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告別南疆,西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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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告別南疆,西行之路
晨霧還未散盡,南疆的雨林就已蒸騰起潮濕的熱氣。軒轅站在醫廬前的空地上,望著弟子們正將最後一包藥種裝進竹筐,竹筐邊緣還沾著昨晚雨林帶來的露水,晶瑩剔透,像極了這幾個月在南疆見到的晨露。追風蹲坐在他腳邊,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地麵,鼻尖偶爾抽動,似乎在留戀這裏濕潤的空氣——畢竟,再過不久,他們就要踏入截然不同的土地了。
“先生,都收拾妥當了。”大弟子容成擦了擦額頭的汗,聲音裏帶著幾分不舍,“南疆的醫者們還在村口等著呢。”
軒轅點點頭,轉身看向身後那間臨時搭建的醫廬。這三個月,這裏成了他們的第二個家。茅草屋頂上還掛著幾串曬幹的穿心蓮,青綠色的葉片在晨風中輕輕晃動,散發著淡淡的苦味;牆角堆著的青蒿捆子已經收得整齊,那是他們跟著當地獵手在雨林深處冒險采來的,葉片上的絨毛在陽光下清晰可見,仿佛還帶著雨林泥土的氣息。就是在這間醫廬裏,他見過被蜈蚣咬傷的孩童疼得直哭,見過被瘴氣侵襲的獵人麵色青紫,也見過南疆醫者們用那些看似尋常的草藥,一次次將人從病痛中拉回來。
“走吧。”軒轅抬手理了理衣襟,那衣襟上還沾著一點蒼術的碎屑——昨天焚燒蒼術驅瘴氣時不小心沾上的,帶著一股獨特的芳香,此刻聞著,倒像是在提醒他這段日子的點點滴滴。
村口的老榕樹下,果然站著不少人。為首的是南疆部落的老醫者,頭發像雨林裏的藤蔓一樣花白卷曲,臉上刻滿了歲月的溝壑,手裏拄著一根磨得光滑的蛇紋木杖,杖頭還雕著一朵栩栩如生的青蒿花。他身邊圍著幾個年輕的醫者,還有部落的首領,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些東西,有裝著草藥的布包,有編織精巧的竹籃,還有幾個孩子,手裏攥著剛從樹上摘下的野果,怯生生地望著軒轅一行。
“軒轅先生,這就要走了?”老醫者的聲音沙啞,卻帶著濃濃的暖意,他上前一步,將一個沉甸甸的布包遞過來,“這裏麵是些穿心蓮、青蒿的種子,還有我們部落特有的‘解毒藤’,泡水喝能解不少山林裏的小毒。到了西邊,若是用得上,也算我們南疆醫者的一點心意。”
軒轅雙手接過布包,入手溫熱,仿佛能感受到裏麵種子的生命力。他低頭看著布包上用紅繩係著的結,那結打得複雜而工整,是南疆特有的樣式,據說能保平安。“多謝老丈。”他深深一揖,“這幾個月,若非你們傾囊相授,我們哪能學到這麽多治濕熱、驅瘴氣的法子?我已將在南疆記下的醫案抄了一份,雖不及你們的經驗豐富,也算一點回報。”
容成連忙將一個厚厚的竹簡遞過去,竹簡上還係著一根青藤——那是軒轅特意讓他找的,說這樣更合南疆的氣息。老醫者接過竹簡,翻了幾頁,見上麵不僅記錄了病例,還有軒轅標注的用藥心得,比如“穿心蓮治濕熱疹,搗汁外敷比煎服見效更快”“青蒿驅瘴,需在晨露未幹時采摘,藥效最足”,字跡工整,條理清晰,不由得眼眶一熱:“先生有心了。這些記錄,比什麽都珍貴啊。”
部落首領走上前,手裏捧著一個竹製的藥箱,箱子上刻著細密的花紋,裏麵鋪著柔軟的芭蕉葉,放著幾樣南疆特有的醫具:一把磨得鋒利的骨刀,是用來切開膿腫的;一個掏空的葫蘆,裏麵裝著曬幹的艾草,點燃後能驅蚊避穢;還有幾塊光滑的鵝卵石,“這石頭是從溫泉邊撿的,性溫熱,用來熨燙關節濕痛,比普通石頭好用。先生帶著,或許能派上用場。”
軒轅接過藥箱,指尖摩挲著上麵的花紋,那花紋是部落的圖騰,像一條蜿蜒的蛇,在南疆,蛇是智慧的象征。“這份禮物太重了。”他誠懇地說,“我定會好好保管,讓這些醫具在治病救人時發揮作用。”
幾個年輕醫者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著問題。“先生,到了西邊,若是遇到我們沒見過的病症,該怎麽記下來才好?”“先生說的‘陰陽平衡’,在西邊是不是也能用?”“我們以後還能再見到先生嗎?”
