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智鬥巨蟒，險中求生
    穀口的風帶著潮濕的水汽，吹得軒轅鬢角的發絲微微顫動。他懷裏的追風還在昏睡，溫熱的呼吸透過麻布衣衫傳來，像一顆小小的火種，燙著他的胸口。巨蟒的鱗片在斑駁的日光下泛著青黑色的光，那光裏裹著經年累月的戾氣，讓空氣都仿佛凝固成了石塊，壓得人喘不過氣。
    “嘶——”巨蟒吐著分叉的信子，信子掃過地麵的枯葉，發出細碎的聲響，卻像鞭子似的抽在軒轅的心上。它的眼睛是渾濁的黃色，沒有瞳孔，隻有一片混沌的凶光，死死地鎖著軒轅，仿佛已經把他當成了盤中餐。軒轅握緊了手裏的石刀，石刀的邊緣被他磨得鋒利，卻在巨蟒粗壯的身軀前顯得格外單薄。
    他想起老翁臨別時的話：“猛獸再凶，也怕三樣東西——火、巨響，還有能讓它疼痛的東西。”可現在他手裏隻有半袋雄黃粉，還有腰間那隻裝著烈酒的皮囊。剛才為了給追風處理傷口，火折子已經用完了，枯枝也隻剩下幾根，根本不足以燃起能嚇退巨蟒的火焰。
    “不能慌。”軒轅在心裏對自己說，指尖卻還是控製不住地微微發顫。他緩緩後退一步，腳踩在一塊鬆動的石子上，石子滾下坡去，發出“咕嚕嚕”的聲響。巨蟒的頭猛地向前探了半尺，張開的嘴裏露出兩排細密的尖牙，牙尖上掛著透明的粘液，滴在地上，濺起細小的塵土。
    軒轅的目光落在巨蟒脖頸處的鱗片上，那裏的鱗片比別處略淺，似乎是它的弱點。可怎麽才能傷到那裏？他瞥了一眼懷裏的追風，小家夥不知何時醒了，正用濕漉漉的鼻子蹭他的下巴，喉嚨裏發出細碎的嗚咽，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害怕。
    “追風，等下我把你扔出去，你往林子深處跑，別回頭。”軒轅用極低的聲音說，聲音裏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追風像是聽懂了，用頭更緊地蹭著他的手臂，不肯鬆口。
    巨蟒似乎失去了耐心，猛地向前一躥，龐大的身軀帶起一陣腥風。軒轅下意識地向旁邊一滾，躲開了那帶著倒鉤的牙齒。他的後背撞在一塊岩石上，疼得他悶哼一聲，懷裏的追風卻突然掙脫出來，對著巨蟒齜牙咧嘴地低吼，小小的身子在巨蟒麵前像隻微不足道的螞蟻。
    “追風！回來！”軒轅急得大喊，可追風非但沒退，反而向前衝了兩步，對著巨蟒的尾巴咬了一口。巨蟒吃痛，尾巴猛地一甩，追風像片葉子似的被掃飛出去，撞在一棵樹幹上，發出一聲淒厲的哀鳴。
    “不！”軒轅的眼睛瞬間紅了。他顧不上害怕，抓起地上的雄黃粉，朝著巨蟒的眼睛撒了過去。雄黃粉在空中散開，像一團黃色的煙霧。巨蟒被粉末嗆得劇烈扭動起來，腦袋在地上不停地撞擊著岩石，發出“砰砰”的巨響。
    趁這個空檔，軒轅連滾帶爬地衝到追風身邊，抱起它檢查。小家夥的後腿流著血，呼吸也變得微弱，隻有那雙眼睛還勉強睜著，望著軒轅，像是在說“我沒事”。軒轅的心像被什麽東西狠狠攥住，又酸又疼。他咬著牙，從行囊裏掏出僅剩的一點止血草藥，胡亂嚼碎了敷在追風的傷口上，用布條草草包紮好。
    巨蟒的嘶吼聲越來越近，軒轅抬頭一看，它已經緩過勁來，正用更加凶狠的眼神盯著他，黃色的眼睛裏像是要噴出火來。軒轅知道，雄黃粉隻能暫時阻礙它，想要徹底脫身，必須想別的辦法。他的目光落在腰間的酒囊上，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他抱著追風，故意往旁邊的矮樹叢退去。巨蟒果然跟了上來，龐大的身軀在樹叢中穿梭，撞得樹枝“劈裏啪啦”地作響。軒轅一邊跑一邊解開酒囊的繩子，將剩下的烈酒順著衣襟往下倒，酒液浸濕了麻布，散發出濃烈的氣味。
