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傷口化膿，巫醫無措
    部落的篝火在夜幕中跳動，映得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幾分凝重。被鹿撞倒的年輕獵手阿石躺在鋪著幹草的石床上，額頭滲出的冷汗打濕了鬢角，嘴裏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那聲音像一把鈍刀，在每個族人的心上反複切割。
    三天前，巫醫做完祭祀儀式後，將搗爛的草藥厚厚地敷在阿石變形的腿上，又用堅韌的樹皮緊緊纏繞固定。當時巫醫還撚著胡須說：“有山神庇佑，這草藥能化去淤腫，不出五日，阿石定能下地走動。”族人們聽了都鬆了口氣，阿石也忍著痛露出了一絲笑意，他還惦記著下一次狩獵要親手射一隻雄鹿，給剛過門的妻子做件暖和的鹿皮衣。
    可誰也沒料到，事情會朝著糟糕的方向發展。
    這天清晨，負責照看阿石的族人剛掀開蓋在他腿上的獸皮，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原本被草藥覆蓋的地方鼓鼓囊囊，邊緣的皮膚紅得像燒紅的木炭，還隱隱泛著黑紫色。一股混雜著腐臭和草藥的怪味撲麵而來，幾隻綠頭蒼蠅嗡嗡地圍著傷口打轉，趕都趕不走。
    “巫醫！快叫巫醫來！”那族人的聲音帶著顫音，朝著部落中央的巫醫帳篷大喊。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部落，正在打磨石器的少典扔下手中的石頭，快步趕來，附寶也緊隨其後，臉上滿是擔憂。阿石的妻子更是急得眼淚直流，緊緊攥著阿石沒受傷的手，一遍遍喚著他的名字。
    巫醫背著藥簍匆匆趕來，看到傷口的瞬間，臉上的從容頓時消失了。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開樹皮，那些原本墨綠色的草藥已經變得黏糊糊的，混雜著黃色的膿液，一觸碰到空氣，那股惡臭更濃了。阿石疼得猛地抽搐了一下，眼睛半睜半閉，嘴唇幹裂起皮，顯然已經燒得有些迷糊。
    “怎麽會這樣……”巫醫喃喃自語，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從藥簍裏掏出一個貝殼，裏麵裝著白色的粉末，那是他平日裏用來驅邪的“聖粉”。他顫抖著將粉末撒在傷口周圍，嘴裏念念有詞，祈求山神息怒，可阿石的呻吟聲不但沒減輕，反而因為粉末刺激到傷口，變得更加淒厲。
    “巫醫，這到底是怎麽了？”少典沉聲問道，聲音裏帶著壓抑的焦慮。作為部落首領，他見過不少受傷的族人，卻很少見到這樣棘手的情況。
    巫醫擦了擦額頭的汗，強作鎮定：“首領莫慌，這是邪祟在作祟，它不想讓阿石好起來。待我再做一場大祭，定能將邪祟驅走。”
    說罷，巫醫讓人找來部落裏最肥碩的一隻公羊，在帳篷前擺上石案，點燃了艾草和鬆枝。煙霧繚繞中，巫醫穿著綴滿獸牙的法衣，手持骨杖圍著石案跳起舞來，嘴裏唱著晦澀難懂的咒語。族人們都屏住呼吸，目光緊緊盯著巫醫的一舉一動，希望這一次真能如他所說，驅散邪祟。
    阿石的妻子跪在地上，不停地朝著山神的方向磕頭，額頭都磕出了紅印。軒轅也擠在人群裏，小小的眉頭緊鎖。這幾天他每天都來看阿石，看著那傷口從最初的紅腫變成現在的化膿，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他想起上次自己被荊棘劃傷，母親用清水衝洗後敷上草藥，很快就好了，可阿石的傷口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是草藥不對，還是有別的原因？
    祭祀儀式持續了整整一個上午，公羊的血灑在地上，染紅了一片泥土。巫醫跳得滿頭大汗，嗓子也喊得沙啞，可當他再次查看阿石的傷口時，臉色徹底垮了。膿液不但沒減少，反而順著腿流了下來，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開始發燙，輕輕一碰，阿石就疼得渾身發抖。
    “不行……這邪祟太頑固了……”巫醫癱坐在地上，手裏的骨杖“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眼神裏充滿了從未有過的慌亂。他行醫幾十年，用過無數草藥，舉行過各種祭祀，還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那些平日裏被他視為珍寶的草藥，此刻在阿石的傷口上仿佛失去了所有作用，甚至像是在滋養著那該死的“邪祟”。
    族人們看著巫醫這副模樣，心裏最後一絲希望也開始動搖。有人小聲議論起來：“難道阿石真的沒救了？”“這邪祟怎麽這麽厲害，連巫醫都沒辦法……”恐懼像藤蔓一樣悄悄蔓延，每個人臉上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阿石的妻子聽到這些話，哭得更凶了，她撲到阿石身邊，哽咽著說：“阿石，你撐住啊，你說過要給我做鹿皮衣的……”
    阿石似乎聽到了妻子的聲音，艱難地睜開眼，嘴唇動了動，卻沒能說出一個字，又昏了過去。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胸口起伏得像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
    少典站在一旁，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節都泛了白。他看著痛苦的阿石，看著絕望的族人，心裏像壓了一塊巨石。作為首領，他本該保護好每一個族人，可現在，他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阿石走向死亡，無能為力。
    軒轅默默地走到石床邊，目光落在阿石化膿的傷口上。他注意到，那些用來固定傷口的樹皮已經被膿液浸透，變得又濕又髒，上麵還沾著一些幹草屑。他又看了看旁邊陶罐裏的水，那是族人給阿石喝的，裏麵漂浮著一些細小的雜質，看起來渾濁不堪。一個念頭在他腦海裏閃過：或許，問題不隻是出在傷口上？
    可他隻是個孩子，麵對巫醫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他的想法又能算什麽呢？他隻能緊緊攥著衣角，看著阿石的氣息一點點減弱，心裏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巫醫坐在地上，眼神呆滯地看著燃燒的艾草，嘴裏反複念叨著：“山神啊，求求你發發慈悲，放過阿石吧……”可回應他的，隻有阿石越來越微弱的呻吟和族人們沉重的歎息。
    夜幕再次降臨，篝火依舊跳動，卻驅不散部落裏的陰霾。阿石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而所有人都隻能在一旁看著，誰也不知道，這個年輕的獵手能否撐過這個夜晚，更不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還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想知道阿石能否挺過難關，軒轅心中的想法又會帶來什麽改變嗎？且看下一集情節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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