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寒江秘寨與貓瞳迷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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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玨上 “寒江歸處,另有乾坤” 的刻字,像一團撥不開的迷霧,緊緊纏繞在陳硯心頭。暮色中的寒江翻湧著渾濁的浪花,霧氣如濃稠的墨汁,將江麵籠罩得嚴嚴實實。陳硯裹著補丁摞補丁的蓑衣,活像個從丐幫逃出來的 “難民”,懷裏的狸花貓卻精神抖擻,琥珀色的眼睛在霧氣中忽閃忽閃,時不時伸出粉嫩嫩的爪子,去抓陳硯那總是皺著的眉頭,逗得他直咧嘴:“你這調皮鬼,再鬧,信不信我把你丟進江裏抓魚去?”
    “我說陳硯,你可別嘴硬,待會兒要是真有危險,還得靠這貓兒救你呢!” 雲漪站在船尾掌舵,馬尾辮隨著江風甩來甩去,被狸花貓突然的一聲 “喵嗚” 嚇得一激靈,差點把船槳甩進江裏,“這貓兒莫不是發現什麽寶貝了?難不成江裏有會抓老鼠的大魚?”
    李婉蹲在船頭,裙擺沾滿了江水,她全神貫注地觀察著水麵的波紋,突然激動地指著前方喊道:“快看!有東西在動!”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霧氣中緩緩浮現出一座若隱若現的水上村寨。那村寨的建築風格說不出的詭異,尖尖的屋簷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銅鈴,在風中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聲音空靈又詭異,仿佛是從陰間傳來的招魂曲。
    “這地方透著邪乎。” 雲漪皺著眉頭,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軟鞭,指節都泛白了。陳硯卻來了興致,搓著手,眼睛放光地笑道:“邪乎好啊!說不定皇帝陛下就在裏麵大魚大肉呢,咱們正好去蹭頓飯!” 他話音未落,狸花貓從桅杆上一躍而下,精準地落在陳硯頭上,爪子還不小心勾住了他的頭發,疼得他齜牙咧嘴,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哎喲哎喲,謀殺啦!”
    船剛靠近村寨,數十名蒙著青麵巾的壯漢突然從水中冒出,他們手持魚叉,凶神惡煞地將船團團圍住。為首的壯漢聲音低沉,充滿威脅:“擅闖寒江寨者,死!” 李婉腦子一轉,急忙掏出懷裏半塊燒焦的絲帕晃了晃,大聲說道:“我們是來找九尾狐主人的!” 壯漢們聞言,臉色驟變,相互對視了一眼,才緩緩讓出一條路。
    進入村寨,陳硯一個沒注意,被腳下的石板絆了個狗啃泥,摔得灰頭土臉。他抬頭一看,發現石板上刻著密密麻麻的貓爪圖案,就像有無數隻貓在這裏開過派對。狸花貓興奮得不得了,在圖案上跑來跑去,時不時用爪子刨兩下,還對著陳硯 “喵喵” 叫,仿佛在說:“快來看,這裏有秘密!”“這些圖案和血棺上的狸花貓……” 陳硯話沒說完,突然聽到一陣悠揚的笛聲從寨中深處傳來,笛聲空靈婉轉,卻又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詭異,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寒毛都豎起來了。
    順著笛聲,眾人來到一座掛滿白燈籠的閣樓前。那閣樓透著一股陰森勁兒,門 “吱呀” 一聲自動打開,仿佛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操控。一位蒙著黑紗的女子坐在古琴前,她指尖輕撫琴弦,聲音清冷如冰,仿佛來自千年寒窟:“帶著玉玨殘片和狸花貓,你們是來送死的?” 雲漪剛要開口,陳硯卻搶先一步,從懷裏掏出個油紙包,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姑娘,我這有剛出爐的桂花糕,咱們邊吃邊聊?” 那模樣,活像個上門推銷的小販。
    女子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愣了,琴聲戛然而止。就在這時,閣樓四周突然湧出無數機關傀儡,這些傀儡手持長刀,眼中閃爍著幽藍的光芒,麵無表情,如同來自地獄的使者。狸花貓 “嗷” 地一聲炸毛,跳上陳硯肩頭,弓著背,對著傀儡們張牙舞爪,毛發根根豎起。
    “來得正好!我還沒試過新招式呢!” 雲漪大喝一聲,軟鞭如靈蛇般甩出,纏住最近的傀儡。誰知傀儡皮膚堅硬如鐵,軟鞭抽上去隻留下一道白痕,反彈回來的力道差點把她自己甩出去。李婉掏出短弩射擊,箭矢卻被傀儡用刀輕鬆擋下,還反彈回來差點射中陳硯的屁股,嚇得他抱頭亂竄:“救命啊,自己人!”
