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自掛東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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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老板:你要是周末無聊就出去玩兒去,想去哪兒隨便說,我讓金婆娘給你安排飛機和住宿。
    何老板:香港去過沒?江戶、漢城行不行?或者幹脆跟小飛蟲和直升機去馬爾代夫、巴厘島玩兒兩天?
    若要是在一個月前,何遲讓她想去哪兒玩兒去哪兒玩兒,還包機票和住宿,方墨說不定還會心動。可現在看著何遲發來的消息,方墨卻越想越氣,沉著臉飛快打字。
    夜半聽雨:不去,沒這個心情,我就在華亭等消息。
    夜半聽雨:我給老板您省點錢,也拜托您搞快點,好不好?
    咬牙切齒地將這兩條發過去後過了一會兒,何遲的消息才回過來。不過這回發過來的是三段語音。
    豎起耳朵,聽著衛生間裏傳來花灑嘩啦啦的水聲,確定彩夏還在衝澡,方墨這才點開何遲發過來的語音消息,將手機貼在耳邊聽了起來。
    “看不起誰呢?我需要你給我省這點錢?”
    “嘶,呼~~我告訴你,再怎麽每日一問轟炸我,該按部就班辦的活兒也快不起來~你這倒黴孩子,這麽心浮氣躁、沉不住氣,以後能成什麽大器?”
    “我今天晚上很忙,別給我發消息了啊。有進展我會通知你,你要是不想出國那周末就自己在附近隨便找地方玩兒吧,用車找拓海、小馬和保羅,用錢就刷信用卡,哎喲臥槽……”
    聽完何遲那聲又驚又怒的髒話,方墨頗為困惑——何老板的語氣聽起來頗不耐煩,背景音裏隱隱約約有呼呼的風聲和犬吠,他說話間也隱隱牙關打顫、還不時吸溜一下鼻涕,也不知道他現在身在何處,又到底在幹啥。
    放下手機瞪著天花板,方墨仿佛看到何遲居高臨下,以一種頤指氣使的姿態俯視著自己,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憤憤地對著那虛幻的影子又踢又打——活像一隻四腳朝天徒然掙紮的小王八。
    片刻後,方墨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趴在沙發上生無可戀。之前慢慢對何遲產生的好印象,在這兩個星期間一點點轉化成滿心的怨念。
    就在方墨趴在沙發上琢磨著怎麽讓何遲吃個癟的時候,手機震動起來。方墨強打精神打開手機,發現是何昭顏的輔導員給她發來了消息。
    熱情到近乎諂媚的輔導員向她轉達了一個消息——齊欣今天到學校辦理了退學手續,並正式離校。
    看到這個消息,方墨不由得挑了挑眉,疑惑齊欣應該是早就被學校勸退了,怎麽今天才辦退學。
    與輔導員聊了一會兒,方墨才明白其中原委。
    原來齊欣前陣子一直被警方監視居住配合調查,學校的處分雖然早就下了,但是手續一直沒有辦理。昨天警方結束了所有問詢,解除了監視居住的強製措施,並準予齊欣取保候審,她這才重獲自由。
    想起齊父那日跑到自己麵前替齊欣下跪求饒的情景,方墨心頭頗為不忍,可想到齊欣到最後都死不悔改,方墨又覺得她活該,並深深地替齊父感到不值。
    抱著複雜的心情,方墨應付完對何昭顏的身份似乎有所察覺的輔導員,又回複了一下何昭顏的班級群、何母等人發過來的消息,便百無聊賴地翻開何昭顏的朋友圈。
    在與爺爺相認之後,江炏就主動與在他麵前假扮著何昭顏的方墨加了好友。江炏最近時不時就會在朋友圈裏分享一些與爺爺相處的視頻和照片,如今方墨不便太過頻繁地探望爺爺,想老人家了,她便會到何昭顏的朋友圈裏看看江炏有沒有發什麽新視頻。
    果不其然,兩個小時前江炏發了張自己出門上班前,老人家站在陽台上扶著欄杆目送他離開的照片。
    看著照片,方墨想要點個讚,或是發句評論,問問爺爺今天心情好不好、身體有沒有不舒服、有沒有好好吃藥,可一想到曉螢肯定與江炏也是好友,便不敢在朋友圈與江炏互動,隻能默默地看著。
    不能與親哥當麵相認,也不能到麗水花園探望自家爺爺,方墨也隻能以這種方式看看自己的親人。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消息,至少何遲最近允許她在顏顏的手機上通過應用分身登錄自己的微聊賬號,這讓方墨與媛媛不必再像以前那樣,隻能在周末聯係。
