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山莊園外，一輛保時捷停止了搖晃。
    車內，金美庭讓葉辰給自己拉上裙子後的拉鏈，那裹著一層香汗的美背很美，在氛圍燈下裹著一層誘人的油膩。
    可葉辰背脊發涼。
    懷裏的女人，是他老大鄭虎的女人。
    他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又因前女友欠下兩百萬債務，才不得已進“天宮”夜總會混口飯吃。
    今晚金美庭與幾個閨蜜小酌微醺，鄭虎臨時有事，特意吩咐他務必把人安全送回佘山。
    可車剛停穩。
    他一個大老爺們，被一個性感的美少婦，給威脅著逆推了……
    讓他一度懷疑，嫂子喝的是假酒！
    就在這時。
    金美庭的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浮現“阿虎”兩字。
    是鄭虎！
    葉辰腦海裏閃過無數種死法。
    鄭虎是廈城地下說一不二的人物，手段狠，人脈廣，黑白通吃。
    而他。
    居然被對方的女人給睡了！
    哪怕自己才是受害者，可誰信？
    一個漂亮不差錢，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會逆推一個窮屌絲？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瘋了！
    金美庭已經慵懶地接起電話，那頭傳來鄭虎的聲音：“美庭，到了？”
    葉辰的心，幾乎跳上了嗓子眼。
    “嗯……剛到。”金美庭的聲音軟膩，“阿辰車技很好，開得特別穩，像個老司機。”
    葉辰懵了。
    可鄭虎隻是寒暄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他才緊張開口：“大嫂，剛剛……”
    金美庭點了支女士香煙，薄荷味的氣息，拂過葉辰的臉頰。
    “你很讓我滿意。”
    葉辰不敢吱聲。
    金美庭吐出一縷薄煙，在朦朧煙霧中斜睨他：“還發呆？難道要我幫你穿？”
    “大嫂，我這就走。”葉辰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
    金美庭卻輕笑：“急什麽？鄭虎今晚不來我這，他的女人多了去了。”
    葉辰一哆嗦，落荒而逃，身後隻傳來金美庭嫵媚的嬌笑聲……
    真是個妖精啊！
    他逃回出租屋，一把扯開衣領，想好好喘口氣，但脖頸上那枚廉價的眼球吊墜滑了出來。
    自從上周在舊貨攤跟那瞎眼老頭磨破嘴皮，花了十塊錢把這玩意兒掛上後，他就沒安生過。
    不是總覺得被人盯著，就是最近的女人都不太正常，總想占自己便宜。
    坐台公主摸他胸。
    女客戶拍他屁股。
    如今就連金美庭那種高貴的女人也……
    他猛地搖頭，打斷荒謬的聯想。
    十塊錢的破爛，能有什麽古怪？
    分明是大嫂喝了酒，酒精上腦了而已。
    他洗了把臉，倒在床上。
    可一閉眼，就是金美庭在車內狂野的模樣……
    葉辰煩悶坐起，抓起枕頭砸向牆壁。
    他必須停止胡思亂想。
    要是被鄭虎知道，絕對會把他剁碎了喂狗。
    驀地！
    手機震動。
    葉辰像觸電般彈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
    “明天準時去上班——金美庭。”
    短短幾個字，葉辰讀了三遍。
    沒有威脅，沒有警告，沒有曖昧，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他徹夜失眠了。
    每當昏昏欲睡，就會夢見鄭虎血紅的眼睛，和金美庭妖嬈水蛇的身姿……
    第二天，他頂著黑眼圈來到夜總會。
    門童照常問好。
    保安點頭示意。
    一切如常。
    葉辰卻覺得每個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葉辰！”
    領班老陳喊他，“至尊VIP包廂的酒水，趕緊送去。”
    葉辰手一抖，差點摔了托盤。
    至尊VIP是鄭虎的專屬包廂。
    “老……老大在？”
