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死亡與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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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柄黑煙形成的劍直奔宣宜的心髒,所有人都離得很遠,沒有人來的及到宣宜身邊。
但是,就在那柄黑劍快要刺中無處可逃的宣宜之前,忽然,又砰的一下,消失了,宣宜,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
當所有人都以為這是虛驚一場的時候,有一個身影在擂台的一角,仰天倒下。
宣宜第一個跑過去,抱住了倒在地上的人,緊接著,文一斐、暗夜、由裏、山嶼、雲端他們都衝到擂台上,在場的所有人都站起來看向擂台的那個角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由裏從宣宜手上接過滿身是血的白墨,白墨的胸口有一個貫穿的大洞,看起來非常恐怖,所有在場的人看著這個傷口都知道白墨的結局了,死亡。
白墨的眼睛還能看著大家,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說遺言,沒有時間講遺囑,沒有時間去表達那些一直壓抑著的不舍得表達的。白墨從左到右看著周圍一圈人,由越傷重,估計是來不及等到他走過來讓自己看看了,但在這最後的片刻,白墨直勾勾的看著宣宜,說了兩個字“巫族”便再也沒有多餘的氣息講話。
就此,白墨死了!
“白墨!”山嶼第一個大喊道,但沒有等其他人再對白墨的死表達吃驚與悲痛,一陣狂風襲來,卷著飛沙,在場所有人都被風沙迷著眼睛看不清周圍的環境。不過也隻有片刻,狂風便停了,大家慢慢的放下擋住眼睛的手,一臉懵逼的看著周圍,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隻是過了一陣莫名其妙的風而已。
“宣宜?宣宜呢?”文一斐第一個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這個時候,由越扶著欄杆爬到了擂台上,看著胸口一個大洞的白墨的屍體以及消失不見的宣宜的空位置,由越一時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麽了?我是剛才被打傻了嗎?我一定是累了做夢了,這太不真實了!這都不是真實的!這他媽的都不是真實的!
白墨重傷身死,宣宜被劫持不見,雲上學院與夢武堂的第一天比武切磋,就出現這麽大的意外,季聞趕緊讓崇明先把來訪的賓客先送出雲上學院,並且告訴大家比武切磋暫停,後續如何安排再重新通知。各門各派均表示對雲上學院的安慰以及支持,同時,後麵的狀況有什麽需要大家都願意出力,總之,場麵話說了很多。
擂台上,除了之前在的五個人和由越以外,沒有讓其他任何人再上來,因為,由越跪在白墨的身前,嚎啕大哭!
是的,他從來沒有如此的嚎啕大哭過,包括他的母親去世時,他也沒有。
此時此刻,由越真的很傷心,他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真正的傷心,以為麵前這個人是他想與之有關係的,但卻再也沒有機會有關係了,由越,真的很傷心。
同時,在場站著的另外五個人看著昨晚還坐在一起喝酒的白墨,快二十年的交情了,如此長情的友誼隔了很多年的光陰昨晚才又見上,沒想到,竟然是最後一麵。
念珍惜,年年念,但卻年年不珍惜,唯有錯過才明白,珍惜。
山嶼抱著由裏的肩膀,一直碎碎念著,念著白墨,念著白梅,念著過往,念著情誼。
文一斐不忍看著,轉身看向一旁白墨倒下之前衝上擂台抱住的一角的柱子,暗夜也走了過來,兩個人看著那個柱子,有輕微的燒焦的痕跡。雲端在一旁開口了,“這,是巫族!”
“巫族?”文一斐疑惑的看著雲端,“剛才,白墨最後說的也是巫族!”
“是的,就是因為他說了這兩個字,我才想起來剛才那個黑煙成劍的樣子應該就是巫族的秘術。”
“秘術?”文一斐對巫族的了解不多。
“巫族,坐落在偏遠的蠻荒之地,在人族,除了與宣家有聯係,從來不出現在人族大陸上。又或者說,他們的出現,從來沒有被人族發現過。但在異族,有一些古老的宗教和巫族之間一直保持著交流,我們雲家一直是那許多宗教最大的供奉,每年跟著長輩去聽經的時候關於巫族的一些是有所耳聞的。”
“巫族的秘術,那為什麽白墨會死?”
雲端蹲下來,仔細看著那根柱子,隨後她又查看了剩下的三根柱子,暗夜站在一旁,“有什麽發現嗎?”
雲端看著暗夜和文一斐,“這四根柱子被人動了手腳,是巫族的,他們應該在此之前將秘術埋在了裏麵,然後在宣宜獨自一人出現在擂台上時就發動了秘術。四角的黑煙集合在空中形成了一把劍,那把劍可以殺人,而且,無人能夠阻攔。白墨應該是看出來了,這個秘術唯一的破解方式就是將柱子與空中黑煙形成的劍隔開,那麽,劍也將隨之消失。隻是,白墨是用自己的身體隔在它們中間了,所以……”
三個人不再說什麽,又齊齊地看向躺在地上的白墨。
白墨,是為了救宣宜,而死的。
後續的處理一直持續到夜晚,雲上學院的議事廳了,季聞、文一斐、所有的師長以及管理員,還有夢武堂的暗夜和山嶼,包括雲端和由裏,大家聚在一起,沒有任何學生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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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首先通報了學院的一些情況,“三區宿管蔡芬,不見了!”
