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威剛從海底上來，衣服還沒幹透，風係魔力一卷，水汽全被抽進空間戒指，連發梢都幹得冒靜電。他正想回別墅泡杯熱茶，結果胳膊被抱得死緊。
    伊莎貝拉整個人貼他身上，臉貼著他肩膀蹭了蹭，聲音軟得像剛化開的海藻糖：“夫君……你流血了……”
    “早結痂了。”他抬手摸她腦袋，指尖掃過那縷綠得發亮的長發，“你看我現在活蹦亂跳的，比健身房私教還精神。”
    “可你是為了救我才……”她眼眶又紅了，像顆隨時要滴下來的藍珍珠。
    “停。”周佳威趕緊捂她嘴，“再哭我可就真成神了，回頭還得收香火錢。”
    朵朵一個瞬移蹦到兩人中間，小手叉腰：“小媽！爹爹需要休息！不能一直抱抱！我們去海洋館玩吧！那裏有鯊魚、海豚、還有會噴水的鯨魚！”
    “鯊魚？”伊莎貝拉眼睛一亮，瞬間忘了委屈，“是那種背鰭破水而出，威風凜凜的坐騎嗎？”
    周佳威嘴角一抽：“不是坐騎，是展品。”
    “展品？”她歪頭，“那能買嗎？我有珍珠。”
    “不能。”他斬釘截鐵。
    “為什麽？”她委屈巴巴，“我在海底用珍珠換海馬都沒問題……”
    “這裏是水藍星。”朵朵翻白眼，“你當這是人魚王國擺攤呢？”
    一行人穿過空間門，直接落在城市中心的海洋館門口。陽光刺眼，遊客紮堆，朵朵蹦蹦跳跳領路，伊莎貝拉緊緊挽著周佳威的手，眼睛四處亂瞟，像進了新大陸的原始人。
    “哇！那個鐵盒子會自己走！”她指著一輛觀光電瓶車。
    “那是車。”周佳威扶額。
    “人坐在裏麵不用劃水？”
    “對。”
    “夫君，我們買一輛吧！比鯊魚實用！”
    “閉嘴。”周佳威低聲，“再亂說話我就把你送回海底找你爹告狀。”
    伊莎貝拉吐了吐舌頭，摟他摟得更緊了。
    剛進鯊魚館，巨大的玻璃缸映出幽藍的光，一條三米長的虎鯊慢悠悠劃過，背鰭像把黑刀。
    伊莎貝拉“哇”了一聲，撲到玻璃前：“這坐騎不錯！比海馬威風多了！”
    周佳威一個箭步衝上去，手直接捂她嘴：“噓！不能說‘坐騎’！這是觀賞動物！”
    “可它看起來很強壯。”她含糊不清地掙紮，“騎它巡海，一定很帥……夫君你想不想試試？我幫你馴服它！”
    “我不想。”他冷汗直冒，“我隻想活著走出這個館。”
    旁邊幾個小孩聽見了，咯咯笑起來：“美人魚要騎鯊魚啦！美人魚要買鯊魚啦！”
    伊莎貝拉一愣，轉頭問周佳威：“他們怎麽知道我是美人魚？”
    “因為你穿著貝殼裙，頭發是綠的，還說要買鯊魚。”朵朵笑得直拍地，“小媽，你已經社死出圈了。”
    她不樂意了，從發間取下一顆拇指大的珍珠，轉身就往飼養員手裏塞：“這個夠換它跟我回家嗎？”
    飼養員嚇一跳：“啊？這……這是……”
    遊客瞬間圍上來，手機齊刷刷舉起。
    “快看！真有人拿珍珠買鯊魚！”
    “拍下來！發短視頻！標題就叫《現實版美人魚求購大白鯊》！”
    周佳威一個風係微控，珍珠“嗖”地飛回他掌心，順手塞進空間戒指。
    “錢要花在奶茶和上。”他低聲解釋，“不是買鯊魚搞非法飼養。”
    “可我想讓你威風一點。”她嘟嘴，“你救了那麽多人，應該有條鯊魚當坐騎才配得上你。”
    “我已經很威風了。”他揉她頭發，“你看，我有朵朵，還有你，還不夠？”
    她這才勉強點頭，但眼睛還是黏在鯊魚身上，像看失散多年的戰友。
    就在這時，一道清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喲，周先生，帶新模特來拍寫真？這組‘美人魚與鯊魚’挺有創意啊。”
    三人回頭。
    夏晴舉著相機，馬尾辮一甩，笑得賊壞。
    她旁邊站著蘇婉，長發柔順，手裏拎著三杯奶茶，溫柔一笑：“外麵太陽大，給你們帶了冰的。”
    林薇站在最後，短發利落，一手牽著女兒，一手護在身前，眉頭微皺：“這位是……？”
    空氣瞬間安靜。
    周佳威感覺後背一涼，像被三道激光同時鎖定。
    朵朵卻興奮得跳起來：“是伊莎貝拉媽媽！爹爹剛娶的！她會唱歌，還能變魚尾巴！超級厲害！”
    全場靜默三秒。
    夏晴第一個笑出聲：“好家夥，排班表是不是該更新了？我建議搞個輪值製，不然容易內耗。”
