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暗中調查，發現真相
    軒轅捏著衣角站在帳篷外，冷風吹得他臉頰發麻，可心裏的憋悶比這寒風更甚。那位被換了草藥的族人原本已經能扶著牆走路，如今卻又躺回了鋪著幹草的石床上，咳嗽聲隔著厚厚的獸皮帳篷都能聽見，每一聲都像石子砸在軒轅心上。
    “軒轅小哥，不是我們不信你，”病人的妻子紅著眼圈從帳篷裏出來，手裏攥著一塊沾了藥汁的麻布，“前幾日明明見好了，怎麽換了新藥方，反倒重了呢？”
    軒轅張了張嘴，喉結滾動著卻說不出話。他配的草藥都是按老法子晾曬炮製的，那味能止咳平喘的“紫蘇根”更是他親自在向陽的坡地上挖的，絕不可能出錯。可眼下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辯解。
    “莫不是……真應了巫醫的話？”旁邊一個挎著籃子的婦人壓低了聲音，眼神裏帶著幾分探究，“說你這法子看著新奇，實則傷了根本……”
    “別瞎說！”病人的妻子皺著眉打斷她，“軒轅小哥也是好意，隻是……”她話沒說完，卻輕輕歎了口氣，轉身進了帳篷。
    軒轅望著她們的背影，指節捏得發白。他不信自己的藥方有問題，更不信是什麽“傷了根本”的鬼話。這些日子，巫醫總在部落裏轉悠，眼神時不時往他晾曬草藥的架子上瞟，那眼神裏的陰翳讓他很不舒服。
    夜幕降臨時，部落裏升起了嫋嫋炊煙，烤肉的香氣混著柴火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軒轅卻沒心思吃飯，他揣著一塊冷硬的麥餅，繞到了存放草藥的石屋後麵。這石屋是少典首領特意為他開辟的，四壁用黃泥糊過，能擋住濕氣，隻是屋頂的茅草有些稀疏，月光順著縫隙漏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沒有立刻進去，而是蹲在牆角的陰影裏，麥餅在手裏被捏得不成樣子。這幾日他故意把配好的草藥放在石屋最顯眼的架子上，還在裝草藥的陶罐邊緣做了個細微的記號——那是一道用指甲刻出的小劃痕，不湊近了根本看不出來。
    夜風裏傳來腳步聲，軒轅趕緊縮了縮脖子，借著石屋的陰影藏得更嚴實了。來人穿著件寬大的獸皮袍，走路時腳底板蹭著地麵，發出“沙沙”的輕響，一聽就知道是巫醫。
    巫醫站在石屋門口，左右張望了片刻，手裏的骨杖在地上頓了頓，發出“篤”的一聲。他似乎在確認周圍有沒有人，那隻渾濁的眼睛在夜色裏閃著異樣的光。
    軒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隻見巫醫從懷裏摸出一把青銅鑰匙，插進石屋門上的木鎖裏，“哢噠”一聲輕響，門開了。
    石屋裏很快亮起了火光，借著從門縫透出來的光，軒轅看見巫醫的影子在牆上晃動。他先是在架子前站了片刻，似乎在挑選什麽，接著就傳來陶罐被拿起又放下的聲音。
    “果然是他！”軒轅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他強壓著衝進去質問的衝動，告訴自己要沉住氣，得拿到確鑿的證據才行。
    過了約莫一刻鍾，巫醫從石屋裏出來了，手裏空空如也，隻是袍角似乎比剛才鼓了些。他鎖好門，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轉身往自己的帳篷走去，腳步比來時快了不少，像是做了虧心事怕被人撞見。
    等巫醫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裏，軒轅才躡手躡腳地來到石屋門口。他沒有鑰匙，卻知道門框右側有塊石頭是鬆動的——這是他為了方便取藥特意做的。他摳開石頭，從裏麵摸出一根削尖的木片，輕輕撥弄了幾下鎖芯，門“吱呀”一聲開了。
    石屋裏還殘留著巫醫身上那股刺鼻的草藥味，和軒轅熟悉的藥香混在一起，顯得格外難聞。軒轅走到白天放藥的架子前，拿起那個裝著紫蘇根的陶罐，借著月光仔細一看，心頓時沉了下去——罐口邊緣那道細微的劃痕不見了！
    他倒出罐子裏的草藥，原本應該是紫褐色的紫蘇根，此刻卻混進了不少灰黑色的根莖，聞起來帶著一股淡淡的苦味，和他之前采的紫蘇根截然不同。
    “這是……斷腸草的根？”軒轅的手猛地一抖，草藥撒了一地。斷腸草他認識，模樣和紫蘇根有幾分相似，隻是毒性極強，少量服用就能讓人嘔吐不止，加重病情。巫醫竟然用這種毒草換掉了他的藥！
    憤怒像火焰一樣在胸腔裏燃燒，軒轅撿起一根斷腸草根，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那位族人的病情會反複，為什麽巫醫這些日子總是陰陽怪氣——他根本就是容不下自己，想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毀掉他在部落裏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
    “不行，不能就這麽算了。”軒轅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去找巫醫對質，他肯定不會承認，說不定還會反咬一口，說自己栽贓陷害。部落裏還有不少人相信巫醫，沒有證據，隻會讓事情更糟。
