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草藥對比,性味歸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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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草藥對比,性味歸類
    晨露還掛在醫廬窗前的藥草葉上時,軒轅已經起身。他將這些日子從各地收集來的草藥一一鋪開在案幾上,陽光透過木窗欞,在藥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也照亮了他眼中的專注。案幾上的草藥種類繁多,有東方海邊帶來的海藻、昆布,帶著淡淡的鹹腥味;有南疆雨林采來的穿心蓮、青蒿,葉片上還沾著仿佛能擰出汁水的濕潤氣息;有西陲草原尋得的麻黃、附子,幹燥的根莖透著一股沉穩的勁兒;還有北方雪原附近挖來的生薑、花椒,尚未靠近,辛辣的氣味就已鑽入鼻腔。
    “先生,這些草藥來自四麵八方,模樣、氣味差得遠呢,真能歸到一塊兒去?”旁邊的弟子扶著案幾,看著眼前這堆形態各異的東西,忍不住問道。他跟著軒轅走了不少地方,見識過這些草藥在當地發揮的妙用,但要把它們放在一起找出規律,心裏實在沒底。
    軒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一株海藻。這海藻是在東海之濱采收的,晾幹後呈黑褐色,質地柔韌,他輕輕一掰,能感覺到其中的纖維。“你聞聞。”他把海藻遞到弟子麵前。
    弟子湊近嗅了嗅,皺了皺眉:“有點鹹,還有點海腥味。”
    “嗯。”軒轅點點頭,又拿起一塊昆布,“這個呢?”
    昆布比海藻厚實些,顏色更深,弟子聞過之後,肯定地說:“也是鹹的,腥味比海藻淡點,但鹹味更明顯。”
    軒轅將海藻和昆布放在一起,又取過南疆的穿心蓮。穿心蓮的葉子成對生長,邊緣帶著細小的鋸齒,他掐下一片葉子,讓弟子嚐嚐。弟子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瞬間皺緊了眉頭,連連咂嘴:“好苦!比黃連還苦!”
    “再嚐嚐這個。”軒轅又遞過青蒿。青蒿的葉子更細碎,帶著一股特殊的清香,弟子嚼了嚼,苦味雖有,但比穿心蓮淡了不少,還帶著點澀味。
    “記下了嗎?”軒轅看著弟子,“海藻、昆布味鹹,穿心蓮、青蒿味苦。”他說著,在鋪開的獸皮上用炭筆寫下“鹹”“苦”二字,再把對應的草藥名稱寫在下麵。
    接著,他轉向西陲的草藥,拿起一根麻黃。麻黃莖稈細長,表麵有細小的縱棱,他用指甲刮了刮表皮,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股淡淡的辛氣縈繞開來。“西陲的牧民常用它來治風寒感冒,你試試。”
    弟子學著軒轅的樣子刮了刮麻黃,聞過之後道:“有點像生薑的味道,但更衝一點,聞著鼻子裏暖暖的。”
    “再看這個。”軒轅拿起一枚附子,附子是烏頭的塊根,呈圓錐形,表麵棕褐色,他切開一小塊,裏麵的顏色偏黃白。“這個毒性不小,但炮製後能溫陽散寒,西陲的人冬天受了寒,用它配伍其他藥,能很快驅散寒氣。”他讓弟子小心地聞了聞,“是不是也帶著點辛味,還有點淡淡的甘味?”
