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分治見效，真相漸顯
    少典的話音剛落，洞穴裏便響起一陣嗡嗡的議論聲。族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裏滿是猶豫和不安。巫醫站在一旁，臉色鐵青，雙手緊緊攥著那根磨得光滑的蛇骨法杖，指節都泛了白。他沒想到少典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這分明是在拿部落的安危當賭注，更是對他權威的公然挑戰。
    “首領，萬萬不可！”巫醫往前跨了一步，法杖重重頓在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山神的怒火豈是兒戲？若放任這小子用旁門左道褻瀆神靈，整個部落都會遭殃！”他的聲音帶著刻意拔高的尖銳，試圖用恐懼壓製族人的動搖。
    軒轅站在父親身邊，胸口微微起伏。他知道此刻不能退縮，深吸一口氣說道：“巫醫，我並非要褻瀆神靈。隻是族人們正在受苦，既然祭祀遲遲不見效，為何不能試試別的辦法？若是我的法子錯了，我甘願受罰。”他的目光掃過那些蜷縮在角落、麵色蠟黃的族人，他們有的捂著肚子低聲呻吟，有的虛弱得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心頭不由得一緊。
    少典抬手示意兩人安靜，眉頭緊鎖。作為部落首領，他比誰都清楚肩上的重擔。一邊是傳承了不知多少代的祭祀傳統，是族人心中對神靈的敬畏；另一邊是兒子眼中不容錯辨的堅定，以及那些實實在在的病痛。他沉默了片刻，最終沉聲道：“就按我說的辦。從今日起，病得輕些的，跟軒轅去取新找到的泉水；病重的，依舊由巫醫主持祭祀。誰都不準再爭執，一切看結果說話。”
    決定既定，族人們便開始小心翼翼地分流。願意跟著軒轅的人不多，大多是些平日裏就和軒轅交好的年輕獵手，以及幾個實在被病痛折磨得沒了辦法的族人。他們跟著軒轅走出洞穴，腳步還有些踟躕。洞穴外的陽光有些刺眼，軒轅回頭望了一眼，隻見巫醫正對著留在洞內的族人念念有詞，手裏揮舞著綴滿獸牙的法器，神情肅穆得像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軒轅，這泉水……真的有用嗎？”一個名叫石牙的年輕獵手忍不住問道，他的肚子已經疼了兩天，臉頰都凹陷了下去。
    軒轅從腰間解下水囊，裏麵裝著他清晨特意去山泉打來的水，清澈得能看見水底的細沙。“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治好，但至少不會讓大家更難受。”他將水囊遞給石牙，“先少喝一點，慢慢試試。”
    石牙猶豫了一下，擰開水囊喝了一小口。泉水帶著一絲清甜，順著喉嚨滑下去，竟讓他那火燒火燎的腸胃舒服了些許。他眼睛一亮，又喝了兩口，才把水囊遞給下一個人。
    接下來的幾天，部落裏呈現出一種奇特的景象。洞穴的一側，巫醫每天按時舉行祭祀，煙霧繚繞，咒語聲不絕於耳。他用燒熱的石子燙著獸血，將研磨後的骨粉撒在火堆裏，祈求山神息怒。可留在這邊的族人，病情絲毫沒有好轉，反而有兩個人開始上吐下瀉，氣息越來越微弱。
    而另一側，跟著軒轅喝泉水的族人，變化卻在悄然發生。第一天傍晚，石牙就說自己肚子不那麽疼了，晚上居然能睡著覺了。第二天，一個一直腹瀉的老婦人發現，自己去溪邊的次數少了。到了第三天清晨，當軒轅再次提著泉水回來時，幾個年輕族人已經能幫著拾柴了，他們臉上的蠟黃漸漸褪去，多了幾分血色。
    這些變化，自然瞞不過少典的眼睛。他每天都會分別查看兩邊的情況，眉頭一天比一天舒展。這天傍晚，他看著石牙扛著一捆柴從外麵走進來，腳步穩健，哪裏還有前些天的虛弱模樣，不由得點了點頭，看向軒轅的眼神裏多了幾分讚許。
    “首領，您可不能被這小子迷惑了！”巫醫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這些人不過是暫時緩解，山神的懲罰還在後麵！您看那邊，”他指著洞穴角落裏那兩個病情加重的族人，“這才是不敬神靈的下場！”
    石牙聽到這話，當即就不樂意了，把柴一扔，梗著脖子道：“巫醫，你怎麽說話呢？我現在好得很，這都是軒轅的泉水的功勞，跟山神有什麽關係？要是祭祀有用，那兩個人怎麽越來越重了？”
    “你……”巫醫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手指著石牙，氣得渾身發抖，“你這被邪魔蠱惑的小子，等著遭報應吧！”
    “夠了！”少典沉聲喝止，“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事實擺在眼前，軒轅的法子確實讓一部分人好了起來。”他轉向巫醫，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巫醫，你的祭祀……是不是該想想別的辦法？”
    巫醫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終卻隻是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拂袖而去。他走到自己的角落，看著那些依舊痛苦呻吟的族人，又看了看另一邊有說有笑的石牙等人，心裏第一次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慌。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部落裏最接近神靈的人，他的話就是天意，可現在，這個一直被他視為毛頭小子的軒轅，竟然動搖了他的根基。
    軒轅沒有理會巫醫的怒氣，他正忙著給一個剛能坐起來的孩童喂水。孩童的母親在一旁不停地道謝，眼眶紅紅的。軒轅笑了笑，心裏卻沒有太多的喜悅，他知道，這隻是開始，還有更多的族人在受苦，而巫醫的態度，無疑會給接下來的事情帶來更多阻礙。
    夕陽的餘暉透過洞口照進來，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少典站在洞口，望著遠處連綿的山巒，眉頭雖已舒展，卻依舊沒有完全鬆開。他知道，這次的分治，不僅分出了病情的好轉與否，更在無形中，讓部落裏的人心開始有了新的傾斜。而這種傾斜，會給部落帶來什麽，他還無法預料。
    想知道《古人的智慧》嗎？巫醫會就此善罷甘休嗎？少典又會做出怎樣的進一步決定？且看下一章情節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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