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光微亮，薄霧尚未完全散去。
    帝都“墨香閣”書店的卷簾門外，已經零零散散地站了七八個人。
    有背著雙肩包、臉上還帶著學生氣的年輕男孩，不停地踮腳張望。
    也有穿著運動服、像是剛晨跑完的中年人，一邊用毛巾擦著汗，一邊盯著手機時間。
    甚至還有一位頭發花白、拄著拐杖的老者，安靜地站在一旁，眼神中卻透著一股期待。
    類似的場景，也在其他城市上演。
    魔都“紙間故事”書店外，幾個穿著時尚的年輕人聚在一起，興奮地低聲討論著。
    “聽說言吾大佬的新作隻在《俠影》上首發？”
    “是啊！《鴛鴦刀》和《越女劍》的實體版也在裏麵！”
    “必須搶到！晚了就沒了！”
    錦城“知行書屋”門口，一位穿著中式褂子的老板剛來準備開門，看到門外等著的人，愣了一下，隨即恍然，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看來今天有的忙咯。”
    八點整，“墨香閣”的老板老李準時嘩啦啦地拉起卷簾門。
    門外等待的幾人立刻圍了上來。
    “老板，有《俠影》雜誌嗎？”年輕男孩迫不及待地問，眼睛亮晶晶的。
    老李吃了一驚，《俠影》？這本幾乎快要被他遺忘的武俠雜誌，今天居然有人特意來等開門買？
    他立刻聯想到最近鋪天蓋地的宣傳，心裏明白了七八分。
    “有，有！”老李一邊招呼著，一邊心裏盤算。
    他記得這次因為那個叫“言吾”的作者，自己難得地沒有像往常一樣隻進二十本試試水，而是咬咬牙，預估了一波“名人效應”，直接進了一千本！當時還覺得有點冒險。
    現在看來，這步棋可能走對了。
    他趕緊從剛拆箱的雜誌裏拿出幾本遞給眼前的顧客。
    幾人付了錢，如獲至寶般捧著雜誌，有的當場就站在店門口翻閱起來，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老李不敢怠慢，立刻動手，將原本擺在門口最顯眼位置的、當紅明星的寫真集和暢銷小說挪開，換上了還帶著油墨清香的《俠影》雜誌。
    橙黃色的封麵，遒勁的“俠影”二字下方，赫然印著“言吾武俠作品獨家收錄”、“未發布新作《白馬嘯西風》震撼首發”等醒目字樣。
    隨著時間的推移，從早上九點開始，顧客開始一波接一波地湧入“墨香閣”。
    他們的目標異常明確，幾乎進門就直接奔向擺放《俠影》的位置。
    “老板，來一本《俠影》！”
    “給我拿三本！幫朋友帶的！”
    “還有嗎？就是登言吾小說的那本！”
    詢問聲、購買聲此起彼伏。
    老李忙得腳不沾地，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盛。
    等到中午十一點多，情況徹底失控了。
    店裏的顧客摩肩接踵，幾乎都是為了《俠影》而來。
    原本整齊擺放的雜誌早已被搶購一空。
    老李當機立斷，讓店員趕緊去後麵倉庫搬貨。
    一摞摞嶄新的《俠影》被直接搬到大堂，堆成小山，店員們幾乎是像發傳單一樣，快速地將雜誌分發給伸長手臂等待的顧客，然後顧客們再抱著雜誌去收銀台排長隊結賬。
    老李抽空往店外看了一眼，這一看，差點驚掉他的下巴！
    店門外，等待進店購書的人群，已經排成了一條蜿蜒的長龍。
    隊伍從店門口開始，沿著人行道延伸，拐過了街角，一眼望不到頭！
    為了維持秩序，避免影響交通，商場物業不得不臨時派來了保安，引導隊伍左右分開，排成了並列的兩條長隊。
    喧囂的人聲、焦急的張望、以及拿到雜誌後興奮的議論，構成了一幅多年未見的、屬於紙質書的火爆盛況！
    老李的心髒砰砰狂跳，既有興奮，也有緊張。
    他趕緊衝到倉庫清點庫存。
    這一清點，冷汗就下來了。
    一千本雜誌，眼看著就要見底了！
    “快！快給發行商打電話！再要……再要五千本！不！一萬本！”老李對著電話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
    然而，這樣的情況並非個例。
    在全國各大城市的書店，“墨香閣”的盛況正在同步上演。
    魔都“紙間故事”的老板娘張姐，看著空空如也的雜誌架和門外依舊洶湧的人潮，急得直拍大腿：“哎喲喂！早知道多進點好了！我怎麽就隻進了五百本呢！悔死我了！”
    她一邊安撫著躁動的顧客，一邊瘋狂地撥打《俠影》雜誌社發行部的電話，臉上寫滿了懊悔和焦急。
    錦城“知行書屋”的老板王師傅，相對淡定一些，他憑著對言吾詩詞的喜愛和一種直覺，進了兩千本。
    此刻，他店裏的雜誌也所剩無幾，門外隊伍排得老長。
    他看著這景象，摸著下巴，感慨道：“言吾先生，真乃神人也！一本雜誌，竟能引發如此風潮！”
    而那些原本對《俠影》不看好，或者消息滯後根本沒有進貨的書店老板，此刻看著同行店裏人頭攢動、自己店裏門可羅雀的對比，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唉！”一位老板看著對麵“墨香閣”排起的長龍，重重地歎了口氣，眼神裏充滿了羨慕和失落。
    無數催促補貨、要求增加訂單的電話，如同雪片般飛向《俠影》雜誌社的發行部。
    接線員忙得口幹舌燥，聲音沙啞。
    發行部主任看著電腦係統裏瘋狂跳動的訂單數據和不斷變成紅色的“缺貨”提示，又驚又喜，額頭冒汗。
    “主任！帝都墨香閣要一萬本！”
    “主任！魔都這邊好幾個大書城都在催貨！”
    “主任！庫存……庫存快見底了！”
    他們原本以為首印三十萬冊已經是一次豪賭，足夠應對任何火爆場麵。
    卻萬萬沒想到，現實給了他們一個如此甜蜜又措手不及的“驚嚇”！
    這熱度，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三十萬冊，在短短一上午時間內，在全國範圍內被瓜分一空，並且需求遠遠未被滿足！
    就在這一片混亂和搶購中，有兩家書店的老板，卻成了最大的贏家，笑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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