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老夫早就跟你說過了，叫你多鍛煉鍛煉酒量，你看看，這才喝了不到半斤酒，騎個馬，就吐了不下兩回。”
    “老夫跟你說，這男人的酒量，跟他在馬上的戰鬥力，是掛鉤的！”
    “遠的不說吧，就說秦二哥吧！”
    說話間，程咬金指了指快兩人一個馬身的秦叔寶，一臉與有榮焉的說道。
    "秦二哥在還沒有與老夫一起上瓦崗寨之前，那可是號稱“馬踏黃河兩岸，鐧打山東六府，威震山東半邊天的小孟嚐，那叫一個威風。”
    正在前麵與柴紹、衛孝傑等人閑聊的秦叔寶。
    突然，聽到喝多了的程咬金，在背後提到自己，忍不住回頭望了過來。
    待看到程咬金那副滿麵紅光、手舞足蹈的模樣。
    秦叔寶那張老帥哥的臉上，頓時露出幾分無奈，搖了搖頭開口道。
    “知節！你這廝又在這裏借著酒勁胡咧咧！那些陳年舊事，提它作甚？"
    "當心，我把你當年喝多了，隻身一人扛著一把斧頭，跑去打劫靠山王楊林押送的一十六萬皇綱的事，結果被他三招擒下，說予燕王殿下聽聽。”
    這話一出，不說李恪，就連旁邊的柴紹、衛孝傑等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程咬金一聽秦叔寶這話，頓時老臉一紅，連忙擺手道。
    “二哥，你能不能不要在小一輩的麵前，拆我的台啊！再說了，當年那是靠山王的武功太高，加上我武藝尚未大成，可不是我酒量差！”
    說到這，他轉頭對著李恪，又強行找補道。
    “燕王殿下，你可別聽二哥胡亂咧咧，若是如今我對上靠山王楊林，保管十招...不對...三十招之內，就把他那對水火囚龍棒給打飛！”
    程咬金拍著胸脯，說得煞有介事，連臉上的紅暈都像是多了幾分底氣。
    李恪強忍著笑意，配合著點頭。
    “盧國公如今的本事，晚輩自然信得過。”
    見李恪這般給麵子，程咬金更是眉開眼笑。
    盡管剛才秦叔寶打趣了他，但他絲毫沒有記恨不說，反而繼續吹噓秦叔寶道。
    “二哥說的不錯，老夫那時的武藝，確實還未大成，但是秦二哥的本事，那在當年可是這個！”
    程咬金說著，學著李恪的樣子，豎起大拇指來，聲音洪亮。
    “燕王殿下，可惜你出生的晚...沒見著，當年在瓦崗寨，秦二哥單槍匹馬闖隋營，如入無人之境！那長槍一抖，s三丈之內一片人仰馬翻；雙鐧那麽一揮，更是無人能近身三步之內！”
    他越說越起勁，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李恪臉上。
    “後來，我們歸順了陛下，也就是你爹，在洛陽城跟竇建德打，秦二哥為了救被圍的弟兄，已經拚上了一上午的他，回營就著兩斤烈酒，吃了兩斤牛肉，一隻燒雞，一條羊腿。”
    “接著，硬是一個人又殺進重圍，渾身是血，愣是把十幾個弟兄都給帶出來了！真真是好本領！”
    “嗬...”
    說到這裏，程咬金還朝著李恪故意冷哼一聲，一臉嘲諷的說道。
    “哪像現在有些年輕人，喝個酒，騎會馬都能吐......”
    李恪上一息，還在回味程咬金話語中，秦叔寶當年衝鋒陷陣的颯爽英姿。
    下一瞬聽到這句明晃晃的調侃，頓時哭笑不得，有心想要解釋一下。
    他並不是因為喝醉了酒才吐得，隻不過是因為喝了酒之後，立馬騎馬運動，顛簸之下胃裏才翻江倒海。
    可話到嘴邊，看著程咬金那副 “你個菜雞” 的得意模樣。
    李恪一時間，也不知道要不要說。
    似乎跟喝多了的程咬金辯解，怕是越說越說不清。
    好在，剛才聽程咬金一頓帶有誇張藝術成分的講述。
    身為當事人的秦叔寶，實在看不下去了，朗聲打斷道。
    “行了知節，少說兩句罷！沒見殿下臉色還白嗎？都是你方才鬧的。”
    說完，他轉頭關切地看向李恪。
    “殿下現如今怎麽樣？若是還不舒服，不如我們下馬稍作歇息？反正青狼穀就在前方，也不必急於一時了。”
    李恪一路上都集中精神克製體內的翻江倒海，或應對程咬金的聊天。
    根本就沒注意周遭環境。
    此刻經秦叔寶這麽一提醒，這才猛地回過神來，抬頭向前望去。
    但見暮色四合之中，一道低矮但險峻的穀口，赫然出現在前方不遠處。
    穀口兩側山勢陡峭，怪石嶙峋。
    前方不遠處，隱隱有旌旗在微風中招展，正是昨晚派來布置臨時營地的士卒。
    不是青狼穀又是何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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