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王裔的抉擇與祠堂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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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光華漸次內斂,如同潮水般退回到新生的王裔骨骼深處,隻留下眼眸中那兩簇穩定燃燒的、充滿威嚴的金焰。它——或許現在應該尊稱其為“金焰”——緩緩從祭壇上站起,骨骼上流淌的暗金紋路如同活著的脈絡,微微起伏。一股強大而古老的威壓自然而然地散發開來,讓癱倒在地、魂火微弱的林辰三人都感到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敬畏與……陌生。
    祠堂之靈的虛影恭敬地匍匐下去,激動得光暈搖曳:“恭迎殿下歸來!聖輝之光,必將重耀世間!”
    金焰的目光掃過祠堂之靈,微微頷首,那姿態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與疏離。它的意念之音變得沉穩而深邃,回蕩在大廳中:“漫長的沉睡……終於結束。汝守護祠堂萬年,功不可沒。”
    “此乃老仆本分!”祠堂之靈的聲音帶著哽咽。
    金焰的目光終於落在了林辰、阿爾曼和艾克特身上。那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極其複雜的波動,有感激,有熟悉,但也有一絲審視和屬於王者的冷靜。
    它抬起手,指尖流淌出三縷精純溫和的金色能量,如同溫暖的溪流,分別注入林辰三人體內。
    刹那間,林辰感覺自己即將熄滅的藍色魂火如同久旱逢甘霖,迅速穩定、壯大,甚至比之前全盛時期更凝練了一絲!阿爾曼和艾克特也同時恢複了過來,魂火充盈,驚喜交加。
    “多謝……殿下。”林辰掙紮著爬起來,用上了敬語。他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碎嘴”,心情複雜。那個膽小話癆、需要他保護的小骷髏,似乎一去不複返了。
    金焰看著林辰,金色的眼眸似乎能洞穿他的靈魂:“林辰……我記得你。還有你們,阿爾曼,艾克特。若非爾等拚死相助,吾亦難返此地,重獲傳承。”
    它的語氣雖然帶著感謝,但卻有一種公事公辦的意味,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而非朋友間的感慨。
    阿爾曼整理了一下破破爛爛的衣袍,試圖恢複貴族儀態,但在這位真正的王者麵前,他的努力顯得格外可笑,隻能訥訥道:“殿下……客氣了。”
    艾克特則更關心學術問題:“殿下,您現在的狀態……是完全恢複了嗎?記憶呢?”
    金焰微微搖頭:“傳承初定,力量仍需穩固。記憶……如破碎的鏡片,大多關乎王朝舊事與力量運用,但許多細節,尤其是近期……依舊模糊。”它的目光再次掃過林辰,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麽。
    就在這時,外界的攻擊再次變得猛烈起來!博古斯顯然不甘心失敗,動用了更強大的力量,結界發出沉悶的轟鳴,雖然依舊穩固,但能量波動劇烈。
    金焰金色的眼眸轉向入口方向,閃過一絲冷冽的殺意:“虛夜會的爪牙……陰魂不散。”
    它抬手虛按,一股更強大的金色能量注入結界,瞬間將外界的攻擊壓製下去,祠堂重新恢複穩固。
    “殿下神威!”祠堂之靈讚歎道。
    然而,金焰的眉頭如果骷髏有眉頭的話)卻微微蹙起:“結界雖可固守,但非長久之計。虛夜會既已知曉此地,必不會善罷甘休。吾需盡快完全掌控力量,方能應對。”
    它看向祠堂之靈:“祠堂之中,除魂焰傳承外,可還有他物助吾?”
    祠堂之靈的光影閃爍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恭敬地回答:“回殿下,祠堂深處,確有一物,或可助殿下快速穩固境界,甚至……窺得一絲超越當前境界的奧秘。”
    “何物?”金焰追問。
    “乃是聖輝先王留下的一滴‘本源王血’,封存在祠堂最核心的‘心焰室’內。”祠堂之靈說道,“隻是……心焰室需純粹王裔血脈方可開啟,且融合王血過程凶險萬分,稍有差池,便可能被其中蘊含的龐大意誌同化,失去自我……”
    本源王血!超越當前境界的奧秘!
