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一對一的私教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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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梅花片片的問題,沒有人回答,大家最後都把目光投向了季院長。
季院長想起開學前和宣禾的對話。
“我們都老了啊!”宣禾給季聞倒上茶慢慢地說。
“是呀”,季聞喝了口金針白毫,感覺味道不錯,“孫兒們都已經長這麽大了,我們怎麽能不老呢?”
“想想我們年輕時的理想,願世界和平,願所有人類都能幸福快樂,感覺很遙遠呢!”宣禾也喝起了茶,眯著眼睛,像是在回味著。
“年輕的時候,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總是想著飛天遁地,或者與天鬥與地鬥。”季聞的語氣中好像又多一些少年感。
“不鬥一鬥,豈不枉少年?”宣禾看著季聞,眼神中也有少年的狡黠。
“唉,現在老啦!鬥不動了!”季聞挺起胸膛舒展一下胸廓。
“我們是鬥不動了,但孩子們正年輕啊!扶持他們,就是我們最後能給這個世界的吧!”
“嗯,怎麽,宣大哥要不要來我們雲上學院貢獻最後的光輝啊?教教這些孩子們!”
“我教孩子的能力不行,看看宣洋,就是被我教壞了,斷了整個家族的未來啊!所以,雲上學院我就不來了,讓我的孫女來吧!”
“孫女?宣洋的孩子嗎?”季聞好奇地看著老朋友。
“是的,她還是叢笙的女兒!”
“關於叢笙,我們了解的確實不多”,季院長想想宣禾後來跟他的探討說道,“她是不是神族真的不好說,畢竟,除了神話與宗教的記載,我們誰都沒有見過真正的神族降臨到人間。至於叢笙能夠控製青髓,我的想法是,有可能,與其說是因為她是神族,倒不如說,她就是那個鑰匙吧,或者,她才是真正的南山!”
關於叢笙的這種身份猜測,眾人不是吃驚就是一頭霧水,到底是神族還是鑰匙也沒有定論,最後還是回到現在這十五個學生身上。
上了兩節課,特別是苦難的第二節課後,雖然每個孩子的特點稍見雛形,但他們內心的困擾一定不少,所以現在正是需要很好的輔導教育的時候。於是,季院長把十五個學生分配給文一斐還有除了閔澍以外的六位師長們,分別進行一對一教育,就是那種私教課吧。
白墨分配到的是由越和由思這一對堂兄弟。
由越走向荷花園時,心裏有一些忐忑,還有一些沉重與緊張。當母親死後,他的憤怒,他的決絕離家,他在入學試上對白墨刺出的一劍,其實,都是在掩飾自己內心對孤獨的不安與可能對要被拋棄的恐懼。包括入學後,他對同學,對師長都有著一絲距離,直到慢慢的和三組的小夥伴們建立起友誼。漸漸的,由越很少會想起白墨,那個他入雲上學院最初的目的,直到今天,他接到通知要和白墨一對一上課時,又感到一些什麽。
白墨站在聽雨亭裏看著水裏的荷花,由越走過來看著那個背影,沒想好要不要主動打招呼。正當由越猶豫時,白墨轉身看見了他,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來了”。
由越愣了一下,“嗯”。
“我看了你的課程成績,基礎是差了不少,怎麽回事?之前都沒好好上學嗎?”白墨的語氣裏麵多了一些嚴厲。
由越感覺被批評了有些不爽,但想起自己從小就被母親寵溺著,上學練功隻要自己喊一聲辛苦母親立刻就把老師趕走,所以,自己真的是從來沒有好好上過學。在第一節課被宣言殺掉後,由越就很後悔自己之前把時間都浪費掉了,但白墨此時問他,他心裏有些憤恨,也不知道是對誰的。
“是呀!我一紈絝子弟,整體就知道吃喝玩樂,自然是沒有好好上學的!”說著,由越把頭倔強地轉向一邊。
白墨看著那倔強的表情,輕輕笑了一下,“嗯,之前的吃喝玩樂就算在你那個對你疏於管教的爹身上,由裏對你放任自流,我可不會!從今天開始,所有課程我都會單獨給你輔導,每天晚飯後到熄燈前,你到我的藥圃來找我,我教你!”
由越沒想到白墨竟然要給自己開小灶,一時語塞,“由,由五爺,他不是我爹,所以才不管我的。”
白墨走到由越麵前,“雖然我沒有親眼看見,但以我對你父母的了解,一定是因為你母親對你的寵愛與保護才讓由裏無法嚴厲地管教你,由裏他不是與你生分而不管你,他是拗不過你的母親。”
由越抬頭看著白墨清冷的臉,他忽然有些好奇這三個大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之間的氣氛竟然是如此熟悉還有一些親密,這樣三角戀的關係不應該會交惡嗎?“你,你和我父母,你和他們,很熟?”
