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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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的任務可以說算是結束了。帶走淵就解決了,巫族的所有問題。到現在我也算是明白過來了。淵之所以選擇我作為寄生,不是因為我的血脈,而是因為我修煉的功法。
    那壁畫上記錄的功法估計和淵的功法同宗同源,這些是不能和他們明說的。想通了這一點我說道:“大長老,明天我們就回去了。你們好好的生活吧!”
    大長老還要再說什麽,我抬手製止。“你們巫族已經守護了我們華夏幾千年了,犧牲了太多的族人了,到我這就結束了。這也算是第九局給你們的交代吧!”
    巫族的人聽我這麽說,很是感動。紛紛起身,向我鞠躬施禮。大長老說道:“您是我們巫族的恩人,以後有用得到我們巫族的,隻管說。”我點頭示意知道了。大長老把卷軸放到一個精致的盒子裏。放在我麵前,帶著巫族的人告辭離開。
    這次任務,對於第九局,對於巫族來說都是最好的結局。隻不過我付出的代價有些大了。淵在我丹田內,就像住在房間裏的房客一樣。短時間內應該沒有問題吧!至少不會殺了我這個宿主。想到這裏我心情好了不少。
    第二天我們告辭離開,大長老帶領所有巫族的人出來為我們送行。
    大長老帶領族人一路相送,直至穀口。晨霧繚繞,遠處層巒疊嶂,將他們世代守護的土地溫柔地包裹著。那些曾經在篝火旁沉默寡言的漢子,此刻眼中都帶著真摯的感激和不舍,幾個年輕的族人甚至偷偷抹了下眼角。白發蒼蒼的大長老站在隊列最前方,他身後的族人們,無論老少,都深深地躬下身去,動作整齊劃一,帶著一種古老的、莊重的儀式感,如同壁畫上描繪的先祖祭禮。
    “恩人,一路保重!”大長老的聲音穿透薄霧,帶著山風的微涼。他身後的人群也發出低沉而整齊的祝福:“一路保重!”
    我站在穀口的風中,看著這群與世隔絕、背負著沉重使命數千年的守護者,心頭百感交集。他們的身影在晨霧中顯得有些模糊,卻無比厚重。我抱拳,鄭重地回了一禮:“諸位也請保重,珍重……巫族的未來。”
    轉過身,不再回頭,我邁步踏上歸程。來時緊張肅殺的氣氛早已消散,此刻腳步卻並未輕鬆多少。隨行的第九局隊員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複雜,默默跟在身後。山路蜿蜒向下,穀口那一片肅立的身影漸漸隱沒在升騰的霧氣與山巒的輪廓之後,隻留下一種沉甸甸的寂靜。
    當再也看不到那片山穀時,我才微微鬆了口氣,緊繃的肩膀鬆懈下來。然而,丹田深處,那股屬於“淵”的、冰冷而強大的存在感,卻如同跗骨之蛆,清晰地提醒著我這份“和平”的代價。它蟄伏在那裏,像一顆不知何時會引爆的炸彈。我下意識地撫上小腹,指尖傳來的隻有自己的體溫和脈搏的跳動,但精神層麵的感應卻無比清晰——那個寄居者正安靜地盤踞著,與我共享著這具軀殼。
    “短時間內應該沒問題……”我再次在心底默念,試圖說服自己,如同在安撫一個危險的房客,“它需要我這個‘房間’,至少現在……還不會拆了房子。”這個念頭帶來一絲苦澀的慰藉,驅散了心頭些許陰霾,但那份如芒在背的威脅感,卻始終揮之不去,隨著每一次呼吸,沉甸甸地壓在心底。
    回到中州時,已經是下午了。我沒有再回別墅,我現在跟個炸彈似的。就別影響別人了。
    第九局在郊外的湖邊給我建了一個小院子。我一個人在那住了下來。易小星他們來看了我幾次,都被我趕走了。總局的蘇晚也來過一次。說了些沒有營養的東西,被我勸回去了。現在我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拖累別人。
    還好我上次突破的時候,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最麻煩的就是感情問題,上次執行任務前說好要和林清玄好好談談的,現在還談個屁啊!就不要耽誤別人了。
    日子像被按了慢放鍵。湖邊小院清幽得近乎死寂,隻有風吹過蘆葦蕩的沙沙聲,偶爾幾聲水鳥鳴叫,反而襯得周遭更空。我大部分時間坐在臨湖的露台上,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麵發呆,或者幹脆躺在地上,感受陽光曬在眼皮上的暖意,企圖驅散丹田深處那揮之不去的陰寒。
    淵很安靜,安靜得像不存在。但這死寂本身就是最大的壓力源。它不動,反而讓我時刻繃緊神經,像個守著一顆啞彈的工兵,不知道引信燒到了哪裏。每次內視,那片深邃的黑暗都毫無波瀾,仿佛隻是我丹田裏一塊天生的陰影。可我知道不是。它盤踞在那裏,無聲地宣告著主權,這具身體,不再完全屬於我自己。
    易小星他們又來過兩次,隔著院門喊話,聲音在空曠的湖邊傳得老遠。我連應都沒應,任由他們喊累了離開。蘇晚派了個手下送過一次補給,都是些生活必需品和壓縮幹糧,整整齊齊碼在院門口。我等到天黑才去拿回來,不想和任何人有目光接觸。他們的關心是負擔,是提醒我如今是個多麽危險的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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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玄……這個名字像根刺,稍微一想就紮得心口疼。那天在任務前約好的“好好談談”,現在想來簡直像個諷刺的笑話。談什麽?談我體內住著個上古凶物?談我隨時可能變成毀滅一切的怪物?談我連自己明天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算了,就這樣吧。斷得幹淨點,對她最好。我甚至慶幸上次見麵沒把話說開,省了告別時撕心裂肺的場麵。就當我是個薄情寡義的混蛋,讓她恨著,總好過讓她擔驚受怕,或者……陪葬。
    手指無意識地在平坦的小腹上敲擊著,皮膚下是溫熱的血肉和跳動的脈搏。精神卻清晰地感知到,在那生命之源的核心,沉睡著冰冷而巨大的異物。它需要這具軀殼,就像船需要錨,暫時不會毀掉它。這個認知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讓我能在每個被噩夢驚醒的深夜,說服自己再次閉上眼。
    “短期內……”我低聲重複著,像是在念一句咒語,又像是在警告自己別太天真。煙盒空了,最後一根煙蒂被我撚滅在露台冰冷的水泥地上,一點火星掙紮了一下,徹底熄滅。湖麵的風吹過來,帶著深秋的涼意,直往骨頭縫裏鑽。我縮了縮脖子,目光投向遠處灰蒙蒙的天際線。
    丹田深處,那蟄伏的冰冷存在,似乎極其輕微地、難以察覺地,波動了一下。像深海巨獸在夢中翻了個身。
    我猛地繃緊了身體,屏住呼吸,所有感官瞬間聚焦於一點。
    然而,那波動轉瞬即逝,快得像是幻覺。一切又歸於死寂,隻有我自己的心髒在胸腔裏沉重地撞擊著肋骨。
    “媽的……”我低聲罵了一句,不知是咒罵那東西,還是咒罵自己杯弓蛇影的緊張。靠在冰冷的露台柱子上,我緩緩滑坐到地麵,把臉埋進屈起的膝蓋裏。寂靜重新籠罩下來,比剛才更沉重,壓得人喘不過氣。湖水的反光在眼皮底下晃動,明晃晃的,刺眼。
    就這樣吧。我對自己說。等它真的鬧起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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