    翻看了一下江炏的朋友圈,方墨退回何昭顏的個人主頁,抱著做任務的心態,翻看起何昭顏的朋友發的動態並點讚和評價。
    突然,一條簡短的動態出現在方墨眼前。
    這條動態是林琅發的,相比其他人那些圖文並茂的旅遊分享、剪輯精致的vog、曲折狗血的情感小作文,他這條動態簡短得簡直不像話,隻有一串方墨英文字母。
    aea iacta est……
    方墨不解其意,又懶得去查,下意識便發了條評論,詢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點下發送鍵,方墨便百無聊賴地繼續往下翻,可沒想到林琅的回複倒是蠻快的。
    花美狼:覆水難收。
    方墨歪頭,疑惑這句話裏明明沒有ater這個單詞,為什麽是覆水難收的意思。帶著好奇,方墨打開ai工具詢問這句話的來曆,迪普西克在經過不到十秒的深度思考後,給出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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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方墨回憶起了初中曆史課上聽到過的凱撒大帝,也明白了這句話為什麽翻譯成“覆水難收”卻沒有ater這個單詞——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一句英文啊……
    為林琅裝逼都裝得如此高級而嘖嘖稱奇了一番,方墨旋即好奇這哥們兒為什麽要在朋友圈發句這個——在a股水土不服被割了韭菜,發條朋友圈發泄一下?
    好奇過後,方墨眼前一亮,想起回宿舍前偶遇時林琅求自己幫忙,又想起此前何遲讓她不要與林琅深交,對於該如何在不真正給何遲帶來太大麻煩的前提下氣他一氣,方墨突然便有了主意。
    嘿嘿一笑,方墨點開朋友圈動態列表裏林琅的頭像,給他發過去一條消息。
    花:壞人,我周末突然有空了,還需不需要我幫你?
    ……
    華亭遠郊,清水湖畔。
    冷月寒星鋪陳天際,在寒波澹澹的湖麵上投下粼粼月華與點點星光。
    岸邊不遠處一座燈火通明的小院裏,幾株柿子樹盡管葉瘦枝寒,但夜色下嶙峋的枝梢上卻掛著一顆顆像是小燈籠一樣的大柿子。
    隨著一聲氣急敗壞的“哎喲臥槽”,最高大的那一棵柿子樹枝頭一陣搖晃,一團小小的影子發出一聲“喵嗚”的叫聲,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沿著枝杈跳上院牆。
    在皎潔的月光之下,顯現出那小小影子的全貌——那是一隻有著白色耳毛的黑色貓咪。它翹著尾巴站在院牆牆頭,用它那雙湛藍發亮的眼睛瞅著那棵柿子樹搖搖晃晃的枝杈。
    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齜牙咧嘴、滿頭大汗地跨坐在那並不怎麽粗壯的枝杈根部,他抱著柿子樹樹幹,卻倒吸著涼氣,不時拿頭用力撞樹,仿佛正承受著什麽巨大的痛苦。
    過了好一會兒,青年男子才回過頭瞪向那於月下優雅地伸著懶腰的黑色小貓,也不知是月色使然還是還沒從痛苦中徹底緩過勁兒來,他的臉色蒼白猙獰得像是恐怖電影裏露出原型的吸血鬼。
    “大爺的,你個小黑子!”他抱著柿子樹,對著貓罵罵咧咧道:“每天吃的生骨肉都是老子出錢給你買的,你把你的衣食父母當日本人整是吧?娘希匹,趕明兒老子非把你送去閹了不可!”
    說話間,院子裏那座兩層小樓堂屋的防盜大門哢噠一聲從裏打開來,一個身材高大、麵容與那樹上青年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神色陰翳地從屋裏出來,他一手拖著把竹編躺椅,一手拎著根足有四五公分粗、表麵鋥亮的木棍。
    中年男人將躺椅在柿子樹下不遠處放下,聽到樹上青年氣急敗壞對一隻貓發飆,他抬眼看了一眼樹上人臉上扯起一抹冷笑。
    把手裏的棍子立在躺椅旁,中年男人大馬金刀地在躺椅上坐了下來,眯著眼睛望著樹上麵色蒼白的高大青年戲謔道:“在那之前,我會把你的腿先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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