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將計就計,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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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都督府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心頭。窗外雖是白晝,但厚重的烏雲低垂,將天光濾得一片昏沉,如同此刻府內眾人晦暗難明的心緒。牛油巨燭不得不早早點燃,跳躍的火光在周瑜那張俊美卻此刻陰沉如水的臉龐上投下晃動的陰影,將他挺拔的身形映照得如同廟宇中肅穆而威嚴的神像,隻是這神像眼中蘊含的,是足以焚毀一切的雷霆之怒。
案幾上,兩份以火漆加封、標記著最高緊急等級的軍報,如同兩塊燒紅的烙鐵,不僅灼燒著上好的檀木桌麵,更灼燒著周瑜的理智與耐心。一份來自水軍都督呂蒙,字跡潦草,帶著硝煙與焦糊的氣息,詳述了昨夜錨地遇襲的慘狀——三艘主力樓船、七艘艨艟鬥艦或焚毀或重創,難以短時修複,傷亡士卒初步統計已逾一千五百,水軍士氣遭受重創,短期內恐難組織大規模水上攻勢。另一份來自陸路統帥淩統,語氣同樣沉重,匯報了蘄春以西重要糧站被一股身份不明的精銳騎兵突襲焚毀,囤積的八千石糧草及大量草料化為灰燼,通往竟陵前線的陸路糧道受到嚴重威脅,雖已緊急從周邊調撥,但補給線已然出現缺口。
魯肅、以及幾位核心幕僚如程普、黃蓋等老將的代表,皆肅立在下,垂首斂目,連呼吸都刻意放輕,生怕一絲聲響便會引爆都督那壓抑到極致的怒火。他們跟隨周瑜南征北討多年,深知這位年輕都督智計超群、從容淡定,即便赤壁麵對曹操百萬大軍時,亦能談笑風生,極少有如此外露的、幾乎凝成實質的震怒時刻。
“水寨遇襲,尚可說是林凡困獸猶鬥,行險一搏,欲挽狂瀾於既倒。”周瑜的聲音終於響起,冰冷得如同數九寒天的冰棱,不帶一絲感情,卻讓在場所有人脊背生寒。他修長的手指,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重重地點在輿圖上蘄春的位置,幾乎要將那絹帛戳穿,“但這糧站……選址隱秘,非主幹道,守備雖非最強,卻也絕非尋常流寇匪類所能輕易找到並覬覦!甘寧,重傷之軀,人生地不熟,如同無頭蒼蠅,如何能似有神助般,精準找到此地,避開巡邏,並一擊得手,焚毀殆盡?!”
他猛地抬頭,目光不再局限於地圖,而是如同兩道經過千錘百煉、冰冷而精準的閃電,緩緩掃過在場每一位幕僚、將領的臉龐,那目光中蘊含的審視與壓力,幾乎讓人無法直視。“若非天助,那便是人禍!”他頓了頓,最後三個字,如同三顆沉重的冰珠,狠狠砸在光潔的金磚地麵上,帶著刺骨的寒意與不容置疑的斷定,“我江東境內,有內鬼!而且,絕非尋常角色!”
最後一句斷言,如同驚雷炸響在寂靜的廳堂。眾人心頭皆是一凜,彼此交換著驚疑不定的眼神。內鬼?在這與林凡決戰的關鍵時刻?會是誰?目的何在?
“都督,此事關係重大,牽涉甚廣,是否……”魯肅硬著頭皮,上前一步,欲言又止。他的意思很明顯,需要暗中調查,謹慎行事,不宜立刻大張旗鼓,以免打草驚蛇,動搖本就因戰事不順而有些浮動的軍心,更可能引起那些本就與孫氏中央若即若離的地方大族的反彈與恐慌。
周瑜聞言,卻緩緩搖了搖頭,臉上那勃發的怒容竟奇跡般地迅速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近乎冷酷的平靜,仿佛暴風雨來臨前那令人窒息的死寂。這種平靜,比他之前的震怒更讓熟悉他的人感到不安。“暗中調查?徐徐圖之?”他嘴角勾起一抹沒有溫度的弧度,“子敬,你覺得林凡和那甘寧,會給我們這個時間嗎?他們會坐在竟陵城裏,等著我們慢條斯理地把內鬼揪出來,再重整旗鼓嗎?”
他不再看魯肅,轉而踱步到那幅巨大的、標注著敵我態勢的江夏輿圖前,目光變得極其深邃,仿佛要穿透這絹帛與沙盤,看到那隱藏在重重迷霧之後的對手,看到那盤錯綜複雜、殺機四伏的天下棋局。“他們想亂我軍心,斷我糧道,拖延時間,以待變數——無論是北方的曹操,還是襄陽那剛剛洗牌、態度未明的蒯氏,甚至是……我們江東內部那些蠢蠢欲動的‘自己人’。”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在竟陵、柴桑、襄陽、許都之間劃動,“那好,他們既然想玩火,我便……將計就計!不僅要撲滅他們的火,還要借他們的火,燒掉他們自己!”
