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采集草藥，熬製湯藥
    瘟疫像一張無形的黑網，籠罩在有熊部落的上空。清晨的薄霧裏，總能聽見壓抑的咳嗽聲和低低的啜泣，昨天還能勉強起身的族人，今天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軒轅站在部落中心的空地上，望著遠處被隔離病人的山洞方向，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隔離、清潔水源和住所的法子已經初見成效，但那些已經染病的族人，依舊在痛苦中掙紮，他必須找到能直擊病灶的藥。
    “軒轅，你真要進山？”附寶端著一碗剛煮好的熱水走過來，她的眼圈熬得發黑，這幾天既要照顧家裏，又要幫著部落裏處理雜事，整個人瘦了一圈。“山裏現在霧氣重，路不好走，而且……誰知道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軒轅接過水碗，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他仰頭喝了一大口，喉間的幹澀緩解了不少。“娘，必須去。那些被隔離的族人，每天都在往下走，光靠隔離和清潔不夠，得有能治病的草藥才行。”他看向母親，眼神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之前在山裏見過幾種草，葉子揉碎了有股清苦的味道，聞著就讓人腦子清醒，說不定能有用。”
    附寶知道兒子的性子，一旦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歎了口氣，轉身從屋裏拿出一個用藤蔓編織的籃子，裏麵已經放好了幾塊烤得發硬的獸肉幹。“帶上這個，路上墊墊肚子。讓阿木和你一起去吧，他熟悉山路，手腳也利索。”
    阿木是部落裏的年輕獵手，前幾天發燒剛好，對軒轅的法子感激不盡，一聽要跟著進山找藥，二話不說就拎起了石斧。“軒轅哥，我跟你去！我知道東邊山坳裏有片林子，長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草，說不定就有你要找的。”
    除了阿木，還有兩個中年族人也主動請纓。一個叫石叔，擅長辨認各種植物，之前幫著軒轅采過“明葉”；另一個叫風嬸，雖然是女子，但爬山比男人還快，手裏的骨刀用得極熟。
    四人簡單收拾了一下，背著籃子，拿著工具，趁著天剛亮，霧氣還沒完全散開，悄悄出了部落。剛走出沒多遠，就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竟是巫醫。
    他裹著一件破舊的獸皮襖，臉色灰敗，眼下的烏青比附寶還重。這些天祭祀不斷，他不僅耗盡了精力，更耗盡了族人的信任，此刻看著軒轅，眼神複雜得很。“我……我也跟你們去。”他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局促，“山裏有些老草藥的生長地，或許我還記得。”
    軒轅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好，多個人多個照應。”他沒有提之前的恩怨，此刻救人要緊，其他的都不重要。
    巫醫沒想到軒轅會這麽痛快答應，愣了愣，快步跟了上來。
    山路比想象中難走得多。連續幾天的陰雨讓泥土變得濕滑，腳下時不時就會打滑。路邊的灌木掛著水珠，稍不注意就會濺一身濕。石叔走在最前麵，用石斧劈開擋路的藤蔓，嘴裏還念叨著：“這鬼天氣，往年這個時候早就放晴了，今年邪門得很。”
    風嬸緊隨其後，眼睛像鷹隼一樣掃視著路邊的植物，時不時蹲下身扒拉兩下。“軒轅，你說的那種清苦味道的草，葉子是圓的還是尖的？”
    “尖的，邊緣還有鋸齒，莖稈是紫紅色的。”軒轅一邊回憶一邊說，“我上次見的時候，是長在一塊背陰的岩石下麵，周圍還有不少苔蘚。”
    巫醫在一旁聽著，忽然開口：“你說的會不會是‘苦膽草’？那種草是苦，但是性子烈，一般不敢隨便用。”
    “苦膽草？”軒轅來了精神，“您知道這種草？”
    巫醫點點頭，腳步慢了些，似乎在回憶。“以前部落裏有人被毒蛇咬了，老巫醫用過這草搗碎了敷，說是能去毒。但內服的話……我沒見過。”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東邊山澗旁邊好像有，那裏潮濕，適合它生長。”
    幾人加快了腳步，朝著東邊山澗走去。越靠近山澗，空氣越濕潤，隱約能聽見潺潺的水聲。阿木忽然停下腳步，壓低聲音：“噓，有動靜。”
    眾人立刻屏住呼吸，順著阿木示意的方向看去，隻見一棵粗壯的古樹後麵，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在動。仔細一看，竟是一頭瘸了腿的狼，正拖著一條後腿，在地上刨著什麽。
    “是頭受傷的狼。”石叔握緊了石斧，“看樣子是餓壞了，咱們繞著走，別驚動它。”
    軒轅卻盯著狼刨的地方，那裏露出幾株紫紅色莖稈的草，葉子尖細帶鋸齒，正是他要找的那種。“它在找苦膽草。”他心裏一動，狼雖然凶猛，但對草藥似乎有種天生的直覺，受傷了總會找能療傷的草吃。這苦膽草既能外敷去毒，說不定內服也能清體內的“熱毒”。
    “我去采！”阿木性子最急，說著就要衝過去。
