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袍老者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活了七十多年，見過無數武者，但從未見過眼前這種情況。
    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身上散發的氣息，竟然讓他這個化勁巔峰的高手，感到心悸。
    “裝神弄鬼。”
    血袍老者咬牙，骨杖再次揮動。
    祭壇下方，突然裂開一道縫隙，無數黑色的蟲子從中爬出，密密麻麻，鋪滿了整個地麵。
    這些蟲子，比之前的噬魂蟲更加凶殘，每一隻都有拳頭大小，通體漆黑，散發著腥臭的氣味。
    “這是我拜月教的聖蟲，噬心蠱。”血袍老者冷笑，“就算是化勁宗師，被咬上一口，也會在三息之內，心髒被啃食殆盡。”
    “你再強，能殺得完嗎？”
    話音剛落，那些噬心蠱鋪天蓋地，朝著林羽湧來。
    林羽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閉上眼睛，體內的暗勁真氣，開始按照一種特殊的軌跡運轉。
    《星隕鍛體訣》第一層，不僅淬煉了他的肉身，更讓他對身體的掌控，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他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此刻張開。
    然後。
    轟！
    一股無形的氣浪，從他體內爆發。
    這股氣浪，帶著灼熱的溫度，瞬間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了。
    那些噬心蠱，在接觸到氣浪的瞬間，全部化為飛灰。
    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血袍老者的臉色，徹底變了。
    “這……這是什麽功法？”
    林羽睜開眼睛，淡淡道：“你不需要知道。”
    話音剛落，他動了。
    腳下一踏，整個山洞都震了三震。
    他的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已經出現在血袍老者麵前。
    一拳轟出。
    血袍老者想躲，但他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動不了。
    不是被什麽東西束縛，而是林羽這一拳帶來的氣勢，已經將他完全鎖定。
    “不——！”
    砰！
    拳頭結結實實砸在血袍老者的胸口。
    血袍老者的身體，直接倒飛出去，撞在祭壇上。
    祭壇轟然倒塌。
    那些被綁著的村民，也隨之摔落在地。
    血袍老者躺在廢墟中，胸口凹陷下去一大塊，嘴裏不斷湧出鮮血。
    他的眼中，滿是不甘和恐懼。
    “你……你到底是誰……”
    林羽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我說了，送你上路的人。”
    說完，一腳踩下。
    血袍老者的頭顱，炸裂開來。
    鮮血和腦漿，濺了一地。
    林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轉身，走向那些村民。
    這些人大多已經昏迷，隻有少數幾個還保持著清醒。
    “你們安全了。”林羽說。
    一個中年男人看著他，眼中滿是感激。
    “謝謝……謝謝你……”
    林羽沒有回應，隻是開始給這些人解開繩索。
    就在這時，山洞外傳來腳步聲。
    秦雅帶著李明等人，衝了進來。
    當他們看到滿地的屍體，還有那個已經倒塌的祭壇時，全都愣住了。
    “這……”李明咽了口唾沫，“都是你幹的？”
    林羽點頭。
    秦雅走到他麵前，盯著他的眼睛。
    “林羽，你欠我一個解釋。”
    “我知道。”林羽說，“但現在，先把這些人救出去。”
    秦雅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疑惑。
    “李明，帶人把村民送出去，聯係總部，讓他們派醫療隊過來。”
    “是。”
    李明帶著隊員們，開始搬運村民。
    山洞裏，隻剩下林羽和秦雅兩人。
    秦雅看著他，沉默了很久。
    “你什麽時候恢複的修為？”
    “沒有恢複。”林羽說，“我從來就沒有廢過。”
    秦雅的瞳孔一縮。
    “你是說……你一直在裝？”
    “對。”
    “為什麽？”
    林羽轉過身，看著她。
    “因為我需要時間，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來突破境界。”
    “所以你就騙了所有人？包括我？”秦雅的聲音，帶著一絲怒意。
    “我沒有騙你。”林羽說，“我隻是沒有告訴你全部的真相。”
    “這有區別嗎？”
    “有。”林羽的眼神，變得認真起來，“如果我告訴你，我的修為沒有廢，你會怎麽做？”
    秦雅一愣。
    她發現，自己回答不上來。
    如果林羽當時告訴她，他的修為沒有廢，她會怎麽做？
    向總長匯報？
    還是幫他隱瞞？
    “我不知道。”秦雅說。
    “所以，我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林羽說，“隱藏實力，暗中突破。”
    “那你為什麽要跟來？”秦雅問，“你明明可以繼續裝下去。”
    林羽沉默了片刻。
    “因為我擔心你。”
    秦雅的心，猛地一跳。
    “你……”
    “我知道拜月教的手段。”林羽打斷她，“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送死。”
    秦雅咬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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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裏，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有憤怒，有感動，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你現在是什麽境界？”秦雅問。
    “暗勁。”
    “暗勁？”秦雅皺眉，“可你剛才的實力，明明已經超過了化勁巔峰。”
    “我的功法比較特殊。”林羽說，“境界不代表實力。”
    秦雅盯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麽。
    但林羽的表情，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秦雅問。
    “很多。”林羽沒有隱瞞，“但我可以保證，我對你，沒有惡意。”
    秦雅深吸一口氣。
    “我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
    “我知道。”
    兩人沉默地站著。
    山洞外，傳來李明的聲音。
    “秦組長，村民都救出來了，總部的人也快到了。”
    秦雅轉身，朝外走去。
    走到洞口時，她停下腳步。
    “林羽。”
    “嗯？”
