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兵部、工部下屬官員，昨夜起就自發排班，兩班倒輪流值守，死死盯著武器製造。
    實在是這任務太重，不如此，人根本吃不消。為防工匠們累倒，同樣逼著他們也開兩班，而且，還是帶薪休息，就怕他們沒了幹勁，磨磨蹭蹭混日子。
    這般優厚待遇，可把工匠們驚到了。
    這些匠戶，祖祖輩輩幹這營生，哪曾想過有朝一日能碰上這等好事？
    上頭官人老爺們上趕著送錢送食物，休息了還照發加班費，這一日掙的，抵得上過去一年的工錢。
    所以，不少工匠即便被催著去睡覺，心裏滿是愧疚，暗自嘟囔：
    “官人老爺們都在幫著幹活呢，咱哪有資格歇著，咱還能幹！”
    可惜，他們的堅持沒啥用，上頭態度強硬：
    “不睡覺？綁也得把你們綁床上！”
    場麵一時令人咋舌，卻也透著幾分荒誕的真實，仿若一場現實版的鬧劇。
    且說那火藥局與火器局，如今倒是比以往安穩了許多，仿若被一雙沉穩有力的大手撫平了波瀾。
    隻因皇帝陛下頒下嚴令，所有火藥必須搓成顆粒狀儲存，嚴禁粉末狀存放，而且，這些顆粒還得用軟宣層層包裹，仿若給火藥穿上了一層又一層的軟甲。
    這般精細處理後，哪怕是擱在天啟年間，王恭廠那般火藥堆積如山的，就是扔把火把進去，估計都炸不起來，安全性大大提升，仿若給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上了多重保險鎖。
    待到製作手雷時，工序更是嚴謹細致得如同雕琢傳世美玉。
    工匠們先是將火藥小心翼翼地送進陶罐，那動作輕柔得仿若在嗬護繈褓中的嬰兒。
    接著把篩選好的細粉徐徐篩入，再留出一尺長的引線，仔細卷好，用酒杯穩穩蓋住，蠟封緊實。
    最後用油紙層層包裹妥當，仿若精心包裝一件稀世珍寶。
    雖說知曉這玩意兒一旦引爆，威力驚人，可隻要不啟用，平日裏妥善存放，隻在那幽暗中，它靜靜蟄伏，還真沒啥危險，仿若一隻沉睡的猛獸。
    一眾工匠聽聞這精細流程皆是皇帝陛下的主意，驚得目瞪口呆，私下裏交頭接耳，都道皇帝陛下莫不是神仙下凡，怎會想出如此妙法？
    仿若一群凡人在驚歎神來之筆。
    他們卻不知，這不過是朱有建的權宜之計。
    時局緊迫，哪有功夫細細琢磨，不過是照搬網絡大神的簡易法子罷了。
    雖說這法子起爆或有延遲，可威力絲毫不減，反倒因紙張的卷入，燃燒時會進一步消耗空間裏的氧氣，從而引發更猛烈的爆炸，仿若給火焰添了一雙更有力的翅膀。
    至於內裏原理，朱有建自己也是一知半解，隻曉得管用就行，仿若一個拿著神秘武器卻不知其構造的幸運兒。
    另外，由太監監製的那種新配比火藥，更是令人咋舌，仿若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
    這火藥總量看著比尋常少了些，藥性卻遠超爆破性，壓根不適用於攻城爆破，純粹是衝著人群去的。
    裏頭摻了鉛砂，一旦傷人，創口便會潰爛化膿，藥石難醫。
    更要命的是，還混合了砒霜粉末，被引爆燃燒後，毒煙彌漫空中，不管是通過呼吸吸入，還是皮膚接觸，都會致人中毒。
    再加上胡椒麵，這玩意兒飛揚起來，嗆得人眼淚鼻涕齊流，堪比催淚瓦斯。
    若是再被高溫一烤，焦糊味彌漫，那煙霧熏得人根本睜不上眼，甭說人了，就是馬聞見，都得打幾個響鼻，受不住這刺激，仿若置身於人間煉獄。
    有人或許要問，朱有建為何要這般“煞費苦心”？
    實則是對東廠番子信心缺缺，又忌憚李自成老營那剽悍的戰鬥力，心裏實在沒底，生怕番子們關鍵時刻掉鏈子，搞不定局麵。
    索性一不作二不休，直接衝著取那十萬精銳性命而去，還不算完，又用地雷在暗處候著，隻等敵軍一到，炸他個人仰馬翻。
    這地雷裏的火藥配方與手雷如出一轍，隻是額外加了白磷。
    朱有建心裏也犯嘀咕，這白磷燃點低，雖說想著靠它引燃火藥引線，可到底能不能成，他著實沒底。
    但形勢逼人，總不能弄個十米長的引線，等瞧見敵人騎兵衝過來再點火吧？
    真要那樣，估計騎兵早跑沒影了，地雷還沒炸，或者幹脆被馬蹄一腳踩滅，那可就成笑話了。
    無奈之下，隻能采用拉線翻蓋法，利用白磷自燃特性，引爆地雷，仿若在絕境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朱有建心底其實另有盤算，居庸關乃是這大明京城的最後一道防線。
    若真抵擋不住李自成的攻勢，他尋思著，實在不行，就逃往塘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仿若一隻預感到危險的狡兔。
    可又一琢磨，真等李自成兵臨城下，這紫禁城內外，人心惶惶，保不準就有那吃裏扒外的“二五仔”，趁亂將自己綁了，拱手送給李自成邀功。
    想到此處，他不禁打了個寒顫，腦海中突然閃過崇禎自縊的畫麵，心底暗歎：
    大抵就是因為跑不掉，才被逼上絕路，仿若一個被命運逼入死角的困獸。
    麵對這飄搖不定的未來，朱有建滿心無奈，深感無力回天，仿若一個溺水之人，望著遙遠的岸邊卻無力遊去。
    既如此，太監們製作手雷與地雷的活兒就一刻也不停止。
    他想著，反正橫豎是個死，自己又不願像崇禎那般，掛在樹上，落得個淒慘狼狽模樣，被世人指指點點。
    既如此，那就索性與敵軍玉石俱焚，能多拉幾個墊背的，也算值了，仿若一個絕望的複仇者。
    為此，他還偷偷在宮中籌建投彈機，說是投石機的加強版，專為將手雷精準投放入賊寇軍隊之中而造。
    朱有建心中發狠：
    若是這般，仍改變不了敗局，那也沒啥可說的了，大不了……
    朕，大明皇帝崇禎，朱有建朱由檢）與皇後妃嬪子女，就在這紫禁城，引爆所有火雷，與國同亡，粉身碎骨又何妨！
    紫禁城乃大明象征，想占我紫禁城？
    門兒都沒有！
    在這最後的日子裏，吃好喝好，體體麵麵地走，才是正途，仿若一個堅守尊嚴的末代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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