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雪夜回夢 魂種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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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裹挾著雪粒子如細針般砸在窗欞上,發出沙沙的刺耳聲響。陳硯蜷縮在破舊的木椅中,懷中的小貓突然弓起脊背,炸起的毛發拂過他冰冷的手腕。金色豎瞳猛地睜大,映出窗外飄雪的詭異 —— 所有雪花都凝固在同一高度,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定格,宛如一麵由冰晶組成的透明簾幕。他下意識抱緊小貓,卻驚覺懷中傳來的不是溫暖的體溫,而是一縷若有若無的靈火餘溫,那溫度帶著灼燒般的刺痛,提醒著他這不過是小貓魂魄燃燒後殘留的殘跡。
“原來我還在輪回之中的幻境裏。” 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回蕩,帶著無盡的苦澀與不甘。指尖輕輕撫過小貓頸後未愈合的毒鏢傷口,那結痂的疤痕凹凸不平,是十四歲那個真實雪夜留下的印記。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晚他也是這般抱著奄奄一息的小貓衝進破廟,而此刻,卻不知是現實還是虛幻。寒意順著脊椎爬上後頸,他這才注意到屋內的煤爐早已熄滅,隻剩零星火星在灰燼中苟延殘喘。
就在這時,牆角的煤爐突然爆出一簇詭異的火星,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撥動爐灰。陳硯警惕地握緊腰間的劍柄,看著爐灰中緩緩浮出半塊獸骨。獸骨表麵布滿歲月侵蝕的痕跡,內側卻刻著與燼餘書如出一轍的貓紋咒文,咒文縫隙裏還嵌著凝固的銀色血液,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神秘的光澤。“大祭司在輪回節點留下的錨點!”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仿佛在黑暗中尋到了一絲曙光。顫抖著將骨片按在窗台積雪上,雪層中立刻滲出黑色水流,如活物般蜿蜒勾勒出浮棺群的輪廓,那輪廓在雪地上若隱若現,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森。
小貓突然躍上書桌,利爪重重拍向蒙塵的銅鏡。鏡麵泛起陣陣漣漪,映出的卻不是陳硯的麵容,而是影魘長子手持玉瓶的身影。玉瓶中,陳硯的心髒碎片正不安分地跳動著,每一次搏動都伴隨著詭異的紅光。“他能看見我們!” 陳硯心中警鈴大作,抽出佩劍便劈向鏡麵。劍刃卻如砍在虛影上,徑直穿過鏡像,重重劈在真實的窗台上,震落了窗沿積雪下的青銅盒。盒蓋彈開的刹那,無數流光如星屑般飛入他的眉心,那是大祭司封印在時間縫隙中的記憶碎片,帶著沉重的曆史感湧入他的腦海。
“輪回之種非邪物,乃靈貓族火種。” 大祭司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低沉而悠遠。記憶碎片中,少年影魘跪在祭壇前,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胸口卻湧出漆黑如墨的心核,與閃耀的金色火種纏繞在一起,逐漸化作種子形態。而在另一片記憶裏,黑紗女子的幼年身影怯生生地將青銅盒埋入雪下,她脖頸間掛著的半塊玉佩,與陳硯懷中的碎片竟是如此相似。“原來黑紗女子就是當年埋盒的女孩!” 他握緊青銅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盒底刻著的開啟咒文 “以雙生血為引,燃三魂真火” 在他眼前閃爍,仿佛在召喚著什麽。
