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我得到的已經夠多了，還認識了一幫誌同道合的人，這本身就是一種幸運。
    而且，這些經曆不僅讓我收獲了寶貴的成長，每一次的挫折都教會了我堅韌和智慧。與誌同道合的夥伴們並肩前行，分享夢想與汗水，他們的支持和鼓勵讓我在逆境中始終看到希望。
    回想起來，從最初的迷茫到如今的堅定，這份旅程中的每一刻都顯得格外珍貴。它讓我明白，真正的幸運不在於擁有多少，而在於一路上的陪伴和蛻變。
    飛往南方的飛機緩緩升了起來，石坤坐在我身邊。雖然他不解，但還是陪我往南方跑一趟。看著他如此反應，我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事以密成，言以泄敗。
    這個時候不用解釋太多，時間自會給他答案。想到這裏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閉目養神。
    飛機經過近兩個小時的飛行，在機場降落。我和石坤都沒有帶行李，隻有隨身的幾件衣物。出了機場的候機樓。就見到何景陽已經在那等著了。
    都是自己人也沒有過多的客套，坐上車往市區行去。車上何景陽道：“按你的要求，我們在郊區買了套別墅，開始接觸這邊的酒店餐飲業，不過進行的 不太順利。”
    這種情況早在意料之中。不過還是皺了下眉頭，裝作不悅道：“說說怎麽回事？”
    何景陽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聲音裏透著疲憊：“主要是當地的市場競爭太激烈了。我們剛買下那套別墅後，想從酒店餐飲入手，但幾家老牌連鎖店聯合起來打壓新入場的。他們的價格戰打得凶，我們的成本根本壓不下去，加上前期裝修投入大，資金鏈就有點吃緊。另外，政策方麵也出了點岔子——最近環保部門查得嚴，審批手續拖了快一個月，耽誤了開業時間。還有，我們找的食材供應商中途漲價，合同裏漏洞多，談判了幾次都沒談攏。總之，每一步都踩在坑裏，進展比預期慢得多。”
    他頓了頓，瞥了一眼窗外飛逝的街景，補充道：“不過，我們沒坐以待斃。已經聯係了幾個本地人脈，準備下周開個會，重新調整策略。如果能拉攏一兩家小規模的合作夥伴，說不定能破局。”
    我聽著，眉頭依舊緊鎖，心裏卻暗自盤算。這種局麵早在預料之中，南方市場的水深不是一天兩天能摸清的。但何景陽的匯報裏透著實情，反而讓我踏實了些。車子駛入市區，霓虹燈在夜色中閃爍，提醒著這場博弈的緊迫性。我輕輕敲了敲車窗，示意他繼續：“細節呢？供應商名單和會議安排，今晚就得整理出來，別拖到明天。”
    何景陽連忙點頭，從公文包裏抽出文件遞過來：“都在這兒了，包括那些刁難我們的對手資料。回去後，我馬上召集團隊，連夜複盤。”
    石坤在一旁聽著，原本困惑的眼神漸漸專注起來，似乎從這波折中嗅到了什麽。我接過文件，沒再多問，隻讓他加速開車。別墅的影子在遠處若隱若現，這場南征的硬仗，才剛剛拉開序幕。
    若有所思道：“就按你現在的計劃，進行下去就行，這次我們來這不耽誤你的行程。我們有其它事。不過這裏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不用過多強求。還是要把重心放在新省那邊。”聽我這麽說，他點了下頭。
    晚上在房間內我打開筆記本，帶上耳機。在一個遊戲裏和張樹森聊了起來。“領導一切按計劃進行，我已經到了這邊。和我們預料的差不多。估計很難在這邊有所建樹。”
    片刻後那邊傳來張樹森低沉的聲音“好，你就在那邊待一段時間，後麵我會安排你去其它地方，這樣也能堵住上邊的口。”又攀談了一番，我便摘下耳機，合上筆記本。
    這些都是和張樹森商議好的，就是上次吃飯的時候。表麵上我們在說話，實際上都是在掩蓋真正的意圖。真正要商量的都在手機上用打字完成了。
    張樹森的意思是讓我在這邊象征性的做些動作，凡事不用過多強求。真正的目的是為了保住新省的產業。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也就那麽回事。我真正的目的為了體會人間。那些產業沒就沒了。這段時間，早就收回了成本，還盈利了不少。我很知足了。
    窗外，南方的夜空被城市的霓虹浸染成一片混沌的橙紅。合上筆記本後，房間裏隻剩下空調低沉的嗡鳴。石坤推門進來，手裏端著兩杯水，見我坐在窗邊出神，便放了一杯在桌上：“想什麽呢？真不打算跟我透個底？”
    我接過水杯，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笑了笑：“底牌亮太早，就沒意思了。你跟著我就行，權當是度假。”
    他哼了一聲，在我對麵的沙發坐下，顯然並不滿意這個答案，但也沒再追問。何景陽那邊的困難是實打實的，卻也恰好成了我留在這裏最合理的掩護。那些報表上的赤字，談判桌上的僵局，在張樹森乃至更上麵的人眼裏，就是我在這邊“努力開拓”卻“力有不逮”的證據。他們需要看到我在南方碰壁，這樣新省的根基才能更穩固地握在手裏，不會有人再覺得我貪心不足。
    但我真正想要的，早已超越了那些數字和地盤。別墅區很安靜，遠處隱約傳來幾聲犬吠，更顯得夜色深沉。這段時間，從最初的籌謀、布局，到如今置身事外地看著何景陽焦頭爛額，看著石坤滿腹疑團，看著這南方城市裏形形色色的人為利益奔忙、角力……這一切，才是真正吸引我的地方。看著他們在各自的局中掙紮、算計、妥協，如同觀看一場龐大而精密的戲劇。產業的得失？不過是這場戲的道具罷了。成本早已收回，盈利也足夠豐厚，現在剩下的，就是純粹地置身其中，感受這人間的煙火氣、欲望的升騰與幻滅、人情世故的冷暖交織。何景陽的挫折，供應商的刁難，對手的打壓，甚至張樹森那看似高深的安排，在我眼中都成了人間百態裏生動的一筆。
    “睡吧，”我起身，拍了拍石坤的肩膀，“明天帶你去嚐嚐本地最地道的早茶，體會一下這裏的‘人間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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