    弟子仔細嗅了嗅,點頭道:“嗯,是有辛味,回甘很淡,不仔細聞幾乎察覺不到。”
    軒轅又在獸皮上寫下“辛”“甘”,把麻黃、附子歸到下麵。然後他拿起北方的生薑,生薑還帶著新鮮的泥土,表皮粗糙,他掰下一小塊,辛辣的氣味立刻彌漫開來。“北方天寒,生薑是常用的,做菜、入藥都少不了,味辛,性溫,能散寒。”
    旁邊還有一小袋花椒,是從北方部落換來的,顆粒小小的,呈紫紅色。軒轅抓起一把,讓弟子聞,弟子剛湊近,就被那濃烈的辛香嗆得打了個噴嚏,引得軒轅笑了起來。“這花椒不僅能調味,還能溫中止痛,北方人用它泡水洗腳,能治凍瘡。”
    他把生薑、花椒也歸到“辛”味下麵,又想了想,拿起一塊甘草。甘草是從途經的中原部落得來的,根粗壯,呈圓柱形,斷麵黃白色,有甜味。“這甘草味甘,能調和諸藥,在很多方子中都能用到,不管是東方的砭石療法配合草藥,還是南方的苦寒藥,加上點甘草,都能讓藥性更溫和些。”他在“甘”字下麵添上了甘草。
    還有從南方帶來的烏梅,曬幹後呈黑褐色,皺巴巴的,軒轅拿起一顆讓弟子嚐,弟子咬了一口,酸得眯起了眼睛:“好酸!”
    “這烏梅味酸,能斂肺止咳、澀腸止瀉,南方潮濕之地,有人拉肚子不止,用它煮水喝,效果不錯。”軒轅說著,在獸皮上寫下“酸”字,把烏梅歸了進去。
    此時,獸皮上已經整整齊齊地列好了“酸、苦、甘、辛、鹹”五味,每一味下麵都對應著幾種草藥。弟子看著這清晰的分類,眼睛亮了起來:“先生,這麽一看,還真有規律!”
    軒轅點點頭,指著“鹹味”下麵的海藻、昆布道:“你還記得在東海之濱,部落的人用海藻治頸間的腫塊嗎?那腫塊堅硬如石,海藻味鹹,能軟堅散結,所以能消這種硬塊。昆布也是一樣,漁民們常吃,不僅能預防粗脖子病,還能治體內的症結。”他頓了頓,繼續說,“所以鹹味的藥,大多有軟堅、散結、潤下的功效,就像海水能軟化礁石一樣,能化解體內的堅硬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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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指向“苦味”的穿心蓮、青蒿、黃連:“南疆濕熱重,這些苦味的藥就派上了大用場。穿心蓮能清熱瀉火,治那些高熱、咽喉腫痛的病症;青蒿能清虛熱,治瘧疾效果顯著;黃連更是苦寒,能清心火、瀉胃火,治口舌生瘡、嘔吐酸水很有效。”他拿起穿心蓮,葉片上的脈絡清晰可見,“苦味的藥,大多能清熱、瀉火、燥濕,就像夏日裏的一場大雨,能澆滅體內的‘火氣’。”
    “那甘味的藥呢?”弟子指著甘草問道。
    “甘味的藥,就像田裏的莊稼,能滋養身體。”軒轅拿起甘草,“甘草能補脾胃,調和其他藥的烈性,讓整個方子更平和。還有西陲的羊肉,味甘性溫,能補氣血,牧民們常年吃,身體都很壯實。甘味的藥,大多有補益、調和、緩急的作用,能補充人體的氣血津液,緩解疼痛和急迫的症狀。”
    他轉向“辛味”的麻黃、生薑、花椒:“辛味的藥,氣味走竄,就像風一樣,能推動氣血運行。麻黃能發汗解表,讓風寒之邪從汗而出;生薑能散寒止嘔,著涼了喝碗薑湯,汗一出就舒服多了;花椒能溫通經絡,治關節疼痛。所以辛味的藥,大多有發散、行氣、活血的功效,能打開人體的通道,讓邪氣出去,氣血暢通。”
    最後,他拿起烏梅,說道:“酸味的藥,就像收網一樣,能收斂固澀。烏梅能斂肺,治久咳不止;還能澀腸,治腹瀉日久。北方有些部落用酸梅湯解暑,也是利用它的收斂作用,防止津液過度耗散。所以酸味的藥,大多有收斂、固澀的功效,能留住體內的精氣、津液,不讓它們白白流失。”