    金焰的眼眸中金焰跳動,顯然心動了。快速獲得力量,是應對當前危機最直接的辦法。
    林辰卻心中一緊。失去自我?他忍不住開口:“殿下,此事是否太過冒險?力量還需循序漸進……”
    金焰看向林辰,目光平靜無波:“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虛夜會與吾等已成死敵,若無力抗衡,終是覆滅一途。些許風險,值得一搏。”
    它的決斷充滿了王者的果決,但也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那個曾經會依賴他、聽從他建議的“碎嘴”,已經消失了。
    “帶路。”金焰對祠堂之靈下令。
    “是,殿下請隨老仆來。”祠堂之靈的虛影飄向大廳一側,那裏有一扇更加古樸、刻滿了神秘星辰圖案的石門。
    金焰毫不猶豫地跟上。
    林辰、阿爾曼和艾克特麵麵相覷,也隻好跟上。他們感覺,自己似乎正在見證一位真正王者的崛起,但也正在失去一位重要的夥伴。
    穿過星辰石門,後麵是一條向下的螺旋階梯,通往祠堂更深處。越往下走,靈魂能量的濃度越高,幾乎化為實質的霧氣,但也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沉重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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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階梯的盡頭,是一間不大的圓形石室。石室中央,沒有任何祭壇,隻有一團懸浮在半空、緩緩旋轉的、僅有指甲蓋大小的暗金色血滴!那血滴看似微小,卻散發著比外麵魂焰更加恐怖的能量波動,仿佛蘊含著一個世界的重量!血滴周圍的空間都微微扭曲,隱約能看到無數細密的金色符文如同鎖鏈般纏繞其上。
    這就是本源王血!
    僅僅是靠近,林辰就感覺自己的魂火像是要被壓碎,連忙後退幾步。阿爾曼和艾克特更是臉色發白魂火搖曳),不敢直視。
    唯有金焰,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它一步步走向那滴王血,身上的暗金紋路與之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殿下,請慎之!”祠堂之靈再次提醒,光影中透出擔憂。
    金焰在距離王血三步之外停下,伸出骨手,指尖逼出一縷純粹的金色魂火,緩緩探向王血。
    就在它的魂火即將接觸王血的瞬間——
    異變再生!
    一直恭敬垂首的祠堂之靈,那由光芒構成的虛影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極其詭異、與之前慈祥截然不同的獰笑!
    它猛地抬起“手”,一道早已準備好的、漆黑如墨、充滿了汙穢與詛咒氣息的符文鎖鏈,如同毒蛇般從虛空中射出,並非射向王血,而是閃電般纏向了毫無防備的金焰!
    “小心!”林辰的警告脫口而出!
    但太遲了!
    那黑色鎖鏈瞬間纏繞住金焰的脖頸、雙臂和軀幹!鎖鏈上無數細小的詛咒符文亮起,瘋狂侵蝕著金焰剛剛獲得的金色魂火和骨骼上的紋路!一股陰冷、邪惡、充滿了墮落氣息的力量,強行灌入金焰體內!
    “呃啊——!”金焰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金色的魂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黯淡、混亂,甚至夾雜進了一絲絲黑氣!它試圖掙紮,但那黑色鎖鏈異常堅固,而且似乎專門克製王裔血脈!
    “哈哈哈!”祠堂之靈發出了猖狂的大笑,聲音變得尖銳而扭曲,“成功了!終於成功了!萬年等待!騙過了一代又一代的蠢貨王裔,終於讓我等到了最完美的一個容器!”
    林辰三人如遭雷擊!這個祠堂之靈……竟然是叛徒?!或者說,根本就是虛夜會安插的內奸?!
    “你……你到底是誰?!”阿爾曼驚駭道。
    “我?”祠堂之靈的光影一陣扭曲,變成了一個身穿黑袍、麵容陰鷙的巫妖形象,雖然模糊,但那股氣息與博古斯同源!“吾乃虛夜會‘守墓人’,奉命在此‘守護’祠堂萬年,就是為了等待一個足夠強大的王裔血脈,成為承載‘虛無之主’一絲意誌的完美容器!”
    它貪婪地看著被鎖鏈束縛、痛苦掙紮的金焰:“本來還想等你融合王血,容器更完美些再動手,沒想到你這亮腦殼的骷髏多管閑事,差點壞了計劃!不過現在也好,趁你根基未穩,更容易掌控!等虛無之主的意誌降臨,這具身體,就將成為吾主降臨此世的第一個踏腳石!”
    原來如此!所謂的魂焰祠堂,所謂的傳承,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針對聖輝王裔的巨大陷阱!虛夜會的目的,根本不是殺死王裔,而是奪取其身體,作為某種恐怖存在的容器!
    金焰的眼中充滿了憤怒和難以置信,它拚命抵抗著鎖鏈的侵蝕和那股墮落意誌的入侵,但情況極其不妙!
    林辰、阿爾曼、艾克特目眥欲裂!他們千辛萬苦,幾乎付出生命代價救回來的夥伴,竟然要淪為邪神的容器?!
    “跟他拚了!”林辰怒吼一聲,不顧一切地衝向那個偽裝的“祠堂之靈”!阿爾曼和艾克特也紅著眼睛跟上!
    然而,守墓人巫妖隻是輕蔑地一揮手,一股強大的暗影衝擊就將三人狠狠撞飛,重重砸在石壁上,魂火再次受創,難以動彈。
    “螻蟻,就好好看著,你們最後的希望,是如何墮落的吧!哈哈哈哈哈!”守墓人狂笑著,加強了對金焰的侵蝕。
    金焰的掙紮越來越微弱,眼中的金焰幾乎被黑氣徹底覆蓋……
    絕望,如同最深的寒冰,凍結了林辰的魂火。
    難道……一切的努力,終究還是一場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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