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下課鈴聲終於響起，卻沒能驅散禮堂裏詭異的氛圍。
    學生們三三兩兩地站起來，一邊朝外走，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偷瞄那個站在門口的身影，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瘋了吧？他竟然敢這麽跟教導主任說話？”
    “你沒看到趙凱和柳夢瑤的臉嗎？都綠了！”
    “他什麽時候這麽有種了？”
    議論聲中，趙凱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被當眾無視，是他這輩子都沒受過的奇恥大辱。
    他身旁一個染著黃毛的跟班，最會察言觀色，立刻湊了上來：“凱哥，這孫子太他媽囂張了，要不要兄弟們……”
    他做了個手勢。
    趙凱眼神一寒，但隨即又搖了搖頭，瞥了一眼主席台，那裏教導主任的臉色也不好看。
    現在動手，影響太差。
    他冷笑一聲，對著黃毛遞了個眼色：“急什麽，讓他再蹦躂一會兒。去，給他個小教訓，讓他長長記性。”
    黃毛心領神會，臉上露出獰笑。
    他快走幾步，算準了林羽必經的路線，裝作不經意地走在前麵。
    人群擁擠，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眼看林羽就要從他身邊走過，黃毛嘴角一咧，右腳悄無聲息地向後伸出，腳尖對準了林羽的腳踝。
    這一腳要是絆實了，保證摔個結結實實的狗吃屎。
    在過去，以林羽那瘦弱的身體和遲鈍的反應，這一跤摔定了。
    但現在……
    就在黃毛的腳尖即將觸碰到林羽的瞬間，林羽的身體隻是隨意地向左側平移了半步。
    那一步，幅度極小，行雲流水，仿佛隻是為了避讓旁邊的人。
    黃毛的腳尖擦著林羽的褲腿掃過，落了個空。
    他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收回腳，就感覺自己的腳踝被什麽東西輕輕勾了一下。
    那力道不大，甚至可以說很輕巧。
    “哎喲！”
    黃毛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撲去。
    “啪嘰！”
    一聲脆響，他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臉和冰冷的地磚來了個親密接觸，疼得他眼淚都快出來了。
    周圍瞬間安靜了一秒，隨即爆發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黃毛你想幹嘛？表演平地摔嗎？”
    “笑死我了，這姿勢標準！”
    黃毛趴在地上，感覺全校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又羞又怒。
    他猛地抬頭，正好對上林羽走過時投來的一瞥。
    那眼神裏什麽都沒有。
    沒有嘲諷，沒有得意，就像在看路邊的一塊石頭，或者一隻螞蟻。
    正是這種極致的漠然，讓黃毛渾身一顫，所有想罵出口的髒話都堵在了喉嚨裏。
    林羽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林羽，你他媽站住！”
    趙凱終於忍不住了，他幾步衝上來，攔在林羽麵前，滿臉怒火。
    自己的人在自己麵前被搞了，這臉丟大了。
    林羽終於停下，看著眼前暴怒的趙凱，臉上沒什麽表情。
    “有事？”
    他平靜地問。
    兩個字，輕飄飄的，卻像一記重拳打在趙凱的棉花上，讓他準備好的一肚子狠話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趙凱氣得胸膛起伏，指著林羽的鼻子，“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
    “是又如何？”林羽反問。
    全場再次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這邊，等著一場好戲。
    趙凱被這三個字噎得死死的，他沒想到林羽敢直接承認！
    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行，你有種！你給我等著！”
    林羽看著他這副色厲內荏的樣子，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這就是曾經讓他感到自卑和畏懼的人？
    原來，也不過如此。
    他懶得再廢話，繞過趙凱，繼續向外走去。
    也就在他轉身的瞬間，腦海中，係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
    【來自黃毛的羞憤，情緒值+66！】
    【來自趙凱的暴怒，情緒值+120！】
    【來自周圍同學的震驚與幸災樂禍，情緒值+358！】
    【當前情緒值：1021】
    林羽的嘴角，勾起一個無人察覺的弧度。
    原來，收集情緒值，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
    而趙凱……
    真是一個不錯的經驗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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