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蛇涎解毒,少女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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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蛇涎解毒,少女轉醒
軒轅的指尖還殘留著銀環蛇冰冷的鱗片觸感,掌心的石碗裏,那幾滴渾濁的涎液泛著淡淡的腥氣,在月光下像極了凝固的琥珀。追風在他腳邊不安地刨著土,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嗚咽,仿佛也在為寨中昏迷的少女揪心。兩個護送的獵戶舉著火把緊隨其後,火光在他們布滿褶皺的臉上跳躍,映出既期待又惶恐的神色——誰也說不清,這蛇涎究竟能不能撬開死神的門。
“軒轅小哥,這……這真能行?”年輕些的獵戶阿木忍不住開口,聲音裏帶著顫音。他的妹妹與那昏迷的少女自幼一同采蘑菇、追野兔,此刻早已在寨口哭成了淚人。軒轅腳步不停,目光落在石碗裏的蛇涎上,指尖輕輕摩挲著碗沿的紋路,那是他用石刀一點點鑿出來的,邊緣還帶著未磨平的棱角。
“《草木經》裏記載,銀環蛇以花蛛為食,其涎液能解花蛛毒液。”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老翁說過,萬物相生相克,花蛛藏在暗處害人,必有克製它的東西。”說話間,已能望見獵戶寨的木柵欄,遠遠地,有個瘦小的身影在寨門前來回踱步,正是少女的母親。
那婦人望見火把,先是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雙手在粗布圍裙上反複擦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怎麽樣?找到法子了嗎?”她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三天來,她幾乎沒合過眼,眼裏布滿了血絲,原本烏黑的頭發也像是蒙上了一層白霜。
軒轅沒說話,隻是舉了舉手中的石碗。婦人的目光落在那幾滴蛇涎上,身體猛地一晃,若不是阿木及時扶住,怕是要當場癱倒在地。“這……這是蛇的口水?”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那東西能治病?莫不是要把娃往死路上推?”
“嬸子,軒轅小哥救了追風,還認出了續骨草,他不會騙咱們的!”阿木急忙辯解,指了指軒轅腳邊的幼狼。追風像是聽懂了似的,往前湊了湊,用腦袋蹭了蹭婦人的褲腿,喉嚨裏發出溫順的呼嚕聲。婦人卻猛地後退一步,避開了追風的親近,目光死死盯著石碗,像是在看什麽洪水猛獸。
這時,寨子裏傳來一陣騷動,幾個年長的族人舉著火把圍了上來,為首的正是獵戶首領。他黝黑的臉上刻滿了風霜,此刻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目光在軒轅和石碗之間來回掃視。“軒轅小哥,寨裏的老規矩你是知道的,”他沉聲道,“若是用了怪法子傷了娃,就算你救過阿木他妹,我們也不能容你。”
軒轅的心沉了沉,他知道,這些世代與山林為伴的獵戶,對蛇蟲之類本就帶著敬畏,要讓他們相信蛇涎能救命,絕非易事。他深吸一口氣,蹲下身,將石碗放在地上,伸手輕輕撥開少女家的門簾——那門簾是用曬幹的茅草編織的,邊緣已經有些破損,散發著淡淡的草木香。
屋內,少女躺在鋪著幹草的土炕上,臉色白得像宣紙,嘴唇卻泛著詭異的青紫色,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胸口起伏。她的手腕上,還留著被花蛛爬過的淡紅色痕跡,像一條細細的鎖鏈,捆住了她的生機。軒轅伸出手指,輕輕搭在她的手腕上,指尖傳來的脈象細若遊絲,時斷時續,像風中殘燭般隨時可能熄滅。
“再拖下去,就真的沒救了。”軒轅站起身,目光掃過門外的族人,“我知道你們信不過蛇涎,但你們看她的樣子,還有別的選擇嗎?”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塊石頭砸進了平靜的湖麵,讓所有人都沉默了。婦人捂著臉,肩膀劇烈地顫抖著,壓抑的哭聲從指縫間漏出來,像刀子一樣割在每個人心上。
獵戶首領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裏多了幾分決絕。“軒轅小哥,我信你這一回。”他上前一步,擋在了門口,對著外麵的族人朗聲道,“若是出了差錯,我來擔著!”說完,他轉身看向軒轅,“需要我們做什麽?”