心念既定,周瑜不再有絲毫猶豫。他倏然轉身,寬大的衣袖帶起一陣疾風,燭火為之搖曳。一道道指令,如同經過精密計算的機括,清晰、迅速、帶著冰冷的殺伐之氣,從他口中吐出,與眾人預想的追查內鬼、加強防備的常規應對截然不同,展現出一位頂尖戰略家逆勢破局的非凡魄力。
“第一,傳令呂蒙!”周瑜目光如炬,首先鎖定水軍方向,“水軍新遭重創,乃既定事實,遮掩反顯心虛。命他,將那些受損戰船,尤其是被焚毀的樓船殘骸,不必急於拖走拆解,就故意陳列於竟陵守軍目力可及之江麵!同時,對外,尤其是對竟陵方麵,大肆宣揚,就說我軍雖遭小挫,但根基未損,主力猶存,不日將調集更多樓船艨艟,發動更大規模、更猛烈之水陸聯合攻勢!要做出一種‘吃虧之後,惱羞成怒,誓要報複’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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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令一出,幾位老成持重的幕僚微微蹙眉,這豈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但周瑜接下來的解釋讓他們豁然開朗:“林凡多疑,見我軍受損反而張揚,必會猜測此乃虛張聲勢,實則外強中幹,從而可能放鬆警惕,或判斷我水上力量短期內無法威脅其水寨,為其下一步可能的行動製造誤判!”
“第二,命淩統!”周瑜轉向陸路,“陸上圍城工事,土山壕溝,進度不得有絲毫放緩,反而要加快!但對蘄春糧站被焚之事,於軍中進行嚴密封鎖!敢有私下議論、散布消息、動搖軍心者,無論官職高低,立斬不赦!同時,”他語氣加重,“從後方鄱陽、豫章等郡倉,緊急調撥一批糧草,要挑選品相上佳、包裝整齊的,大張旗鼓,多派兵馬護衛,浩浩蕩蕩運往前線!務必要讓竟陵城頭的守軍,清晰地看到我軍‘糧草充足’、‘補給源源不斷’的景象!”
這是明顯的示形之舉,意在掩蓋後勤出現的實際困難,維持對竟陵的心理壓力。
“第三,”周瑜的目光落在魯肅身上,語氣變得格外凝重,“子敬,此事需你親自去辦,挑選一批絕對可靠、家眷皆在吳郡核心之地的心腹士卒,偽裝成運糧民夫。將一批……‘特殊’的糧草,混入此次運輸隊伍中。”
魯肅心神一凜,上前一步,低聲問道:“都督,何為‘特殊’糧草?”
周瑜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浮現,帶著一絲智珠在握的殘酷:“去找一些陳年黴變,甚至……摻入少量無毒但會引人腹瀉、嘔吐的草藥粉末的糧食。分量不必多,隻需足夠引起注意即可。這批‘糧草’,要‘恰好’在運輸途中,靠近竟陵的區域,被一支‘林凡派出的、膽大包天的奇兵’劫走一部分。記住,是劫走一部分,要留下足夠明顯的痕跡和……些許活口,讓他們能將這批‘優質’糧草帶回竟陵。”
眾人聞言,先是愕然,隨即眼中爆發出震驚與歎服交織的光芒!都督此計,堪稱毒辣!示敵以弱陳列損船)在前,虛張聲勢大張旗鼓運糧)在中,最後埋下這致命的毒餌問題糧草)!若林凡信了江東糧草充足且防禦鬆懈,可能會按捺不住,冒險出城劫糧或反擊;而若那批被動了手腳的糧草真被“劫”入竟陵城內,一旦食用,引發軍士腹瀉甚至小型疫病,對本就物資匱乏、士氣低迷的守軍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甚至可能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此乃攻心為上之絕策!