    “來啊！”軒轅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對著巨蟒大吼。巨蟒被他的舉動激怒了，猛地撲了過來。就在它張開大嘴的瞬間，軒轅將手裏的石刀狠狠扔了過去，石刀擦著巨蟒的臉頰飛過，釘在了旁邊的樹幹上。巨蟒的注意力被石刀吸引的刹那，軒轅抱著追風，一頭鑽進了旁邊的荊棘叢。
    荊棘的尖刺劃破了他的手臂和臉頰，火辣辣地疼，但他不敢停。他能聽到身後巨蟒撞斷樹枝的聲音，知道它還在追。他抱著追風，在荊棘叢裏艱難地穿行，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帶著追風離開這裏。
    不知跑了多久，前麵突然出現一道狹窄的石縫，石縫隻能容一個人勉強通過。軒轅眼睛一亮，回頭看了一眼，巨蟒龐大的身軀被荊棘纏住，一時半會兒過不來。他立刻鑽進石縫，用後背頂住石壁，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石縫裏黑漆漆的，隻能聽到自己和追風的呼吸聲。軒轅借著從石縫縫隙透進來的微光，低頭看了看懷裏的追風。小家夥已經閉上了眼睛，呼吸微弱，但還有氣息。軒轅鬆了口氣，輕輕撫摸著它的背，低聲說：“別怕，我們安全了。”
    就在這時，石縫外傳來巨蟒憤怒的嘶吼，還有撞擊石壁的聲音。石壁被撞得簌簌發抖，細小的石子不斷掉下來，砸在軒轅的頭上。他知道，巨蟒雖然進不來，但絕不會輕易離開。他必須想辦法讓它徹底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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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石縫裏摸索著，希望能找到什麽能用的東西。手指觸到一個堅硬的東西，他掏出來一看，是一塊燧石。他心裏一喜，又在周圍摸了摸，找到一些幹燥的苔蘚和枯草。他用燧石用力敲擊，火星濺在苔蘚上，幾次嚐試後，終於燃起了一點微弱的火苗。
    他小心翼翼地嗬護著火苗，將枯草放上去，火苗漸漸大了起來，發出橘紅色的光。石縫裏的溫度慢慢升高，濃煙順著石縫往外飄。軒轅抱著追風，躲在火焰後麵，緊緊盯著石縫口。
    巨蟒的嘶吼聲漸漸變了調，似乎被濃煙嗆到了。撞擊石壁的聲音也越來越輕，最後終於停了下來。軒轅屏住呼吸，聽著外麵的動靜，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巨蟒離開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山林裏。
    軒轅癱坐在地上，再也支撐不住，任由火焰慢慢熄滅。石縫裏又恢複了黑暗，隻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鳥叫，證明這裏不是絕境。他低頭看著懷裏的追風，小家夥的耳朵動了動，似乎睡得安穩了些。
    軒轅笑了笑，帶著劫後餘生的疲憊，也帶著一絲慶幸。他知道，這次能活下來，一半是靠運氣，一半是靠那股不肯放棄的勁頭。但他也明白，前路還有更多的危險在等著他，終南山還在遠方，岐伯的身影也還隻是一個傳說。
    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閉上眼睛，將追風抱得更緊了些。等天亮了，他還要繼續趕路，帶著追風，帶著部落的期望，去尋找那能解開生命奧秘的醫道。隻是他不知道，在接下來的路上，除了自然的凶險，還有更難預料的人心在等著他。
    想知道軒轅和追風在石縫中還會遇到什麽？他們能否順利走出這片山林？且看下一章情節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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