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肅家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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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肅文清回到京城之後處理了很多事,等回到家之後才有精力讓人把肅臨叫回來。肅臨一到家就感覺家裏的氣壓很低,母親見到肅臨就哭哭啼啼的。
    “你這個孩子怎麽那麽不懂事?還會離家出走?你想過娘的感受嗎?”
    一邊抹淚,一邊象征性地捶著肅臨的肩頭,又一邊親昵的撫摸著肅臨的臉龐。麵對情緒濃烈的母親,肅臨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之前那種長期的無法用一個詞形容的,凝滯的感覺。深呼吸一下,肅臨聞到了一種獨屬於自己家的味道,這裏的一切,聲音、氣味、光線好像都是獨特的,屬於那種凝滯感覺的,讓肅臨有種無力的感覺。
    吃飯的時候肅文清才出現,他並沒有理會肅臨,而肅臨的母親還是一直邊默默流淚邊給肅臨夾菜。母親是書香門第出來的,懂得食不言寢不語的禮數,雖然忍住了語言上的表達,但母親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肅臨。被注視著吃飯,肅臨食不知味,但他也不能說什麽,畢竟,那是自己的母親。
    吃到一半的時候,肅文清放下筷子,對肅臨母親說,“夫人,你吃好了的話就先回房吧,我要跟肅臨說些話。”
    感覺到肅文清語氣中的嚴肅,肅臨母親擔心自己的夫君會罵肅臨,從兒子進家開始母親就粘著肅臨就是感覺這次肅文清是真的生氣了,於是,肅臨母親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拿著筷子夾菜,“我還沒有吃好呢!”
    肅文清有些不耐煩的歎口氣,“夫人,我有話要跟肅臨說,請你回避可以嗎?”
    “為什麽要我回避?你有什麽是我不能知道的嗎?”夫人的語氣中又忍不住帶著哭腔。
    肅文清閉了一下眼睛,大聲嗬斥道,“夫人!”
    “你不要這麽大聲跟母親說話!”肅臨也高聲說道,這是他進家後說的第一句話。
    不知道肅臨母親是不是被兩個人的大聲說話給嚇到了,瞬間停止了哭聲。肅文清也是有些吃驚地看著肅臨,這麽多年,在這個家裏,肅臨第一次為他的母親說話。肅文清和肅臨這對父子平時很少交流,在他們之間最大的話題可能就是肅玄,肅臨會為了肅玄忤逆肅文清。但對於肅臨母親,肅臨從沒有摻和過她與父親之間的爭執。
    肅臨之前一直沒有摻和父母之間的爭執,是因為肅臨很煩,許多時候,母親的那延綿不絕的情緒讓肅臨感覺像泥潭,如果他發聲,就會被拉進泥潭,所以他什麽都不說。但今天,他想製止,他忽然覺得父親對待母親的態度非常暴力,那是一種拒絕的無視的暴力,隻是他不知道在其他某個維度的世界裏稱這樣的暴力為冷暴力。肅臨覺得,母親現在這個樣子,父親需要承擔很大的責任。
    肅臨母親擦了擦眼淚站起來,她的語氣平緩許多,“你們兩個好好說話吧,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說完便離開餐桌回房了。
    房間裏恢複了安靜,兩個男人都在看著滿桌食之無味的菜色。
    “許媽!”肅文清打破二人的沉默,隨之進來一位中年女仆,“老爺,您有什麽吩咐?”
    “給我們拿壺酒。”
    聽到拿酒肅臨抬頭看著父親,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見父親喝酒。以前,肅臨陪父親去參加過一些同僚之間的聚會或者去哪位前輩家吃飯的時候,酒桌上,肅文清從來沒有喝過酒,在家裏的餐桌上更是不會看到酒。所以,許媽也愣了一下,想了一下,“好嘞,老爺,我去把咱們給其他府第準備的禮品酒打開一個。”
    “我以為,在家跟您喝酒得喝後廚的料酒了呢!”肅臨的語氣也變得輕快了一些。
    肅文清看著肅臨,“去雲上學院一年多,沒少喝酒吧!”