    “謝謝你。”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林羽站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揚。
    他能感覺到，秦雅對他的情緒，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這種變化，雖然還很微弱，但已經足夠了。
    他的神魂光球，正在緩緩吸收著這股情緒能量。
    這種能量，和周語汐提供的不同。
    周語汐的能量，溫柔綿長，適合打磨根基。
    而秦雅的能量，則更加複雜，更加濃烈。
    這種能量，對他突破境界，有著極大的幫助。
    “看來，我的選擇是對的。”
    林羽轉身，走出山洞。
    外麵，天已經亮了。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李明等人正在清點人數，秦雅站在一旁，神色複雜。
    林羽走到她身邊。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秦雅問。
    “回總部。”林羽說，“繼續當我的顧問。”
    “你還要繼續裝？”
    “不。”林羽搖頭，“我會向總長坦白一切。”
    秦雅看著他。
    “你不怕他對你不利？”
    “不怕。”林羽的聲音很平靜，“因為我現在，已經有了和他談判的資本。”
    秦雅沉默了。
    她知道，林羽說的是實話。
    以他現在展現出的實力，就算是陳總長，也不敢輕易動他。
    更何況，他還救了這麽多人。
    “總部的直升機到了。”李明走過來，“秦組長，我們可以撤了。”
    秦雅點頭。
    一行人登上直升機，朝著總部飛去。
    飛機上，所有人都在看著林羽。
    他們的眼中，滿是敬畏和好奇。
    這個曾經被認為是“廢人”的男人，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他到底是誰？
    他的目的是什麽？
    沒有人知道答案。
    林羽坐在角落，閉目養神。
    他的心裏，卻在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拜月教的事情，隻是一個開始。
    這個世界，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
    奇美拉組織，南洋邪教，還有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他需要變得更強。
    強到，沒有人敢動他，和他在乎的人。
    直升機在總部的停機坪降落。
    陳總長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他看到林羽從飛機上走下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林羽，你……”
    “總長，我有事要向您匯報。”林羽說。
    陳總長看了他一眼，點頭。
    “跟我來。”
    兩人走進總長辦公室。
    秦雅想跟進去，卻被陳總長攔住。
    “秦雅，你先去休息。”
    “可是……”
    “這是命令。”
    秦雅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辦公室裏，隻剩下林羽和陳總長兩人。
    陳總長坐在椅子上，看著林羽。
    “說吧，你想告訴我什麽？”
    林羽沒有廢話，直接開口。
    “我的修為，從來沒有廢過。”
    陳總長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你是說，你一直在騙我？”
    “不是騙。”林羽說，“是隱藏。”
    “有區別嗎？”
    “有。”林羽看著他，“如果我當時告訴你，我的修為沒有廢，你會怎麽做？”
    陳總長沉默了。
    他知道，林羽說的是實話。
    如果當時林羽告訴他，修為沒有廢，他肯定會對林羽進行嚴密的監控，甚至限製他的自由。
    “所以，你選擇了隱藏。”陳總長說。
    “對。”
    “那你現在為什麽要告訴我？”
    “因為我已經有了足夠的實力。”林羽的聲音很平靜，“我不需要再隱藏了。”
    陳總長盯著他，眼中閃過無數念頭。
    最終，他歎了口氣。
    “你現在是什麽境界？”
    “暗勁。”
    “暗勁？”陳總長皺眉，“可秦雅的報告裏說，你一拳打死了化勁巔峰的拜月教長老。”
    “我的功法比較特殊。”林羽說，“境界不代表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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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總長沉默了很久。
    “你想要什麽？”
    “我想繼續留在龍衛。”林羽說，“但我需要更多的自由。”
    “自由？”
    “對。”林羽點頭，“我不想被監控，不想被限製。我隻想安靜地提升實力，偶爾幫你們處理一些麻煩。”
    陳總長看著他。
    “你覺得我會答應？”
    “會。”林羽的聲音很肯定，“因為你需要我。”
    陳總長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他知道，林羽說的是實話。
    以林羽現在展現出的實力，龍衛確實需要他。
    更何況，他還救了那麽多人。
    “好。”陳總長最終點頭，“我答應你。但你要記住，你是龍衛的一員，不能做出危害國家和人民的事情。”
    “放心。”林羽說，“我有分寸。”
    陳總長站起來，走到窗邊。
    “林羽，你知道嗎？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
    “我知道。”
    “你現在雖然強，但還不夠。”陳總長轉過身，看著他，“真正的強者，在這個世界上，多如牛毛。”
    “我會繼續變強。”林羽說。
    “我期待那一天。”陳總長說，“去吧，好好休息。”
    林羽點頭，轉身離開。
    走出辦公室，他看到秦雅正站在走廊裏等他。
    “談完了？”
    “嗯。”
    “結果怎麽樣？”
    “還不錯。”林羽笑了笑，“至少，我不用再裝了。”
    秦雅看著他，沉默了片刻。
    “林羽，你真的很強。”
    “還好。”
    “但你知道嗎？”秦雅說，“你越強，我就越擔心。”
    林羽一愣。
    “擔心什麽？”
    “擔心你會離我越來越遠。”秦雅的聲音很輕，“擔心有一天，我再也追不上你的腳步。”
    林羽看著她，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會的。”
    “為什麽？”
    “因為你是秦雅。”林羽說，“你是龍衛最優秀的組長，你是化勁宗師，你有著無限的潛力。”
    “隻要你不放棄，總有一天，你會追上我的腳步。”
    秦雅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你說的？”
    “我說的。”
    秦雅笑了。
    這是林羽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這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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