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林氏巧技,陽謀拒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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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屬圓筒發出的清越鍾鳴與那束指引地下的纖細光柱,如同迷霧中的燈塔,瞬間攫住了林凡全部的心神。地下核心的路徑竟在此刻顯現?這與王粲身上隱藏的、關乎西漢秘檔和上古地理的秘密,是否存在著某種驚人的巧合?
    然而,還不等林凡細究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書房外傳來的急促腳步聲和徐庶凝重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先生,襄陽急件!劉表親自簽署!”徐庶手持一份加蓋朱印的帛書快步而入,語氣沉肅,“措辭前所未有的強硬,以‘州牧府將作營需統籌全州武備’為由,限我南郡十日之內,派遣以歐冶凡、公輸焠兩位大師為首的資深工匠團隊,並攜帶‘雷火弩’、‘聲光箭’及‘驚魄雷’之完整製作圖譜,前往襄陽‘匯報備案’!逾期不至,將以‘違抗州令、心懷異誌’論處!”
    圖窮匕見!劉表終究還是忍不住,撕下了“默許”和“支持”的偽裝,直接露出了巧取豪奪的獠牙!這一次,不再是試探性的索取,而是最後通牒式的強硬命令!
    幾乎與此同時,石韜也氣喘籲籲地趕來,麵帶憂憤:“先生,郡內以趙、李兩家為首的幾家豪強,突然聯合上書,以‘近來徭役過重、捐稅繁多’為由,請求郡府‘體恤民力,暫緩軍工’,其門下商鋪亦有暗中罷市之舉!顯然是與襄陽那邊遙相呼應!”
    內外夾攻!劉表一方麵以州牧大義相壓,另一方麵煽動南郡內部豪強製造麻煩,雙管齊下,意圖讓林凡首尾難顧,最終不得不屈服!
    劉擎聞訊趕來,聞言氣得臉色鐵青:“無恥之尤!先前默許我等擴軍的是他,如今眼紅技術、強行索要的也是他!還有那幫蛀蟲,國難當頭,隻知一己私利!”
    林凡的目光從那份冰冷的帛書上掃過,又望向窗外似乎有些冷清的街道,眼中寒芒閃爍,嘴角卻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劉景升終於忍不住了。也好,省得我等再陪他虛與委蛇。”林凡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他想要技術?可以。但他想要怎麽拿,拿什麽,得由我們說了算!”
    “先生已有對策?”劉擎和徐庶精神一振。
    “他不是要以‘州牧大義’壓人嗎?那我們便以‘荊州大局’破之!”林凡成竹在胸,“他不是要我們派人送圖紙去‘備案’嗎?好!我們便大張旗鼓地派!派一支規模龐大的‘技術交流團’去!讓全荊州的人都看著!”
    林凡的思路清晰而犀利,開始部署一場以“陽謀”對抗“陽謀”的精彩大戲。
    “元直兄,立刻以主公和我的名義,草擬回複文書。語氣要極其恭順,態度要無比配合!就說:州牧大人高瞻遠矚,欲統一全州武備,實乃荊州之福,南郡上下堅決擁護,必將州牧所需之人之物,準時送達!”
    徐庶先是愕然,隨即了然,笑道:“先生之意,是明修棧道?”
    “正是!”林凡冷笑,“不僅要送,還要敲鑼打鼓地送!要讓襄陽乃至整個荊州都知道,我南郡對州牧大人是何等的忠心耿耿,無私貢獻!”
    “然而,”他話鋒一轉,“這送去的人和物,卻需好好斟酌。歐冶凡、公輸焠二位大師乃我南郡支柱,豈能輕離?便說二位大師因鑽研新技術,心力交瘁,不慎感染風寒,臥床不起,實在無法遠行。但為表誠意,特選派其門下最得力的十名‘高徒’,攜帶州牧所需之‘圖譜’,前往襄陽。”
    “至於這‘圖譜’嘛…”林凡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便依照先前應對之策,將其中的關鍵參數、材料配比、工藝流程,進行一些‘合理的’、‘符合襄陽當前工匠水平和物料條件’的‘優化’和‘調整’。務求其圖紙精美複雜,令人歎為觀止,但依樣打造出來,要麽射程減半,要麽故障頻發,要麽成本高昂到無法承受!再附上一份長長的、需要‘南陽特供’或‘伏牛山稀有’的物料清單!”
    “此外,”林凡補充道,“讓交流團在路上走得慢些,沿途可多與各地官吏、士紳‘交流切磋’,宣揚我南郡工匠之‘奇思妙想’,順便也聽聽各地的‘民情民意’。”
    這一招,既是拖延時間,也是將壓力反導回劉表身上——你州牧府不是要技術嗎?我們給了,但你們造不出來、用不起來,那就是你襄陽自己的問題了!順便還能博取輿論同情。
    “那…郡內豪強鬧事之事…”石韜問道。
    “此事更易應對。”林凡神色轉冷,“趙、李兩家帶頭是吧?廣元兄,你立刻去查,查他們近年來的田畝賬冊、商鋪經營、有無偷漏賦稅、有無欺行霸市、有無與境外勢力勾結!尤其是與襄陽蔡氏、蒯氏的資金往來!給我查個底朝天!拿到真憑實據!”