“蔡芬?之前白墨調查那些孩子們在萬世淵出問題時,鎖定的四個嫌疑人之一?”易緋不禁問道。
“是的,三區宿管蔡芬,入雲上學院十五年,是個身家清白的普通婦人,家就在京城,丈夫在城東開了一個燒餅鋪子,兩個女兒早已嫁人。”崇明重複著曾經白墨的話。
“身家清白?發生這麽大事情,不可能身家清白吧!”吳錢子質疑道。
“去蔡芬家的燒餅鋪子查了嗎?什麽情況?”易緋不理會吳錢子,而是看向崇明。
崇明安撫著易緋和大家,“你們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說。蔡芬丈夫的燒餅鋪子已經去查了,她丈夫說這一年,蔡芬都沒怎麽回家,她之前很顧家,總是經常回去的,但不知道怎的,這一年,蔡芬有些奇怪。她丈夫來學院找過她兩次,感覺她很冷淡,和她吵了兩次也不再來了,說是覺得蔡芬可能外麵有男人了!因為她連兩個女兒都很少交流了。”
“所以,很有可能,我們學院裏現在這個蔡芬,是巫族假扮的。”
“巫族?巫族為什麽要偷偷來雲上學院?我們跟他們完全沒有交集啊!”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交集,我們有兩個宣家的孩子,宣家和巫族之間關係人盡皆知,他們看樣子是衝著宣家的孩子來的。”
“我看是衝著宣宜吧,最開始偷襲他們也是因為宣宜在。”
“有這個可能,但現在,我們並沒有掌握更多的信息。”
季聞看著大家,“我會寫信給宣禾,看看他怎麽說。宣家這次不是宣諾來了,崇明啊,你明天先去跟宣諾談談,不要講我們這裏調查的事情,就是探探他的口風,看看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那白墨?”由裏忽然發話了。
季聞看著由裏,“安排人去白氏醫館報喪,喪事怎麽辦看白家的意思吧,但他畢竟是為了學院的學生而死的,我們會給他應有的殊榮。”
由越一直跪在白墨的棺槨之前,他已經不再哭泣,而是呆呆的看著麵前的棺槨。由裏從議事廳出來之後就來看白墨,他慢慢的跪在由越的身邊,沒有說話,默默的陪著由越,看著麵前的棺槨。
“昨晚他喝酒了,讓我今天晚上跟你吃頓飯。”
“昨晚他喝酒了,跟我說你很愛我。”淡淡的說完這兩句,由越轉身看著身邊的父親由裏。
由裏也轉頭看著由越,這個養在自己身邊十五年的孩子,一直被寵溺著的孩子,因為那天由越摔了白梅最心愛的瓷瓶自己動手打了他卻瞬間就後悔了的孩子,那個叛逆的不聽話的離家出走頭都不回的孩子。
這段時間,由越真的長大了,是白墨教育的好嗎?看來,白墨真的比自己更適合養孩子啊!那當年,為什麽白墨要把白梅和由越趕到由家呢?
由裏沒有接由越的話,而是又看回白墨的棺槨。
白墨啊,你是因為知道我對白梅的愛,所以把她趕到我的身邊,想讓白梅和由越有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同時也讓自己可以每天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是嗎?那你自己呢?擔上所有的怨恨與罵名,從來不為自己解釋什麽。
“昨晚他喝酒了,跟我說你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勇敢,強大,讓我不要總把你當小孩子,要當成一個成年人。”由裏慢慢的學著由越的開頭講著。
“昨晚他喝酒了,讓我今天晚上跟你吃頓飯。”說完,由裏又看向身邊的由越。
父子二人就這樣對視了很久,這在之前的十多年相處中,從來沒有發生過。最後,由越慢慢站起來,他的傷還是很痛的,他走向大門,在大門口停了下來,“過幾天吧,今晚,不想吃了。”
看著由越早已離開消失在門檻裏很久,由裏才慢慢點點頭,“嗯,好!”
京城外,宣宜被一個人以飛一般的速度帶離擂台,帶離雲上學院,帶離京城,在郊外的一個樹林裏停了下來。宣宜被重重的扔在地上,她撐著身體轉身看著那個人,那個人一身黑衣,此時此刻不知道是疲累還是出了什麽問題,彎著腰,扶著腿,大口地喘著氣。
過了一會兒,那個人抬起頭看著宣宜,宣宜的眼神表現出吃驚,因為她認識這個人,是她們的宿管蔡芬。蔡芬慢慢的站直了身體,然後身體一點點變高,肩膀也變寬了,從一個中年婦人的身形變成了一個高大挺拔的女子。同時,那張臉也在慢慢的變化,變得越來越陌生,變得越來越美麗,變得越來越冷酷。
“你是誰?”宣宜問道。
那個女人的聲音像是從冰山上傳出來的一般清冷,“自我介紹一下,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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