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酒醒疑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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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多的時候,林琅被熱醒了——那感覺就像是裹著毛毯躺在沙灘曬日光浴一樣。
睜開眼的瞬間,一陣眩光刺得林琅雙眼一陣刺痛,連忙下意識抬手捂住了眼睛,隨即背向窗戶的方向翻了個身。
隨即,林琅感覺自己的腦仁兒仿佛變成了浸泡在顱腔中的漂浮物,隨著搖晃頭部的動作左搖右蕩,陣陣搏動性的頭痛一陣一陣地從太陽穴、頭頂、腦後等處傳來,痛得林琅一個沒忍住,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頭痛是個信號,口幹口渴、惡心反胃接到這個信號後,一馬當先襲向林琅那因醉酒而一度被切斷感知能力的身體。
宿醉後醒過來的身體,感官變得異常敏銳。
哪怕翻了個身還用手遮住眼睛,光線依然強烈得仿佛能夠穿透手掌和緊閉的眼皮鑽入瞳孔;
隔著緊閉的雙層隔音玻璃窗,室外那往日裏微弱到幾不可聞的汽車引擎轟鳴和鳴笛,此刻都震耳欲聾;
心髒的跳動聲大到仿佛在耳邊敲響的戰鼓,激起一陣一陣的耳鳴;
嘴巴裏殘留的酒精味兒與酸腐臭味兒,讓林琅確信自己應該是吐過。
使勁兒按摩著太陽穴,用力敲了敲腦袋暫時驅散了那惱人的頭痛,林琅掙紮了一番嚐試從床上爬起來。
可當喘著粗氣兒坐起身來,身體乏力、肌肉酸痛以及頭暈目眩接踵而至,讓林琅感受到了宿醉的第二波後勁兒。
抬手捂著臉在床沿坐了半晌,待頭痛惡心消退了些許,林琅吐出一口氣,嚐試著起身離開房間找水喝。
可一抬眼,林琅便看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冷水壺和水杯。
顧不上多想水壺、水杯是誰放在這裏的,看到水的林琅像是一頭在沙漠流浪了兩個星期沒喝水的駱駝,他甚至顧不上將水倒進杯子,直接拿掉那透明水壺的蓋子,抱著壺直接大口猛灌了起來。
得到生命之泉的滋養,被酒精抽走的生命力正迅速回歸,就連頭痛和惡心都緩解了不少,林琅也因此得以有了多餘的精力去思索問題、去回憶前因後果。
比方說,他是怎麽喝醉的?是怎麽回的家?又是怎麽鑽進的被窩?
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最先被回憶起來,籌謀良久的大計這周迎來了最佳幫手,一位麥格菲集團的元老不滿於被排擠出核心決策層,決心報複葉家,答應成為“拆遷計劃”的鼴鼠。
當然,代價也不菲,他要最終收益的百分之五,並且要林琅通過其在大洋彼岸的關係,為他提供一個全新合法的身份,以便他能在點燃炸藥桶之後全身而退,過上逍遙自在的生活。
考慮到麥格菲的規模,百分之五的收益絕對算得上是獅子大開口,但考慮到此人在麥格菲內部的地位和掌握的關鍵信息,林琅與其他高級別合夥人經過一番討論,接受了對方的要求。
昨天晚上,林琅與一眾合作夥伴舉行了一次飯局,歡迎這位“鼴鼠”的加入。
說起來,這位新的合作夥伴雖已年逾花甲,但從各方麵來說卻都完全不像這個年紀的人——
他野心勃勃,對於林琅描繪的前景充滿了貪婪,明明可以拿著高額的企業年金及分紅過安定的退休生活,卻依然願意為了以億計的收益舍命一搏;
他龍精虎猛,分明已經六七十歲的老頭子了,居然還包養了一個年輕貌美、還在讀大學的情婦——聽說那女人最近還給他生了個兒子;
他量如江海,昨晚所有人輪著敬他酒,結果老家夥喝得比誰都多,到最後從聚會的私人會館出來,卻隻有他是自己走出來的。
憶起昨晚席間的觥籌交錯,林琅忍不住罵了聲“這個老東西,真他媽能喝”,旋即開始回想昨天自己是怎麽回的家。
從會館出來他就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隻隱約記得會館的經理問了他住址,代駕將他送到西格瑪大廈之後,物業的保安將他的車開到了地庫,他拒絕了對方送他上樓的提議,在車裏躺了一會兒,隨即去坐電梯。
呆呆地瞅著懷裏被他牛飲之下幾乎喝幹的水壺,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領口兩顆扣子被解開的襯衣以及整齊疊好放在枕邊的外套和領帶,林琅完全想不起來進電梯後發生的事情。
進電梯後他就斷片兒了,中途疑似有兩次很短暫的清醒,但林琅覺得那大抵是在做夢,因為他居然看到了自己已經去世很多年的母親。
母親摸著他的臉,對他說了很多他沒聽清楚的話,還像小時候那樣把他抱在懷裏,帶他回了家。
他感覺不舒服,母親就用垃圾桶為他接嘔吐物,用溫熱的毛巾為他擦臉,還喂他水喝。
然而母親已經死了很多年,自己也已將她的骨灰拋灑在了她心心念念的地方,母親已經不可能回到他的身旁,所以昨晚關於母親的一切,都隻能是自己的夢。
至於從電梯出來、打開房門回到家、脫掉外套躺上床,應該都是自己無意識間所為,甚至於床頭的水壺和水杯,應該都是自己放在那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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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林琅決定將這個問題暫且拋諸腦後,待事後慢慢回憶——興許過一陣子,從宿醉中徹底緩過勁兒來,他就能想起來昨晚的完整經曆了。
轉身抖了抖被子,林琅突然被床尾被罩上的一抹異色吸引了目光——淺灰色的被罩上,沾染了一小塊硬幣大小的紅色痕跡。
扯起被子將那抹紅抻開,林琅蹙著眉仔細觀察一番,又將其湊到鼻尖輕輕嗅了嗅。
雖然沒什麽氣味兒,但從其隱隱有些泛黑的顏色來看,應該是血跡。
林琅疑惑地將被子抖開,檢查了一下床單和被罩,也隻發現了這一小片血跡,他又上下看了看自己身上,也是完好無損,並沒有哪裏受傷。
莫不是昨晚自己流的鼻血?林琅茫然思索半晌,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帶著滿頭的問號,林琅從衣櫃翻出幹淨睡衣去到衛生間,打算先洗個澡讓自己清醒清醒。
可一進衛生間,林琅卻再次發現了令人疑惑之處——客廳垃圾桶的內筒被取出來倒扣在洗臉池裏,拿起來一看,裏麵被刷得幹幹淨淨跟新的似的;他的毛巾也整整齊齊掛在了他平常不會掛的那根掛杆上,伸手摸了摸,毛巾還有些潮濕……
呆滯半晌,林琅心頭一驚,他不相信自己都醉得記不清自己幹過啥的情況下,還能把垃圾桶刷得如此幹淨,更不相信自己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把毛巾擰幹掛得如此整齊。
當然,母親回過魂來照顧他,那更是不可能,唯一的結論隻能是昨晚在他失去意識的時候,有個人打開了他的家門,把他搬回了床上。
意識到這一點,林琅將換洗衣物隨手一丟,急忙衝出衛生間,在屋子裏檢查起來。
十分鍾後,把家裏裏裏外外都翻了一遍,林琅沒有找到除了他之外的第二個人,但他確實發現了家裏進過別人的證據——在門口的玄關櫃上,林琅看到了一個並不屬於自己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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