    蘇婉沒接話，隻是把奶茶遞過去：“喝點冰的，消消暑。”
    伊莎貝拉本能接過，甜甜道：“謝謝嫂子。”
    “嫂子”倆字一出口，周佳威差點嗆住。
    林薇眯眼：“周佳威，解釋一下？”
    “她……她是……”他腦子飛速運轉，“朵朵的……魔法老師！對，幻星界來的交流學者！”
    “哦？”夏晴歪頭，“那她為什麽管你叫夫君？我剛才聽得可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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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誤！翻譯軟件出問題了！”他硬著頭皮，“朵朵，快，現場翻譯！”
    朵朵眨眨眼：“小媽說的是‘師父’，口音重，聽起來像‘夫君’。”
    “那你為什麽說她是你媽媽？”林薇盯著她。
    “因為……”朵朵靈機一動，“我叫她小媽！小媽！不是親媽！是小媽！”
    “小媽？”夏晴笑得更歡，“這稱呼挺新鮮，比‘姐姐’含蓄，比‘阿姨’親熱，建議推廣。”
    蘇婉輕輕拉住伊莎貝拉的手：“別緊張，朵朵說你救了很多魚，真了不起。”
    伊莎貝拉感受到善意，緊繃的身體鬆了一點，小聲說：“我隻是……不想夫君……周先生……受傷。”
    “他救你，你也護他。”蘇婉溫柔笑，“挺好的。”
    林薇看了周佳威一眼，語氣緩下來：“謝謝你保護他。”
    “應該的。”伊莎貝拉認真點頭，“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夏晴舉起相機：“來來來，拍張全家福！美人魚、社畜、甜妹、辣媽、小天才——完美！”
    “等等！”周佳威攔住，“這算什麽全家福？”
    “不算？”夏晴挑眉，“那你打算怎麽定義‘家’？靠戶口本？還是靠心跳同步率？”
    他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蘇婉已經站好位置，林薇牽著女兒靠過去，朵朵一把抱住周佳威的腿，伊莎貝拉悄悄把手塞進他掌心，仰頭衝他笑。
    “拍了啊！”夏晴喊，“笑一個！”
    周佳威無奈，摟住身邊兩個女人——伊莎貝拉貼他左臂，朵朵掛他右腿，勉強擠出個笑。
    “哢嚓。”
    風係魔力悄然一動，定格了水中升起的氣泡，折射出七彩光暈，像一場無聲的魔法慶典。
    照片裏，五人一娃站在鯊魚缸前，光影交錯，荒誕又溫馨。
    夏晴低頭看相機，忽然咦了一聲。
    “奇怪，這氣泡……怎麽是靜止的？”
    蘇婉湊過去：“可能是鏡頭特效？”
    林薇眯眼：“還是……魔法？”
    伊莎貝拉悄悄抬頭，看向周佳威。
    他輕輕搖頭，指尖在唇邊一豎。
    朵朵小聲嘀咕：“爹爹，下次用空間魔法藏照片，別用風係，太顯眼了。”
    “知道了。”他低聲回，“今晚甜點翻倍，閉嘴。”
    “成交。”她笑出小酒窩。
    一行人往出口走，伊莎貝拉突然拽他袖子：“夫君……那個鐵盒子，真的不能買嗎？”
    “哪個？”
    “就是會自己走的那個。”
    “電瓶車？”
    “對！我們可以改裝一下，裝個魚尾推進器，再加個珍珠燈，就完美了！”
    周佳威扶額：“你能不能別總想著改裝交通工具？”
    “可我想讓你坐得舒服。”她眨眨眼，“而且，我還沒給你送過禮物呢。”
    他心頭一軟，摟她肩膀：“你人來了，就是最好的禮物。”
    她臉一紅，順勢靠進他懷裏。
    夏晴在後麵拍照，蘇婉笑著搖頭，林薇牽著女兒默默跟上。
    朵朵走在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鯊魚缸。
    虎鯊正貼著玻璃遊過，背鰭劃出一道黑線。
    她小聲嘀咕：“小媽遲早把這館包圓。”
    話音未落，伊莎貝拉突然回頭：“朵朵！我們下次帶珍珠來，試試能不能換那隻小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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