然而,當他咬破指尖滴血其上時,血液卻被盒麵的骨紋貪婪吸收,反而讓盒蓋浮現出影魘長子扭曲的臉。“愚蠢的守護者,以為回到過去就能改變命運?” 鏡像中的麵具人發出一陣陰森的冷笑,舉起玉瓶晃了晃,“看清楚了,這才是輪回之種的真容!” 話音未落,鏡麵突然炸裂,無數碎片如暗器般刺入陳硯掌心。劇痛中,他看見每塊碎片都映著不同的時間節點:萬魂盞鎮壓凶煞的古戰場硝煙彌漫,斷龍崖三魂咒的封印儀式莊嚴肅穆,幽冥墟核心的青銅祭壇神秘莫測。而所有節點的中心,都有一個模糊的貓形輪廓若隱若現 —— 那是白貓尚未消散的 “守念” 之魂,在竭盡全力維係著時間線。
“它在用魂魄為我標記輪回坐標!” 陳硯望向懷中漸漸透明的小貓,眼中滿是心疼與自責。小貓的尾巴正在一點一點消失,卻仍用腦袋輕輕蹭著他的手腕,喉嚨裏發出微弱的呼嚕聲,像是在安慰這個陷入困境的主人。窗外的雪花突然逆向飛舞,浮棺群的虛影穿透窗紙,緩緩滲入屋內。棺蓋縫隙滲出的黑霧中,影魘長子的身影逐漸凝實,手中的玉瓶閃爍著危險的紅光。
“把心髒碎片還給我!” 陳硯怒吼著揮劍斬向黑霧,劍刃卻毫無阻礙地穿過對方身體,反而斬斷了自己與過去的聯係。小貓的魂影發出最後一聲淒厲的喵叫,化作一道流光注入青銅盒。盒麵的咒文瞬間亮起,那是大祭司預留的最後封印:“若火種失衡,需以無魂之軀重塑輪回。” 陳硯這才驚覺自己的雙手正在透明化,仿佛身體正在被某種力量逐漸吞噬。他猛地將青銅盒按在胸口,心髒碎片的位置傳來灼燒般的劇痛,仿佛要將他的靈魂都點燃。
當他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回到了寒江岸邊。銀漓正用利爪劃開手腕,銀色血液滴在他眉心的 “魂契印” 上,那血液帶著上古靈貓族的神秘力量,滲入他的皮膚。“你終於回來了。” 銀漓的貓耳低垂,眼中滿是擔憂,“剛才你陷入輪回之種的記憶囚籠,而影魘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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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被江麵突如其來的爆炸打斷。數十口浮棺在黑霧中炸裂,木屑紛飛。影魘的殘魂裹著心髒碎片衝出,他的軀體正在以浮棺為祭台重組,每一塊棺木碎片融入他的身體,都發出令人牙酸的骨骼拚接聲。而在他身後,輪回之種懸浮在半空,表麵的星圖紋路已變成猙獰的血色,每一次脈動都伴隨著靈貓淒厲的哀嚎,聲波震得江麵掀起巨浪。
陳硯望向掌心的青銅盒,發現盒蓋內側刻著大祭司最後的預言:“當雙生印歸一,無魂者持種,輪回之火將......” 玉言字跡突然滲出鮮血,與他眉心的印記產生共鳴。他這才明白,所謂 “無魂之軀”,正是指被心核汙染後魂魄殘缺的自己。而懷中白貓殘留的 “守念” 之魂,正在青銅盒中發出最後的光芒,那光芒與銀漓的血液交融,在寒江水麵映出巨大的靈貓圖騰。
就在這時,換骨盟的殘餘勢力從四麵八方湧來,他們的鎧甲上鑲嵌著浮棺碎片,手中的武器散發著幽藍的光芒。為首的麵具人冷笑一聲,手中的骨刀一揮,身後的眾人便如潮水般攻來。陳硯握緊佩劍,九條貓尾在身後豎起,靈貓真火熊熊燃燒。一場惡戰一觸即發,而他知道,自己作為靈貓守護者,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都不能退縮。他要奪回心髒碎片,解開輪回之種的秘密,打破這無盡的輪回。戰鬥中,陳硯發現換骨盟眾人身上的浮棺碎片似乎能吸收他的靈力,而銀漓也在關鍵時刻施展上古靈貓族的秘術,與他並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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