    老陳奇怪地瞥他一眼：“虎哥中午就來了，怎麽，你小子惹事了？”
    葉辰連連搖頭，硬著頭皮走向包廂。
    他敲響門。
    裏麵傳來鄭虎低沉的聲音：“進來。”
    葉辰深吸一口氣，視死如歸地推門而入。
    包廂裏煙霧繚繞，鄭虎坐在正中的沙發上，左右各站著一名保鏢。
    桌上擺著果盤，還有……
    一把手槍。
    “老……老大。”葉辰放下托盤，磕磕巴巴地想解釋，“我昨晚不是故……”
    不等說完，鄭虎打量著他，笑了：“昨晚聽美庭說了，你車開得不錯？”
    葉辰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什麽新型拷問方式？
    “從今天起，你當美庭的專職司機，每月一萬二。”鄭虎吐出一口煙圈，“她指名要你，你好好開。”
    葉辰瞪大眼睛，一時分不清這究竟是噩夢，還是魔幻的現實。
    “怎麽？不願意？”鄭虎眯起雙眼。
    “不！我願意！謝謝老大信任！”
    葉辰連忙鞠躬，後背早已被冷汗濕透。
    鄭虎起身，將保時捷的副鑰匙，丟給他：“好好幹，幹好了有獎勵。”
    走出包廂，葉辰雙腿發軟，靠在牆上大口喘息。
    這太不合常理了啊……
    除非，鄭虎根本不知道自己和金美庭的事情。
    所以，真的是一場意外？
    讓自己當專職司機，也隻是作為補償？
    葉辰渾渾噩噩的熬到下班，卻收到金美庭發來的第二條短信。
    “明天中午十二點，佘山莊園，別遲到。”
    葉辰甩甩頭，不再琢磨金美庭的意圖。
    一個月一萬二，能稍微改善現有的經濟危機，而他現在隻想趕緊下班。
    剛換好衣服，來到走廊拐角，他的腳步猛地頓住。
    兩個陌生男人正架著一個女人，踉蹌地將她推進一間包廂。
    那女人無力地掙紮著，側臉卻讓葉辰心頭一驚……
    是伊月！
    他高中時的語文老師!
    伊月大學剛畢業就來教書，長相漂亮，性情溫柔，是男生心中的夢中女神。
    不少學生白天為她專注精力，晚上為她奉獻精血。
    不過她隻教了兩年半，就聽說嫁給了校長的兒子，自此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怎麽會在這裏？
    還明顯被人下藥了！
    理智告訴葉辰別惹麻煩，但眼看那兩人鎖門暫時離開，一股衝動推著他衝了過去。
    他迅速擰開門鎖，閃身進去。
    包廂內燈光昏暗，伊月軟軟地倒在沙發上，意識模糊。
    她穿著一條米白色連衣裙，領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鎖骨，和深不見底的溝壑。
    裙擺卷到大腿中部，修長的美腿在昏暗光線下白得惹眼，卻無力地交疊著。
    葉辰喉結滾動，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他上前扶起伊月，女人的嬌軀貼入他懷中，淡淡的茉莉花香混合著酒氣，鑽入鼻腔。
    伊月的呼吸噴在頸側，溫熱潮濕，使他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強壓下心頭的混亂，葉辰半抱半扶地撐起伊月，避開走廊的視線，快速從消防通道將人帶離，塞進保時捷的副駕駛座。
    車子疾馳而出，直到開上大路，葉辰狂跳的心髒才稍稍平複。
    然後他才意識到……
    根本不知道伊月住在哪裏。
    眼下這情況，似乎隻能先帶回自己的出租屋了。
    保時捷在夜色中加速，朝著他家的方向駛去。
    夜色漸深，當車輛拐上一條偏僻的公路時，不遠處出現一片跳動的篝火。
    今天是七月半，這一帶都在施孤普渡。
    葉辰見怪不怪，正要駛過。
    車載導航屏幕突然顯示出一片密密麻麻的人影，導航林誌玲嗲聲嗲氣地提示：“注意，四周有行人經過。”
    葉辰猛地踩下刹車，頭皮一陣發麻。
    不是……
    窗外隻有搖曳的火光，哪裏來的人影？
    大晚上見鬼了？
    他正想倒車掉頭。
    “嗯哼~”
    原本昏睡的伊月不知何時醒了過來，雙眸半睜，眼底情動迷離。
    她忽然側身撲來，雙臂如水蛇般纏住葉辰的脖頸，嘴唇胡亂地印在臉頰與唇上。
    “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