    “別慌!看我的!” 陳硯說著,掏出懷中的玉玨。玉玨剛一現世,所有傀儡突然集體轉向,眼中的幽藍光芒愈發濃烈,齊齊朝著他攻來。陳硯嚇得臉色慘白,抱頭鼠竄,邊跑邊喊:“這是怎麽回事?不是說玉玨能克敵嗎?怎麽成了引怪神器!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混亂中,狸花貓突然跳進陳硯懷裏,用爪子按住他的手,引導他將玉玨對準閣樓中央的貓瞳形機關。玉玨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閃過,所有傀儡瞬間停止動作,紛紛癱倒在地,發出 “轟隆轟隆” 的聲響。黑紗女子見狀,冷哼一聲:“有點本事,跟我來吧。” 那語氣,像是勉強認可了他們。
    眾人跟著女子來到村寨最深處的地下室,地下室裏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棺槨,棺槨上無一例外都刻著狸花貓的圖案,仿佛這裏是狸花貓的專屬墓地。在角落,一口散發著詭異藍光的小棺槨格外引人注目,正是他們在血棺廢墟中看到的那一口。“這是……” 李婉剛要靠近,棺槨突然發出 “哢嗒” 一聲輕響,緩緩打開,聲音在寂靜的地下室裏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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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槨中躺著的並非屍體,而是一個昏迷的小女孩,她約莫七八歲的模樣,臉蛋紅撲撲的,懷中緊緊抱著個布偶貓,模樣竟與狸花貓有幾分相似。更詭異的是,小女孩額頭上赫然有個爪形胎記,與玉玨內側的紋路一模一樣,就像是用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黑紗女子掀開麵紗,露出一張與淑妃有七分相似的臉,眼神中透著一絲哀傷和堅定:“她是換骨盟的‘命引’,也是解開所有秘密的關鍵,而你們的皇帝陛下……”
    她話未說完,地麵突然劇烈震動,灰塵簌簌往下掉,無數黑衣人從地底鑽出。為首的正是戴著龍頭麵具的護法,他手中長劍直指黑紗女子,聲音冰冷刺骨:“叛徒!竟敢私藏命引!” 雲漪揮舞軟鞭迎敵,卻發現黑衣人的招式詭異莫測,每一劍都帶著刺骨的寒意,她的軟鞭與對方的劍相撞,濺起的火星都帶著一股陰冷之氣。李婉則護著陳硯和小女孩,短弩不停地射擊,箭矢 “嗖嗖” 地飛出去,卻收效甚微,黑衣人仿佛有金鍾罩鐵布衫,根本傷不到他們。
    千鈞一發之際,狸花貓突然躍上棺槨,對著天空發出一聲長嘯,聲音淒厲又激昂。奇跡發生了,所有刻著狸花貓圖案的棺槨同時打開,裏麵竟鑽出一群會噴火的機械貓。這些機械貓瞪著通紅的眼睛,嘴裏噴出熊熊烈火,“呼呼” 的火焰聲中,場麵壯觀而又詭異。
    “這…… 這是貓軍?” 陳硯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活像個呆頭鵝。就在眾人以為局勢逆轉時,龍頭麵具人突然摘下麵具,露出一張讓陳硯瞳孔驟縮的臉 —— 那分明是失蹤的皇帝!皇帝嘴角掛著陰森的笑容,眼神中滿是瘋狂:“沒想到吧?真正的換骨盟盟主,一直就在你們身邊!” 說著,他手中長劍刺向陳硯,劍風呼嘯,帶著死亡的氣息。
    狸花貓閃電般撲上前,用爪子抓住劍身,它的小爪子與鋒利的劍刃摩擦,發出 “滋滋” 的聲響。陳硯趁機將兩塊玉玨合二為一,玉玨爆發出的光芒中,竟浮現出先帝的虛影。虛影對著皇帝怒喝:“逆弟!你終究逃不過命運的審判!” 然而,皇帝卻突然消失在一陣黑霧中,隻留下一句話在地下室回蕩:“寒江之下,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你們……” 那聲音在地下室裏不斷回響,讓人毛骨悚然。
    塵埃落定,黑紗女子看著懷中的小女孩,眼神複雜,有心疼,有憂慮,還有一絲迷茫:“接下來,你們敢去探尋寒江最深處的秘密嗎?” 陳硯低頭看著手中的玉玨,又看看狸花貓,狸花貓衝他 “喵喵” 叫了兩聲,仿佛在給他打氣。陳硯堅定地點點頭:“去!就算是龍潭虎穴,我們也要把真相查個水落石出!” 而此時的寒江,在夜色中翻湧得更加劇烈,浪濤拍打著岸邊,發出 “轟隆轟隆” 的聲響,仿佛預示著更大的危機還在前方等待著他們。