“第四,”周瑜不容他們細細品味,繼續下達指令,語氣森然,“以我的名義,起草一道措辭極其嚴厲的軍令,斥責呂蒙、淩統督軍不力,疏於防範,致使水軍重損、糧草被焚,影響戰局,各記大過一次,責令其戴罪立功,若再出差池,二罪並罰,定斬不饒!此令,需以常規渠道下發,但要‘不慎’讓竟陵城內的細作,有極大機會探知。”
他這是要借敵方耳目,進一步麻痹林凡,營造出一種江東內部因接連失利而將帥失和、主帥震怒、軍心浮動的假象。為將者,最忌上下猜疑,林凡若信此離間之計,對其判斷必將產生嚴重影響。
“第五,”周瑜的聲音壓得更低,隻讓魯肅和另外兩名跟隨他最久、絕對可靠的心腹謀士靠近細聽,“動用我們埋在竟陵城內,那條最隱秘、幾乎從未啟用過的‘暗線’,給林凡身邊的某個‘自己人’……傳遞一個消息。”他眼中閃爍著莫測高深的光芒,“就說,周瑜因水軍新敗,糧草接連被焚,後方不穩,已深感焦頭爛額,獨木難支。為保全江東實力,避免兩敗俱傷,已密令心腹,暗中與曹操派來的秘使接觸,或有……罷兵議和之意……隻是礙於顏麵,尚未公開……”
這最後一條,才是真正的殺手鐧!若林凡相信周瑜這位心高氣傲、誌在必得的江東支柱,竟在優勢局麵下萌生退意,意圖罷兵議和,那麽其對周瑜決心的判斷、對竟陵堅守價值的評估,乃至其自身的決策,都必將產生顛覆性的動搖!甚至可能為了在可能的“和談”中占據更有利位置,而主動出擊,露出破綻!此計直指對方主帥心智,凶險異常!
一套虛實相間、真假難辨的組合拳,環環相扣,將戰場上的被動劣勢,巧妙地轉化為心理博弈的陷阱,堪稱謀略史上的經典之作!周瑜之才,於此盡顯無遺!
竟陵城內,殘陽如血,將城牆上下斑駁的血跡與焦痕染得愈發淒豔。連續多日的高壓圍城與物資匱乏,讓這座孤城如同一個步入暮年的老人,喘息艱難。守軍的數量在不斷減少,活著的人也大多麵帶菜色,眼神中混合著疲憊、麻木以及一絲深藏的不安。箭樓之上,了望的士卒機械地注視著城外那片仿佛無邊無際的敵營,以及那幾座日益增高、已然能與城頭平視的土山,心中充滿了對未知明天的恐懼。
林凡的帥府,同樣籠罩在一片壓抑之中。然而,與城外預想的慌亂不同,這裏更多是一種高度緊張下的有序。徐庶、鄧義等核心成員聚集在此,臉上帶著剛剛接收到多方情報後的凝重與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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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各方消息匯總而來,頗為蹊蹺。”徐庶將幾份密報呈上,語氣帶著深深的疑慮,“江東水軍昨夜明明損失不小,今日卻故意將損毀戰船陳列於江麵,似在向我示威。同時,呂蒙、淩統皆遭周瑜嚴厲申斥,記大過處分,軍令已傳遍其軍。更有一支規模不小的糧隊,今日午後大張旗鼓抵達淩統大營後方,護衛森嚴,糧包堆積如山。而最令人費解的是……”他頓了頓,壓低聲音,“我們安插在柴桑最深的那顆棋子,冒死傳來消息,稱周瑜因戰事不利,後方動蕩,已有罷兵議和之心,正秘密與曹操方麵接觸。”
鄧義聞言,那雙因連日血戰而布滿血絲的眼睛裏,難得地迸發出一絲希望的光芒:“軍師!若周瑜真有意罷兵,我軍壓力大減,或可趁此機會,與之周旋,甚至……”
林凡抬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製止了鄧義後麵的話。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城外那在夕陽餘暉下顯得格外肅殺、卻又透著一絲難以言喻“浮躁”之氣的連營,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他的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穿透那層層的營壘柵欄,穿透那虛實難辨的迷霧,一直看到柴桑都督府中,那位正運籌帷幄的老對手的內心深處。
“周郎用兵,素來講究正奇相合,虛實莫測。”林凡終於開口,聲音平穩,卻帶著一種洞悉世情的冷靜,“水寨受損,糧草被焚,此乃實情,做不得假。以此打擊我軍心士氣,乃題中應有之義。但……”他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意味深長,“以此人之孤傲與掌控力,豈會因此等‘意外’縱然是甘寧所為,在其看來亦屬意外),便輕易於陣前公開責罰呂蒙、淩統這等心腹股肱,自斷臂膀?更遑論,在依舊占據戰場主動、圍城之勢未解的情況下,主動向那虎視眈眈的曹孟德示弱求和?這與其一貫‘要麽不做,要麽做絕’的風格,簡直背道而馳!”
