是,神啟會的人,背著本王,想獨吞你這個‘完美容器’?”
“千真萬確!”陶然斬釘截鐵,“他們就是想獨吞!我聽得清清楚楚,那個叫四號的娘娘腔說,要把我活著帶回去給什麽‘牧羊人’!這不就是明擺著要甩開您單幹嗎!”
這番話,精準地踩在了蒼狼王多疑的神經上。
就在這時,引路人那空洞的黑袍下,亮起了兩點幽幽的紅光。
“說得很好聽。”
“但是,我不信。”
一股無形的、陰冷至極的精神力量,如同一根根冰冷的鋼針,毫無征兆地刺向陶然的腦海!
精神審判!
這股力量陰險而刁鑽,它不試圖摧毀你的意誌,而是要潛入你記憶的最深處,翻找你每一絲情緒的源頭,辨別你每一句話的真偽。
在它的麵前,任何謊言都會被剝離得一幹二淨。
陶然的身體猛地一顫,臉上浮現出極度的痛苦和掙紮。
但在他的識海深處,卻是另一番景象。
那股入侵的精神力,剛一進入,就被一座巍峨的、燃燒著金色火焰的熔爐擋住。
《天爐鑄我訣》自行運轉,識海化作烘爐,任何外來雜質,都會被瞬間煉化。
一條微弱的國運金龍虛影在熔爐上空盤旋,發出一聲無聲的龍吟,散發出堂皇正大的威壓,將那些陰冷的精神力死死壓製住。
滴水不漏。
然而,陶然卻在主動控製著自己的精神波動。
他刻意放開了一部分對恐懼、貪婪、以及對死亡的驚惶情緒,讓這些情緒像決堤的洪水一樣,在識海的表層肆意流淌。
他甚至“回憶”起被兩個裁決者追殺時,那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絕望。
這些,都是真實的情緒。
因此,在引路人的感知中,這個叫賈善良的家夥,精神世界簡直一團糟。
充滿了對金錢的渴望,對權力的向往,對死亡的恐懼,以及一種投機失敗後的懊悔與不甘。
這是一個標準的、貪生怕死的投機商人,該有的所有精神狀態。
片刻之後,引路人收回了精神力。
“他的精神波動很混亂,但核心情緒是恐懼和貪婪,沒有說謊的跡象。”他得出了結論。
陶然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他用一種劫後餘生的眼神看著引路人,充滿了畏懼。
“我說的都是真的……”
蒼狼王看著他的表演,手指在王座的扶手上輕輕敲擊著,發出極富節奏的噠、噠聲。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現在,你對我而言,已經沒有價值了。”蒼狼王冷酷地說道,“神啟會既然已經盯上了你,留著你,就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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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威脅,再次降臨。
“不!我有用!我有大用!”陶然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連滾帶爬地膝行幾步,仰頭看著蒼狼王。
“我知道一個秘密!一個能讓……能讓那個‘聖胎’,提前成熟的秘密!”
他終於拋出了自己的“投名狀”。
大殿內,瞬間死寂。
蒼狼王敲擊扶的手指,停了下來。
引路人的虛影,也猛地凝固。
“你說什麽?”蒼狼王一字一頓地問,那雙狼一般的眼睛裏,爆發出駭人的精光。
“我說,我能讓它提前成熟!”
陶然豁出去了,大聲道:
“神啟會那幫人靠不住!他們隻想利用您!但我不一樣,我隻想跟著殿下您發財!隻要您保我一命,我就幫您把儀式的時間,至少提前一天!”
引路人幹澀地開口:“不可能!‘逆轉乾坤噬元大陣’的運轉自有其規律,與國運氣數相合,怎麽可能人為加速!”
“那是你們不懂!”陶然臉上浮現出一種病態的、屬於專業人士的自負,“我是什麽人?我是天生的能量鑒定師!任何能量在我麵前都沒有秘密!”
“那個狗屁大陣,我看過!它的核心是穩定,通過抽取國運和生命本源,溫養聖胎。但它的能量節點之中,有三個點是冗餘的‘泄壓點’!”
“隻要用特殊手法刺激這三個點,就能打破原有的能量循環,讓整個大陣進入超負荷運轉狀態!”
“當然,”陶然話鋒一轉,臉上露出“專業”的分析:
“這麽做也有壞處。強行催熟的聖胎,能量會變得駁雜,根基不穩,價值至少降低三成。但現在是什麽時候?是緊急情況!神啟會靠不住,外麵的鎮北王又虎視眈眈,能提前一天拿到東西,總比最後什麽都得不到要強吧?”
這番話,有理有據,有分析,有取舍。
完美地戳中了蒼狼王內心最深處的焦慮和矛盾。
他既想要速成,又怕根基不穩。
他既想利用神啟會,又怕被對方反噬。
而陶然的計劃,給了他一個看似可以把控全局的“緊急預案”。
把價值降低三成的風險,和可能被掀桌子的風險一比,前者顯然更能接受。
引路人似乎還想說什麽,但蒼狼王已經站了起來。
他那高大的身影,將陶然完全籠罩在陰影之下。
“好。”
“本王,就再信你一次。”
他走下王座,一步步來到陶然麵前,蹲下身,與陶然平視。
“帶他,再入地宮。”
他對門口的侍衛長下令。
然後,他的手,輕輕拍了拍陶然的臉頰,動作甚至有些親昵。
“但是,小子,你給本王記清楚。”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隻有兩人能聽見。
“如果,你敢耍任何花樣……”
他的手掌猛地用力,捏住陶然的肩膀,恐怖的力量讓陶然的骨骼都發出了呻吟。
“本王會親手,把你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一寸寸捏碎,然後看著你,哀嚎著,被聖胎一點點吸幹。懂嗎?”
陶然疼得齜牙咧嘴,臉上卻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懂……懂!我一定盡心盡力,為殿下辦事!”
蒼狼王這才滿意地鬆開手。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造型古樸的金屬扣,上麵雕刻著一個猙獰的狼頭。
他不由分說,抓起陶然的手腕。
哢噠。
一聲輕響,那個冰冷的“狼牙扣”,死死地鎖在了陶然的腕骨上。
“這是給你的護身符。”蒼狼王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它能隨時讓我知道你在哪。當然,如果你有什麽不該有的想法,它也會……砰!”
他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
“讓你變成一朵最絢爛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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