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威壓之下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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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魂期的威壓,跟真山似的,“咚” 地壓在楚霄身上。
空氣都凝住了,跟漿糊似的。
每喘口氣都費勁,骨頭 “咯吱咯吱” 響,像快散架。
腳底下的地,以他為中心,崩開蛛網似的細紋。
換幾天前,就這股威壓,足夠讓楚霄經脈再裂,跪地上吐血。
可現在 ——
楚霄身子就晃了晃,接著跟紮在地裏的石頭似的,穩穩站住。
他體內,新長的赤紅經脈裏,赤火雷力自己就跑起來,把外頭的壓力一層一層抵回去、化掉。
他抬頭,迎著楚江海的眼 —— 先是驚疑,接著沉得發黑。
臉上沒半點怕,隻有一片冷得像冰的平靜。
“殘殺同族?”
楚霄開口,聲音在威壓裏還挺清楚,甚至帶點嘲諷。
“江海長老莫非眼瞎?就看見我‘殘殺’,沒看見他們要把我娘倆趕盡殺絕?”
楚江海瞳孔縮了縮。
他早知道楚雄要來 “處理” 楚霄母子,本想裝沒看見。
可萬萬沒想到,這該死的廢物不僅活著回來,還變得這麽邪乎、這麽能打!
“放肆!”
楚江海厲喝,想拿威嚴壓人。
“嘴硬!楚雄他們就算有錯,也該執法堂按族規辦!輪得到你私下殺人?!”
“趕緊放了楚雄,自己封了修為,跟我去執法堂!不然,老夫親手鎮了你!”
說著,他身上的威壓又重了幾分。
空氣裏都閃著細雷 —— 這是雷魂期修士調天地雷靈氣的樣子!
跪地上的楚雄,摸著叔祖的狠勁,像抓著救命稻草,尖著嗓子叫:
“叔祖!殺了他!快殺了他!他是怪物!他殺了楚安他們!”
楚霄理都沒理楚雄的嚎。
他看著楚江海,忽然笑了。
笑得冷,帶著看透一切的苦和決絕。
“族規?執法堂?”
他輕輕搖頭,指尖那縷赤紅雷光沒滅,反倒更凝實了。
“楚江海,別裝模作樣了。”
“那天測靈台上,你碎我經脈的時候,想過族規嗎?”
“現在楚雄帶人來害我們,你想過執法堂嗎?”
他每說一句,就往前踏一步。
每一步落下,腳底下的裂紋就多一分,身上的氣勢就漲一截!
那赤紅雷力,不再藏著,跟憋了好久的火山似的,在他身上竄、閃!
“在你眼裏,族規就是你們保權勢、踩旁人的工具!哪有半分公正?!”
楚霄的聲音突然拔高,跟炸雷似的!
他周身赤雷亂舞,頭發沒風也飄起來,破衣裳 “獵獵” 響!
一股不輸雷魂期威壓的狠勁 —— 滿是爆勁和毀天滅地的味兒,從他身上衝上天!
“你要打,那就打!”
轟!
赤紅雷光跟楚江海的灰雷魂威壓,在半空狠狠撞在一起,“嘭” 地悶響!
整個小院刮起大風,沙子石頭亂飛!
“什麽?!”
楚江海臉色終於變了,失聲叫出來!
他摸出楚霄身上那股力量的成色 —— 居然隱隱壓過他的雷魂真氣!
那赤紅雷霆,帶著老得嚇人、狠得霸道、能燒了一切的味兒!
這絕不是普通雷係功法!
這小子在黑風崖下,到底得了啥奇遇?!
驚完了,就是壓不住的貪!
要是能拿到這功法……
“小畜生,果然入了魔道!今天老夫替家族清理門戶!”
楚江海眼裏殺機爆出來,不再猶豫。
幹枯的手抬起來,灰雷光一下子聚成跟磨盤似的雷手掌,帶著 “咻咻” 的破空聲,朝楚霄頭頂拍下來!
雷魂期修士動真格的一擊,能砸開石碑、裂了石頭!
“楚霄!”
柴房門口的楚月看見這一幕,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絕望地閉上眼。
可麵對這嚇人的一擊,楚霄眼裏不僅沒怕,反倒燒起熊熊戰意!
來得好!正好拿你試試我這赤火雷力的底!
“赤雷爆!”
楚霄不躲不閃,體內赤火雷力以從沒見過的速度瘋跑,全聚到右拳上!
整隻拳頭瞬間跟燒紅的烙鐵似的,赤紅雷光壓到最緊,像攥著個小太陽!
他腳底下猛地一跺,地麵炸出個小坑,人跟離弦的箭似的,往上衝!
居然憑著淬雷境的身子,硬接雷魂期長老的鎮壓!
一拳!還是一拳!
隻是這拳,裹著他所有的勁、所有的念想,還有十六年憋的委屈和火!
轟隆隆 ——!!!
赤紅拳罡跟灰雷手掌,在半空中結結實實拍在一起!
跟晴天劈雷似的!震耳朵的爆炸聲裹著整個西院!
