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隻剩一個人的三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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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林驊在大草原撫摸著地心的未婚妻烈烈的時候,雲上學院的狀況已經完全不同了。
    任天飛獨自一人坐在402寢室的屋頂,他不想回房間,因為,402已經沒有任何夥伴了,包括三組,也沒有任何夥伴了,又或者可以這麽說,在此之前的雲上學院,也已經沒有什麽夥伴了。
    拖著自己的下巴,任天飛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一個反應很慢的人,就像今天發生的那些,對於任天飛來說,隨便挑出來一件都要消化好久,除非有三組的夥伴能在身邊給自己解釋一下什麽,可惜,三組的所有夥伴都不見了,隻剩下自己,所以,任天飛很難理解那些。
    異族的隊伍是在傍晚的時候離開雲上學院的,由越也是在那個時候離開的。
    由越離開之前對任天飛說,“我要走了,不知道會不會回來……”說著,由越低下了頭,歎了口氣,又抬頭看著任天飛,“宣宜被人抓走了也沒有人管,肅臨被關在家裏也沒人管,林驊不知道去哪裏了,我也有一些自己的事情必須要做,如果順利的話,我完事了就去找宣宜,到時候,我會帶著她回來的!”
    任天飛看著由越非常羨慕他有明確的自己的目標,“那,我要做些什麽嗎?”
    由越拍了拍任天飛的肩膀,“你看好咱們的家,等肅臨和林驊他倆回來了,你們也可以去找我和宣宜!”
    “如果他們回來了,我們去哪裏找你們?”任天飛對優越的這個建議不知道要怎麽做到。
    “你們看吧,我也不知道去哪裏找宣宜呢!肅臨和林驊也不知道什麽情況,未來,我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由越轉身要走的時候看著任天飛這個跟自己父親一樣年齡的大叔一臉迷茫和擔心的表情,又對他說了一句,“放心,我們會再聚在一起的!我們還要一起去雲夢山的!等著我們!”
    由越離開雲上學院是偷偷的,因為禦林軍守在學院的各個出口,但有阿三叔在,這都不是事兒。
    入夜,還是那輛馬車,通體雪白的奇遇馬在側,很久沒有見到小主人,奇遇興奮地跳躍著,時不時也嚎叫一聲,對了,之前忘了說了,奇遇是個男孩子!由越坐在馬車上,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或者說還很重,阿三叔接上小主人後第一時間就用最好的藥以及催化自己的內力給由越療傷。
    由越和阿三叔整理了行裝後並沒有停留,他們直接離開了京城,並且擁有明確的目的地,那就是異族的王城——塔塔城!
    與此同時,在京城,尚書府肅家肅文清的書房裏,肅臨又與父親二人講話,這麽多年,這一對父子講話的機會並不多,這兩天,他們竟然這麽快就有了第二次對話。
    白天的時候,肅文清被皇帝陛下召見進了趟宮,肅臨主動來找父親,就是想知道皇帝陛下到底說了什麽。
    肅文清喝了一口茶,然後把茶碗放回桌子上,他沒有看那個默默進來後一言不發的兒子,淡淡地開口了,“陛下解除了你和七公主的婚約,明天,安寧就隨夢武堂一起去異族和親。”
    肅臨的手握成了一個拳頭,依然沒有說話。
    肅文清抬頭看著這個兒子,“你爺爺,回不來了,不管他是否叛國,依他的年紀,皇帝陛下答應了允許他葬在他守護了一生的邊關。”
    肅臨的眼睛瞪的很大,十分驚訝,“你說什麽?爺爺死了?!”
    肅文清就知道隻有肅玄可以讓這個與自己不親近的兒子主動和自己說話,“現在不知道,我說的是以後,如果你爺爺從異族救回來,也不會回到京城了。”
    “為什麽?為什麽爺爺不能回京城?”肅臨好像想到了什麽,“那你呢?我們肅家呢?”
    肅文清微微歎了口氣,他聽得出肅臨問自己的語氣裏沒有關心,“隻要你爺爺沒有叛國,我和肅家,都不會有任何影響!”
    肅臨向後退了半步,有些輕蔑的哼了一聲,“你把爺爺賣了!你要保住你的權利,所以,把爺爺賣了出去,對嗎?”
    肅文清盯著這個兒子沒有驚訝的表情,也沒有失望的神色,同樣,也沒有回答那個“對嗎?”
    肅臨感覺到憤怒,那種憤怒不僅僅是自己的憤怒,好像還有這麽多年爺爺的憤怒,“你要當官,你要權利,你要肅家的盛世,但我爺爺,他是你的父親,他一生正直,他為了安家王朝的穩定與百姓的安危,征戰一生,守護一生,可到頭來,卻被自己的親兒子作為利益的籌碼交換出去!”