白墨笑笑,緩緩走回亭子邊緣看向水裏的荷花,“你父親,由裏,十八年前,我們一起入的雲夢山,我們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由越第一次知道那個在由家一直很低調的由五爺竟然在十八年前進了雲夢山!進了雲夢山!
“你母親白梅,是我遠房一個表妹,她自幼住在我家,由裏第一次來我家找我時便愛上了當時隻有十五歲的白梅,隻是白梅......唉,大人們之間的事,都是大人們自己的選擇,大人們,也有大人的無能為力,你不要太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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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由越想忍住不問,但又不想忍了,“你為什麽不要我娘?為什麽不要我?”
白墨轉身回來看著由越義正嚴辭的表情,一時不知道要怎麽解釋,“我說了,大人們有大人們的無奈,等你長大了,愛過,恨過了,便自然明白了。小孩子家家的,成績這麽差,還操心那麽多別的事情,快回去吧!好好學習!把成績搞上去再說!”說著,白墨覺得自己有點兒失態,擦了擦汗便負手而去。
由越看著不知所措的白墨,自己也有點兒不知所措,呆呆地站著沒有動,白墨快步離去中途又停下來,好像想到些什麽,轉身回來說了一句,“我欠你母親的,但不欠你的,往後學業上休想借此讓我對你心慈手軟!趕緊回去學習去,今晚就來藥圃,不準遲到!”說完不等由越答應便真的離開了。
由越見白墨已經離開,自己也悻悻的回去了,他此時還不知道,往後兩個月在白墨這個親爹爹手下那嚴厲的集訓是多麽的辛苦疲憊,以至於他有很多次都很想念那個對自己寬容放縱的由爹爹。
就在白墨和由越在荷花園時,文一斐把宣宜叫到了萬世淵洞口外,兩個人坐在之前崇明和易緋坐過的石桌邊。
“你有什麽想問的嗎?”文一斐微笑著看著麵前這個身懷秘密的小女孩。
宣宜看著文一斐的笑容,那是灑脫、自由、值得人信任的笑容,有些讓人親近的感覺。
見宣宜並沒有開口的意思,文一斐又說起來,“你父親宣洋是我的至交好友,算是我的大哥,所以,你可以叫我文叔。”
“文叔?”原來,文一斐帶給宣宜的親近感是因為他是父親的好友,“你和我父親是好友,那,你也認識我的母親嗎?”
“你的母親,叢笙,我們見過,但不太熟悉,她很難親近,估計除了你父親,沒有人跟她很熟吧,哦,還有你,你們母女關係應該很好吧!”
宣宜想起了那個身材高大,總是負手站在河邊看向遠方的母親,那確實是一個難以親近的女人,“我,我們還好。”
“我看到第二節課最後,有人想要吃你的骨肉以活下去,那個時候,很心痛吧!”
宣宜正回憶自己的母親有些失神,沒想到文一斐直接把話題轉到第二節課。是的,當時,宣言提議讓她貢獻骨肉以救活身邊的人時,她很難過。因為這件事本身就是令她猶豫不知道要如何選擇的。割自己的骨肉救身邊的人,那自己算什麽,是別人的食物還是救命的丹藥,隻是因為自己可以自愈的能力就要承擔這樣的責任嗎?選擇不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餓死,而自己卻永遠不會死,那種心痛,是寒冷徹骨的。
“如果說心痛,更多的是無奈吧,為什麽我會要麵對這樣的難題,為什麽要我決定別人生死的機會?”宣宜說著,感覺到很委屈。
文一斐笑了笑,“我們每個人,之所以是我們自己,而不是別人,你可以說是命運,也可以說是造化,又或者如宗教裏麵講的,都是機緣。總之,你,現在就是你,是宣宜,是那個擁有不死身的特別的人,所以,你會有不一樣的境遇,會有不一樣的人生,會有不一樣的痛苦與快樂,也會有不一樣的選擇和責任,這些,沒有為什麽,這些,就是這些。”
宣宜聽著長篇的道理,還是不太明白,文一斐拍了拍她的肩膀,“等有一天,你接納你的命運了,或許會有更多的自由,也能看到更多的風景。”
宣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那麽,和大主靈之間的秘密,你是不是也接納了呢?”
宣宜聽到大主靈的秘密,吃驚的看著文一斐,同時本能地摸了摸胸口靈星所在的位置。
文一斐看了看宣宜,“不用擔心,我不是要探究你的秘密的,我隻是想告訴你,有的時候,遇到困難,或者遇到想不通的,是可以求助別人的。哪怕是和朋友或者信任的人聊一聊,沒有必要都藏在心裏自己一個人化解。”
“我很喜歡你對四靈說的那些話:不是盲目的信任,也不是徹底的懷疑,而是一種交朋友的能力,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能力。”
“你可以選擇,更信任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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