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煉製丹藥,火候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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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5章:煉製丹藥,火候難控
    晨曦剛漫過終南山的山脊,藥廬前的空地上已飄起淡淡的藥香。岐伯蹲在土灶旁,手裏轉動著一根打磨光滑的木柴,灶膛裏的火苗忽明忽暗,映得他眼角的皺紋像山澗的溪流般起伏。軒轅站在一旁,手裏捧著幾片曬幹的“凝露草”,指尖還殘留著昨夜搗藥時染上的草綠色汁液。
    “煉丹之術,非一日之功。”岐伯將木柴輕輕搭在火上,火星劈啪濺起,“你昨日煉的‘清瘟丹’,焦得能當火種,可知問題在哪?”
    軒轅耳根一熱,低頭看著腳邊那堆黑乎乎的藥渣——那是他昨日忙活了三個時辰的成果。原本該是淺褐色、帶著草木清香的丹藥,最後卻成了硬邦邦的炭塊,敲開一塊,裏麵還泛著未燒透的白芯。“弟子……弟子總覺得火候到了,可一揭蓋就焦了。”
    岐伯笑了笑,從藥簍裏取出幾味藥材:暗紅的“血藤根”、泛著白霜的“雲芝”、還有一小撮金黃的“陽坡花”粉末。“你看這幾味藥,血藤性烈,需文火慢焙;雲芝質韌,得武火逼出濕氣;陽坡花最是嬌氣,火候過一分就失了藥性。”他將藥材按比例放進一個陶製的煉丹釜裏,“就像部落裏烤肉,瘦的得快烤,肥的要慢煨,混在一起烤,就得盯著火候變。”
    軒轅蹲下身,看著岐伯用黏土將釜口密封,隻留一個小指粗的透氣孔。釜底的三足架在火上,火苗舔著陶釜,發出細微的“滋滋”聲。“師父,這透氣孔有什麽用?”
    “丹藥在釜裏,會生出水汽和濁氣。”岐伯指著透氣孔,“這孔就像人的鼻子,該呼的時候得呼,該吸的時候得吸。你昨日把釜口封得太死,濁氣排不出,可不就悶成炭了?”他往灶裏添了幾根細柴,火苗頓時矮了半截,“先文火,讓藥材‘醒’過來。”
    軒轅盯著透氣孔,看一縷淡白色的水汽慢悠悠地飄出來,帶著血藤根特有的微苦氣息。他忽然想起在部落時,母親附寶熬藥總說“藥氣要像炊煙那樣,慢慢飄才管用”,那時隻當是老人的講究,此刻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半個時辰後,透氣孔裏飄出的水汽變成了淺灰色,氣味也從苦澀轉為醇厚。岐伯往灶裏加了些粗柴,火苗猛地竄高,陶釜壁漸漸泛起一層油光。“現在換武火,逼出雲芝裏的‘芝精’。”他示意軒轅湊近,“你聽釜裏的聲音。”
    軒轅把耳朵貼在陶釜邊,隱約聽到裏麵傳來“沙沙”的輕響,像是幹燥的樹葉在摩擦。“這是藥材在‘縮’,水分走了,藥性才會凝在裏麵。”岐伯解釋道,“就像曬穀,先得讓太陽把水汽曬走,穀粒才瓷實。”
    又過了一個時辰,陽坡花的甜香從透氣孔裏鑽出來,帶著一絲溫熱的暖意。軒轅正想添柴,卻被岐伯按住了手。“停,換溫火。”岐伯往灶裏加了些半燃的木炭,火苗變得忽明忽暗,“陽坡花要‘養’,就像照顧剛出生的幼崽,不能凍著也不能捂著。”
    軒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陶釜。他想起昨日就是這一步出了錯——聞到花香就以為成了,猛地加了把火,結果眨眼間就飄出焦糊味。“師父,這溫火要燒多久?”