    “然後,”林凡對劉擎道,“請主公明日再舉行一次公開議事,邀請郡中各級官吏、鄉紳代表參加。會上,先表彰近期有功之臣,大力犒賞。然後,突然發難,將趙、李等家罪證當眾拋出!以‘破壞抗敵、勾結外敵’之名,當場拿下!該抄家抄家,該下獄下獄!其家產充公,用於犒軍撫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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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來,既可清除內患,鞏固權力,又能殺雞儆猴,震懾宵小,更能獲得百姓擁戴,充實府庫!一石三鳥!”
    劉擎聽得心潮澎湃,大聲道:“好!就這麽辦!本王早就看那幾家蛀蟲不順眼了!”
    徐庶和石韜也由衷佩服林凡的手段,剛柔並濟,反擊得淋漓盡致。
    計劃已定,各方立刻分頭行動。
    南郡的回複文書和“技術交流團”即將出發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襄陽。劉表和蒯越接到文書,看到南郡如此“配合”,反而有些驚疑不定。蔡瑁則嗤之以鼻,認為林凡不過是虛張聲勢,最終還得屈服。
    然而,當那支由數十人組成、浩浩蕩蕩、打著“南郡忠義技術交流團”旗號的隊伍,一路招搖過市,緩慢向襄陽行進,並不斷宣揚南郡“無私奉獻”精神時,劉表感到了一絲不對勁。這更像是一場輿論宣傳,而非真正的技術交接。
    更讓劉表頭疼的是,南郡的“高徒”們還沒到,他們所需的那些“稀有物料”清單已經提前送到了州牧府將作營,看著上麵那些聞所未聞、或極其難尋的材料名稱,將作營的大匠們目瞪口呆,連連搖頭表示根本無法滿足。
    與此同時,在南郡宛城,劉擎主持的公開議事會也如期舉行。會上,劉擎先是慷慨激昂地總結了近期抗敵成果,大力表彰了有功人員,發放了豐厚的賞賜,會場氣氛熱烈。
    然而,就在一片祥和之中,劉擎突然話鋒一轉,麵色沉痛地拿出石韜搜集整理的厚厚一疊罪證,厲聲痛斥趙、李等豪強勾結外敵、盤剝鄉裏、破壞抗敵大業的累累罪行!證據確鑿,觸目驚心!
    會場頓時嘩然!趙、李等家主當場臉色慘白,癱軟在地!劉擎毫不留情,當即下令郡兵將其拿下,抄家問罪!
    這一舉動,如同雷霆風暴,瞬間震懾了所有心懷鬼胎之人!百姓則拍手稱快,對郡府更加擁戴。抄沒的家產糧秣,極大地緩解了郡府的財政壓力。
    林凡的連環計策,取得了空前成功。不僅暫時化解了劉表的逼迫,清除了內部隱患,還贏得了民心,充實了府庫。
    然而,林凡並未有絲毫放鬆。他知道,劉表絕不會善罷甘休,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麵。他更多的精力,依舊關注著那地下指路的“鑰匙”和行蹤越發隱秘的王粲。
    這一日,負責監控王粲的“暗羽”傳來消息:王粲今日並未如常去書房整理文書,而是以“訪友”為名,獨自一人出了郡守府,在宛城內七拐八繞,最後竟然進入了城東一家門麵狹小、毫不起眼的舊書店!
    而且,他在書店內待了足足一個時辰,期間似乎與店主有過長時間的低聲交談。
    “那家書店底細如何?”林凡立刻問道。
    “已經查過,”徐庶回答,“店主是一個姓張的老舉人,科舉屢試不第,性格孤僻,在此開店多年,主要以售賣和修補舊書為生,平日並無異常。但據周邊鄰居說,偶爾會有一些外地的、看起來不像讀書人的神秘客人光顧。”
    “重點監控那家書店和那張姓店主!”林凡下令,“王粲絕不會無緣無故去那裏待一個時辰!他們交談的內容,務必想辦法查清!”
    “暗羽”立刻加強了對書店的監控。然而,那張姓店主似乎極其警惕,“暗羽”的人難以靠近竊聽。
    就在林凡苦於無法突破之時,那間密室之中,再起變化!
    金屬圓筒發出的清越鍾鳴聲變得越來越急促,那束指引地下的光柱也開始明暗閃爍,仿佛在催促著什麽。禽滑厘經過連日不眠不休的演算和對比王粲那份“無意”繪製的草圖,終於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
    “長史!快看!”禽滑厘指著光柱投射在地麵上形成的光斑,以及旁邊攤開的王粲草圖,“這光斑閃爍的規律…這明暗變化的間隔…似乎…似乎與王仲宣先生這幅草圖上標注的某些星象方位和時辰刻度…存在著某種對應關係!”