    肅臨其實從沒跟父親聊過在雲上學院的事情,“嗯,大家一起的,所以會喝一些。”
    “聽說,你還買了個酒館?”肅文清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從肅臨身上移到許媽給自己斟酒。
    肅臨沒想到父親竟然對自己如此關注,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那個,我隻是投資而已,算借錢給朋友的。”
    “那是投資還是借錢?這兩個的收益與風險可是完全不同的。”
    “算......”肅臨想了一下,“算我投資,虧盈我承擔!”
    “投資酒館,真不是什麽好買賣。”肅文清將手邊斟滿的酒舉起一飲而盡,滿臉痛苦的表情,“酒這玩意兒這麽難喝,喝多了還容易失態,真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愛喝。”
    見肅文清自顧自喝了一杯,肅臨也自己端起酒杯喝掉,“有那麽多人愛喝,所以酒館的生意不錯。”
    “不錯什麽?”肅文清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就兩個人管那個酒館,其中一個不幹活,能掙幾個錢?”
    “你派人查我?”肅臨沒想到父親對隱峰酒館了解的如此清楚,瞬間有些生氣。
    “你爹我是管錢的,家裏出這麽多錢,我能不關注一下嗎?”肅文清的語氣也硬了起來。
    作為戶部侍郎的肅文清雖然俸祿不少,但生活簡樸,家裏開支一向隻有基本的生活支出,那麽文人雅士的各類嗜好肅文清什麽都不沾,所以肅臨從家裏賬上走的那筆盤下百花酒館的錢確實在肅家不是一筆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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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那個宣家的女孩走得很近啊!”見肅臨不答話,肅文清自斟自飲,繼續問道。
    肅臨也自顧自的喝了一杯,聽到宣家,肅臨開始有些緊張,“我們是一組的同學,關係自然親近。”不知道為什麽,肅臨不敢直接跟父親說自己和宣宜的關係。
    “那日在奇山,雖然我帶著隊先走了,後麵你到了之後做過什麽,我還是能聽人說道的。包括在雲上學院,你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維護宣家女孩,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肅文清直接的看著肅臨,等他的解釋。
    “是的!”肅臨發現自己的一切隱瞞都是多餘的,索性便不再躲了,“我是要娶宣宜的!”
    肅文清聽到這句話,冷笑了一聲,“我說肅臨,你腦子怎麽想的?”
    父親的表情和這句話讓肅臨感覺到被輕視,“我說的就是我想的!我要娶宣宜!”
    “就宣家那個女孩......”
    “人家有名字,叫宣宜,你不要‘那個女孩’‘那個女孩’的叫著!”肅文清還沒有說完,就被肅臨直接打斷了。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幾杯,肅文清感覺自己有些上頭,“肅臨,你搞搞清楚現在是什麽狀況!你就不要再添亂了!”
    “現在什麽狀況?你說現在什麽狀況?”肅臨的酒量一般,喝了幾杯之後也上頭了。
    肅文清深吸口氣,看了看餐桌,夾了口青菜吃了,緩解一下嘴裏的辛辣感,然後放慢了語氣,“宣家,現在危險,你不要沾,知道嗎?”
    聽到父親這個話是認真的,肅臨也冷靜下來,“父親,宣家,怎麽了?”
    肅文清輕輕歎了口氣,自己又斟了杯酒,“宣家,一個和巫族有關係的家族,本來,就是這世上的怪胎。”
    “特別是現在的家主,宣禾,這幾十年了,世間風雲際會雖然看不到宣家做過什麽,但實際上,宣禾做過許多事,還往往都是在不經意間。”
    “不經意間?父親,您是聽到些什麽嗎?”肅臨感覺父親一定是知道什麽重要的事。
    肅文清輕輕搖搖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繼續是痛苦麵具的表情,“我沒有聽到什麽,就是因為我沒有聽到任何關於宣禾存在的消息,但我又能隱約看到他的身影,這才讓我感覺到害怕!宣禾,是比武太後更讓人畏懼的人!”
    肅臨想起與宣禾從異族回到奇山一路以及大家從奇山回京城的旅程,宣禾都是那個溫和智慧的讓你覺得溫暖的爺爺,怎麽會令人畏懼呢?
    “宣家的危險,是因為當今陛下,不會容他的!”
    “為什麽?”
    “因為,宣禾,一直在幫武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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