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幼弟好轉，初獲成功
    山洞裏的火光跳動著，將軒轅的影子拉得老長，落在弟弟稚嫩的臉上。小家夥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些，不再像前兩日那般緊緊擰成一團，呼吸也平穩了許多，不再是那種急促到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的模樣。
    軒轅握著麻布的手微微有些發酸，這已經是他今天不知第幾次蘸著溫水為弟弟擦拭額頭和脖頸了。麻布吸飽了溫水，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度，觸碰到幼弟滾燙的皮膚時，能感覺到那小小的身子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隨即又放鬆下來，像是在貪戀這份難得的清涼。
    “阿弟，再忍忍，很快就好了。”軒轅的聲音放得極輕，像是怕驚擾了弟弟來之不易的安穩。他低頭看著弟弟燒得通紅的臉頰，上麵還帶著未幹的水漬，在火光下泛著一層淡淡的光澤。
    一旁的附寶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眼眶微微發熱。這兩天，她的心一直懸在嗓子眼。起初，看到小兒子發起高燒，咳嗽不止，她急得六神無主，隻能寄希望於巫醫的方法。可那燒艾草的濃煙嗆得人睜不開眼，小兒子被熏得哭得更凶，病情卻一點沒見好轉，反而越發萎靡。
    是軒轅，這個平日裏話不算多的兒子，突然提出要用溫水擦拭降溫。附寶一開始也猶豫過，巫醫那番“溫水會讓邪氣更深入體內”的話像根刺紮在她心裏。可看著小兒子難受的樣子，她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軒轅。畢竟，這孩子說的是他自己生病時，自己用過的法子。
    這兩天，母子倆就像做賊一樣，趁著巫醫不在，偷偷地給小家夥擦拭身體。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山洞裏一片漆黑，隻能借著微弱的火光小心翼翼地操作。附寶負責守在洞口望風，耳朵豎得高高的，一有風吹草動就緊張得不行，軒轅則專注地給弟弟擦拭，每一個動作都輕柔得像是在嗬護一件稀世珍寶。
    “娘，你看，阿弟好像不那麽燙了。”軒轅忽然抬起頭，眼裏閃過一絲驚喜，他伸出手背，輕輕貼在弟弟的額頭上，又對比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語氣裏難掩興奮，“真的！比剛才涼了些！”
    附寶連忙湊過去，也用手背試了試。果然，那灼人的熱度雖然還在，但確實減退了不少。她激動得說不出話，隻是緊緊握住了軒轅的手，那雙手因為一直浸在水裏，帶著些涼意，卻讓她感到無比安心。
    “好，好……”附寶的聲音帶著哽咽，她低頭看著小兒子，小家夥的嘴唇動了動，似乎在做什麽美夢，小臉上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這一笑，像是一縷陽光照進了母子倆連日來焦灼的心房。軒轅的心裏更是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這兩天，他承受的壓力可不小。巫醫的斥責像針一樣紮在他心上，部落裏也有些族人竊竊私語，說他不懂規矩，敢質疑巫醫。他甚至在心裏偷偷問過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萬一因為自己的方法，讓弟弟的病更重了，他該怎麽辦？
    可現在，看著弟弟明顯好轉的樣子，所有的疑慮和不安都煙消雲散了。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判斷是對的，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原來，那些從母親那裏學來的、看似簡單的法子，真的能治病。
    “軒轅，是你救了弟弟。”附寶撫摸著軒轅的頭，眼神裏充滿了欣慰和驕傲。這個兒子，比她想象中更有主見，也更有勇氣。
    軒轅搖搖頭，目光又落回弟弟身上：“是阿弟自己很堅強。”他輕輕掖了掖蓋在弟弟身上的獸皮，心裏默默想著，等弟弟徹底好了，就帶他去山林裏采最甜的野果，去溪邊看遊動的小魚。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軒轅沒有鬆懈，依舊每隔一段時間就用溫水給弟弟擦拭。附寶則在一旁熬著稀粥，那是她特意為小兒子準備的，等他醒了，就能喝點東西補充體力。
    火光漸漸弱了下去，天邊泛起了一絲魚肚白。就在這時，原本安穩睡著的小家夥動了動，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囈語。
    軒轅和附寶立刻屏住了呼吸，緊張地看著他。
    小家夥緩緩睜開了眼睛，那雙原本因為高燒而顯得渾濁的眼睛，此刻清亮了許多。他眨了眨眼，看了看軒轅，又看了看附寶，然後用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喊了一聲：“娘……哥……”
    “哎！娘在這兒！”附寶連忙答應著，聲音裏滿是激動的淚水。
    軒轅也咧開嘴笑了，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弟弟的臉頰：“阿弟，你感覺怎麽樣？”
    小家夥晃了晃腦袋，似乎在感受自己的身體，然後小聲說：“不難受了……”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想喝粥。”
    “好好好，娘這就給你端來。”附寶連忙起身，小心翼翼地端過放在一旁的稀粥，用勺子舀起一點點，吹涼了才送到小家夥嘴邊。
    小家夥張開嘴，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胃口看起來還不錯。看著張開能吃東西了，軒轅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他靠在石壁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兩天積攢的疲憊一下子湧了上來，眼皮有些沉重，但他的心裏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和信心。
    這是他第一次，不依靠巫醫的祭祀和咒語，僅僅用自己想到的方法，就成功緩解了弟弟的病痛。這不僅僅是治愈了弟弟，更像是在他心裏種下了一顆種子，一顆關於探索、關於用自己的力量去對抗疾病的種子。
    他隱隱覺得，或許那些困擾著部落族人的疾病，並不全是所謂的“邪氣”作祟，或許還有其他的原因，而人們自己，也並非隻能被動地等待神靈的庇佑，他們可以主動去尋找解決的辦法。
    就在軒轅沉浸在這份喜悅和思考中時，洞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他心裏咯噔一下，會是誰呢？是巫醫嗎？如果巫醫看到弟弟好轉了，會是什麽反應？
    想知道接下來洞口出現的人是誰，以及巫醫得知幼弟好轉的消息後會有怎樣的舉動嗎？且看下一章情節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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