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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十一點半，老式居民樓的聲控燈閃了一下，隨即熄滅，樓道重歸黑暗。
    周佳威拖著灌了鉛似的腿，一步一挪地爬上五樓。連續三周加班到淩晨，整個人像被榨幹了，隻剩下一具空殼在機械前行。
    鑰匙插進鎖孔，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寂靜的樓道裏格外清晰。
    “媽的，這破班誰愛上誰上……”他低聲咒罵，胃裏空得發慌，晚飯那碗泡麵早就在鍵盤敲擊中消耗殆盡。
    推開門，一股混著泡麵餘味的獨居氣息撲麵而來。他反手關門，身體一歪，差點砸進玄關那張咯吱作響的二手沙發。
    砰！！！
    不是雷，不是炸，是客廳中央突然爆了記空間音效，緊跟著——金光炸裂！！！
    “臥槽！我手機沒電自動開了閃光燈？”周佳威眼前一白，視網膜當場表演被800度激光掃射，耳朵嗡嗡嗡，心跳飆成dj打碟。
    他踉蹌後退，後背“哐”地撞上門，差點當場表演一個原地升天。
    “誰扔閃光彈？我報警了啊！”
    他閉眼抱頭，縮成球狀，正想摸手機，地板上卻傳來細微的呼吸聲。
    幾秒後，光沒了，耳朵還在嗡。
    他眯著眼，淚汪汪地看清了——
    客廳地板上，憑空躺著個小女孩！
    金發如陽光熔成的綢緞鋪了一地，小臉精致得像cg建模，睫毛長得能夾蚊子，穿著一身周佳威隻在《哈利波特》海報上見過的夢幻裙裝，淺金薄紗+銀色星月刺繡，bingbing得像剛從迪士尼片場空降。
    她閉著眼，小胸脯微微起伏，安靜得像被上帝隨手丟進垃圾堆的限量版手辦。
    周佳威：“？？？”
    他蹲下身，伸手探了探鼻息，溫熱的呼吸拂過指尖。
    “小朋友？”他輕聲問，“你從哪兒來的？”
    “嗯……”一聲奶呼呼的嚶嚀，像小貓踩奶。
    金發小蘿莉睫毛一顫，緩緩睜眼。
    那是一雙清澈碧綠的眼睛，像阿爾卑斯山的湖水，此刻霧蒙蒙的，帶著剛睡醒的懵。
    她視線亂飄一圈，最後定格在門口的周佳威身上。
    下一秒，眼睛“唰”地亮了！
    “爹爹！！！”
    清脆童音炸響，甜得能齁死糖尿病患者，帶著失而複得的狂喜，精準命中周佳威搖搖欲墜的腦神經。
    周佳威一愣，本能地後退半步，又停住。
    “等等……你叫我啥？”
    “爹爹！”
    小蘿莉——朵朵，完全無視他的呆滯，像隻剛醒的小奶貓，揉揉眼，打個哈欠，一骨碌坐起來，目光精準鎖定茶幾上那個快蔫的紅蘋果。
    她小手一抬，指尖閃過一縷銀光，快得像錯覺。
    嗖！
    茶幾上那個快蔫的紅蘋果“啪”地飛進她小手裏。
    周佳威：“！！！”
    牛頓棺材板飛了！
    “這啥？隔空取物？魔術？ar特效？這娃是霍格沃茨插班生？！”
    “嗯！”朵朵啃了一口蘋果，腮幫子鼓鼓，像隻囤糧倉鼠，邊嚼邊含糊道：“爹爹家好奇怪哦，黑乎乎的，沒魔法燈，也沒月亮果……不過——”她眼睛彎成月牙，笑容甜到能發電，“有爹爹在就好啦！”
    周佳威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心裏那根緊繃的弦，忽然鬆了。
    他慢慢在她麵前蹲下，平視著她：“你說我是你爹爹？”
    “對呀！”她認真點頭，“朵朵是從星月之森來的，媽媽說，爹爹在人類城市等我。隻要念對咒語，就能找到你。”
    “所以……你是我女兒？”
    “嗯！”她撲過來，小手抱住他的脖子，腦袋往他懷裏蹭，“爹爹，朵朵找了你好久好久……你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周佳威愣住，低頭看著懷裏這軟乎乎的小人兒，鼻尖一酸。
    他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金發：“……你叫朵朵？”
    “對！朵朵！”她仰頭，眼睛亮亮的，“爹爹，你相信我嗎？”
    周佳威沉默兩秒，忽然笑了：“你說你會魔法，還能飛蘋果……我剛差點以為自己加班加出幻覺了。”
    “不是幻覺！”她鬆開他，小手一揮，蘋果又飛回茶幾上，穩穩放好。
    “……牛頓知道了要哭。”周佳威搖頭，語氣卻帶著笑，“不過，既然你都找上門了，那……”
    他頓了頓，伸手將她抱起來，穩穩摟在懷裏：“那我這個還沒有談過戀愛的爹，也不能把你趕出去吧？”
    朵朵眼睛瞬間亮了：“爹爹收留我了？”
    “不然呢？”他輕哼一聲，“總不能讓一個會飛蘋果的小孩睡樓道吧？”
    “爹爹最好了！”她歡呼，小手摟緊他的脖子，獻上一個軟乎乎的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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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