軒轅耐心地一一解答:“記病症,要先看麵色、問症狀,再看舌苔,就像你們觀察瘴氣的顏色判斷毒性一樣,細致些總能記下;陰陽平衡是醫道根本,無論東西南北,人身上的道理都是相通的;隻要你們堅守醫道,多治病救人,我們總有再見的一天。”他頓了頓,看著這些眼裏閃著光的年輕醫者,補充道,“我已讓容成把我們的去向寫在竹簡上,若是你們有新的發現,或是遇到難題,派人送信過去,我定會回信。”
孩子們這時才敢上前,把手裏的野果遞過來。一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仰著頭,小聲說:“先生,這果子甜,能解渴。路上吃。”那果子紅通通的,像小燈籠一樣,軒轅接過一個,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舌尖散開,帶著雨林特有的清爽。“真甜。”他笑著摸了摸小姑娘的頭,“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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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總是短暫的。當太陽升到榕樹的樹梢,將光影灑在眾人身上時,軒轅知道,該啟程了。他再次向眾人拱手:“就此別過,望各位保重。”
“先生一路順風!”老醫者揮著木杖,聲音在晨霧中回蕩。其他人也跟著揮手,直到軒轅一行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雨林的邊緣。
走出雨林的範圍,景色漸漸變了。原本遮天蔽日的參天大樹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的灌木和草叢;空氣裏的濕氣慢慢消散,風裏開始帶著幹燥的氣息;腳下的泥土也從深褐色的腐殖土,變成了略帶黃色的沙土。
容成牽著馬,邊走邊感慨:“先生,你看這樹,葉子都變小了,還帶著鋸齒,和南疆的大葉子完全不一樣。”
軒轅勒住韁繩,抬頭望去。那些樹木確實與南疆不同,樹幹粗壯,樹皮開裂,葉片窄小,邊緣像被刀割過一樣,上麵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蠟質,顯然是為了適應幹燥的氣候。“這是植物的生存之道。”他若有所思地說,“南疆多雨,葉子就長得寬大,好散熱排水;這裏幹燥,葉子就變小變厚,好鎖住水分。人也一樣,住在不同的地方,體質、病症也會跟著變,所以治病的法子才會不同。”
追風似乎也感受到了環境的變化,它不再像在雨林裏那樣小心翼翼地避開藤蔓,而是歡快地跑前跑後,時不時停下來嗅嗅地上的草根,然後抬起頭對著軒轅吠兩聲,像是在報告新發現。
走了約莫兩個時辰,前方出現了一片開闊地,遠處能看到連綿的丘陵,土黃色的山坡上點綴著幾叢綠色的灌木。路邊出現了一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水底的鵝卵石看得清清楚楚,和南疆渾濁的河流截然不同。
“先生,我們歇會兒吧?”容成提議,“讓馬兒也喝點水。”
軒轅點頭同意。他們在溪邊坐下,容成拿出幹糧和水囊,軒轅卻沒有立刻吃,而是走到溪邊,蹲下身子,用手掬起一捧水。水很涼,帶著一絲甘甜,和南疆溫熱的河水味道完全不同。“你看這水。”他對圍過來的弟子們說,“南疆的水多溫熱,裏麵帶著濕氣,喝多了容易生痰;這裏的水寒涼清澈,性子更烈,喝的時候就得注意,不能像在南疆那樣豪飲,不然容易傷脾胃。”