    肅文清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十分嚴厲地看著肅臨,“你在胡扯什麽?王朝的穩定與百姓的安危,那是仰仗皇帝陛下的英明治理!你爺爺,他隻是一個打仗的而已!什麽時候開始,你變得如此大逆不道?!”
    肅臨第一次見到父親如此動怒,但他絲毫沒有懼意,他隻是很失望,對,是失望,“既然我是大逆不道的,你也把我交換出去吧,反正,現在我也沒有了與公主的婚約,當不了駙馬了,對你也沒有什麽助力了,你把我送到邊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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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肅文清壓抑著自己的怒意,克製著語氣,“你去邊關幹什麽?”
    “我要救爺爺!”肅臨堅定地說。
    肅文清站了起來,“你瘋了!”
    肅臨走到父親麵前,他的個子已經高過了父親,“我很清醒,你要賣了爺爺,但我要去救他!”
    肅文清把手邊的茶碗拿起來摔在地上,“你敢!你哪裏都不準去!”
    深夜,肅臨在自己的房間裏沒有睡覺,而是站在窗前一動不動,他一直在想自己要做些什麽,如何做些什麽,怎樣做些什麽。就在這時,窗戶的上角忽然出現一個腦袋,緊接著,一個人縱身一躍跳進了肅臨的房間。
    肅臨剛想去拿劍,仔細一看,那個人,竟然是申賢!
    “你怎麽來了?”肅臨驚奇的說。
    申賢看著肅臨,“我來看看你們,畢竟,你們是將軍的親人。”
    肅臨才想起來申賢是爺爺的親兵,“我們,我,沒什麽事,隻是,爺爺他……”
    申賢走上前,“你跟肅大人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肅臨的表情有一絲落寞,或者,是覺得羞恥,他並沒有說什麽。
    “你要走嗎?我帶你去找將軍!”申賢輕輕的又堅定的問道。
    肅臨抬起頭看著申賢,眼睛裏透露出驚喜,“真的嗎?你真的可以帶我去找爺爺?”
    申賢確定地點點頭。
    一個時辰以後,兩匹馬飛奔著離開了京城。
    在京城的城樓上,有一雙眼睛默默的看著遠去的肅臨與申賢。
    “統領,咱們不是要守住雲上學院?守住尚書府?怎麽感覺,我們的守衛跟篩子似的,完全沒作用呢?”一個士兵對那雙眼睛的主人說道。
    尤崎無奈的搖搖頭,“我們的守衛當然沒有問題,所有漏出去的,都是有人需要他們漏出去的。我們,就是一張網,捕什麽魚、漏什麽魚,網,是沒有決定權的!”
    午夜之前,宣宜隻能托著自己的腦袋坐在樹林邊,她知道,烏金沒有走遠,她隻是被嚇到了而已。
    “你到底是什麽人?”烏金保持著和宣宜的安全距離,遠遠的問道。
    “我是那個應該娶你卻沒有娶你的男人的女兒啊!”宣宜需要努力大聲一點兒說道,脖子斷了,氣管也不大通,不使勁的話聲音太小了。
    “你,你怎麽脖子斷了,還,還能說話?還能動?”
    “因為我死不了啊,因為活著,所以可以說話,可以動啊!”
    “你死不了?你,你不是人?”
    “怎麽說話呢?誰不是人了?我就是,啊,有點兒特殊技能而已,你看看你,不是也會巫術,那也是技能而已嘛!”
    “技能?你這,這是技能?”
    就在這時,午夜到來,宣宜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嗯,重新接上了,她慢慢站起來,走向烏金,“是的,這是我的技能,現在修複所有創傷,也是一種技能,所以,那天在擂台上,你召喚的那把劍,是殺不死我的!”
    烏金坐在地上,看著慢慢走近的宣宜,感到一股越來越近的壓迫感,身子禁不住向後仰。
    宣宜走到了烏金的麵前,彎腰把麵孔貼近了烏金蒼白而帶著驚恐的臉龐,“告訴我,你召喚的那把劍的傷,要怎麽治?”
    烏金的聲音輕輕的,有一點點顫抖,“我,我不會治,可能,可能大巫有辦法吧。”
    “大巫?在哪?”
    “在巫山……”
    “巫山?”宣宜一邊琢磨一邊站直了身體,蹦跳了兩下,活動活動筋骨,轉身對烏金說,“那咱們,一起去巫山!”
    任天飛坐在屋頂,夜已深,他孤獨的看向遠方,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方向,是草原的馬場?是通向異族的馬車?還是京城外的道路?或者樹林小溪邊?
    三組,就這樣,分成了五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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