    弟子聽得入了迷,時不時點頭,又在自己的木簡上快速記錄著。陽光漸漸升高,照在案幾上的草藥上,仿佛給它們鍍上了一層金邊。軒轅看著弟子認真的樣子,繼續說道:“知道了這些性味,我們用藥的時候就能更有方向。比如遇到一個體內有腫塊的病人,我們就可以想到用鹹味的海藻、昆布;遇到一個高熱煩躁的病人,就可以用苦味的清熱藥;遇到一個氣血虛弱的人,就用甘味的補藥;遇到一個風寒感冒的人,就用辛味的發散藥;遇到一個久瀉不止的人,就用酸味的收斂藥。”
    他拿起幾種草藥,比劃著:“而且,很多藥不止一種性味,比如麻黃,辛味為主,還有點苦味;生薑,辛味為主,也有甘味。這時候就要看它的主要性味是什麽,功效以哪個為主,配伍的時候才能恰到好處。就像調兵遣將,知道每個士兵的特長,才能讓他們發揮最大的作用。”
    弟子停下筆,疑惑地問:“先生,那這些藥的‘性’呢?就是您常說的寒、熱、溫、涼,這個也能歸歸類嗎?”
    “當然能。”軒轅讚許地看了弟子一眼,“性味是相輔相成的。你看,苦味的穿心蓮、青蒿,大多性寒;辛味的麻黃、生薑,大多性溫或熱;鹹味的海藻、昆布,大多性寒;甘味的甘草,性平;酸味的烏梅,性平偏溫。”他一邊說,一邊在獸皮上對應著性味標注出寒熱溫涼,“一般來說,清熱瀉火的藥多是苦寒的,散寒溫中的藥多是辛溫的,補益的藥多是甘溫或甘平的。知道了這些,我們就能更好地根據病人的病情來選藥,熱證用寒涼藥,寒證用溫熱藥,這就是‘寒者熱之,熱者寒之’的道理。”
    他拿起一株黃連,對弟子道:“比如這個黃連,苦寒之性很強,用來治大熱之證最合適;但如果是個脾胃虛寒的人,就不能用,用了會雪上加霜。而附子,辛熱之性猛烈,能治大寒之證,但如果用在熱證病人身上,就會火上澆油。所以,掌握性味,是用藥的根本,絲毫馬虎不得。”
    弟子恍然大悟,拿起木簡反複看著自己的記錄,又看看案幾上分類好的草藥,之前模糊的概念此刻變得清晰起來。“先生,這麽一來,不管是東方的、南方的,還是西方的、北方的草藥,我們都能按性味歸到一起,用的時候也能舉一反三了!”
    軒轅笑著點頭:“正是如此。天地之大,草藥之多,看似雜亂無章,但隻要找到它們的規律,就能為我們所用。這次周遊各地,收集這些草藥,不僅僅是為了增加藥材種類,更重要的是從中總結出這些規律,讓我們的醫術不再局限於一地一方,而是能適應不同的地域、不同的病症。”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麵生機勃勃的田野,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醫道就像這田野裏的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清晰了。但隻有自己親自去走,去看,去試,才能真正明白路的走向。這些草藥的性味,就是我們行醫路上的路標,順著它們走,就能少走彎路,更好地治病救人。”
    弟子也站起身,看著案幾上那幅寫滿了性味和草藥名稱的獸皮,心中充滿了敬佩。他知道,先生不僅是在整理草藥,更是在為後世的醫者搭建一座通往醫道深處的橋梁。
    陽光越發明媚,照在醫廬裏,也照亮了師徒二人眼中的希望。案幾上的草藥靜靜地躺著,仿佛在訴說著它們來自不同地域的故事,而此刻,它們有了新的意義——成為連接各地醫法、構建醫理體係的重要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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