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要修煉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輕聲道：“進來。”嚴孝國從外麵走進來，我讓他在客廳坐了下來，給他泡了杯茶。
    他道：“你知道這次為什麽會突然讓撤出來嗎？”我點了下頭，他繼續道：“我也接到上麵的通知。大概也知道事情的原委。”“你說我們接下來怎麽辦，這個基地會不會撤銷。”
    我喝了一口茶道：“這是上麵決定的，我們都沒有辦法。你怎麽想的，對這裏有感情了，舍不得離開。”
    他道：“說沒有感情是騙人的，畢竟在這裏待了好幾年了。離開這裏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辦，我的級別高到不至於退伍。可是下麵的兄弟們怎麽辦？”
    我安慰他道：“撤銷不會，不過這裏的歸屬權，就值得商榷了。你也不要想的太多，對於上麵來說我們都是小人物，等候上麵的命令就好了。”
    他道：“也隻能這樣了，晚上別去食堂了。和你一塊下去探索的人，馬上就要離開的，想在離開前大家聚一聚。”“好，晚上見！”我無所謂的答道。
    送走了嚴孝國，我在臥室盤腿修煉起來。這次事件對我的衝擊還是太大。修煉到高階是很困難，可是沒有想到高階修士都這麽幹嘛，那和邪修有什麽區別。
    想到這裏，我心中一陣煩悶，原本順暢的修煉氣息也變得有些紊亂。我努力平複著心緒，試圖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修煉上，可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出那些高階修士的種種行為，以及此次基地可能麵臨的變動。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漸漸暗了下來，修煉也難以再繼續下去。我起身活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體，準備去赴嚴孝國所說的聚會。走出臥室，簡單收拾了一番後，我便朝著聚會的地點走去。一路上，我都在思索著未來的路究竟該如何走，這個基地的命運又會如何，而那些即將離開的兄弟們，又是否真的能有一個好的歸宿。
    聚會地點安排在基地東側的小食堂。暮色四合，營區路燈次第亮起，昏黃的光暈在漸濃的夜色裏顯得有些單薄無力。遠遠地，就聽到食堂那邊傳來刻意拔高的談笑聲，混雜著杯盤碰撞的脆響，努力驅散著空氣中彌漫的離愁別緒。我推開那扇熟悉的、漆麵有些剝落的綠漆門，一股混合著飯菜香、煙草味和汗漬的熱浪撲麵而來。
    裏麵已經坐滿了人，都是白天一同從地下深處撤回來的麵孔。幾張拚起來的長條餐桌旁，擠擠挨挨坐了十幾號人，大多是年輕的戰士，也有幾個技術員。嚴孝國坐在主位，正唾沫橫飛地說著什麽，見我進來，立刻揚手招呼：“頭兒來了！就等你了，快坐快坐！”
    “頭兒！”
    “隊長！”
    招呼聲此起彼伏，帶著顯而易見的親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茫然。我點點頭，臉上擠出點笑意，在嚴孝國旁邊特意空出的位置坐下。桌上已經擺滿了簡易的飯菜，幾瓶廉價的白酒和啤酒在人們手中傳遞著。
    “來來來，先走一個！”嚴孝國端起倒滿白酒的搪瓷缸子，聲音洪亮，“甭管明天怎麽樣，今天這頓，咱們喝的是同生共死的交情！敬咱們自己，也敬……敬這鬼地方！”他仰頭，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氣頓時彌漫開來。
    “敬咱們自己！”
    “敬這鬼地方！”
    眾人轟然響應，紛紛舉杯。我也端起麵前的杯子，冰涼的啤酒泡沫溢出杯沿，沾濕了手指。辛辣或苦澀的液體滑入喉嚨，暫時麻痹了紛亂的思緒。幾杯酒下肚，氣氛似乎真的熱烈了些。年輕的小戰士開始互相打趣，吹噓著在地下探索時的“英勇”事跡，誇張的語調引得哄堂大笑。技術員老張拉著旁邊的人，低聲討論著某件設備可能的去向，眉頭緊鎖。
    嚴孝國湊近我，帶著酒氣，聲音壓低了些：“看見沒，都在強撐著笑呢。這幫兔崽子，心裏都揣著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心裏也堵得慌，那幫高高在上的……算了，不提他們，掃興！”他又猛地灌了一口酒。
    我環視著這一張張熟悉的臉龐。小李，那個總是衝在最前麵的爆破手，此刻正用力拍著桌子大笑，但眼角卻有點紅；小王，沉默寡言的通訊兵，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邊緣，眼神放空；還有角落裏的小趙，才十九歲，入伍沒多久就分到了這裏，此刻正笨拙地給旁邊的人倒酒，努力想融入這強裝的熱鬧裏，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們談論著可能的去向——是去更偏遠的哨所？還是被拆分到不同的單位？或者……就此脫下這身軍裝？每一個猜測都帶著不確定性，像懸在頭頂的石頭。有人憧憬著回家娶媳婦，有人擔心著退伍後的生計，也有人隻是茫然地重複著“聽命令唄”。空氣裏彌漫著啤酒花的微酸、廉價白酒的衝勁，以及一種更深沉的、名為“未知”的苦澀。
    “頭兒，”坐在我對麵的小戰士，臉上還帶著稚氣，借著酒勁鼓起勇氣問我，“你說……咱們這地方，真會沒了嗎？兄弟們……還能在一塊兒嗎？”他的問題像一塊石頭投入本就不平靜的水麵，周圍瞬間安靜了幾分，幾道目光帶著同樣的疑問聚焦在我身上。
    我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冰涼的杯壁傳來清晰的觸感。這個問題，我同樣沒有答案。那修煉時湧起的煩悶，對高階修士所為的困惑，以及對未來歸屬的憂慮，此刻再次翻湧上來，與眼前這些年輕麵孔上的迷茫交織在一起。我迎著他的目光，那裏麵有不舍，有依賴，還有一種對“上麵”決定的無力感。我喉頭滾動了一下，最終隻是端起酒杯，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聚散有時。今晚，先喝酒。”
    和顧明，軒轅誌，李陣師等人交換了聯係方式。推杯換盞間，大家的關係拉近了不少。大家一直喝到後半夜，才散去。
    這點酒對於修行者來說，沒有任何效果，體內的靈力自然會消耗體內的乙醇。以大家的修為就是直接喝酒精都沒事。
    回到房間，用靈力散去了一身的酒味。也不管外麵的是是非非，拿出晶石，修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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