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讓何遲教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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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好為人師——方墨暗暗搖頭,做起了自我檢討。
方墨垂眸注視著還保持鞠躬姿勢的齊欣,神色平靜、語氣不帶一絲波瀾地道:“齊欣學姐,你還有別的話要說嗎?”
齊欣身體一僵,緩緩直起身,神情略顯無措地看著方墨,似乎完全沒料到方墨會是這樣的反應。
同齊欣對視半晌,見其呆呆地不說話,方墨丟下句“沒別的事那就這樣”,抬腳即走。
待方墨錯身而過走出幾步,齊欣方才如夢方醒般叫了聲“何昭顏你等等”,轉身快步追了上來。
抓住方墨的胳膊,齊欣蹙著眉、紅著臉、呼吸急促,她像是憋了一肚子火,可與方墨對視片刻後,最終還是沒有將其宣泄出來,隻是悶聲悶氣地開口道:
“我已經替你公開澄清,剛剛也給你道歉了,你幹脆一點,還想要我怎樣不如直接說……”
方墨佇足,回頭看了一眼臉上的不服氣藏都藏不住的齊欣,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上周五齊父找來時留下的些許好印象土崩瓦解,方墨也越發好奇——這人是到現在都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是死要麵子到哪怕後果再嚴重,也拉不下臉好好認個錯?
方墨很想質問對方,謠言是你散播的,何昭顏的名譽是你誹謗的,你澄清也好、道歉也罷,這不是你該做的嗎?你是怎麽能擺出這麽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的?
可方墨旋即又覺得心累,哪怕她反問回去,齊欣恐怕也不會真覺得自己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錯,更不會覺得自己應該承擔什麽責任。
搖搖頭,方墨掙開齊欣的手。
“我沒想過要你怎麽樣……”她說。
齊欣聞言一怔:“那你為什麽……”
“為什麽我連句‘好的,這件事到此為止’,或是‘沒關係,我原諒你了’,都不說一句,是嗎?”方墨直勾勾盯著被自己打斷、表情愕然的齊欣,嘴角牽起一線淡漠的笑:“你是覺得,隻要你說了對不起,我就必須得回你一句‘沒關係’是嗎?”
方墨平靜卻有力的話說完,齊欣的臉色已然漲得通紅,她後退半步,穩住打晃的身形:
“我道歉你不接受,那你還想怎樣嘛!”
“我都說了你有什麽訴求直說,你要錢我賠得起、葉榕師兄我也可以讓給你……難道非要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把別人的人生徹底毀掉才肯罷休嗎?”
齊欣越說越激動,說到後麵幾乎是在喊了。
方墨一時間啼笑皆非——怎麽聽齊欣這話,不像是她霸淩何昭顏在先,反而是自己跟何昭顏一直在咄咄逼人欺負她呢?
真是奇談怪論,思之引人發笑。
方墨深深注視著眼前一臉不服的女孩兒,忍無可忍地道:“事情變成今天這樣,可不是我挑起來的……”
“至於毀掉別人的人生,在你肆意編排我,找人做我的換臉視頻時,你有想過這會毀掉我的人生嗎?”
“還是說,在你眼裏就隻有自己的人生被毀掉值得痛惜,別人就無所謂?”
齊欣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沉默半晌,她梗著脖子硬邦邦反駁:“拋開我做錯的事情不談,你就這麽無辜?要不是你主動挑釁我,我會針對你嗎?”
“我是說了一些你的壞話,可對你又造成什麽影響了?你不還是該幹什麽幹什麽?反倒是我自己……”
說到這兒,齊欣自己倒先哽住了,她胸脯劇烈起伏著,臉上浮現出既委屈又憤怒的神色,眼裏甚至閃動著淚光。
把齊欣的反應看在眼裏,方墨心底升起一股無力感——齊父看上去還挺講道理、挺為別人考慮的,怎麽他女兒卻是這麽個樣子?
是因為家裏太有錢,所以覺得一切都可以用錢解決?
又或者是自小被嬌慣著長大,所以習慣了自我為中心而忽略別人的感受?
可論家境,顏顏家裏要富裕得多,哪怕是彩夏、曉螢與齊欣家裏比起來齊欣來也隻好不差;論嬌生慣養,這三個姑娘哪個不是父母家人的心肝寶貝,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壞了?可也沒見她們仨像齊欣這樣……
無法理解,不想理解,無法共情,也不想跟這樣的人共情。
徹底失去了與齊欣繼續對話的興趣,方墨不動聲色地歎了口氣,轉身就走。
“何昭顏!”齊欣的聲音在方墨身後響起:“你不就是仗著家裏更有能耐嗎?這樣假裝成普通人扮豬吃老虎,你覺得有意思嗎?”
“我告訴你,離開家人你什麽都不是……”
不遠處,幾位聽到齊欣這話的學生好奇地看看齊欣,又看看方墨。
方墨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神色憤然的齊欣,悠悠地道:“我一向都很有自知之明。”
“我很清楚,我父母兄長的成就不能代表我,他們的事業和銀行存款不能代表我,我坐的車、住的房子不能代表我,衣服包包不能代表我,包裏的東西也不能代表我。”
“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麽特殊之處,我隻是這芸芸眾生中再普通不過的一員。”
說到這兒,方墨臉上揚起明媚的笑容:“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提醒。”
說罷,方墨也不管圍觀學生的好奇眼神,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從主教學樓出來,午後溫暖的陽光照得身上暖融融的,頭頂蔚藍的天上飄著白雲朵朵,路邊金黃的銀杏也簌簌的風中下起了金黃色的雨。
想到自己剛才明確說出了拒絕接受齊欣道歉的話,方墨的心情就前所未有地暢快。
她感覺自己不隻是替何昭顏拒絕了齊欣的求和,更是對紮根在自己內心的軟弱狠狠揮刀。
晚晚說的對,一個人輕易原諒施暴者的暴行,這不是在彰顯寬容;對於缺乏誠意的道歉選擇拒絕,也不會減損其尊嚴。
太輕易得到的寬恕,不僅不會讓加害者真正到認識自己的錯誤,反而會讓他們低估作惡的成本,是對壞人的縱容。
哪怕齊父下跪道歉,也無法改變齊欣明顯並無悔意的事實,他表現得再有誠意,也不能永遠為自己孩子做的錯事負責。
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夠,就讓何老板替齊父好好教育教育齊欣,幫她長長記性吧。
這般想著,方墨的心情越發輕鬆,腳上也像是插上了翅膀,步履輕快得仿佛下一步就能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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