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膳香驅寒,宮闈煥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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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有建直勾勾地凝視著賬麵上那一萬六千兩銀票,仿若在茫茫沙漠中跋涉許久的旅人,陡然瞧見了久旱後的甘霖,幹涸心田瞬間被潤澤,緊繃的麵皮這才緩緩鬆弛下來,仿若緊繃的弓弦鬆了勁兒。
    他長舒一口氣,那呼出的氣息裏都帶著幾分解脫,喃喃自語道:
    “天大地大,吃飯為大,這肚皮要是癟著,啥事兒都幹不成。”
    說罷,他揚起脖子,扯著嗓子喚來王承恩,眼神中透著幾分急切與好奇,仿若孩童眼巴巴盼著心愛的玩具:
    “大伴,去打聽打聽如今的物價,朕心裏實在沒底。”
    朱有建暗自忖度,在他穿越前的世界,一桌上好的宴席,那價格估摸在五萬塊錢上下,基本能夠吃到一些山珍海味。
    如今這年月,雖說沒有正宗的上好席麵,可減半算來,兩萬多塊也差不多了,折合成白銀,二十兩應當差不離吧?
    這般想著,他心頭一熱,豪情頓起,仿若即將出征的將軍,大手豪邁一揮,抽出二千兩銀票,“啪”的一聲拍到王承恩手中,朗聲道:
    “大伴,拿著這銀子,給朕定下一百桌上席!若銀子不夠,能辦多少是多少,總之後宮上下,從嬪妃到太監、宮女,都得嚐嚐這魚肉葷腥。場地若是局促,多擺幾桌便是,務必讓大夥都能嚐嚐這熱乎肉。”
    王承恩雙手顫抖著接過銀票,仿若接過了千斤重擔,眼眶瞬間紅了,那眼眶裏似有兩汪深不見底的泉眼,淚水幾欲奪眶而出。
    他心裏清楚,後宮這些日子過得是何等緊巴,仿若寒冬裏的寒鴉。
    皇帝以身作則帶頭吃素,那些精致糕點一概免了,仿若被打入冷宮的寵妃;
    皇後、貴妃們為了省口糧,親自挽起衣袖,在園子裏揮汗如雨地種菜,即便菜長成了,也舍不得多吃一口,全都緊著皇子、公主,仿若護雛的老母雞。
    後宮辟出的那方小小雞舍,母雞下的蛋,全給了孩子們,還得限量供應,逢年過節才舍得煮幾個白水蛋,為了省油,連炒都不炒,仿若守財奴舍不得花一分錢。
    貴人們都這般寒酸,更遑論底下的太監與宮女了,他們過的日子,簡直像苦行僧一般,仿若被遺忘在黑暗角落的螻蟻。
    王承恩自己都記不清有多久沒嚐過肉味了,曹化淳好歹常在外跑動,偶爾能沾點葷腥,卻也得偷偷摸摸,生怕被皇帝知曉,招來一頓斥責,仿若做賊心虛。
    此時的王承恩,滿心感慨,他倒不在乎自己能否吃上肉,隻是一想到宮內那些正值長身體的小太監、小宮女,小小年紀便被葷腥拒之門外,心裏就一陣發酸,暗歎:
    “可憐呐!”
    可他畢竟是禦前伺候多年的老人,規矩禮數早已刻入骨髓,即便心中波瀾起伏,仍低聲提醒道:
    “皇上,內庫空空如也,國庫亦是見底,這銀子……要不要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朱有建一聽這話,眼珠子差點沒翻到天上去,心裏不住腹誹:
    “朕穿越過來這兩日,過得是啥日子?提心吊膽,連個安穩覺都撈不著,整日清水白粥就著鹹菜,這哪像個皇帝?
    雖說朝堂上勉強撐著場麵,可誰曉得李自成那廝啥時候就兵臨城下,眼瞅著離那歪脖子樹近得嚇人,指不定哪天就玩兒完了。
    如今好不容易手頭有點銀子,還不許朕吃頓好的?”
    這般想著,朱有建清了清嗓子,仿若即將發表演講的演說家,開始滔滔不絕地給王承恩講道理:
    “大伴啊,你想想,朕吃不好,身體能好嗎?
    身體垮了,精力跟不上,還如何處理朝政、成就大事?
    朕若做不了大事,這大明江山可就岌岌可危了,到時候百姓流離失所,這後果你擔得起嗎?
    所以,你說朕該不該吃頓好的?”
    王承恩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咂摸咂摸皇上這番話,雖說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可一時半會兒又挑不出理來,更何況,他心底深處,又何嚐不想沾沾葷腥呢?
    王承恩領了命,仿若領了聖旨的欽差大臣,出了禦書房,趕忙叮囑自己那群幹兒子去辦事。
    幹兒子們一聽皇上要請大夥吃肉,頓時歡呼聲響徹雲霄,那股興奮勁兒,仿佛要把禦書房的房梁都掀翻,仿若炸開的鞭炮。
    他們實在是太久沒嚐過葷腥了,一個個饞蟲都快把心肝脾肺啃沒了,仿若餓狼看見了鮮肉。
    至於敢不敢從中克扣點銀子?
    他們壓根兒沒這心思,甚至琢磨著,要是銀子不夠,大夥湊份子也得把這席麵辦得風風光光,仿若齊心協力辦大事的兄弟。
    年輕些的太監們,心急火燎地跑回住處,翻箱倒櫃地搜羅銀子,嘴裏還念叨著:
    “皇上可說了要一百桌,少一桌都不行,必須得讓大夥敞開肚皮吃個夠!”