    他把地上的草藥小心地收起來，分別裝進兩個陶罐裏，一個裝著被換掉的、混了斷腸草的藥，另一個裝著他之前留存的、純正的紫蘇根。做完這些，他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石屋，確保沒有留下自己來過的痕跡，才鎖好門，將鬆動的石頭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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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自己的帳篷時，附寶正坐在火堆旁等著他，見他進來，連忙起身遞過一碗熱湯：“去哪了？湯都快涼了。”
    軒轅接過湯碗，暖意順著指尖蔓延開來，卻驅不散心裏的寒意。他看著母親布滿皺紋的臉，想說些什麽，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不想讓母親擔心，這件事，他得自己解決。
    “沒什麽，”他喝了口湯，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些，“就是去石屋看看草藥，怕夜裏受潮。”
    附寶點點頭，眼神裏帶著擔憂：“今日那位族人的事，娘都聽說了。別往心裏去，你做的都是好事，大家心裏都有數。”
    軒轅“嗯”了一聲，低頭喝著湯，眼眶卻有些發熱。他知道，母親是在安慰他，可部落裏的人看他的眼神已經變了，那些懷疑和猜測像針一樣紮在他心上。
    夜深了，軒轅躺在鋪著幹草的地鋪上，卻怎麽也睡不著。他睜著眼睛看著帳篷頂，腦子裏一遍遍回放著巫醫換藥的場景，以及那位族人痛苦的咳嗽聲。他不能讓巫醫的陰謀得逞，更不能讓無辜的族人因為這些卑劣的手段而受苦。
    “得找個機會，讓所有人都知道真相。”軒轅在心裏暗暗打定主意。他摸了摸懷裏那兩個裝著草藥的陶罐，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卻讓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隻是，該怎麽做才能讓大家信服呢？巫醫在部落裏當了幾十年的巫醫，威望不是一天兩天能動搖的。直接拿出草藥，恐怕會被他說成是自己故意換的藥，用來誣陷他。
    軒轅翻了個身，看著帳篷外透進來的月光，忽然想起了部落裏的老規矩——每月初一，首領都會召集全體族人，在廣場上舉行祭祀儀式，祈求風調雨順、族人安康。明天就是初一了，或許，那就是最好的機會。
    他坐起身，借著月光從角落裏翻出一塊平整的石板，又找來一根炭筆，小心翼翼地在石板上畫著。他畫的是紫蘇根和斷腸草的根莖，一邊畫一邊標注出它們的區別：紫蘇根的斷麵是紫白色，有淡淡的香氣；斷腸草的斷麵是黃黑色，帶著苦味……他要把這些區別清清楚楚地展示給大家看，讓所有人都能分辨出這兩種草藥的不同。
    炭筆在石板上劃過，發出“沙沙”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軒轅的眼神專注而認真，每一筆都凝聚著他的決心。他知道，明天將會是一場硬仗，但他沒有退路，為了那些信任他的族人，為了不讓巫醫繼續禍害部落，他必須贏。
    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軒轅放下炭筆，看著石板上清晰的圖畫和標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把石板藏在帳篷的角落，又將那兩個裝著草藥的陶罐貼身放好，然後整理了一下衣袍，推開帳篷門走了出去。
    廣場上已經有人開始忙碌，搭建祭祀用的高台，燃燒的篝火發出“劈啪”的聲響，映照著每個人的臉。巫醫站在高台旁邊，正指揮著幾個年輕人擺放祭品，臉上帶著慣有的威嚴，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軒轅的目光和巫醫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巫醫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笑容裏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
    軒轅沒有回避，他迎著巫醫的目光，眼神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知道，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想知道軒轅能否在祭祀儀式上揭穿巫醫的陰謀？部落族人又會相信誰？且看下一章情節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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