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遺跡。
    夜羽和既月白、九月乘坐在筋鬥雲之上，準備出發了。九月在聽了夫諸的囑托後，心裏一酸，眼淚想要掉下來，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
    她已經長大了，要學會堅強，不能老是哭鼻子了。
    “夫諸大人，保重！”
    說完這句話，筋鬥雲升空，“嗖——”地一聲便沒了蹤跡。
    夫諸呆呆地看向天空，良久後，才歎了一口氣。
    “九月，要平安回來啊······不然，我對不住你的奶奶·····九曜·····”
    —————————
    九月還有些黯然傷神，但是很快就看見周圍在一瞬間就變換了風景。
    藍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很是澄澈。可是九月知道，這都是虛假的。
    忽然，她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從下方傳來。哪怕現在他們在離地麵還有上千米的地方，九月都能感知到，邪惡的氣息，和生命的流逝。
    “這下方是······”
    “沒錯，就是我們的目的地。看來小芳他們打得很辛苦啊！”
    一旁的既月白，饒有興趣的看著下方。
    “二號大哥哥，這麽快就到達目的地了嗎？明明剛才還在道別的說·····”
    九月有些驚訝，這奇怪的雲朵速度也太快了吧！唯一不好的是，讓她散心的時間都沒有了。不過嘛，她同時還是有些好奇的——畢竟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快的法寶。
    當然，不同於九月此刻驚奇又好奇的心情，隔壁夜羽看得十分焦急，如果不是既月白拉著，他早就下去救援了。
    “別急。還不到時候。夜羽，你要相信你家杜嬸。”
    “可是·····”夜羽有些擔憂，他能感覺到下麵那濃厚的死亡氣息，還有許多遊蕩的靈魂，哪怕他現在在千米高空之上也一樣。
    “別可是了，看著吧！真正的幕後黑手還沒有出來呢······”
    上方的那朵飄著的雲，在戰場上的諸位當然沒有察覺到。
    此刻，杜小芳全身上下都被猩紅的血液染透。
    她已經分不清身上沾的，是那些凶獸的血，還是自己的血。
    手中的鳳凰劍原本銀光閃閃的劍身，被同樣染得猩紅一片，上麵充滿了煞氣，原本是神聖的，現在變得和魔劍一樣。
    披頭散發的杜小芳，露出了有些腥紅的眼睛，臉上是凶悍的，心裏卻是麻木的。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殺了多少隻凶獸了，旁邊的隊友現在怎樣，她也不知道。
    殺，殺，殺……除了殺戮，眼前沒能容下別的東西。
    隻是，不知不覺，她的靈力，就被耗光了。現在的她，純粹是靠肉體的力量支撐的。
    在用鳳凰劍一劍捅了某個凶獸的腹部後，她體力有些不支，腳一軟，便坐了下來。
    一旁同樣疲憊，但是受傷更嚴重的巫族兄妹，見到杜小芳如此，忍不住打起一些精神，二人各自出招，打死了一隻向杜小芳靠近的凶獸。
    “謝謝……”
    於是，很快，在巫族兄妹的協助下，杜小芳附近的凶獸暫且一空，讓她有足夠的空間休息一陣。
    至於巫小白他倆，當然是繼續戰鬥啦！
    透支靈力的杜小芳現在可不好受，況且，她覺得那神秘人召喚來的獸潮，有些不對勁。
    你說它們強嘛，也不是很強，你說它們弱嗎？又不都是練氣期本源一階）的渣渣。
    杜小芳，可是最近突破成了築基期本源二階）的。
    她的百靈體初步覺醒，越階戰鬥都行，更何況這些等級都差不多的凶獸了，簡直是一劍一個小朋友啊！
    你說，那神秘人召喚來這不強不弱的獸潮，是用來幹什麽的呢？
    不會是真的想用數量耗死他們吧！如果是這樣，那這神秘人的目的是達到了。
    後方，越來越多的九黎部落士兵都奔入戰場拚殺，這些都是黎霸叫來的援兵。
    隻是，麵對這誇張的獸潮，依然杯水車薪，大家全都殺得渾身浴血，
    隻是，虛弱的杜小芳突然發覺有些不對勁。
    怎麽，這些九黎部落的人眼睛越殺越紅呢？氣息也愈發凶狠暴躁起來。
    杜小芳甚至還看到，有些九黎部落的人甚至開始背刺隊友了，俗稱——殺紅眼了。
    “小白，小星，你們快過來，不要再殺了！”
    “啊？為什麽？”
    杜小芳定睛一看，巫小星還好，可能是因為她相當於是召喚師和法師，在後方戰鬥，離凶獸有些距離，看上去氣息沒有什麽大的絮亂。
    隻是巫小白這個近戰肉搏的戰士，現在眼睛有些通紅，氣息有些暴動，但好歹眼底有些清明。
    “你看看你們殺成什麽樣了？尤其是巫小白，你看起來就像快要走火入魔一樣！我嚴重懷疑你再殺下去，就直接六親不認了！”
    巫小白撓撓頭，有些不解，但是巫小星看見後，不禁大叫了一聲：
    “哥，你的眼睛……好可怕！”
    “唔？”
    杜小芳從既月白給的空間戒指裏拿出了一麵鏡子，遞給了巫小白。對方會意，拿著鏡子照了照，就發現自己有些血痕的臉上，雙眼透露著深深的凶狠血腥之意，把他自己都給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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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麽變成了這樣？”
    杜小芳的神情很是嚴肅，她看向不遠處九黎部落那些眼睛變得完全猩紅的人，隊友族人和凶獸都被亂殺。整個場麵都有些混亂。
    “你看他們，現在已經完全入魔了。如果我沒猜錯，這凶獸殺得越多，越可能會陷入瘋魔狀態。”
    “可是，那小芳姐你怎麽沒有事啊？”
    杜小芳聞此，不禁陷入了沉默。她能說，自己是七分靠事實，三分靠感覺嗎？
    “……可能是因為，我不是巫族？”
    皺著地眉頭有些舒緩，杜小芳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真相。
    巫小白瞪著有些發紅的雙眼，和巫小星對視之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可是接著他又問：
    “那小星呢？她怎麽沒事？”
    “她……或許是因為她在後方進攻，與凶獸保持了一段距離，所以沒被那凶獸中的手段給入侵？”
    思考了一會兒，杜小芳感覺自己找到了答案。
    “所以……這神秘人吹響骨笛，引發這樣詭異的獸潮，是想要我們發狂？”
    巫小星一邊說著，一邊指揮了一群蠱蟲將向他們襲來的凶獸和瘋魔之人進行阻擋和攻擊。
    但是緊接著，坐在地上的杜小芳又察覺到了什麽，怎麽感覺地麵在震動？
    遠遠望去，耳中又傳來一陣子悅耳的骨笛聲。緊接著，又一波黑壓壓的散發猩紅氣息的凶獸獸潮襲來，杜小芳此刻心裏所有的話都化為了一個字：
    “草！”一種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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