    京城各大酒樓今日可是炸開了鍋,仿若熱油鍋裏濺入了水滴。
    突然接到宮裏的大訂單,掌櫃的們個個嚇得一哆嗦,這可不敢有半點馬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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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如今大明境內四處都是起義軍鬧騰得歡,可皇城根兒底下,到底還是大明最有威嚴的地兒。
    崇禎皇帝雖說性子有些急躁,時常朝令夕改,把大臣們折騰得苦不堪言,但其威嚴仍不遜色於開國那幾代君主,京城百姓對皇家敬畏有加,仿若麵對神明。
    況且這兩日,皇城內外豪門大戶頻繁走動,各方有頭有臉的勢力都跟商量好了似的,小動作不斷,仿若暗流湧動的江湖。
    酒樓裏平日裏就高朋滿座,如今更是人來人往,行色匆匆,仿若趕集的鬧市。
    武勳們的府邸門前,私兵們個個磨刀霍霍,嚴陣以待,那股子大戰在即的緊張氣氛,濃得都能攥出水來,仿若暴風雨前的寧靜。
    高門大院裏,平日裏難得一見的大人物們,帶著一群隨從吆五喝六,好不熱鬧,仿若得勝歸來的將軍。
    又聽聞宣府已然落入闖軍之手,甭說是精明的生意人,就是街頭巷尾的普通百姓,都嗅出了空氣中彌漫的硝煙味,仿若聞到了戰爭的火藥味。如今皇宮內訂席,這不明擺著要有大事發生嘛!
    誰能料到,就在文武勳貴和富商們忙得暈頭轉向、焦頭爛額之際,皇帝卻優哉遊哉地惦記著開葷,而且還不是自個兒吃獨食,是要讓整個後宮都沾沾葷腥。
    可恰恰是皇帝這看似不合時宜的舉動,反倒讓文武勳貴們愈發忙碌起來。
    為啥呢?
    他們心裏琢磨著,皇帝這會兒還有心思大魚大肉,想必是對收複失地胸有成竹啊!
    這麽一來,聖旨裏那些讓大夥發財致富的條款,肯定不是隨口一說,是要玩真格的。
    於是,這些平日裏養尊處優的大人物們,吃午飯的時候哪還有心思坐下慢慢品,左手抓著饅頭,右手夾著鹹菜,風卷殘雲般往嘴裏塞,吃得那叫一個潦草,仿若餓了三天三夜的難民。
    未時初,第一支百人小隊跟做賊似的,偷偷摸摸出了城,緊接著,第二支、第三支……一直到二百支,全是各路人馬的暗樁,他們絞盡腦汁,喬裝打扮,通過各種隱秘途徑出城,仿若潛伏的特務。
    畢竟,誰也摸不清城內到底藏了多少賊寇的探子,萬一走漏風聲,這潑天富貴可就飛了,仿若煮熟的鴨子飛了。
    這事兒關乎所有人的切身利益,保密自然成了重中之重,大夥心裏都跟明鏡似的。
    好在這次行動不動各家私兵,皇城司、京營也按兵不動,就連東廠、錦衣衛都沒啥大動作,一切照舊,跟平日裏沒啥兩樣,仿若平靜的湖麵。
    也就是車馬行、漕幫、鏢局這些地方,平日裏就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有些許動靜也不惹人注目,探子們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會平白無故去這些地方招惹是非,畢竟這些地兒的人,對陌生人的警惕性高得很,稍有風吹草動,就能察覺,仿若警覺的獵犬。
    至於武器運輸,更是做得滴水不漏。小件的武器,往布包裏一塞,輕鬆帶走,仿若藏寶貝;
    皮甲穿在衣服裏頭,雖說有點鼓鼓囊囊,可旁人瞧著,隻當是這人肚子大、油水足,壯實得很,壓根兒不會起疑,仿若巧妙的偽裝。
    文武勳貴們前腳剛送走出城的隊伍,後腳又火急火燎地奔向兵部領武器,一個個跟老鼠搬家似的,悄咪咪地籌備裝備下一批人手,仿若忙碌的螞蟻。
    他們心裏門兒清,天黑行動更方便,這等撈好處的機會,可不能輕易放過,仿若盯著獵物的獵手。
    後續這幾日,車馬行算是生意興隆,忙得腳不沾地,還得負責接收那些被抓的流民、賊寇,畢竟這些人往後可都是各家的佃農呐,仿若迎來新主人的土地。
    每家還得備足了銀子,隨時準備給底下人發賞錢,犒勞大夥,仿若慷慨的財主。
    這一通忙活,沒個七天七夜根本消停不了,仿若一場漫長的戰役。
    武勳們更是磨刀霍霍,聽聞手裏有大殺器,對宣府的闖軍壓根兒不懼,還打著小算盤:
    聽說闖賊手裏金銀財寶不少,雖說事後得分潤出去,可蚊子再小也是肉,這送上門的意外之財,不要白不要,誰讓咱手裏有家夥事兒呢,優勢在咱這邊,不搶可就虧大發了,仿若精明的商人。
    火藥局、火器局、器械局,此刻也是亂成了一鍋粥,熱鬧非凡,仿若沸騰的熱湯。
    兵部、工部的官員們,平日裏養尊處優,這會兒也顧不上體麵了,攥著銀票,扯著嗓子在工匠們跟前催個不停,仿若催命的無常。
    工匠們忙得腳不沾地,嘴裏塞著肉幹,都來不及細嚼慢咽,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活像貪吃的倉鼠,仿若被驅趕著幹活的勞工。
    兵部、工部的官員們也沒閑著,挽起袖子,親自下場幫忙,一個個眼睛熬得通紅,嗓子喊得嘶啞,卻跟打了雞血似的,興致高昂,仿若狂熱的信徒。
    為啥呢?
    大夥都在這事兒裏入了股,為自家拚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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