“燒些溫水來,要幹淨的陶碗。”軒轅的聲音穩了下來,他小心翼翼地將石碗裏的蛇涎倒進一個新的陶碗裏,又從行囊中取出一小塊甘草——這是他從幽穀帶出來的,能中和蛇涎的腥氣。他將甘草嚼碎,混入蛇涎中,用一根幹淨的木筷慢慢攪拌,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嗬護一件稀世珍寶。
溫水很快端來了,冒著嫋嫋熱氣。軒轅用木勺舀起一點溫水,滴入陶碗中,將蛇涎稀釋成淡褐色的液體。他走到炕邊,輕輕扶起少女的頭,讓她的嘴微微張開,然後用木勺舀起一點點藥液,小心地喂進她的嘴裏。
藥液剛入口,少女的眉頭突然皺了一下,喉嚨裏發出一聲極輕的呻吟,像是在抗拒這陌生的味道。軒轅停下手,等她呼吸平穩些,再繼續一點點喂。一碗藥液喂完,他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後背的麻布衣衫也被汗水浸濕了一大片。
“接下來呢?”婦人急切地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女兒的臉。
“等。”軒轅的字很簡單,卻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他搬了塊石頭坐在炕邊,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少女,時而探探她的鼻息,時而摸摸她的額頭,指尖的動作輕柔得像春風拂過湖麵。追風趴在他腳邊,豎著耳朵,隻要少女有一點動靜,它就會立刻抬起頭,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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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族人漸漸散去了,隻剩下少女的母親和獵戶首領守在門口,火把的光芒透過門縫照進來,在牆上投下晃動的影子。時間一點點過去,茅草屋頂上的露珠順著茅草尖滴落,在地上砸出細微的聲響,每一聲都像是敲在眾人的心上。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泛起了魚肚白,第一縷晨曦透過窗欞照進屋內,落在少女青紫色的嘴唇上。軒轅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正準備起身活動一下僵硬的腿,突然聽到一聲極輕的咳嗽——那聲音很微弱,卻像一道驚雷在屋內炸開。
他猛地回頭,隻見少女的睫毛顫了顫,像是蝶翼在扇動。緊接著,她的嘴唇動了動,喉嚨裏發出含糊的聲音,像是在說什麽。婦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對著窗外的晨曦連連叩拜,淚水混合著喜悅和激動,順著臉頰滾落,滴在地上的幹草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水……”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雖然微弱,卻清晰可辨。
“哎!水!溫水!”婦人手忙腳亂地站起來,轉身就要往外跑,卻被軒轅攔住了。
“慢慢來,先少喂一點。”軒轅端過旁邊的溫水,用木勺舀了一點點,像剛才喂藥一樣,小心地送到少女嘴邊。這一次,少女沒有抗拒,微微張開嘴,將溫水咽了下去,喉嚨裏發出滿足的吞咽聲。
隨著溫水入喉,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了青紫色,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紅暈,呼吸也變得平穩有力起來。又過了片刻,她緩緩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清澈的杏眼,像山澗裏的泉水,此刻正帶著迷茫和困惑,看著眼前的軒轅。
“你是……”少女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卻充滿了生機。
“我是路過的旅人,你被花蛛咬了,現在沒事了。”軒轅笑了笑,眼角的疲憊在這一刻煙消雲散,隻剩下如釋重負的輕鬆。追風也興奮地搖起了尾巴,用腦袋蹭著少女放在炕邊的手。
少女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痕跡,臉上露出後怕的神色,隨即又被濃濃的感激取代。“謝謝你……”她輕聲說,眼睛裏泛起了淚光。
屋外的獵戶首領聽到動靜,推門進來,看到少女醒著說話,激動得一把抓住軒轅的胳膊,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軒轅小哥!你真是我們寨的救命恩人啊!”他的聲音哽咽著,黝黑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孩童般的喜悅。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獵戶寨,剛剛散去的族人又湧了回來,擠滿了少女家的小院,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對軒轅的感激。阿木的妹妹抱著少女的胳膊,哭得稀裏嘩啦,嘴裏不停地說著“嚇死我了”;幾個年長的族人端來了烤得金黃的野豬肉和陶罐裏的漿果酒,非要讓軒轅嚐嚐他們的心意;還有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娃娃,怯生生地遞過來一朵剛摘的野花,花瓣上還帶著清晨的露珠。
軒轅看著眼前熱鬧的景象,心裏暖暖的。他想起了自己的部落,想起了母親附寶熬的草藥湯,想起了弟弟發燒時滾燙的額頭。原來,無論在哪個部落,人與人之間的牽掛和感激都是一樣的,像山間的清泉,純淨而溫暖。
獵戶首領拉著軒轅的手,非要讓他多住幾日,說要好好款待他。軒轅本想盡快趕路,但看著眾人熱情的眼神,實在不忍心拒絕,便點頭答應了。接下來的幾天,寨子裏的人變著法子給軒轅做好吃的,阿木帶著他去山林裏最好的地方采摘草藥,少女的母親則天天給他縫補磨破的衣衫,那細密的針腳裏,藏著說不盡的感激。
這天傍晚,軒轅坐在寨口的老槐樹下,看著夕陽將山林染成一片金紅,追風趴在他腳邊打盹。獵戶首領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個用獸皮縫製的袋子。“軒轅小哥,這是我們寨裏攢的一些幹糧和草藥,你路上用得著。”他頓了頓,又從懷裏掏出一塊打磨光滑的玉佩,上麵刻著一個簡單的“獵”字,“這是我們獵戶寨的信物,你帶著它,不管走到哪個部落,隻要是認得這玉佩的,都會幫你一把。”
軒轅接過袋子和玉佩,心裏一陣感動。他知道,對於靠打獵為生的獵戶來說,這些幹糧和草藥有多珍貴,而這塊玉佩,更是代表著他們最真摯的信任。“多謝首領。”他鄭重地將玉佩係在腰間,“若是將來有需要,隻管派人去有熊國找我,我定不會推辭。”
獵戶首領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軒轅的肩膀:“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對了,說起去終南山,我想起一件事。”他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過了前麵的黑風口,有一片沼澤地,那裏不僅瘴氣重,還有一種會吃人的‘泥怪’,很多人都在那裏丟了性命。你可得當心啊。”
軒轅的心猛地一沉,沼澤地?泥怪?他想起了老翁說的迷霧林,看來前路的危險,比他想象的還要多。他緊緊握住腰間的玉佩,目光望向終南山的方向,夕陽的餘暉落在他年輕的臉上,映出幾分堅定。
想知道軒轅能否順利穿過危險的沼澤地?那所謂的“泥怪”又是什麽可怕的存在?且看下一章情節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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