    “等等。”軒轅拉住他，“狼雖然受傷了，但還是有攻擊性。咱們繞到它後麵，動靜小點，別讓它發現。”
    幾人互相遞了個眼色，貓著腰，借著灌木叢的掩護，慢慢繞到古樹的另一側。那狼正專注地用爪子刨草，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的動靜。軒轅示意其他人掩護，自己則悄悄靠近，看準那幾株苦膽草，飛快地用石刀割了下來，裝進籃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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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轉身要退回來時，狼忽然察覺到了什麽，猛地回過頭，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咆哮。
    “快跑！”軒轅低喝一聲，轉身就跑。阿木和石叔立刻擋在前麵，揮舞著石斧和骨刀，朝著狼虛晃了幾下。那狼瘸著腿，追了兩步就跟不上了，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跑遠，不甘心地嚎叫了兩聲。
    跑出很遠，幾人才停下來喘氣。阿木拍著胸口：“好家夥，嚇我一跳。不過軒轅哥，你真行，這草還真讓你找著了。”
    軒轅看著籃子裏的苦膽草，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隻是一種，還不夠。我記得老嫗說過，有一種開小黃花的草，叫‘連翹’，也是清熱的，得找找。”
    巫醫在一旁看著那苦膽草，眼神裏有些驚訝：“你還知道連翹？”
    “之前聽老嫗提起過，說葉子泡水喝，能治嗓子疼。”軒轅說，“這次瘟疫，很多人都咳嗽嗓子疼，說不定能用。”
    幾人又在山澗附近搜尋起來。風嬸眼尖，很快就在一片向陽的坡地上發現了連翹，黃色的小花在綠葉間格外顯眼。“在這裏！”她興奮地喊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將連翹連根拔起，抖掉根部的泥土，放進籃子裏。
    接下來的半天，他們又找到了幾種草藥。有葉子圓圓厚厚的“馬齒莧”，石叔說這草能治拉肚子；還有開著紫色小花的“紫蘇”，巫醫說煮水喝能止嘔。軒轅把每種草藥都分開裝，還讓石叔在籃子上做了標記，免得弄混。
    太陽升到頭頂的時候，籃子已經裝得滿滿當當。“差不多了。”軒轅看了看天色，“這些草藥應該夠熬幾大鍋了，咱們趕緊回去。”
    往回走的路似乎比來時更難走，每個人的腳步都有些沉重，但心裏卻憋著一股勁。阿木一路都在念叨：“希望這些草真有用，能讓族人們好起來。”
    回到部落後，軒轅立刻讓族人支起幾口大鍋，就在部落中心的空地上燒水。附寶和幾個婦女主動過來幫忙，清洗草藥的清洗草藥，添柴的添柴，很快，幾口大鍋裏就飄出了濃濃的藥味。
    那味道又苦又澀，飄得整個部落都是。有些族人聞著就皺起了眉頭，小聲嘀咕：“這啥味啊，這麽難聞，能治病嗎？”
    “就是，巫醫以前用的草藥也沒這麽衝的味道。”
    巫醫站在一旁，聽著這些議論，臉上有些不自在，但他沒說話，隻是默默地幫著軒轅把草藥放進鍋裏攪拌。
    軒轅聽見了議論，卻沒理會，隻是專注地看著鍋裏的藥湯。他知道，現在說再多都沒用，隻有效果才能讓人信服。等藥湯熬得差不多了，他先舀了一碗，吹了吹，試探著喝了一小口。
    苦澀的味道瞬間充滿了口腔，順著喉嚨往下滑，像是吞了一口黃連，讓他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但過了一會兒，肚子裏卻升起一股暖意，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可以了。”他放下碗，對眾人說，“阿木，你帶幾個人，把藥湯送到隔離的山洞那邊，讓病人每隔一個時辰喝一次。剩下的，分給健康的族人，每人喝一小碗，預防著。”
    阿木應聲而去，幾個年輕族人也趕緊拿起陶碗，小心翼翼地舀藥湯。有些族人還是猶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先喝。
    就在這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給我來一碗。”
    眾人回頭一看，是之前被軒轅用溫水治好風寒的幼弟，由附寶扶著，慢慢走了過來。小家夥雖然還有點咳嗽，但精神好了不少。“我哥弄的藥，肯定能治病。”他仰著小臉，接過阿木遞來的藥湯，皺著眉頭一飲而盡，喝完還咂咂嘴，“好苦，但喝完身上暖暖的。”
    有了幼弟帶頭，其他族人也紛紛上前，拿起陶碗舀藥湯。雖然喝的時候個個齜牙咧嘴，但沒人再抱怨。
    軒轅看著這一幕，心裏稍稍鬆了口氣，但隨即又提了起來。這些草藥到底能不能起作用，他心裏其實也沒底。他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這些從山林裏采來的草木，能帶著自然的力量，驅散部落裏的瘟疫。
    想知道這些草藥能否真正發揮作用，部落的瘟疫能否就此得到控製？且看下一章情節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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