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交流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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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許昌的黎椅送的催更符5)
    將“瘦”與“俗”對比,指出身體消瘦尚且可以彌補,而精神上的庸俗卻是無藥可救!
    這已不僅僅是詠竹,這是對文人風骨、對精神境界最嚴厲、也是最深刻的警示與扞衛!
    全詩語言質樸如話,沒有任何華麗的辭藻,沒有任何繁複的典故,卻以其無可辯駁的邏輯和直指人心的力量,構建起一座精神的豐碑!
    “妙啊!妙極!” 周文淵老先生第一個激動地站了起來,胡須顫抖。
    “‘士俗不可醫’!此言如暮鼓晨鍾,振聾發聵!斯語小友此詩,已非詠物,乃是論道!是對我輩文人最懇切的箴規!”
    蘇芷柔美眸圓睜,心中反複咀嚼著“無竹令人俗”、“士俗不可醫”,隻覺得一股清流滌蕩心胸。
    之前所有關於竹之形、竹之態的描寫,在這等直指精神內核的論斷麵前,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她心悅誠服,低聲道:“斯語先生……真乃洞悉世情,直指本心。”
    陳逸風徹底呆住了。
    他苦心經營的“未出土時先有節”,他自認巧妙的構思,在斯語這近乎粗暴又無比正確的真理麵前,不堪一擊。
    他輸得心服口服,甚至生不出半點比較的心思。
    趙擎嶽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發現自己那些關於剛勁、挺拔的詞匯,在這等關乎“俗”與“不俗”的靈魂拷問下,顯得如此膚淺。
    他隻能重重歎了口氣,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李慕白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暢快與敬佩:“好一個‘士俗不可醫’!當浮三大白!
    斯語老弟,你這話,說到老子心坎裏去了!什麽狗屁名利,什麽浮華虛榮,抵不上胸中一點不俗之氣!”
    沈鈞儒會長深吸一口氣,環視全場,聲音帶著無比的鄭重與欣喜:“諸君!‘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此乃雅士之趣;
    ‘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此乃價值之判;
    而‘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醫’——此乃警世之言,是我文人風骨之魂也!
    斯語小友此詩,言淺意深,字字千鈞!依老夫看,單憑此詩,‘詠竹’一道,後人難矣!”
    沈老的評價,為這場命題賦詩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也為斯語在此次詩會上的表現,定下了無人能及的基調。
    三輪較量,斯語或以巧思破局,或以意境奪魁,或以哲理服眾,每一次都展現出截然不同卻又同樣令人絕望的才華維度。
    眾人看著那依舊平靜無波的年輕麵容,心中已然明了。
    自此以後,大秦詩壇,當有斯語一席重地。
    不,他或許,已然站在了某個全新的高度上,俯瞰著這片他剛剛以絕對實力征服的文雅疆場。
    盛夏詩會三輪驚才絕豔的比拚,最終在沈鈞儒會長對斯語《詠竹》詩“士俗不可醫”的高度讚譽中落下帷幕。
    與會眾人,無論內心作何想,麵上皆是對斯語才華的歎服與對此次詩會成果的欣喜。
    按照議程,接下來還有兩日更為輕鬆自由的交流活動。
    當晚,作為東道主的江南分會,在“曲苑”另一處更為開闊的臨水廳堂“翰墨軒”設宴,款待四方來賓。
    斯語在顧磊的陪同下步入“翰墨軒”,眼前的景象讓他微微挑眉,感到一絲不同於尋常商務宴請或現代派對的別致趣味。
    這裏沒有圓桌圍坐,取而代之的是錯落有致的自助餐台,上麵擺放著製作精巧的江南點心、時令鮮果和清茗美酒。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並非這些飲食,而是在廳堂四周、廊柱之間、甚至靠窗的明亮處,分散設置著數十處小巧的書案!
    每一張書案上都整齊地陳列著文房四寶——質地上乘的宣紙、大小不一的湖筆、端硯徽墨,旁邊還配有清水與筆洗。
    柔和的燈光聚焦在案頭,仿佛在無聲地邀請著賓客。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紙香與食物香氣、草木清氣的混合味道,營造出一種既風雅又放鬆的獨特氛圍。
    穿著素雅旗袍或中式短褂的服務生安靜地穿梭其間,添茶倒水,更換紙張。
    這並非觥籌交錯、喧鬧敬酒的尋常宴會,而是一場以文會友、以墨抒懷的“文宴”。
    斯語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形式的聚會,覺得頗為新奇。
    他看到已經有不少人三三兩兩聚在書案旁,有的凝神靜思,有的揮毫潑墨,有的則圍在一旁低聲品評,不時發出會心的笑聲或讚歎。
    年長者氣定神閑,年輕人躍躍欲試,男女皆有,粗略看去,怕是有近百人,遠非白日詩會那十幾位核心代表可比。這才是大秦詩詞協會更為廣闊的生態縮影。
    “老板,這種文宴在協會內部傳統悠久,算是比較輕鬆的交流方式。”
    顧磊在一旁低聲解釋,“大家可以隨意創作,互相觀摩,不拘題材,不論水平,重在參與和交流。”
    斯語點點頭,信步走向一處人稍少的書案。
    他自己的毛筆字水平,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算是脫離了“不堪入目”的階段,達到了結構平穩、筆畫清晰的“中等水平”。
    放在普通人裏還算不錯,但置身於這文人墨客匯聚之地,恐怕也就隻是“能看”而已,與那些自幼習字、功底深厚者相比,差距明顯。
    他並不在意。
    取了一支中楷狼毫,在端硯中輕輕掭了掭墨,略一沉吟,並未寫自己那些“搬運”來的驚世之作,而是隨意默寫了一首地球上傳誦較廣、但意境清雅的小詩,內容與眼前荷塘夜色頗為應景。
    他寫得不算快,力求每個字都工整到位。
    寫罷,自覺尚可,便擱筆靜立,欣賞著墨跡未幹的字跡。
    很快,他這邊也吸引了一些人駐足觀看。畢竟“斯語”之名,經過白日三輪,已是無人不曉。
    “斯語先生這筆字……倒是質樸沉穩。”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仔細端詳後,委婉評價道。
    旁邊幾人微微點頭,顯然也看出其書法並非所長,但出於禮貌,更多是稱讚其詩作選得好,意境清幽。
    斯語坦然接受,微笑道:“書法一道,博大精深,我僅是初窺門徑,還需向諸位前輩同道多多學習。”
    他態度謙和,毫無少年得誌的驕矜之氣,讓周圍不少原本因他才華過高而有些距離感的人,心生好感。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略顯激烈的討論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斯語也循聲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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