他轉過身,目光掃過徐庶和鄧義,嘴角泛起一絲洞穿詭計的冷笑:“此乃示弱之計,欲蓋彌彰!其目的,無非是亂我心神,誘我判斷失誤。或以為其軍心渙散,而出城浪戰;或以為其補給充足,而放鬆警惕;或更甚者,相信其和談誠意,而懈怠防務,為其最終的雷霆一擊創造機會。”他頓了頓,問道,“那批我們今日‘僥幸’劫獲的江東糧草,查驗結果如何?”
徐庶連忙回道:“已命隨軍醫官及有經驗的老農仔細查驗過。外層糧包確為上等新米,但內層摻雜了大量黴變陳糧,甚至在一些米袋深處,發現了研磨極細的巴豆粉及少許催吐草藥痕跡,用量不大,但若不加甄別,混入軍中食用,足以引起大規模腹瀉,削弱戰力。”
林凡點了點頭,臉上並無意外之色:“果然不出所料。周瑜這是煞費苦心,給我們送來了一份‘五味雜陳’的大禮啊。他想讓我們品嚐到‘勝利’的滋味,感受到‘希望’的誘惑,最終卻吞下致命的苦果。”
“那我們……是否可將計就計?假裝中計,引蛇出洞?”徐庶沉吟著提出一種可能。
“將計就計?順勢而為?”林凡緩緩搖頭,眼中閃爍的光芒卻愈發深邃明亮,如同暗夜中指引方向的星辰,“不,那太被動了,依舊在他的棋局之內打轉。他要演戲,我們便陪他演!但要演,就演一出連他自己都預料不到的大戲!他要示弱,我們便示強!他要製造混亂,我們便給他一場真正的、足以撼動其根基的風暴!”
他再次走到那精致的沙盤前,目光不再局限於竟陵這一隅之地,而是如同翱翔九天的雄鷹,俯瞰著整個荊州乃至江東的廣袤版圖。他的手指,帶著一股決絕的力量,重重地點在沙盤上竟陵與柴桑之間的某個關鍵節點,又緩緩劃向更遙遠的、代表曹操勢力範圍的北方。
“我們要……釜底抽薪!”林凡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然,仿佛已看到了那條通往勝利的、布滿荊棘卻唯一可行的路徑。一個更加大膽,甚至堪稱瘋狂的念頭,在他那堪稱恐怖的推演能力下,迅速成型、完善。他要利用周瑜精心製造的這場“混亂”迷霧作為掩護,行一招直指其戰略核心、足以扭轉乾坤的險棋!
就在周瑜那套虛實結合的“將計就計”之策,通過不同的渠道,如同水銀瀉地般向竟陵層層滲透,意圖織就一張迷惑心智、誘敵出錯的大網時,林凡那更為淩厲、更為隱蔽的“釜底抽薪”之謀,也已在絕對的保密狀態下,悄然啟動了齒輪。
林凡並未因那些看似利好的“混亂”消息而放鬆城防,反而以更嚴厲的措辭下令各部提高警惕,日夜戒備,嚴防敵軍任何可能的偷襲。同時,一批經過精挑細選、對林凡絕對忠誠且能力出眾的心腹死士,攜帶著林凡親筆書寫、以特殊密語寫就的指令,借著濃重夜色的完美掩護,利用幾條連江東細作都未必掌握的隱秘小路,如同水滴滲入沙地般,再次冒險潛出了竟陵的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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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目標,並非呂蒙或淩統那看似出現“破綻”的大營,而是更深遠、更關鍵的地方——柴桑周邊那些與周瑜並非完全一條心的江東地方勢力範圍,以及……那敏感而危險的,江東與曹操勢力範圍的交界緩衝地帶。
林凡要做的,遠非僅僅是破解或利用周瑜的計謀。他要利用這個由周瑜親手搭建的“混亂”舞台,以及對方注意力被吸引在竟陵前線的寶貴時機,將真正的、足以致命的“殺手鐧”,精準地投送到能給予周瑜乃至整個江東戰略布局以毀滅性打擊的關鍵位置。他要讓周瑜自以為是的“棋局”,最終變成埋葬其雄心壯誌的墳墓;要讓這把由周瑜引燃的“火”,最終燒回江東自己的後院!
柴桑都督府內的周瑜,尚沉浸在自己高明計策即將奏效的預期之中,等待著竟陵城內傳來“軍心浮動”、“出擊受挫”或是“因糧生變”的“好消息”。他或許能算到林凡的謹慎,卻未必能完全料中林凡那超越常規的魄力與那直指問題根源的狠辣決斷。
兩位當世頂尖智者,在這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生死相搏的戰場上,再次展開了超越刀光劍影的、最凶險、最考驗心智與意誌的隔空博弈。棋至中盤,風雲再起,下一招落子,或將徹底改變荊北大地乃至整個天下未來數十年的氣運與格局。無形的硝煙,已然彌漫至視野之外的廣闊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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