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啟陣 靈魄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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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硯的指節因緊握帛書而泛白,青筋在皮膚下突突跳動。帛書上暗紅的血跡在月光下詭異地蠕動,仿佛無數細小的蟲蟻順著文字脈絡攀爬,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甜的氣息。黑紗女子突然驚呼:“看那些貓眼石!” 眾人抬頭,隻見棺槨上九十九顆貓眼石同時轉為血紅色,瞳孔狀的紋路如漩渦般急速旋轉,將眾人的倒影扭曲成詭異的貓形,仿佛要將他們的魂魄從身體裏拽出來。
“不好!是‘貓神瞳陣’!” 白衣女子話音未落,手中的玉笛便脫手而出,被無形力量卷向棺槨。笛聲在陣中扭曲成尖銳的嘶鳴,震得眾人耳膜生疼,李婉甚至鼻血直流。雲漪甩出軟鞭纏住白衣女子的腰,卻感覺鞭子表麵瞬間爬滿細密的裂痕,如同被千萬隻貓爪同時抓撓。“這陣法在吞噬靈力!” 她大喊道,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緊繃,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李婉的短弩自動發射,箭矢卻在半空化作鐵水,滴落的火星點燃了地麵殘留的黑色黏液,騰起陣陣刺鼻的煙霧,煙霧中還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腐肉氣息。
煙霧中傳來孩童嬉笑,那笑聲忽遠忽近,讓人毛骨悚然。十二具青銅貓燈從牆壁中緩緩伸出,燈盞裏跳動的火焰竟是孩童的麵孔,他們的表情猙獰扭曲,眼中充滿怨毒。“想救靈貓?先過我這關!” 沙啞與稚嫩混雜的聲音從燈焰中傳出,貓燈突然高速旋轉,火焰交織成巨大的貓形火網,火網邊緣泛著幽藍的光芒,所到之處,空氣發出 “滋滋” 的灼燒聲。陳硯舉起靈貓聖物,卻發現光芒被血色貓眼石壓製,隻能在火網邊緣撕開一道細小的口子,口子轉瞬即逝。
“分頭破陣!” 黑紗女子翻開《靈貓破邪錄》,書頁在陣法威壓下簌簌作響,仿佛隨時會碎成齏粉。“古籍記載,貓神瞳陣需以‘三魂血’為引,我們中有人身上藏著關鍵!” 她的話音未落,李婉突然捂住脖頸,發出痛苦的呻吟。不知何時,一道貓爪狀的血痕正順著她的皮膚蔓延,每蔓延一分,她的瞳孔就豎成細線。“我在古籍庫翻閱資料時…… 被貓抓傷過。” 她艱難開口,聲音中充滿恐懼,手中短弩不受控製地對準陳硯,扳機已經開始緩緩扣動。
雲漪眼疾手快,揮鞭打落短弩,軟鞭卻被李婉徒手抓住。此刻的李婉力氣驚人,指甲瘋長如鉤,臉上浮現出詭異的貓紋,眼神中充滿殺意。白衣女子急中生智,吹奏起安撫曲調,笛聲化作無形絲線纏繞住李婉。陳硯趁機取出聖物,將光芒注入她脖頸的血痕。血痕中迸出黑色霧氣,顯現出 “青丘祭司” 四個古字,字跡閃爍間,眾人腦海中閃過一幅幅畫麵:五十年前,青丘祭司被一群神秘人追殺,最終被逼入祠堂,成為陣法祭品的慘狀。
“原來五十年前失蹤的祭司,早就成了陣法的祭品!” 黑紗女子將獸骨按在棺槨凹槽,青銅表麵浮現出星圖。星圖中央,一座高聳的塔樓閃爍著幽光,正是帛書所指的 “貓神棲古樓”。地麵突然裂開,眾人墜入一條布滿貓骨的甬道。甬道牆壁上鑲嵌著無數發光的貓睛石,將四周照得陰森恐怖,貓骨在腳下發出令人牙酸的 “咯吱” 聲。
甬道盡頭,九盞鑲嵌活人眼球的青銅燈依次亮起,每盞燈下方跪著一具貓麵人身的幹屍,它們手中捧著刻滿咒文的竹簡。當陳硯拿起第一卷竹簡,幹屍們突然睜眼,空洞的眼窩中流出黑色液體,在空中凝結成文字:“第一重縛,縛於貪念。” 話音未落,甬道兩側伸出無數貓爪,每隻爪子都握著金銀財寶,財寶表麵還沾著新鮮的血跡。雲漪的軟鞭剛觸及財寶,就被鎖鏈纏住手腕,地麵浮現出她家鄉被焚毀的幻象:熊熊大火中,親人的哭喊回蕩在耳邊。“別碰!是幻境!” 陳硯大喊,用聖物光芒斬斷鎖鏈,卻發現光芒消耗極快,聖物表麵的金色紋路黯淡了幾分。
通過幻境後,第二盞燈亮起,幹屍再度開口:“第二重縛,縛於嗔癡。” 黑紗女子突然被一股力量推向陳硯,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抵住陳硯咽喉。“當年母親就是為了靈貓聖物……” 她雙眼通紅,記憶閃回母親被換骨盟追殺的場景:母親將她藏好,獨自引開敵人,最後倒在血泊中的模樣。白衣女子笛聲化作音盾隔開兩人,李婉則用短弩射滅對應青銅燈,幻象才隨之消散,但黑紗女子的眼中仍殘留著痛苦與迷茫。
來到最後一盞燈前,幹屍眼中流出的不再是液體,而是燃燒的火焰:“第三重縛,縛於執念。” 陳硯的眼前浮現出白貓最後的笑容,聖物劇烈發燙,仿佛要將他的手掌灼傷。“貓兒……” 他的聲音哽咽,淚水模糊了雙眼。就在他觸碰火焰的刹那,火焰中浮現出白貓被鎖鏈束縛的魂魄,鎖鏈上刻滿詛咒的符文。
此時,地麵突然震動,青銅棺槨破土而出。棺蓋緩緩打開,裏麵不是屍體,而是個渾身纏繞繃帶的少女,她眉心的貓爪印記與白貓如出一轍。少女睜開眼睛,瞳孔竟是兩個旋轉的血洞:“你們終於來完成最後的血祭了。” 她的聲音冰冷空洞,仿佛從九幽之地傳來。她抬手間,所有貓眼石爆發出刺目紅光,整個青丘村開始下沉,露出地下更龐大的祭壇。祭壇中央,一道連接幽冥的裂縫正在緩緩張開,裂縫中傳出陣陣低吼,一股令人窒息的邪惡氣息彌漫開來。
“等等!” 黑紗女子突然喊道,“帛書裏還有隱藏信息!” 她將帛書放在貓眼石的紅光下,隻見帛書背麵浮現出一行小字:“血祭非終途,解縛方見真。”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少女突然發出一陣狂笑,她的繃帶開始脫落,露出布滿貓紋的身體:“你們以為破解三重縛就夠了?真正的遊戲,現在才開始!” 隨著她的笑聲,祭壇四周的牆壁上浮現出無數青銅貓俑,它們的眼睛同時亮起,朝著眾人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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