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的氣氛瞬間凝固。
    林羽看著麵前的老者,心裏閃過無數念頭。
    陸青山,龍衛創始人之一,天人境強者。
    這種級別的存在,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總部。他們通常都在閉關修煉,或者處理更重要的事情。
    “陸老想怎麽看?”林羽問。
    “很簡單。”陸青山指了指訓練場,“接我一招。”
    “一招?”
    “對,一招。”陸青山笑了,“如果你能接住,我就承認你有資格留在龍衛。”
    林羽的眉頭微微皺起。
    他聽出了陸青山話裏的意思。
    這是在考驗他。
    “如果接不住呢?”
    “那就說明你的實力還不夠。”陸青山說,“我會建議總長,讓你去特訓營待一段時間。”
    特訓營。
    林羽聽說過這個地方。
    那是龍衛專門用來訓練新人的地方,訓練強度極大,據說進去的人十個有九個會脫層皮。
    “我可以拒絕嗎?”林羽問。
    “可以。”陸青山點頭,“但你要想清楚後果。”
    “什麽後果?”
    “你會失去很多人的信任。”陸青山說,“包括秦雅,包括總長。”
    林羽沉默了。
    他知道陸青山說的是實話。
    如果他拒絕,別人會怎麽想?會覺得他心虛,會覺得他的實力不過如此。
    “我接受。”林羽說。
    “好。”陸青山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準備好了嗎?”
    “隨時可以。”
    話音剛落,陸青山動了。
    他沒有什麽花哨的動作,隻是簡單地抬起手,朝林羽拍了一掌。
    但就是這簡單的一掌,卻讓林羽渾身汗毛倒豎。
    天人境!
    這是真正的天人境!
    林羽想都沒想,體內的暗勁真氣瘋狂運轉,《星隕鍛體訣》第一層的力量全部爆發。
    他雙手交叉,護在胸前。
    轟!
    掌風擊在林羽的手臂上。
    林羽的身體倒飛出去,在地上滑行了十幾米,才勉強停下。
    他的雙臂微微發麻,虎口處滲出血跡。
    “有點意思。”陸青山收回手,“能接住我三成力的一掌,你比我想象的要強。”
    林羽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臂。
    “陸老隻用了三成力?”
    “對。”陸青山點頭,“如果用全力,你現在已經是具屍體了。”
    林羽沒有說話。
    他知道陸青山說的是實話。
    天人境和暗勁之間的差距,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不過你的根基很紮實。”陸青山繼續說,“而且你的功法也很特殊,能讓暗勁擁有超越化勁的力量。”
    “陸老過獎了。”
    “不是過獎,是事實。”陸青山走到林羽麵前,“小子,你的天賦很好,但天賦不等於實力。”
    “我明白。”
    “你現在的實力,在龍衛裏算是中上水平。”陸青山說,“但如果遇到真正的強者,你還是不夠看。”
    林羽點頭。
    他知道自己的斤兩。
    雖然他能越級戰鬥,但麵對天人境這種級別的存在,他還是太弱了。
    “所以我建議你去特訓營。”陸青山說,“那裏有專門針對天才的訓練計劃,能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提升到化勁境界。”
    “要多久?”林羽問。
    “快的話三個月,慢的話半年。”
    林羽沉默了。
    三個月到半年,時間不算短。
    但如果能突破到化勁,倒也值得。
    “我可以考慮一下嗎?”
    “當然。”陸青山笑了,“不過你最好快點做決定,特訓營的名額可不多。”
    “我會盡快給您答複。”
    “好。”陸青山轉身,“秦雅,送他回去吧。”
    “是。”
    秦雅走到林羽身邊,兩人一起離開訓練場。
    走出小樓,秦雅突然開口。
    “你打算去嗎?”
    “不知道。”林羽搖頭,“我需要想想。”
    “其實去特訓營也不錯。”秦雅說,“那裏雖然辛苦,但確實能讓人快速提升。”
    “你去過?”
    “去過。”秦雅點頭,“我當年就是在特訓營突破到化勁的。”
    林羽看了她一眼。
    “那你覺得我應該去嗎?”
    秦雅沉默了片刻。
    “這要看你自己。”她說,“如果你想快速變強,那就去。如果你不想受那個罪,那就留下來慢慢修煉。”
    “兩者有什麽區別?”
    “區別在於時間。”秦雅說,“在外麵修煉,你可能需要一年甚至更久才能突破到化勁。但在特訓營,三個月就夠了。”
    林羽皺眉。
    一年和三個月,差距確實很大。
    “我明白了。”他說,“我會認真考慮的。”
    “嗯。”秦雅點頭,“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林羽看著她,心裏湧起一股暖意。
    “謝了。”
    “不用謝。”秦雅轉身,“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兩人一路無話,來到宿舍樓下。
    林羽剛想上樓,就看到周語汐站在樓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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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像是哭過。
    “語汐?”林羽快步走過去,“怎麽了?”
    周語汐看到他,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林羽,我爺爺出事了。”
    林羽的心猛地一沉。
    “什麽事?”
    “他在閉關的時候走火入魔了。”周語汐哭著說,“現在還在昏迷,醫生說可能醒不過來了。”
    林羽的拳頭瞬間握緊。
    周老爺子對他有恩。
    當初他剛接觸武道的時候,周老爺子給了他很多幫助。
    “別哭。”林羽抱住她,“我們現在就回江南。”
    “可是你的任務……”
    “任務可以推遲。”林羽說,“你爺爺更重要。”
    周語汐趴在他懷裏,眼淚打濕了他的衣服。
    秦雅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我去跟總長說一聲。”她突然開口,“你們先收拾東西。”
    “謝謝。”林羽看了她一眼。
    秦雅沒有回應,轉身離開。
    林羽抱著周語汐,輕輕拍著她的背。
    “別怕,有我在。”
    周語汐點頭,但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
    半個小時後,林羽和周語汐坐上了前往江南的飛機。
    飛機上,周語汐靠在林羽肩膀上,閉著眼睛,但眼角還掛著淚痕。
    林羽看著窗外的雲層,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周老爺子走火入魔?
    他不信。
    以周老爺子的修為和經驗,怎麽可能會走火入魔?
    除非……
    有人動了手腳。
    林羽的拳頭再次握緊。
    如果真是有人害了周老爺子,他一定會讓那個人付出代價。
    飛機降落在江南機場。
    周語汐的助理已經在機場等著,直接開車帶他們去了醫院。
    醫院裏,周家的人都在。
    周語汐的父親周建國,母親李婉,還有幾個長輩。
    看到周語汐進來,周建國連忙走過去。
    “語汐,你終於回來了。”
    “爸,爺爺怎麽樣了?”周語汐急切地問。
    周建國搖頭,臉色凝重。
    “還在昏迷,醫生說情況不太樂觀。”
    周語汐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林羽扶著她,看向周建國。
    “周伯父,能讓我看看老爺子嗎?”
    周建國看了他一眼,點頭。
    “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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