刺目的紅灰兩色雷光亂纏、消失,炸出來的氣浪跟海嘯似的往四周推!
小院的牆跟紙糊的似的,“轟隆” 倒了!
柴房的頂直接被掀飛!
灰煙漫天,啥都看不見!
蹬蹬蹬!
楚霄的身影從爆炸中心飛出來,落地後連退十幾步,每步都踩出深印子。
嘴角滲出血,臉色有點白。
硬扛雷魂期一擊,他還是落了下風,受了點震蕩。
而半空中的楚江海,雖說身子就晃了晃,可那雷手掌早散了。
他袖袍底下的手,輕輕抖著,指尖一片焦黑 —— 顯然也吃了小虧!
他飄在半空,看著底下雖然狼狽、卻眼冒光、戰意滿格的楚霄,心裏的驚跟浪似的翻!
這小子…… 絕不能留!不然以後準是大麻煩!
他眼裏殺機更盛,正要不管身份,用更強的殺招把楚霄弄死。
就在這時 ——
“住手!”
“楚江海!你想幹什麽!”
好幾股狠勁,跟流星似的從楚家內院方向飛快衝過來!
人還沒到,聲音先傳過來,跟滾雷似的,滿世界都能聽見!
領頭的是個穿紫袍的中年男人,臉挺威嚴 —— 正是楚家當代家主,楚雲河!
他身後跟著幾個氣息厚得嚇人的長老,其中就有楚月的爺爺,大長老楚雲山(跟楚霄爹同名,不是一個人)。
顯然,剛才那劇烈的能量碰撞,驚動了內院的頂尖人物!
楚江海臉色一下子難看到極點,不得不收了殺機,慢慢從空中落下。
對著楚雲河拱手,先告狀:
“家主!這楚霄入了魔道,殺了同族,實力邪門,老夫正想拿下他!”
楚雲河眼跟電似的,掃過一片狼藉的小院 —— 三具屍體,昏過去的弟子,跪地上屎尿都嚇出來的楚雄。
最後落在楚霄身上 —— 嘴角帶血,可身子挺得直,眼利得像刀。
他眼裏閃過挺複雜的驚,還有…… 探究。
這個被家族判成廢物、扔外院自生自滅的少年,啥時候有能跟楚江海硬扛的實力了?!
這幾天在黑風崖下,到底出了啥事兒?
楚雲河沒立刻說話,沉聲道:
“楚霄,到底咋回事?”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這破衣爛衫、卻跟出鞘劍似的少年身上。
楚霄擦了擦嘴角的血,麵對家主和一群長老的注視,沒半點軟。
他知道,真的較量,現在才剛開始。
他深吸口氣,指著地上的楚雄和屍體,聲音清楚,帶著憋了好久的委屈:
“楚雄帶人造訪柴房,要趕盡殺絕,我是被迫反擊。”
他隱去了黑風崖下的奇遇,隻說 “僥幸沒死,崖底遇著點事,實力恢複了些”。
楚月也趕緊上前,跪地上,哭著為楚霄作證:
“是真的!楚雄他們先動手的!楚霄是被逼的!”
真相,一下子明了。
楚雲河和幾個長老的臉,都變得凝重起來。
事兒很清楚:楚雄先挑事,楚霄後反擊。
就是楚霄反擊得太狠、太強,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楚江海臉色鐵青,想反駁,可張了張嘴,對上楚雲河那沒商量的眼神,最後隻能蔫蔫低頭,眼裏滿是毒和不甘。
楚雲河眼珠轉著,心裏飛快盤算:
楚霄顯出來的潛力和那邪門的赤雷,值錢得很!要是能攥在手裏,說不定能給家族添個強戰力!
可這小子性子硬,仇結得深,恐怕不好馴服……
沉默了一會兒,楚雲河緩緩開口,一錘定音:
“這事,楚雄挑事在先,有錯。”
“但楚霄,你下手太狠,殺了同族,也有錯!”
“從今天起,楚霄跟他娘,遷回內院養著。”
“楚霄,禁足反省,沒允許,不能踏出院子一步!等家族查清楚了,再處理!”
“至於楚雄,廢了修為,扔進刑堂,等著發落!”
這判決,看著是各打五十大板,其實明顯偏著楚霄!
不僅保下了他,還讓他們回了內院!
楚江海一聽,臉瞬間白得像紙,張了張嘴,可對上楚雲河那不容置疑的眼,最後隻能低頭,眼裏全是怨和不甘。
楚霄心裏冷笑。
他當然明白家主的心思 —— 無非是看中了他的 “價值”。
可他不在乎。
至少現在,這結果對他有利。
娘能有更好的醫治,更好的住處。
他收了身上的雷力,又變回那副沉默的樣子,對著楚雲河微微躬身:
“楚霄,遵命。”
沒人看見,他垂著的眼裏,那冷光比之前更利了。
暫時服軟,不代表真的認了。
楚家這筆賬,他記著。
而現在,他最該做的,是治好娘的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