弟子們聽得認真,其中一個叫雷公的年輕弟子連忙拿出竹簡,在上麵記下:“西地水寒,飲之宜緩,忌過量。”
軒轅看著他認真的樣子,讚許地點點頭。雷公是他在途中收的弟子,原本是個獵戶,因為打獵時被猛獸所傷,是軒轅用草藥救了他,此後便一心跟著學醫,雖然識字不多,但悟性極高,尤其擅長記錄和繪圖。
休息時,軒轅打開那個南疆老醫者送的布包,將裏麵的種子一一倒出來查看。穿心蓮的種子細小如塵,呈褐色;青蒿的種子稍大些,帶著淡淡的香味;那個叫“解毒藤”的種子則是黑色的,形狀像小豆子。他讓雷公找來幾塊布,將種子分門別類包好,再放進一個特製的木盒裏,木盒裏墊著幹燥的艾草,防止種子受潮。“這些種子,是南疆醫者的心血,也是我們此行的收獲。”他對弟子們說,“到了合適的地方,我們就試著種下,或許以後就能在西邊也用上這些草藥。”
重新上路後,風漸漸大了起來,吹在臉上帶著幾分涼意。軒轅裹了裹身上的麻布外衣,想起在南疆時,即使是清晨也隻需要穿單衣,不由得感歎地域差異之大。“你們有沒有發現?”他對弟子們說,“從南疆出來,我們走的每一步,都在靠近一個全新的世界。這裏的氣候、水土、植物,甚至人的生活習慣,都會和南疆截然不同。”
他頓了頓,目光望向遠方的丘陵,眼神深邃:“東方的醫者擅長用砭石和導引,他們靠海而生,治法多平和,講究調和氣血;南疆的醫者善用草藥,麵對濕熱瘴氣,治法更潑辣直接,像穿心蓮、青蒿,都是直擊病所的猛藥。這東邊和南邊的法子,看似不同,卻各有道理,都離不開‘順應自然’這四個字。”
容成若有所思:“那西邊呢?先生覺得西邊的醫者會擅長什麽?”
軒轅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但我猜,西邊多草原戈壁,牧民們逐水草而居,經常騎馬射箭,或許外傷會多一些?他們的食物多是牛羊肉,或許對溫補的法子更有研究?”他看向弟子們,“這些都要靠我們自己去發現。記住,無論到了哪裏,都要放下成見,虛心學習。別人的經驗,哪怕看起來再奇怪,隻要能治病救人,就有值得我們學的地方。”
夕陽西下時,他們走到了一個小山坡上。站在坡頂回望,已經看不見南疆雨林的影子了,隻有連綿起伏的丘陵和越來越開闊的天空。夕陽將天空染成了金紅色,遠處的雲朵像燃燒的火焰。
“先生,你看!”雷公指著遠方,那裏有一群牛羊在山坡上吃草,幾個穿著羊皮襖的牧民正騎著馬巡視。
軒轅望著那片景象,心中湧起一股期待。他知道,新的旅程才剛剛開始,西邊的土地上,一定藏著許多他從未見過的醫道智慧,等著他去發掘,去學習,去融入自己的醫理之中。
追風似乎也看到了那些牧民,興奮地朝著那個方向跑去,尾巴高高翹起,在夕陽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軒轅勒緊韁繩,對弟子們說:“走吧,我們去見識見識西邊的天地。”
隊伍繼續向西行進,身影漸漸融入了金色的餘暉之中。身後是南疆的濕熱與草木芬芳,身前是西陲的幹燥與草原風光,而軒轅的心中,正醞釀著一場將各地醫法融會貫通的風暴。
想知道軒轅在西邊會有哪些新的發現?且看下一章自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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