    “轟！轟！轟！”
    砸門聲炸響，整扇防盜門都在抖，灰塵簌簌往下掉。
    房東老王咆哮如雷：“大半夜搞拆遷？不想住滾蛋！開門！！！”
    “砰砰砰！”又是一頓猛捶，周佳威內髒差點移位。
    朵朵嚇得一哆嗦，小臉煞白，眼淚汪汪，手腳並用地往他懷裏鑽，死死抱住他腰，小身子抖得像風中落葉。
    周佳威立刻摟緊她，用背擋住她，扯著嗓子喊：“王叔！誤會！是朋友送的……新式空氣加濕器！炸了！黑心廠家！我明天就維權！吵到您真對不起！改天請您吃海底撈！隨便點！”
    門外沉默兩秒。
    “加濕器？能炸出核爆效果？”老王冷笑，“開門！讓老子看看你搞什麽鬼！”
    周佳威心一沉，低頭看懷裏瑟瑟發抖的小人兒，輕聲說：“別怕，有爹爹在。”
    就在這時——
    篤、篤、篤。
    三聲輕柔敲門，如天籟降臨。
    “王叔？”溫柔女聲響起，“是佳威家出事了嗎？我也聽見響了……”
    是隔壁美女鄰居蘇婉！
    周佳威心裏一鬆：“救星來了。”
    果然，老王語氣立刻軟了：“哦，小蘇啊……這小子搞妖蛾子，說什麽加濕器炸了，糊弄鬼！”
    蘇婉柔聲道：“現在小家電功率大，佳威忙，可能不小心。王叔您消消氣，大半夜吵到鄰居不好，明天還要上班上學呢……”
    老王沉默，最終怒吼：“行！看在蘇老師麵子上！明天！把屋裏收拾幹淨！再鬧事，立刻滾蛋！聽見沒？！”
    “聽見了！保證幹淨得像樣板間！王叔您快歇著！”周佳威狂點頭，聲音諂媚得能滴出蜜。
    門外腳步聲遠去，世界安靜。
    周佳威長舒一口氣，腿一軟，順著門滑坐到地上，懷裏還緊緊摟著朵朵。
    “爹爹？”朵朵抬起小臉，淚眼汪汪，“那個凶大叔……走了嗎？朵朵是不是……闖禍了？”
    周佳威低頭，看著她那雙清澈碧綠、寫滿擔憂的眼睛，抬手輕輕擦了擦她眼角的淚。
    “沒事了，”他聲音溫和，“有爹爹在，誰也嚇不著你。”
    “真的嗎？”她小聲問。
    “真的。”他笑了，“而且，你不是闖禍，你是我家第一位正式入住的小公主。”
    朵朵眼睛一亮：“那……爹爹會一直陪著我嗎？”
    “嗯。”他點頭，語氣堅定，“從今天起，你住這兒，我養你。”
    朵朵撲進他懷裏，小手緊緊抱住他：“爹爹最好了！朵朵再也不會迷路了！”
    周佳威抱著她，忽然覺得這亂糟糟的屋子，好像也沒那麽冷了。
    他低頭看著她軟乎乎的金發，輕聲問：“餓不餓？”
    “嗯……”她癟著嘴，“朵朵餓了。”
    “家裏……隻有泡麵。”他無奈道。
    朵朵眼睛一亮：“爹爹做的，一定超好吃！”
    周佳威嘴角上翹：“你這嘴，甜得能發電。”
    他掙紮起身，去廚房燒水。
    回頭一看，朵朵正蹲在沙發邊，小手對著滾進底下的蘋果，指尖銀光一閃。
    蘋果又飛回來了。
    “……”周佳威扶額，“朵朵，下次能不能別在我家玩魔法？容易觸發房東的‘拆房’警報。”
    朵朵吐吐舌頭：“知道啦，爹爹～”
    水開了，泡麵衝好。
    周佳威端出來，遞給朵朵一碗。
    她捧著碗，小口吸溜，滿足地眯起眼：“爹爹煮的麵，比精靈花園的月光麵還香！”
    周佳威笑著搖頭：“你這凡爾賽小孩。”
    吃完，朵朵乖乖把碗遞回：“爹爹辛苦啦！朵朵會乖乖的，不惹麻煩！”
    周佳威看著她乖巧的小臉，心裏一軟。
    這哪是麻煩？這是……外掛吧？<、還會甜言蜜語的魔法女兒？
    雖然來得離譜，但……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正胡思亂想，朵朵突然抬頭，眨巴著大眼睛：“爹爹，明天……能帶朵朵去外麵玩嗎？朵朵想看看‘人類城市’！”
    周佳威一愣：“外麵？你是說……超市？公園？”
    “嗯嗯！”朵朵點頭如搗蒜，“還有……學校！朵朵想上學！和小朋友一起！”
    周佳威笑了笑：“上學啊……得辦點手續，不過……爹爹帶你去。”
    “真的嗎？”她眼睛亮得像星星。
    “真的。”他揉揉她腦袋，“明天先去辦身份信息，然後看看能不能找個幼兒園。”
    “耶！爹爹最好啦！”朵朵歡呼，撲過來抱住他脖子，又親了一口。
    周佳威笑著閉上眼，感受著懷裏這團溫暖的小身體。
    窗外霓虹閃爍，冷光斜照在他那張年輕卻不再“生無可戀”的臉上。
    他低頭，輕聲說：“朵朵。”
    “嗯？”
    “……謝謝你，來找我。”
    朵朵仰頭，衝他甜甜一笑：“因為爹爹是朵朵的家呀。”
    周佳威心頭一暖，緊緊抱住她。
    這破班，好像……也沒那麽難熬了？
    至少，今晚的泡麵，好像……真有點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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