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和李倩兒吃早飯的時候，石坤趕過來了。於是也給他要了一份早餐。我問道：“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石坤拿著一個包子咬了一口說道：“張慕白說酒店運行還算正常，新建的東城酒店也進入了尾聲。估計再有十天左右就可以正常營業了。”我點頭，那還不錯。
    我對李倩兒道：“那邊的情況你也聽到了，你盡快組建這邊的設計隊伍，施工隊伍就在本地找。如果遇到什麽麻煩，找這個人。”說著我把王天虎的名片放在桌子上，推到了他的麵前。她點頭，把名片放進自己的包裏。
    玉城的情況和那邊不太一樣。那邊拿下的酒店，主要是靠李明博拿下的。這邊看來是要靠當地的勢力了。
    就在我想著心事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猶豫的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聶總，你好！我是何景陽，還記得我嗎？”
    這家夥這麽快就出來了，這才不到三個月吧！我笑道：“陽哥，你出來了。現在在哪？”
    他頓了一下道：“在你們酒店的大堂。”我一時有些懵了。搞不清楚他說的是哪家酒店。隨即便明白了，他是在我收購的酒店。說道：“我讓人幫你安排好房間，你是準備休息一段時間，還是有什麽打算？”
    他道：“在裏麵已經休息的夠久了。”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問道：“你是要錢，還是我們一起創業？”
    他回道：“我不要錢。”我笑了，告訴他我的地址，讓他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掛完電話，我覺得這是我這幾天得到最好的消息了。
    時間匆匆而過，我們的辦公室終於裝修好了。李倩兒還真是專業，辦公室裝修風格很現代。在何景陽的主持下，公司的基本構架已經成型。在市場部的努力下，現在已經有了幾個目標，有已經正常經營的酒店，也有正在建設的。
    何景陽的商業能力還真不是蓋的。不需要動用特殊手段已經成功拿下了兩家酒店項目。這讓我心情大好，一邊翻看市場部送來的報告，一邊盤算著下一步。李倩兒敲門進來，手裏拿著設計圖紙，臉上帶著職業的笑容：“聶總，施工隊伍已經簽了合同，下周一就能進場。另外，何景陽建議我們盡快啟動東城酒店的軟裝部分，他聯係了幾個供應商，價格很優惠。”我點點頭，示意她坐下：“做得好。
    玉城這邊的情況複雜，多和王天虎那邊保持溝通，別讓本地勢力插手太深。”她應聲後，手機又響了，是石坤打來的：“聶總，張慕白那邊說東城酒店驗收有點小問題，需要您抽空去看看。”我皺了皺眉，回複道：“安排明天下午吧。”掛斷電話，何景陽大步走進來，手裏拿著文件夾：“聶總，新拿下的那兩家酒店，一家在市中心，客流穩定；另一家是半成品，改造周期短。我建議優先投入資金到市中心那家，穩紮穩打。”我笑了笑：“聽你的。不過，記住我們的原則——少用特殊手段。”他眼神堅定：“放心吧，商業談判我有分寸。”正說著，前台打來內線電話：“聶總，有位自稱王天虎先生的人在大堂等您。”。
    “請他上來。”我對著內線電話說完，轉向何景陽和李倩兒，“王天虎來了，你們先去忙吧，特別是東城酒店驗收的事，李倩兒你盯緊點，石坤那邊有任何進展隨時告訴我。何景陽，新項目按你的思路推進。”
    兩人點頭應下，迅速離開了辦公室。我起身整了整西裝，走到會客區。門被敲響，前台領著一位身材敦實、穿著花襯衫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臉上帶著笑容，但眼神銳利，正是王天虎。
    “王先生，請坐。”我示意他在沙發落座。
    “聶總，叫我天虎就行，或者虎爺，道上兄弟給麵子都這麽叫。”王天虎嗓門洪亮，大大咧咧地坐下，目光快速掃視了一圈辦公室，“聶總這地方整得不錯，氣派！”
    “虎爺客氣了，”我笑了笑，在他對麵坐下，“您親自過來，是有什麽指教？”
    “指教不敢當，”王天虎擺擺手，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些聲音，“聶總在玉城動作不小啊，又是找設計隊，又是簽施工隊，還拿下了幾個酒店項目，手筆大，兄弟們都聽說了。”
    “小打小鬧，剛起步，以後還得多仰仗虎爺您這樣的人物關照。”我保持著客套。
    “好說好說！”王天虎哈哈一笑，隨即話鋒一轉，“關照是肯定的，不過聶總，玉城這地方，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有些事情，光靠明麵上的規矩，可能走得沒那麽順。我這次來，就是想問問，聶總這邊……需不需要一些‘特別’的幫助？比如，讓一些礙事的人消失，或者讓一些流程走得快一點？我手底下兄弟多，辦事利索，價錢好商量。”
    他話說得直白，帶著一股江湖草莽的狠勁兒。我心中了然，這就是他名片背後代表的“本地勢力”介入的方式。
    “虎爺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語氣平穩，“目前我們這邊一切順利，暫時還不需要動用非常手段。做生意嘛，還是以和為貴，和氣生財。當然，如果真遇到不開眼的麻煩，到時候一定第一時間麻煩虎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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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天虎眯著眼睛看了我幾秒，似乎在掂量我的話有幾分真意，隨即又露出笑容：“行！聶總講究人！有您這句話就行。名片您收好，在玉城，遇到擺不平的事，隨時招呼我王天虎。那我就先不打擾了。”
    他站起身，伸出手。我也起身與他握了握，他的手勁很大。
    “多謝虎爺跑一趟。”
    “留步，留步！”王天虎擺擺手，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我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何景陽不知何時又出現在門邊，剛才的對話他顯然聽到了。
    “這家夥，果然來了。”何景陽走進來，關上門，眉頭微皺，“他說的‘幫助’，沾上就是大麻煩。聶總，我們得小心，拒絕了他，他可能會覺得我們不上道，或者另有所圖。”
    “我知道，”我坐回沙發，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玉城的水確實渾。但我們剛起步，根基不穩，絕不能輕易卷入這些是非。王天虎這種人，用好了是助力，用不好就是炸彈。先保持距離，靜觀其變。你讓市場部繼續收集本地勢力的資料，越詳細越好，尤其是王天虎背後還有誰。另外，告訴李倩兒和施工隊，一切按合同和規範來，別讓人抓住任何把柄。張慕白那邊催一下，東城酒店的驗收問題，明天我親自過去看。”
    何景陽點頭：“明白。我這就去安排。不過聶總，王天虎今天能直接找上門來，說明他一直在關注我們，甚至可能已經摸清了我們的動向。這人，深淺難測。”
    “嗯，”我拿起桌上那份市場報告，目光卻望向窗外玉城的樓宇，“所以，棋局已經開始了。每一步，都得走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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