    “看透氣孔的煙。”岐伯指著那縷漸漸變淡的青煙,“等煙變成淺黃,像晨霧那樣淡,就成了。”他遞給軒轅一把小扇子,“你試試控火,扇的時候輕些,別讓火苗忽大忽小。”
    軒轅接過扇子,手腕輕輕擺動,扇出的微風剛好讓火苗保持在一個穩定的高度。陶釜的溫度透過掌心傳來,不燙,卻帶著一股沉甸甸的暖意,仿佛釜裏的藥材正在凝聚力量。他忽然覺得,這煉丹就像在調理一個人的氣血——火太旺是“氣躁”,火太弱是“氣虛”,唯有不疾不徐,才能讓“生機”留在裏麵。
    不知過了多久,透氣孔裏的煙真的變成了淡淡的黃色,像夕陽透過薄霧灑下的光。陽坡花的甜香變得溫潤,不再帶著火氣。岐伯喊道:“成了!”他迅速將陶釜從火上挪開,放在一塊浸過水的青石上,“得讓它‘冷靜’下來,不然餘溫會把藥勁泄了。”
    軒轅緊張地搓著手,看著陶釜慢慢冷卻。灶膛裏的火漸漸熄滅,隻餘下暗紅的炭火,映著他期待的眼神。追風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蹲在一旁,鼻子嗅來嗅去,尾巴輕輕掃著地麵。
    終於,岐伯敲開黏土封層,揭開釜蓋。一股混合著草木與金石氣息的清香撲麵而來,釜底躺著幾十粒圓滾滾的丹藥,呈琥珀色,表麵泛著細膩的光澤,像凝結的晨露。岐伯拿起一粒,放在手心掂了掂,又遞到軒轅麵前:“你嚐嚐。”
    軒轅小心翼翼地接過,丹藥微涼,入口微苦,嚼了幾下,卻有一股暖意從舌尖散開,順著喉嚨滑下去,五髒六腑都像是被溫水洗過一般舒服。“這……這比弟子上次煉的炭塊強太多了!”
    岐伯哈哈大笑:“你可知剛才為何能成?”他指著灶膛裏的灰燼,“你扇火的時候,手穩了。火候不僅在柴裏,更在心裏。心躁了,火就亂;心定了,火自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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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看著那堆丹藥,忽然想起在山洞裏臨摹的經絡圖——那些線條曲曲折折,卻都循著一股看不見的“氣”在走。煉丹的火候,大概也像這經絡裏的氣,得順著它的性子來,不能強來。
    接下來的幾日,軒轅每日天不亮就起來煉丹。他把岐伯說的“火候如藥性”寫在竹簡上,貼在灶邊,煉壞了就把藥渣攤開,仔細看哪些地方焦了、哪些地方生了,琢磨是哪一步的火候出了問題。
    有一次,他試著煉“安神散”,裏麵加了一味“夜交藤”,需得在子時加火。他守在灶邊,聽著山裏的狼嚎,看著月亮從樹梢移到頭頂,眼皮打架了就用冷水擦臉。當子時的風從山穀裏鑽出來時,他準時添上柴,看著火苗在月光下跳動,那一刻,竟覺得自己和這煉丹釜、這山林、這月亮,都融在了一起。
    第七日傍晚,軒轅捧著一捧淺棕色的丹藥找到岐伯。丹藥大小均勻,聞著有淡淡的草木香,捏在手裏不軟不硬。岐伯拿起一粒,放在嘴裏嚼了嚼,點了點頭:“嗯,火候到了。這‘安神散’,能讓焦躁的人靜下來,就像你現在的心一樣。”
    軒轅望著藥廬外漸沉的夕陽,心裏忽然亮堂起來。他以前總覺得,治病靠的是草藥的“勁”,現在才明白,這“勁”得靠火候去“養”,就像人活著,既要有力氣,也要有分寸。
    可他沒料到,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幾日後,岐伯讓他煉製一味“破瘀丹”,其中需要用到一種叫“鐵線蓮”的毒草,需用烈火逼出毒性,再用溫火鎖住藥效。這一次,他能掌控好那既能去毒又能保效的火候嗎?
    想知道軒轅能否成功煉製“破瘀丹”?這其中又藏著怎樣的醫道玄機?且看下一章情節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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