    林凡心中劇震!王粲的草圖,竟然真的與這神秘的“鑰匙”有關?!他不是在調查,他極有可能…是在嚐試解讀甚至…控製這把“鑰匙”!
    而幾乎與此同時,負責監控書店的“暗羽”成員,利用一個極其偶然的機會店主外出片刻忘鎖裏間門),潛入其後室,發現其內並非藏書,而是一間布置詭異的密室!牆上掛滿了古老的星圖、河洛圖譜以及一些難以理解的符號!而在密室中央的案台上,赫然擺放著幾片…古老的、刻有文字的龜甲和幾卷散發著腐朽氣息的竹簡!
    “暗羽”成員來不及細看,隻匆匆依據林凡先前的指示,用最快速度臨摹了部分符號和竹簡上的幾個古怪字眼,便迅速退出。
    當臨摹的符號和字眼送到林凡麵前時,林凡瞳孔驟然收縮!
    那些符號,與金屬圓筒上的部分紋路極其相似!而那幾個字眼,雖然古老晦澀,但結合上下文推測,竟似乎是…
    “…啟鑰…需…血裔…文心…”
    林凡猛地抬頭,與徐庶駭然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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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裔?文心?
    難道開啟這地下核心,不僅需要“鑰匙”,還需要…特定的血脈和某種特殊的“文心”?
    而王粲…他身負山陽王氏血脈,乃是名門之後,更是名滿天下的才子,文采斐然…他難道就是那所謂的“血裔文心”?
    他投奔南郡,根本就不是為了功名利祿,甚至不是受蒯越指使,而是為了…這地下的秘密?!
    所有的線索在這一刻似乎串聯了起來,指向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真相!
    就在林凡試圖理清這紛亂如麻的線索時,門外突然傳來侍從驚慌的通報聲:
    “報——!林長史!不好了!王…王仲宣先生他…他獨自一人,闖入了郡守府後院的禁地!就是…就是那口被墨家大師們封鎖的古井那裏!我們的人不敢強攔…”
    林凡、徐庶臉色同時大變!
    那口古井,正是禽滑厘之前推測的、可能通往地下核心的幾條潛在入口之一!雖然已被暫時封印,但王粲此時闖去,意欲何為?
    難道他解讀了“鑰匙”的指引,找到了真正的入口?他要強行開啟地下核心?
    “快!立刻過去!”林凡厲聲喝道,與徐庶疾步衝出書房。
    然而,當他們趕到後院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隻見那口被符籙和墨家機關暫時封印的古井井口,此刻竟然散發著淡淡的、與那金屬圓筒同源的柔和白光!王粲並未破壞封印,而是靜靜地站在井邊,手中捧著一卷古樸的竹簡,口中低聲吟誦著某種佶屈聱牙的古老音節。
    隨著他的吟誦,那井口的白光與他手中的竹簡似乎產生了共鳴,微微顫動。更令人驚異的是,王粲的身周,似乎隱隱有微弱的才氣光華流轉,與那白光交相輝映!
    他聽到腳步聲,緩緩轉過身,臉上沒有了平日裏的憂憤或狂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和…悲憫?
    “林長史,徐先生,你們來了。”王粲的聲音平和,卻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滄桑,“不必驚慌,粲並無惡意。隻是時機將至,有些真相,不得不提前揭示了。”
    他目光掃過林凡和徐庶,最終落在林凡身上,緩緩道:“此地下所藏,非吉非凶,乃是一段被遺忘的契約,一個關乎華夏氣運的…賭局。而你們,包括劉景升、袁公路,甚至曹孟德,都不過是這盤棋上,後知後覺的棋子罷了。”
    林凡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強行鎮定道:“仲宣先生,你究竟是誰?你所言何意?”
    王粲微微一笑,那笑容卻有些苦澀:“我是誰?一個不忍見神州陸沉、試圖在注定傾覆的棋盤上,尋一線生機的讀書人罷了。林長史,你非常人,你的到來,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變數。但這局棋,遠比你想象的更深。”
    他抬頭望了望天色,語氣忽然變得急促:“他們…快要來了。趁著‘鑰匙’共鳴,‘通道’暫時穩定,林長史,可願隨粲,先行一步,去看看這棋盤之下的…真實?”
    說罷,他竟轉身,向著那散發著白光的井口,一步踏出!
    那原本被封印的井口,光芒驟然增強,仿佛化作了一道光門!
    林凡瞳孔驟縮,心髒狂跳!
    去?還是不去?
    而幾乎就在王粲身影即將沒入光門的瞬間,郡守府外,突然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和劇烈的爆炸聲!一名渾身是血的郡兵狂奔而來,聲音淒厲:
    “報——!城外突然出現大批黑衣死士!裝備精良,戰力強悍,正猛攻東門!高順將軍正在拚死抵抗!他們…他們好像目標是…是郡守府!”
    林凡猛地回頭,看向城外烽火,又看向即將消失在井中的王粲,以及那扇通往未知深淵的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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