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神秘來客,危機暗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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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塵土在馬車輪下翻起,車速慢了下來。艾琳的手仍貼在劍柄上,指節發白。她沒有後退,也沒有向前,隻是站在高台邊緣,目光死死盯住那輛灰袍人乘坐的馬車。
    兩名守衛從側翼包抄上去,手按刀鞘。趕車的農夫模樣的人抬起臉,眼神慌亂,聲音發抖:“我們……是來送東西的。”
    “車上是誰?”守衛問。
    “我是信使。”後座男子開口,聲音平穩,“從北境來,有鄰國餘部的情報,必須麵見你們的首領。”
    艾琳沒說話。她抬了下手,守衛會意,上前檢查車廂。布包被取下時發出輕微摩擦聲。打開後,裏麵是一卷羊皮紙,邊角磨損嚴重,印章模糊不清。守衛遞過去,艾琳接過,指尖掃過字跡——墨色不均,筆畫僵硬,明顯是臨時仿寫。
    她翻動布包,夾層露出一角金屬。抽出一看,是一根細短吹針,尖端泛著微綠。她認得這顏色。三個月前,三個村長接連倒下,屍檢時從喉管取出的就是這種帶毒的針。
    “不準靠近。”她突然出聲。
    男子正要往前一步,聽見命令停住。他低頭看向腳邊水桶,似乎想移開視線。可就在那一瞬,桶被踢翻,水流四濺。他小腿一動,一道寒光閃過。
    守衛反應極快,撲上去將人按倒在地。綁在小腿外側的短刀被抽出,刀刃還沾著濕泥。
    “帶走。”艾琳說。
    男子被押走時沒有掙紮,也不再提什麽情報。艾琳轉身走向西街鐵鋪旁的密室,腳步沉穩。親衛跟上來,低聲問是否要審問。
    “先關起來。”她說,“等我親自問。”
    密室門關上,火把插進牆洞。艾琳站在“信使”麵前,提燈照他的臉。燈光晃動,那人瞳孔收縮緩慢,且對強光無明顯不適反應。她見過類似情況——刺客訓練中常用一種草藥壓製情緒波動,長期服用會導致視覺遲鈍。
    “誰讓你來的?”她問。
    “我說了,我是逃亡貴族派來的。”男子抬頭,“他們掌握鄰國內部叛徒名單,隻要你們提供庇護,就能交換情報。”
    “叛徒會在建國儀式上動手?”艾琳又問。
    “是。有人會在獻旗時刺殺你。”男子語氣篤定,“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告訴你接頭暗號。”
    艾琳冷笑。“那你告訴我,你走的是哪條路?”
    “從小南溝繞過來的。”
    “為什麽繞?北嶺直道更近。”
    “那邊有巡邏隊。”
    “三天前我就撤了北嶺主道的崗哨。”艾琳逼近一步,“你根本不知道這個變動。說明你不是從北境來的人。”
    男子嘴唇抿緊。
    她繼續問:“誰教你的路線?什麽時候出發?途中換過幾次馬?”
    “出發是昨天清晨,換馬兩次,在溪口和鬆林。”
    “第三次呢?”
    “沒有第三次。”
    “可你身上有鬆油味,卻沒沾溪口的泥腥。”艾琳抽回燈,“真正走過那條路的人都知道,雨後溪橋滑得站不住人,鞋底必留黑印。你的靴子幹淨得像剛擦過。”
    男子不再回答。
    艾琳舉起吹針:“認識這個嗎?”
    對方沉默。
    “黑鴉團專用。”她說,“你們用它殺了三個村長,手法一致——無聲、快速、不留痕跡。現在還想用同樣的方式對付我?”
    男子臉色變了。
    “我不需要你現在招供。”艾琳放下燈,“你會被關進地窖,等儀式結束再審。在這之前,一句話都不準說。”
    她轉身出門,下令封鎖西街至廣場的通道。所有進出工匠必須出示雙牌——本人身份牌與工坊通行牌,缺一不可。
    回到高台附近,她召來親衛隊長。
    “第一,所有工匠進出登記,雙牌核驗,少一個都不放行。”
    “第二,原定獻旗的成人隊伍換掉。改由兒童團執行,選十歲以下的孩子,父母必須是本地老戶。”
    “第三,夜間巡邏加到三班,重點看糧倉、鐵鋪、高台支柱。尤其是支撐柱基,每兩小時查一次鬆動情況。”
    “要不要通知大家?”親衛問。
    “不準提刺客。”艾琳說,“就說防賊。最近物資集中,怕有人偷木料蠟燭。”
    親衛點頭,迅速離去。
    艾琳站在風裏,望著廣場上忙碌的人群。彩旗已經全部掛起,顏色雜亂卻不顯淩亂。孩子們在練習獻旗動作,腳步歪歪扭扭,卻格外認真。鐵鋪那邊爐火未熄,錘聲一下一下敲著。
    一名侍女走來,遞上幹布。艾琳接過,慢慢擦手。布料吸走了掌心的汗,也蓋住了剛才握劍太久留下的壓痕。
    她沒有回屋,也沒有坐下,而是沿著高台邊緣緩緩走了一圈。每一根柱子她都親手摸過,每一段繩索她都看過綁法。現在她再次確認,梁木穩固,旗杆垂直,蠟燭架排列整齊。
    遠處傳來腳步聲。一名士兵跑來報告:“地窖已加固,那人關進最內間,手腳上了鎖鏈。”
    “有人探視嗎?”
    “沒有。隻有趕車的農夫被放走了,他說是被人雇的,給五枚銅幣,不知道車上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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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琳點頭。“記下他名字,以後不準再進領地。”
    士兵應聲而去。
    她走到鐵鋪門口,看見老鐵匠正在打磨王冠模型。犁頭鑄成的基座泛著暗光,七根箭鏃彎成的枝杈向上伸展,頂部一圈交握的手紋清晰可見。
    “還要多久?”她問。
    “明天中午能完工。”老鐵匠擦了擦額頭的汗,“最後拋光就行。”
    “小心火候。”她說,“別讓火星濺到布幡上。”
    “明白。”
    她離開鐵鋪,走向廣場中央。一群婦女正在縫製最終版的大旗。她們把各村送來的布料拚在一起,紅、黃、藍、綠交錯排列,像一塊塊田地連成一片。
    一個年輕女人抬頭看見她,笑著打招呼:“艾琳,你說得對,不一定非要全紅。”
    艾琳點頭,沒多說話。
    她繞到高台背麵,發現一根支撐柱的繩結有些鬆動。蹲下身重新打結時,手指觸到木頭表麵有一道淺痕。她停下動作,仔細看——不是刮傷,是刻痕,極細的一道,像是用刀尖劃出來的符號。
    她盯著那道痕跡看了幾秒,然後起身,叫來兩名守衛。
    “從現在起,任何人不準碰這根柱子。”她說,“包括維修工人。我要知道今天早上誰在這裏工作過。”
    守衛領命而去。
    她回到高台正麵,接過一杯溫水喝了一口。喉嚨幹澀,但她沒再多喝。時間接近傍晚,太陽斜照,影子拉長。廣場上的活計還在繼續,沒有人察覺異樣。
    她站在原地,手又一次落在劍柄上。
    風吹起她的披風,旗幟在頭頂嘩啦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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