    眾人稍作休整,準備再次踏上冒險之旅。黑紗女子告訴他們,想要探尋寒江最深處的秘密,必須通過寒江寨下的一條古老密道。這條密道機關重重,凶險萬分,曾經有無數人進去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但為了揭開真相,揪出皇帝背後隱藏的更大陰謀,他們別無選擇。
    在前往密道入口的路上,陳硯好奇地詢問黑紗女子和淑妃的關係。黑紗女子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淑妃是我的孿生姐姐,我們本是寒江寨的聖女,肩負著守護‘命引’的重任。但她卻被換骨盟的邪說蠱惑,妄圖利用‘命引’的力量實現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一錯再錯,所以帶著小女孩逃了出來。” 眾人聽了,心中感慨萬千,沒想到這背後還有如此複雜的故事。
    終於,他們來到了密道入口。入口處是一扇巨大的石門,上麵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狸花貓,貓的眼睛是兩顆閃閃發光的紅寶石。陳硯將玉玨放在狸花貓的爪子處,石門發出一陣 “轟隆轟隆” 的聲響,緩緩打開。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密道內漆黑一片,隻有遠處隱隱傳來滴水的聲音,“滴答滴答”,像是某種神秘的節奏。
    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進密道,剛走沒多遠,腳下的石板突然翻轉,露出一個個尖銳的石刺。雲漪眼疾手快,甩出軟鞭纏住上方的石梁,將眾人拉了上去。李婉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地說:“這密道果然凶險,大家一定要小心。”
    繼續往前走,密道兩側突然射出無數支箭矢。陳硯慌亂中拉著小女孩躲到一塊巨石後麵,狸花貓則靈活地在箭矢中穿梭,用爪子拍落靠近的箭矢。“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找到關閉機關的方法!” 陳硯大聲喊道。就在這時,狸花貓對著牆壁上的一個凸起的貓形石雕 “喵喵” 叫了兩聲。陳硯心領神會,走過去按下石雕,箭矢這才停了下來。
    然而,還沒等他們鬆口氣,前方出現了一條巨大的毒蟒,它吐著信子,眼神凶狠,身體盤繞在密道中央,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雲漪揮舞軟鞭,試圖驅趕毒蟒,但毒蟒卻絲毫不懼,張開血盆大口向她撲來。千鈞一發之際,那些會噴火的機械貓突然出現,對著毒蟒噴出火焰。毒蟒被火焰逼得節節後退,最後落荒而逃。
    經過一番艱難險阻,他們終於來到了密道的深處。這裏有一個巨大的水池,水池中央漂浮著一座水晶棺槨,棺槨中躺著的人,模樣竟與小女孩有幾分相似。黑紗女子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這是…… 這是我的母親,傳說中的第一代‘命引’。難道換骨盟的陰謀,從百年前就開始了?”
    此時,水池突然開始劇烈震動,水麵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虛影,正是之前消失的皇帝。他的聲音充滿了邪惡和得意:“歡迎來到寒江最深處的秘密之地,接下來,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換骨盟真正的力量!” 一場更大的危機,正悄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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